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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蘇培盛了

第一把四十三章 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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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蘇培盛了第一把四十三章 禕

康熙四十一年

四爺府 東小院

空氣凝滯的書房, 張保餘音未落, 門口蹭進來一個身影, 寶藍色的太監服,掛在脖子後的大蓋帽, 微微垂下的肩膀。

四阿哥無聲地緩了口氣,向後靠在了椅背上,眼神湧起沖天的怒意卻沒了適才靜如死水的絕望。

李嬤嬤看了看他, 又看了看門口垂首站著的人,默默無語地搖了搖頭。

“主子, ”蘇偉偷偷掀眉瞄了四阿哥一眼,被熊熊燃燒的怒火嚇得一驚,慌忙縮起脖子,“奴才來領罪了,請主子發落。”

四阿哥看了蘇偉一會兒, 伸手摸了摸桌上的紅色錦盒, 語氣歸於泰然,“張保!”

“奴才在,”張保掃了蘇偉一眼, 弓下身子。

“把蘇培盛帶下去,三十大板, 你親自執行!”四阿哥一字一頓地吩咐完,眼神全然落於桌面, 完全忽視某人求饒討好的表情。

蘇偉被張保拎到了後院, 在廊下翹著二郎腿嗑瓜子的張起麟親自去搬了一張長條凳, 像模像樣地擺在院子裡。

小英子在一旁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臉糾結,最後乾脆利落地捂上眼睛,做掩耳盜鈴狀。

張保一手拄著板子,一手對蘇偉做了個請的姿勢。

蘇偉撇撇嘴,往凳子上一趴,切,我就不信你敢真打我……

張保斜斜地彎了彎嘴角,“蘇公公,得罪了。”

“啊!”東小院憑空一聲尖叫,小英子捂著眼睛的手一緊,蘇偉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張保,第二板又重重地落了下來。

“張保,我白跟你當這麼多年兄弟了!”蘇偉在長條凳上掙扎著喊道。張保閒閒一笑,“奴才可不敢跟蘇公公稱兄道弟,三十大板是貝勒爺的命令,恕小的做不了主。”

“你個睚眥必報的小人……”蘇偉兩眼通紅,咬著衣襬挨了第三下。

最後,張保還是只打了三大板,但到底是有身手的,三板子就讓蘇公公的屁股腫了三天。

前院內廳

李嬤嬤已告退離開,四阿哥獨自坐在榻子上,兩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麼,紅色絨絲錦盒被擺在一邊。

蘇偉一手揉著發燙的臀部,一手抹了抹臉,小步磨蹭著進了內廳,“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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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原樣坐著,好似未聽到任何動靜一般,一動未動。

蘇偉咬了咬嘴唇,沒再說話,小心地挪到榻子另一邊,左看右看,最後手往那紅色錦盒摸去。

四阿哥放在炕桌上的手驀地一拍,把蘇偉嚇了一跳,連忙縮回爪子,“主子,這盒子裡是什麼啊……”

好奇心害死貓,蘇偉就是個忠實實踐者。四阿哥偏頭看過來時,蘇偉就差沒把腦袋插進花瓶裡了。

屋裡陷入一片沉默,半晌後四阿哥一聲冷笑,“給主子下藥,把格格領到床上,私自出逃……蘇培盛,你是真仗著爺疼你啊?還有什麼下作的手段沒用的?直接說出來,爺配合你!”

蘇偉垂著的腦袋慢慢抬起,一雙大眼睛有些許微紅,卻不帶任何水意,“奴才就是個上不了檯面的,這麼多年耍的手段都見不得光,可奴才從來沒仗著任何人的疼愛,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下了承擔後果的決心。”

四阿哥沒說話,一動不動地盯著蘇偉,蘇偉低頭,從脖子裡扯出一根橙黃色的鏈子,鏈子盡頭是兩枚相扣的指環,“這鏈子我好久沒帶了,如今算起來有十一個年頭了……”蘇偉伸手戳了戳兩枚指環,“主子還記得這鏈子是什麼時候送給我的嗎?”

四阿哥沒答話,蘇偉彎了彎嘴角,“是您與福晉大婚那天……二十幾歲的年華,奴才跟著主子磕磕絆絆的走,繞了很多彎路,做了很多蠢事,但是我不悔亦無憾!”

蘇偉與四阿哥四目相觸,“奴才今年三十了,雖然還沒多大長進,但也是而立之年了。主子正是好年華,可也有家有子,有抱負有雄心。年輕時候做的決定,到了這個時候該承擔了。”

四阿哥微微偏頭,蘇偉挺了挺身子,“胤禛,二十年了,你的家就是我的家,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的責任就是我的責任。我瞭解你,更瞭解自己,我蘇偉雖然是個太監,但也是個男人,既然決定跟你在一起,我就要跟你分擔一切!”

