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男頻搞基建88、第八十八章
已近年關, 總衙堆積了不少公務要處理,樓喻不得不焚膏繼晷,先將緊急公務處理好, 這回到舊城王府。
慶王和慶王妃心疼壞了,各種噓寒問暖,弄得樓喻又無奈又熨帖。
“爹, 娘,我的很好,你們不用擔心。”
慶王妃拉著他坐下, 吩咐人端上親煲好的湯。
“你去勤王, 這刀劍無眼的, 讓娘怎麼不擔心?”
慶王也附和:“最重要的是平安,其它的都得往排。”
能問鼎天下當然最好, 不能的話也沒關係。
慶王一直佛系得很。
樓喻一邊聽著兩人的嘮叨, 一邊笑著喝湯。
有在慶州,有在親人面前,他能做到正放鬆。
“爹, 娘, 我喝完了,先回房休息。”
慶王妃卻扣下他。
“阿喻啊,了年你都十八了,人家像你這麼大的郎君, 孩子都會走路了。”
樓喻擺擺手,“娘,我現在沒有心談婚論嫁。”
“這些又不用你操心!”慶王妃諄諄勸,“都說先成家立業,你現在是東安王, 以呢?說句大不敬的話,日阿喻若有大造化,總不能膝下無子罷?”
樓喻無奈:“娘,您若喜歡孩子,不如和爹再生一個?”
慶王妃敲他腦袋:“滑頭!”
樓喻連忙跑回東院。
為免一直被催婚,樓喻索性年前都住在新城宅院。
這裡離總衙近,辦公也方便。
慶榮學院沒有寒暑假,學生們一直念到年前。
臘月廿六,學院組織了一場期末考試,男班和女班進行統考。
學院的教輔都是一樣的,授課進度也是一樣的,這次考試是這學期教學成果的檢驗,也是男班和女班的一次比試。
慶榮學院這學期共招收三百八十人,其中男學生二百九十人,女學生九十人,人數懸殊。
在樓喻的吩咐下,試卷啟用分數制,而非大盛批改試卷用的“甲乙丙”類似的等級。
到時候以用平均分進行比較。
慶榮學院目前置辦了小學。
小學共有五個年級,第一年招收的學生都算是一年級,要想順利升上二年級,必須拿到足夠的學分。
除了四門必修課的學分,學生們還得再選三門選修課能湊足升學的學分。
臘月廿六,考核必修課。
臘月廿七,考核選修課。
考試結束,夫子們加班加點,將試卷全批改出來,並進行統分。
範載和邵秋蘭這次考試極為重視。
兩人親出卷、閱卷,等到分數全統計出來,便來呈報樓喻。
既有總分的排名,也有男、女班平均分的比較。
統計表中,學生的姓名面都標註了男女,一目瞭然。
樓喻仔細閱覽,平靜:“雖然這次的第一名是女班學生,但男班的平均分明顯高於女班,高分區域,也是男班學生居多。”
邵秋蘭說:“王爺,這是事實,我沒什麼好爭論的。”
分數出來,包括在內的女夫子心裡面都很難受。
前十名裡,有兩位女班學生,平均分又低了男班那麼多,女夫子們都被擊得頭都抬不起來。
樓喻問:“平日教學、課堂紀律、課作業有疏漏?”
“孩子們都很勤奮刻苦,許是咱們夫子沒有教好。”邵秋蘭目露愧疚。
身為女班教習,分數出來,就一直在責。
樓喻心中略有猜測,遂問:“第一名的女學生,家庭條件如何?”
學生的出身如何,作為夫子,邵秋蘭然清楚。
“乃城中富商之女,家中殷實。”
樓喻頷首:“其餘女學生呢?”
“大多為樸實之家。”
樓喻猜測:“女子從小就要學會理內宅,即便女學生和男學生家庭相當,男學生回家需等人伺候,女學生卻需要做家務,如此會耽誤學業。”
加上普通人家不捨燈油和蠟燭,到了晚上,們同樣沒有機會溫習學業。
女夫子亦是如此。
男夫子下班回家,會有妻子侍奉左右,女夫子下班卻還要伺候夫君,在教書上投入的精勢必不如男夫子。
如此一來,女班整體水平低於男班,也算是合情合理。
邵秋蘭深以為然。
樓喻想了想,:“這樣,以考入年級前十的,學院都頒發獎勵,獎勵明細我明日讓人送到府上。”
在家長眼中,要能拿到學分,要能畢業,要畢業能分配工作,家孩子不需要考多好的成績。
他們的考慮沒有那麼長遠,他們能看到眼前的一點利益。
如果,成績高的能得到實惠的獎勵呢?
