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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蘇培盛了

第五百一十六章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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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蘇培盛了第五百一十六章 我愛你

雍正元年

六月十五, 廉親王府

從晨起時, 王府便緊閉大門,一應侍衛、奴才皆只許進不許出。

八福晉已經幾夜沒睡, 這一天更是坐立不安。

金環雖為八福晉最信任的近身侍女,但對於王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仍然不知情。

“福晉, 您早膳、午膳都沒用,這眼看著天都快黑了,還是吃點東西吧。”

“天快黑了?!”

八福晉一臉愕然地望向窗外, 不知不覺間,太陽竟已西垂。

書房

昏黃的光線穿過窗欞, 映在允禩的臉上。

他微微偏頭, 望向窗外, 雙眼不覺眯了眯, 嘴邊慢慢溢位一絲淺淺的笑。

他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黃昏,這樣的結局……

當夜, 鑾駕緊急回京。

護軍營作亂, 雍正爺在皇陵險些遇刺的訊息, 瞬間傳遍整座京城。

護軍營下五旗遭徹底清洗,驍騎營被緊急調往內城。

前鋒營無聲無息地圍住了廉親王府、敦郡王府和九貝子府。

翌日早朝上,雍正爺親點了幾名宗親會同大理寺、刑部, 一同調查此事。

本來, 朝臣們最近一直甚囂塵上的, 是雍正爺打算在全國推行的“丁銀攤入田賦,一併徵收”的稅收政策。

這一政策,比康熙爺在位時,立下的“滋生人丁,永不加賦”更加決絕。

人丁五年一審,多少官宦在其中巧立名目,牟取暴利。

而雍正爺此政,竟是打算一舉廢除在中國綿延已兩千年之久的人頭稅。

朝廷沸然,地方動盪,經雍正爺一手提拔的官吏們自是大加維護,老一派則誓死反對。

為了抵抗新帝施行新政的決心,很多官員開始暗中接觸廉親王、九貝子等人,企圖結黨聯盟,對抗皇權。

可是,誰也沒想到,一次普通的皇陵祭祀竟演變成了反叛作亂。雍正爺雖沒有言明,但前鋒營的舉動已是顯而易見。廉親王、敦郡王、九貝子等人,怕正是這場謀亂的幕後主使。

原本還打算靠攏廉親王一派的官宦都立馬歇了心思,已經與廉親王等人有了聯絡的,開始想盡辦法撇清關係。

不到半月,朝上敢公然反對“地丁合一”的聲音,已然變得越來越弱。

七月初二,養心殿

蘇大公公從宮外回來時,剛過了午膳時間。一大早上走時是精神抖擻的,可回來時卻有些垂頭喪氣。

“怎麼了,師父?買賣談的不順利?”小英子湊到他身邊。

“商場如戰場啊,”蘇大財東很惆悵地嘆了口氣。

小英子笑笑,扶著他到廊下坐著,“廉親王府那位就要移到宗人府了,他跟看守的人說,臨走前想要見見您。”

“見我?”蘇偉有些驚訝。

“是啊,”小英子點了點頭,“特地說了,只想見您一個人。還說您要是不去,一定會後悔的。”

日前護軍營作亂一案,到如今也審了半個月了。

結果並不出乎意料,幾個參與的護軍統領都說廉親王、九貝子一行人是幕後主使。

允禟是拒不認罪,堅稱是被人攀誣的。廉親王一直沒說什麼話,完全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

到底事關先帝一脈,大理寺即便掌握了證據,當事人不認罪,他們也不敢輕易定案。

奏摺到了御前,朝臣都猜測,以雍正爺繼位以來,一直鐵腕專斷的性格,定會從重處罰。

但沒想到,雍正爺又去了皇陵,在先帝靈柩前跪了半日,回來只以老八、老九懷挾私心、結黨亂政、意圖險惡的由頭,將二人一人圈禁宗人府,一人送往四川軍前效力。而明面上牽扯不大的敦郡王,只受了一頓訓斥,似乎就不了了之了。