末了,蘇偉又垂下腦袋,聲音有了一絲落寞,“我知道,我自己就是個普通人,估計這輩子也沒什麼能耐擔上從龍之功,但我總也不能因為自己,絆著你的一條腿……就算,我比誰都在乎……”

灰濛濛的天,颳起了帶著溼意的風,漸漸地有雨滴落下,敲打在窗欞上。

蘇偉垂著腦袋坐在榻子上,屁股還陣陣發燒,心裡有某個角落反著酸澀。

屋裡靜逸了一陣,一隻紅色絨絲的錦盒遞到蘇偉鼻樑下,蘇偉接過,抬頭看了看四阿哥。

四阿哥偏著頭,看不清神色,只輕輕地說了一句,“送你的。”

蘇偉抿了抿唇,掀開盒蓋,大紅的綢布上一枚銅質印章躺在中央。

蘇偉眨了眨眼睛,將印章拿在手裡,銅質的章枚與木刻的不同,很有重量。印章只是普通的長方體,周身刻著樸素的花紋,方頭的章底一個篆體的“禕”字端端正正地刻在當中。

蘇偉靜靜地看了半晌,四阿哥轉過頭來道,“這是爺讓張起麟去石篆坊定做的,銅印不好制,從年初做到現在才做好。”

蘇偉抿了抿嘴唇,抬頭看看四阿哥,又低頭看看印章,半晌後舉起印章道,“主子……”

“恩,”

“他們把我的名字刻錯了……”

四阿哥閉上眼睛,額角滑下黑線,抿著嘴唇隱忍了片刻,最後轟然爆發。

榻子上的炕桌被推到地上,蘇公公被撲上來的四阿哥壓到身下,“啊,主子,別咬,我屁股腫著呢……”

西配院

雨過天晴時已至午後,耿格格坐在內廳裡,帶著些許不安與頹唐。

昨晚那幾位公公的異樣,晨起貝勒爺的憤怒,福晉處幾位格格看她的眼神,都讓她如坐針氈。而從早晨到現在,除了福晉的賞賜,貝勒爺處還沒有任何表示。

李格格屋裡,李氏靠在榻子上,喜兒小心翼翼地端了碗菊花茶,“小主,喝杯茶吧。”

李氏接過,語態默然,“耿氏那兒有什麼動靜嗎?”

“沒有,”喜兒搖搖頭,“從早上回來,貝勒爺的人再沒來過西配院,賞賜什麼的也沒人送來。”

李氏點了點頭,“這才對勁,昨晚估計也是她撞了什麼大運了。”

詩玥屋裡,絮兒小跑著進了內室。

“怎麼樣了?”詩玥撐起身子。

“蘇公公好好的在東小院呢,”絮兒抹了抹鬢邊,“奴婢在東花園正碰上膳房的人,說是蘇公公午間喝了兩大碗白粥,吃了半隻燒鵝,完全不像有事兒的模樣。”

詩玥緩了口氣,慢慢靠回榻子上,“那就好,那就好……”

入夜

蘇偉早早地回了後院,四阿哥在屋子裡轉了幾圈,領著張保往西配院走去。

一串串的燈籠在府裡流過,福晉院裡很快得了訊息。

“去了誰那兒?”福晉微攏著眉心,“是耿氏還是武氏?”

“都不是,”詩瑤皺了皺眉,“是李格格……”

李氏屋內,四阿哥歪在榻子上,李格格恭恭敬敬地站在屋子當中。

碧螺穿竹紋荷葉柄燭臺上燃著的紅蠟噼啪出一絲火花,李氏愈加恭謹地垂下了頭。

四阿哥飲了口茶,看了看李氏,語態平緩,“在這院子裡悶了幾個月,看起來是沉穩了些。”

李氏抿了抿唇,微微頷首道,“妾身之前太過貪妄,全忘了自己的本分和四爺的恩德。虧得爺寬宏,看在伊爾哈的份上,給妾身改過的機會。妾身以後一定時時記著自己的身份,斷不會再魯莽行事,生出些不該有的念頭。”

四阿哥彎了彎嘴角,“你能明白是最好的。算起來,這後院的人裡頭,還是你最瞭解爺。以後府裡的人口會越來越多,福晉怕是分身乏術,爺也想有個人在這西配院裡替爺周全。你有伊爾哈,跟著爺的時間也長,有資格,爺也中意。只是出了前面那檔子事兒,讓爺很是失望。如今,到底能不能更進一步,還得看你自己。”

李氏微微一愣,隨即慌張地福了一禮,“妾身愚笨,只願盡自己所能,為爺分憂。”

四阿哥點了點頭,起身下榻,“爺去武氏院裡了,你早點歇著吧。”

“妾身恭送貝勒爺,”李氏俯身行禮。

四阿哥出了李氏院門,往武格格處走去,喜兒生怕李氏動氣,慌慌張張地進了內室,“小主……”

李氏轉身坐在榻子上,嘴角微揚,雙眼炯炯有神,喜兒呆呆地愣在原地,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李氏看了她一眼,露出兩顆貝齒,“杵在那兒做什麼?趕緊收拾床鋪,我要歇息了。”

詩玥院中,張保率先驅散了伺候的奴才們,四阿哥進了院門,本想直接到西廂房歇下,卻見詩玥破天荒地開門迎了出來,“給貝勒爺請安。”

“起來吧,”四阿哥語態和緩。

詩玥起身,往四阿哥身後看了看,四阿哥瞭然地抿了抿唇角,“蘇培盛沒過來,在東小院歇著呢。”

詩玥往後退了一步,微微俯身,“請貝勒爺諒解蘇公公的一片苦心。”

四阿哥靜默了片刻,點了點頭,舉步進了西廂房。

隔天,四阿哥從詩玥院裡出來,在耿格格的屋裡用了早膳,給耿格格的賞賜也在晌午前頒了下來。

一夜之間,西配院的三位格格得沐四爺恩德,四阿哥遠離後院女眷的日子好像也走到了盡頭。

東小院,日上三竿,蘇公公還趴在床上,銅質的印章躺在枕旁,在陽光下閃耀的“禕”字讓蘇偉慵懶的臉龐漾起了傻氣的笑容。

四阿哥告訴他,這個字源於《東京賦》,“漢帝之德,俟其禕而”;有美好、珍貴之意,而對於他們來說,這個字寓意承諾。

十歲相依,二十相知,三十相許,人生從無圓滿,但往往有缺失,才有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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