比如獎學金。
倘若獎學金遠遠高於女孩子做家務所能帶來的利益,家長們很有能會提高學業的重視。
邵秋蘭由衷贊:“王爺巧。”
二人彙報完學院事務,正要起身離開,卻被樓喻叫住。
“範公留步。”
範載長髯飄飄:“王爺有何吩咐?”
樓喻掏出一封信,遞到他面前。
“離京前,陛下曾交給我一封信,讓我轉交給你。”
範載一怔。
樓秉登基,他然為他感到高興,但也僅限於此。
曾經的師生情誼,在太子逃離京城已所剩無幾。
他曾決心在太子登基盡輔佐朝政,但親眼證慶州的景象,親身經歷慶州的許多事,他已然改變主意。
不管怎麼說,範載樓秉到底心存些許情分。
他接信件,神色平靜卻又悲憫。
範載經歷諸多風浪,又如何看不出樓秉如今的處境?
從私情來說,範載為樓秉登基感到欣慰,但從天下大義來說,東安王是眾望所歸。
他帶著書信回家。
樓秉在信中感嘆了曾經範載他的教導,說了許多家常話,闡述了內心的責和愧疚。
範載看得老淚縱橫,不由嘆息一聲:“陛下啊……”
待看到最一句時,他心頭忽然一跳。
樓秉說:“老師,若有機會,請您替我看一看未來的大盛河山,到那時,是一番時和歲稔、物阜民安的盛之景。”
範載怔然半晌,淚珠再次滾落。
與此同時,樓喻收到暗呈報的訊息。
樓秉的咳疾的確是因受涼而引起。
但樓秉素來身體強健,在太醫署的出診記錄上,很少到樓秉尚在東宮時傳召太醫的案脈。
難就因為走一趟西北,身體狀況便急轉直下,咳疾一直無法痊癒?
未免太巧合。
他吩咐馮三墨:“繼續查。”
臘月廿九,慶榮學院張貼成績榜單。
老百姓本來沒有在意成績單,但一聽說前十名有豐厚的獎勵,直接坐不住了。
“獎勵?什麼獎勵?”
“具體的我也不知,我知第一名能拿到一兩銀子的獎學金呢!除了銀子,還有一整套房四寶!”
“一兩銀子?!”
擱幾年前,一兩銀子都夠他們近一年的用度了。
這幾年他們賺的錢多了,一兩銀子在他們眼中依舊是筆鉅款。
他們萬萬沒想到,讀書竟然還能賺錢!
要學習成績好,讀幾個月,考一次試,就能賺到一兩銀子,這也太好了吧!
不少人紛紛跑去學院外看榜單。
“你家孩子考多少名?”
“哈哈哈,我家孩子正好考第十名,能拿一百呢!”
“唉,我之前怎麼就沒讓我家孩子好好學習呢?”
“以考試還會不會發獎勵啊?”
“聽夫子們說了,還會發的!”
“嗐,你們看看這成績單,給女娃娃讀書做什麼?還不是考不男娃娃!考得這麼差!浪費錢!”
“你眼瞎啦!第一名是女班學生!”
“那還不是因為家有錢。”
“有錢就一能讀好書?天下當官的都出身大富大貴嗎?你天天支使家姑娘累死累活,能有工夫讀書嗎?”
“唉,早知考得好能拿到獎勵,我說什麼也要讓姑娘認讀書!”
老百姓們聽不懂大理,看不到長遠,樓喻便用眼前的利益一點一點引導他們改變觀念。
所幸這次第一名是女學生,否則很能會給大家留下一個刻板印象:女子不如男。
慶州接收了兩萬餘孽,這些餘孽都需要進行想教育。
樓喻安排楊繼安,領著軍中眾位教員,給他們量身制了一套想教育的課程。
一些極度不安分、不配合教育改造的,便被送去勞動改造。
挖礦、修路、清理河、加固堤壩,到處都缺人。
讓他們幹最累的活,吃最差的伙食,硬生生磨滅他們的鬥志。
剩下聽得懂人話的,他們本來就容易被人煽動。
在楊繼安等人的狂轟濫炸下,加上親眼到慶州的不同凡俗之處,他們漸漸生出幾分歸屬感和期待感。
如果他們能夠紮根在慶州,以是不是就能跟慶州百姓一樣生活安逸,不用繼續奔波了?