護軍營作亂一案,被雍正爺暫時壓在了案頭。

眾人皆曉,萬歲爺這也是要維護皇家顏面,更不想在先帝喪期,處置自己的親兄弟,以免留下不孝不悌的罵名。

得知八阿哥要見他,蘇偉也沒耽誤,當天傍晚就到了廉親王府。

廉親王府與曾經的雍親王府,其實只一牆之隔。可如今,一座是尊貴無比的潛龍寶坻,一座卻人丁寥落,門可羅雀。

蘇偉跟著榮平進了八阿哥的書房,巴彥等人侯在了門外。

書房內,一應擺設還是親王的儀制,只是八阿哥褪去了蟒袍錦服,只穿了一身普通的白色長衫。

“奴才蘇培盛,給廉親王請安。”

蘇大公公哪怕到了已是階下之囚的府上,也是禮儀周全的。

八阿哥坐在軟榻上,輕聲一笑,“如今這天底下,還有多少人受得起蘇公公這一禮呢?本王近來也常常好奇,蘇公公每次給人行禮時,心裡都在想些什麼。”

想些什麼?

蘇偉在心裡咂摸咂摸嘴,這能想什麼呢,上輩子在號稱人人平等的現代社會,見了甲方、乙方,見了領導、客戶,不也都得上趕著問聲好嗎?

“王爺託人說想見我?”蘇偉把好久沒拿過的拂塵往袖子上一搭,“是有什麼事要轉告萬歲爺嗎?”

“我與他已沒什麼話好說,勝者為王敗者寇罷了,”八阿哥端起炕桌上的茶碗,低頭輕抿了一口。

蘇偉束手站著,就差翹起腳跟晃一晃了,八阿哥這總愛拐彎抹角的習慣,這輩子怕也沒機會改了。

“蘇公公沒有奇怪過嗎?自當初京郊大火,你和那位的秘密就已經瞞不住我了,可我卻一直沒有聲張。”

八阿哥抬起頭,定定地看著蘇偉,“胤禛登基為帝,我已是被逼到了懸崖邊上。你我都清楚,我和你們早就註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結局。可即便如此,我依然沒有藉此動手。試想一下,一個剛剛繼任的新君,本就深受疑竇,若再讓人知道,他幾十年來迷戀一個太監,朝野上下會做何反應?他的帝位,還能坐得穩嗎?”

蘇偉眨眨眼睛,心下一時啼笑皆非,“王爺找我來,就是想說這番話?怎麼,王爺高抬貴手,少害了我們一次,我們就該感恩戴德,前事皆休了?”

“我自是不指望你們感恩戴德,”八阿哥眉眼漸深,“但我要你記得,我要他也記得,是我放了你們一馬!是我,讓蘇公公如今還能有機會,陪在那位孤家寡人的身邊。”

蘇偉微微揚起下巴,嘴角輕勾,“奴才明白了,王爺是想用這件事,為自己的家人保個平安吧?畢竟,小阿哥、小格格都尚且年幼,八福晉的孃家也牽連進了這次謀亂,廉親王府已是有名無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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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沒有說話,默默地轉回了頭,眼神已經放空。

“但我們為什麼要應承你呢?”

蘇大公公的聲音突兀地插進八阿哥的耳朵,八阿哥的瞳孔驀地放大。

蘇偉一邊轉身往外走,一邊幽幽地道,“您剛才一堆廢話,只一句是對的,勝者為王敗者寇!一個窮寇,還有什麼資格來賣人情呢?!”

“那你們不想找到劉槐了嗎?!!”

八阿哥猛地站了起來,蘇偉倏地停下了腳步。

“允祥腿上的毒瘡,怕是已無藥可醫了吧?”

蘇偉背後,八阿哥強撐著桌角,臉色蒼白的厲害,嘴邊卻還掛著最後一點笑。

七月中旬

廉親王被圈禁宗人府沒多久,雍正爺下旨,賜弘旺貝勒銜,另建府邸,奉養廉親王府家眷。

被發遣四川的九貝子允禟,雖多有拖延,但終究還是被迫上路了。雍正爺下旨,令川陝總督年羹堯管束,不許其騷擾百姓,為禍地方。

七月十七,養心殿

“怎麼樣了?”

劉槐最終被傅鼐從京郊看押的莊子上平安帶回,雍正爺特地下旨,讓怡親王入宮診治。

“回皇上,”劉槐有些瑟縮地跪著,“王爺腿上的毒瘡已深入肌理,草民固然可以憑針術,強去毒素。但王爺的腿,勢必會留下傷症,日後怕會影響行走。”

“只是影響行走嗎?”蘇偉從旁問道,之前看病的大夫,可都支支吾吾地說會影響壽數的。

“是,”劉槐沉下頭,“草民的醫術正對此症,只要能將毒素祛除乾淨,毒瘡便不會再犯,也不會再傷害王爺的身體了。”

這話像一根定海神針,饒是一直看似鎮定的雍正爺,也長長地舒了口氣。

“影響行走便影響行走,多讓人伺候著就是了。”

靠在軟榻上的怡親王,也聽著笑了笑,“讓皇兄擔心了,若能如此,臣弟已別無他求。”

從怡親王休養的西偏殿出來,蘇大公公開心了。

雍正爺在身後跟著他,兩人一起往寢殿去。

“這下沒白讓八阿哥佔了便宜去,那劉槐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只要能把十三爺的病治好,就讓他家裡人安生地過兩年。”

“八福晉當初做下的事,朕還都記著呢,”雍正爺的嗓音還有些冷冷的,“不過,胤禩也是算準了你心軟,勢必會全都答應下來。”

“不答應怎麼辦呢?咱們找劉槐都找了那麼久了,十三爺的傷耽誤的時間越長越危險。”

蘇偉拍拍自己的胸脯,“再說,我如今好好的呢,可見老天爺還是長眼睛的。”

雍正爺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如今且先應了,可八福晉那個人,必不是個安生的。若他日再出事,就不能怪朕了……”

“萬歲爺,”張保從外而來,行了一禮,“鹹安宮來報,二阿哥那邊都已收拾停當了。”

蘇偉有點詫異,他最近有點忙,不清楚鹹安宮的事。

“朕之前冊封弘晳為理郡王,令他攜家眷往京郊鄭家莊居住。如今京裡的事也大都妥當了,朕也不想讓二哥,一直拘在鹹安宮裡。”

七月二十,東直門外

從皇宮行來的馬車,停到了一處揹人的小道上。

京郊的太陽很大,允礽被扶下來時,一時還有些睜不開眼睛。

另一輛馬車上,下車的赫然是一身常服的雍正爺和蘇公公。

“已經出了城門了,也只能送二哥到這裡了。”

允礽放下擋著眼睛的手,臉上滿是溫和的笑,“四弟百忙之中,還非要來送我,二哥已是感激之至了。”

二阿哥的身體很單薄,過了年之後,更是病的一場接一場。如今,大夏日裡頭,身上還披著厚厚的斗篷。

胤禛一時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感受,只能道,“待過一陣,宗親間再安定些,便接二哥回京。到時,給二哥單獨開府。”

二阿哥一笑,搖了搖頭,“不回來啦,這座皇城關了我一輩子,如今好容易出來了,再不想回去了。”

胤禛嘴角微動,未說出話來。

允礽的目光在胤禛身邊逡巡而過,落到蘇偉身上,“還好,你雖留下了,卻終不是一個人。”

小路另一旁,傳來車輪徐徐的滾動聲。

蘇偉眺望了一下,轉頭道,“二爺,雖您家眷都已在鄭家莊了,但有一個人,不知您肯不肯帶著。”

允礽眉心微動,順著蘇偉的眼神,看向那輛駛來的馬車。

馬車沿路而來,到了幾人不遠處停下,一個身影有些踉蹌地跳了下來。

“你,你是?”

允礽看著緩慢走近的人,一時沒敢認。

來人撲通跪下,眼淚奪眶而出,“主子!”

“小初子?!”