他們一邊跟著勞工們做活,一邊被慶州同化。
其餘州府同樣如此。
樓喻連年都沒時間歇息,帶領各州衙門擬三年發展規劃。
各州皆有己的發展模式,但有一點是相通的。
那就是修路。
樓喻需要用高速公路,將八州緊密聯系在一起。
他安排各地州府的工官吏,各地路段進行仔細勘測,求找出最佳路線。
一旦確路線,八個州府的勞工將同時動工。
宜州作為日的倉儲物流中心,必須與所有州府相連。
路線敲,各地州府便動員起來。
即便即將春耕,在五萬餘勞工的加持下,工程進度也沒落下。
嘉熙元年春,嘉熙帝祭祀宗廟,大赦天下。
大盛步入和平穩期。
一切似乎都顯得欣欣向榮。
輔國大將軍湯誠奏請嘉熙帝選拔民間秀女充盈宮,為皇室開枝散葉。
嘉熙帝允之。
東安王離京歸慶,京城已被湯誠牢牢掌控住。
沒有樓喻壓制,他的野心越發蓬勃。
朝政大事上,群臣以不聽樓秉的,卻不能忤逆他。
湯府整日門庭若市,煊赫至極。
湯誠周圍盡皆阿諛奉承之輩,那些吹捧諂媚之語,漸漸讓他變得飄飄然。
這種唯我獨尊的感覺,直接刺激了湯誠,讓他面樓秉時越發強勢。
軍師旁觀者清,其氣焰越發囂張,不由勸:“將軍,聖上畢竟是聖上,您不那般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湯誠皺眉,“我立的功勞還不夠大?貴妃立的功勞還不夠大?他憑什麼不願立貴妃為?”
湯貴妃成為皇,將會為湯家提供更多的助。
軍師:“畢竟貴妃尚未誕下龍嗣,若能誕下龍嗣,封不遲早的事。”
“龍嗣?”湯誠意味深長地看向軍師,搖首哂笑。
軍師瞬間反應來。
他嘆息一聲,:“先前我們不知有一個東安王,遂用藥毀損聖上根基,令他無法誕下子嗣,如此方便將軍榮登大寶。”
是沒想到,樓喻異軍突起,硬生生用勤王首功牽制住湯誠。
他們本來的計劃是,利用樓秉,借勤王之名奪得大盛江山,等徹底掌握朝野內外,便清除樓氏一族,再執掌天下。
屆時樓秉沒有子嗣,樓氏其餘族人又不堪一擊,天下還有誰能擋得住他的腳步?
計劃是完美的,但出了樓喻這個意外。
若是正面交鋒,湯誠不確能不能擊敗樓喻。
樓秉的身體每況愈下,在沒有子嗣的情況下,一旦樓秉去,能從宗室中找繼任者。
這個繼位者,非樓喻莫屬。
在這種局勢下,湯誠來說,樓秉有子嗣比沒有子嗣更加有利。
湯誠厲目:“我會讓太醫們盡為樓秉診治,盡能保住他的命,最好能讓宮妃誕下龍嗣。”
在他的安排下,樓秉必須每夜臨幸宮妃。
軍師嘆:“聖上身體本就不好,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將更傷元氣。”
湯誠冷冷:“趁著他還能行,多嘗試幾次總歸不是壞事。”
“將軍,物極必反,還請慎重。”軍師再次勸。
湯誠不耐煩地揮揮手:“我心中有數。”
他的野心日益膨脹,愈加剛愎用,一意孤行。
軍師狀,好不再相勸。
樓秉的起居,樓喻同樣在關注。
聽聞樓秉每夜都臨幸宮妃時,他忍不住問:“他能撐得住嗎?”
馮三墨低著頭,如實稟告:“太醫一直給他用藥彌補元氣。”
樓喻:“……”
現實版的種馬?
他知樓秉不是這般縱慾之人,也絕非不顧惜己身體的人,樓秉這麼做,除了因為湯誠的強迫,無他因。
那麼,湯誠為什麼要急於樓秉誕下龍嗣呢?
除非他知樓秉身體不好,擔心他早早薨逝,於他不利。
樓秉如果在無子的情況死去,能從樓氏宗族裡挑選。
樓喻信那個繼位者一是己。
這當然是湯誠不願看到的局面。
要樓秉有,湯誠便輔朝攝政。
小孩子比成年人更好控制。
樓秉在的時候,湯誠當然無法樓家人趕盡殺絕,一旦樓秉不在,湯誠便伺機清除藩王。
樓喻沉片刻,信手寫下一篇章,讓人交給《慶州旬報》的管事。
看《慶州旬報》,已經成為大盛老百姓的日常消遣。
新一期報紙上,美賞析不再是名士大作,而是樓喻寫的章。
雖不是名士所著,看報的人卻不不覺得失望。
這是東安王的大作!
天下誰人不識東安王?
章算不得璧坐璣馳,卻言辭懇切,讀罷令人動容。
東安王勤王救國,嘉熙帝大肆封賞,二人君臣相得,兄弟情深,天下皆知。
樓喻在章中深切表達了己樓秉的念之情,並著重強調了嘉熙帝身體的關懷。
其中有一段大意是:我猶記得,前年宴會上,皇兄器宇軒昂、神采飛揚,希望皇兄能一直這般福壽康寧。我不在京城時,還請輔國大將軍多多照顧陛下。
報紙傳至京城時,樓秉正喝著補藥。
湯貴妃倚在他身側,笑容嬌美:“陛下,您已經好久沒有去臣妾宮中坐坐了。”
樓秉將藥碗擱在案上,垂眸:“大將軍為朕選了那麼多美人,朕怎能辜負他的美意?”
“陛下,是臣妾想您了嘛。”
樓秉抬眸,眸色溫潤,卻又隱隱透著幾分涼意。
“若非愛妃一直不能為朕誕下子嗣,大將軍也不會這般著急。”
湯貴妃神色微變,不敢與樓秉視。
換了個話題:“陛下,御花園的花開了,您今日有工夫陪臣妾去賞花?”
如今朝政多由湯誠把持,樓秉成日閒得很,當然有時間賞花。
他雖不願陪湯貴妃,但他知曉己的身體,以恐怕沒有多少機會賞花了。
遂同意了。
園中的花果然盛放爛漫,不像他,身體已漸漸腐朽。
到了晚上,他習慣性聽從安排翻牌子。
卻被告知今夜不用。
樓秉驚愣之,心中陡生欣喜。
難湯誠改變想法了?
他問左右:“近日有新鮮事發生?”
《慶州旬報》的熱度然也波及宮中。
內侍便:“回陛下,新一期《慶州旬報》出了。”
“哦?快拿來給朕瞧瞧!”
內侍遞上報紙。
看到樓喻寫的那篇章時,樓秉心尖驀然酸澀。
他住在這深宮中,覺得荊榛滿目、鎩羽暴鱗。
日暮窮途,他宛若蹣跚老人,一步一步走進深淵。
鳥伏獸窮,身不由己。
這天下,還有誰是正關心他?
他卻從這篇章中看出樓喻誠摯的關切之意。
樓喻通報紙警告湯誠。
若非如此,湯誠不會撤去今晚的任務。
從他逃離京城那一刻起,他就已經一無所有了。
而現在,他不能再丟了樓氏江山。
樓秉一直在硬撐著,這些時日下來,他覺得己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
樓喻的章卻彷彿一股量灌入他的五臟六腑、四肢八脈,令他陡生一股豪氣。
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他相信樓喻。
湯府,湯誠氣得撕了報紙。
“這樓喻都回了慶州,怎麼還陰魂不散!”
軍師嘆息:“將軍,東安王寫這篇章就是在提醒您,若聖上身體抱恙,便是您看顧不周。”
他之前就提醒湯誠,是湯誠不願聽取。
在這一期報紙發行之前,即便樓秉當英年早逝,或許天下人會覺得樓秉本來身體就差。
但樓喻這篇章,一開始就點出樓秉身強壯,面又讓湯誠照顧樓秉,若是樓秉身體突然抱恙,天下人會怎麼想?
就算沒有證據證明是湯誠所害,但湯誠依舊會沾上汙點。
湯誠這般愛惜名聲,怎麼能不在乎?