自當初,林初被蘇偉救下,已經過了七年了。

“你還活著?”允礽有些不敢相信。

林初一個頭叩下去,長跪不起。

“當年,是奴才碰巧,救了林初公公。”

蘇偉向二阿哥講訴了七年前的事,對於這些年,蘇偉一直不讓林初回京,二阿哥也能理解。

“能活著就好,能活著就好啊,”二阿哥的嗓音滿是欣慰,親手扶起了林初。

“主子……”

林初流著淚,磕磕絆絆地道,“奴、奴才腿腳不利落了,但奴才還能伺候您的。求主子開恩,帶奴才一起走吧。”

“林初公公這些年,一直在想辦法逃回京城,他心裡一直惦記著您。”蘇偉從旁道。

二阿哥倏忽一笑,抬手拍了拍林初的頭。

“好,一起走。咱們一起去那山林野地,好好看一看。”

下人們牽來了馬車,林初踉蹌著腳步,扶著二阿哥踏上了腳凳。

二阿哥回身,衝胤禛和蘇偉,一一拱手而謝。

“好好對他。”

允礽輕聲道了一句,胤禛重重地點了點頭。

車門關閉,林初跳上了車梁,與蘇偉對視了一眼,輕輕頷首。

馬兒嘶鳴,落下的馬蹄卻是輕快的。

胤禛與蘇偉,目送著馬車駛上官道,與京城越來越遠。

“當年,二哥是擔著大半個江山出生的。而今,他終於落了一世俗務,徹底輕鬆了。”

蘇偉偏頭看向胤禛,伸手牽住了他。

胤禛轉頭一笑,兩人手牽著手,往馬車走去。

“回宮嗎?”

“不回,帶你去個地方,”胤禛神秘兮兮地道。

馬車進了城門,在大街小巷裡穿行,蘇偉一直趴在車窗前看。

終於,馬車駛上了東直門大街,在一人聲鼎沸處停了下來。

“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麼?”

蘇大公公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什麼特別的。

“下車,”胤禛拉著蘇偉下了馬車。

兩人又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了一間顯然是新開張的鋪面前。

蘇偉仍然一臉疑惑,轉頭看著胤禛,胤禛示意他看看鋪面的招牌。

“永,樂,當?”

“嗯,”胤禛嘴角噙著笑,點了點頭,“你的!”

“啊?”

蘇大公公一愣,又轉頭去看。

“朕親自下旨御賜的,滿京城唯這一家。”

蘇偉愕然,三步並作兩步,衝進了大門。

當鋪內櫃檯、貨架一應俱全,對著門的牆上掛著一個大大的“當”字。“當”字右下角,是“御賜皇賞”的刻印。

蘇偉前屋後院繞了一圈,又風一樣的跑回了胤禛跟前,“我的?這都是我的?”

胤禛笑著,再度點了點頭,“你不是說那個週記是做當鋪起家的嗎?現在你也有了。有朕御賜的名頭在,也不用你出什麼銀子,要放息的各部自會找上門來的。”

蘇大財東的一雙眼睛陡然亮了,又回頭去看牆上那金光閃閃的“當”字。

“這十年……”

胤禛突然提了這話,蘇偉詫異地回過頭。

“終究沒能送你什麼像樣的東西,”胤禛有些自嘲地笑笑,“就這間當鋪,權當爺的一點心意,能讓你快快樂樂的,就是爺的盼望了。”

蘇偉一時紅了眼眶,腳下踟躕了剎那,猛然上前,抱住了胤禛。

“謝謝你,”蘇偉的聲音軟軟的,就埋在胤禛的耳邊,“我很喜歡。”

胤禛有一瞬的茫然,隨即笑開來,抱緊了懷裡的人。

“也謝謝你,蘇偉。謝謝你,我愛你……”

(正文完)

※※※※※※※※※※※※※※※※※※※※

沒夠兩章,就放在一起了,接下來是雍正年間的番外,其實也是正文一部分。

只是,我不想按時間線寫的那麼細了,很多重複的劇情大家也該看膩了。所以放到番外裡,各個重要人物都有一個交代,大家就等於再多看一個結局吧。

雍正年間的番外大概六七個,等都寫完,我再寫完結感言,還是多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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