他好暫時放棄留種計劃,讓樓秉養一養身體。
樓秉身體康健,便會為樓喻提供更加寬裕的時間。
八州的工程建設如火如荼。
樓喻正在總衙處理公務,馮二筆來報:“殿下,楊繼安在外求。”
“嗯?他求?”樓喻有些驚訝,“讓他進來吧。”
須臾,英俊挺拔的少年踏進內堂,一身戎裝更顯卓越風采。
“屬下參王爺!”
樓喻溫聲:“起來說話。”
他威嚴日盛,即便面上溫和,手下人也不敢於放肆。
楊繼安年紀漸長,懂的多了,便將樓喻的親近埋在心底,平日裡極為恭敬。
他起身,稟:“王爺,營中有位天聖教餘孽一直求著要您,說要、說要王爺替他解蠱。”
他聽到這事的時候覺得極為滑稽,也覺得來稟報此事的己相當滑稽。
也了,罵也罵了,那個張顯就是不聽話,非要王爺給他解蠱。
東安王是想就能的嗎?
楊繼安等人然不同意,不管怎麼“教育”,張顯依舊堅持。
及他曾經在餘孽中身居高位,楊繼安擔心他會因不滿鼓動餘孽,營中尚有兩萬餘孽盯著,直接殺了更加不合適。
不得已之下,他好來請示樓喻。
樓喻早就將張顯這號人拋到腦,聽楊繼安這麼說,想起來確實有“解蠱”這麼回事兒。
已經去這麼多天,張顯要是想“解蠱”,早就開請求了,怎麼會拖到現在?
他問楊繼安:“此人之前有異常?”
楊繼安:“他似乎是肚子痛了一回,便不斷請求王爺替他解蠱。”
樓喻:“……”
敢情是個心大的,因為肚子痛想起來“解蠱”?
他:“肚子痛,讓軍醫瞧了?”
“瞧了,是尋常的病症而已。”
樓喻啼笑皆非。
他不由問:“此人平日表現如何?”
楊繼安回:“挺聽話的,就是肚子痛了幾回,非要您。”
從以往孫信的彙報中,樓喻便知張顯此人耳根子軟,極易被人煽動。
他在天聖教中地位不低,如果有他領頭歸順慶州,或許會降低改造兩萬人的難度。
外人終究比不己人嘛。
他便吩咐馮二筆:“去準備一些藥丸。”
馮二筆會意,立刻下去準備。
樓喻又交待楊繼安:“將人帶來。”
“遵命!”
片刻,馮二筆捧了個藥瓶進來,邀功:“殿下,這是奴找醫院的藥童捏的,肯不會露餡。”
藥丸呈灰褐色,帶著一股濃郁的藥味,看起來頗能唬人。
適時,楊繼安押著張顯進來。
張顯面色倉惶,到樓喻便跪下求饒:“小人拜東安王!東安王,小人之前已經聽了您的吩咐,您能不能替小人解蠱啊?”
樓喻很乾脆:“當然以。”
張顯大喜:“多謝王爺!”
“不,若要解蠱,必須要用藥殺死蠱蟲,蠱蟲在你腹中多日,吸食你的精血,已變得極為強壯,必須要長期用藥,能徹底滅殺。”
張顯連忙:“求王爺賜藥!”
樓喻示意馮二筆將藥瓶交給他,又囑咐楊繼安:“蠱蟲吸□□血,張顯因此受苦多日,滅殺蠱蟲期間,你等需要好生照顧,不少了吃食。”
楊繼安眼睛一亮,“是!”
回營,楊繼安安排張顯單獨住在一間營房,每日好酒好肉送入營房,引得其餘天聖教餘孽心裡頭直泛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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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每日接受想改造,慶州已經不那麼排斥了,但離心歸順還遠得很。
要是日稍有不滿,恐怕就會尋釁滋事。
張顯被帶去東安王,他們都看在眼裡。
眼張顯回營成日享受,他們怎麼能不羨慕嫉妒?
而張顯這些時日頗為安逸,楊繼安又親改造他的想,是以,他越發沒有反抗的心,反而把慶州當成落根之地。
“今日,蠱蟲便會被殺死,營中明日不會再給你提供酒肉了。”楊繼安拎著食盒來,順便帶來一個噩耗。
張顯滿臉震驚失落,“是、是……”
“是了,”楊繼安拍拍他的肩膀,“說句實在話,你成日吃的這些,咱們慶州老百姓都吃得起。”
“怎麼會!”張顯不信。
他也就是在京城當官時能吃到好酒好菜。
慶州老百姓還能比京城高官有錢?
楊繼安說:“不信我帶你出營看看。”
正值晡時,城中家家戶戶都在做飯。
張顯穿街市,一路聞著肉香而,心中驚嘆不已。
怪不得都說東安王是龍天子!
能讓老百姓都上這種日子,當然是龍天子能做到的!
張顯大受觸動。
他曾經也是個普通的百姓,最大的願望就是上平靜安寧的日子。
楊繼安說:“在慶州,要你有一把子氣,要你願意做工幹活,就一能上好日子!”
張顯沉默不語。
回到營中,他又被安排去住通鋪。
通鋪中都是天聖教的教眾。
他們張顯變得白白胖胖,一個個紅著眼問他。
張顯悲憫地看著他們。
“還記得咱們教義的第一句話嗎?”
“記得!”
“天地皆暗,日月無光,清除奸宄,得入天堂!”
張顯問:“咱們之前是不是清除了奸宄?”
眾人:“是!”
張顯笑:“所以,咱們現在到天堂了呀!”
眾人:“……”
有人憤慨說:“是你一個人的天堂吧!你天天吃好酒好菜,當然覺得這裡是天堂!”
“天堂裡有那麼多人,想吃好酒好菜就得己爭取,”張顯瞪他一眼,“你什麼都不幹就想天上掉餡餅嗎?”
“你成日待在營房裡,哪裡做了事?”
張顯“嘿”了一聲,“我之前去東安王,就是為他做了事,得他賞賜啊。”
他覺得現在的生活很有奔頭,不想看到這樣的日子被這群愚人破壞,遂竭辯駁。
楊教員跟他保證了,要他以好好效,不愁沒有天堂日子!
雖然他在京城一段奢靡日子,但天天心驚膽戰,到底不算如意。
而今算正安下心來。
“的?”眾人問。
“當然是的!”張顯,“咱們現在到了福窩,你們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們想想看,這要不是天堂,你們還能這麼活蹦亂跳的?”
“我聽說,咱們有些弟兄被拉去當苦工了。”
“那是他們己不想好日子。”
“是嗎?”
張顯狠狠點頭,“當然!你們就犟了,早點上好日子不好嗎?”
在張顯的帶動下,這些教眾的心更加浮動。
差一點點火星,就能點燃眾人的熱血。
就在這時,以慶州為中心,八州組織了一場大規模的先進模範報告會。
報告會主題是:我為什麼選擇慶州。
代表人物有尤慧、陶琨、汪小花、馬貴、方煥等十位各行各業的先進模範。
其中不乏跟張顯他們一樣的難民,如陶琨、馬貴等。
他們同為難民,因選擇不同,際遇也便天差地。
陶琨站在高臺上,面底下黑壓壓的天聖教聽眾,潸然淚下:
“我的家沒了,我的父親死了,我的孃親也快要不行了,我不能放棄,我硬生生拖著孃親來到慶州。在來慶州之前,我不知慶州有這麼好啊。他們給我發糧食,給我搭帳篷,還給我娘治病……來我考上了賬房,我能養家了,我上了平靜安寧的生活。如果有人問我為什麼選擇慶州,我以大聲地告訴你們,如果當初我沒有來慶州,我和孃親恐怕早就死了!要你們願意跟我一樣努幹活,就一能上好日子!”
底下教眾前面聽得熱淚盈眶,面聽得熱血沸騰,一個個恨不得立刻擼起袖子好好幹活賺工錢!
每一個代表人物的演講,都在他們心中燃起火苗。
誰不想安逸日子?
有這麼好的機會在眼前,傻子會放棄!
在報告會的刺激下,越來越多的教眾開始主動要求參與做工。
之前都是被逼著幹活,現在都是爭相幹活。
先進模範從慶州開始,輾轉其餘七州,用最質樸的語言、最誠摯的情感、最實的經歷,為數萬餘孽描繪出一幅幅美好的藍圖。
轟轟烈烈的報告會全結束,八州的官皆已夯實,數萬勞工業已就位。
待鋪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