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她是光明女神22、二十二章（入v通知）
空間這一個詞一直都屬於自帶神秘感的那種型別。在語言的使用過程之中，和空間差不多意思的詞語有很多，但是它們往往都是缺乏逼格的。就好像你說是某個地方，這聽起來就挺接地氣的，而如果你說某個空間，那這意味就猛然不一樣了。
而在某點文裡，幾乎無一例外的，空間這個屬性都會被冠以牛逼轟轟的光環。《諸神王座》也同樣如此。
空間裂縫從外表來看絕對不是一個好地方。沈茗這會兒見到的就是一片恍若宇宙的虛空，其中分佈著類似與星辰模樣的光點，甚至於沈茗現在自己就踩在了那麼一條由光點組成的“星路”上。這近處的景色看著是夢幻了，但是遠處卻不同。
在接近裂縫的邊際處，有一個個銀藍色的旋渦在湧動，它們不斷地擴散湮滅，就好像是水面上接連出現的波紋。但是，這可遠比水波要危險得太多了。這些旋渦是空間裂紋，可以撕碎所有進出其中的所在。
“大人，我們現在要怎麼走？”艾賽亞的聲音響了起來，在這種特殊空間裡，男主君的聲音也顯得有些縹緲了。
沈茗卻是不由地沉默了，難道她要說我也不知道，男主君你就隨便走走嗎？
在《諸神王座》裡，關於光明祭壇空間裂縫的描述，就類似於是一個夾心三明治。三明治的上層“麵包”連線著大陸，下層“麵包”連線著黑暗深淵，而中間的夾心層那就是兩不相靠了。因為空間的特殊性，它們之間的位置關係並不是簡單的上下高低。很有可能你會看到上一層空間就在你的頭頂，但是實際上要想真正伸手觸控到它卻是比登天還難。
畢竟空間的距離，可以無限小，也可以無限得大。
而參加了上古之戰而被俘虜的那些惡魔，則正是被關在了這一個夾層裡。要不你以為那些個惡魔怎麼會一直在這裡等死呢？還不就是因為逃不出去嗎？
你問艾賽亞為什麼能在這大惡魔也逃不出的夾層裡進出自如？
那理由就更簡單了，還不因為他是主角嗎？
主角定律，這是一個多麼好的名詞啊，幾乎可以解釋書裡的所有可能與不可能。
於是，在這個副本劇情裡，關於男主究竟是怎麼穿過時間夾層到達惡魔監獄的，書中並沒有過多贅述。這一個副本劇情的重心，都被放在了空間裂縫的第二層上。
對於其第二層情況，沈茗還是有印象的。在《諸神王座》中的描述中，惡魔監獄是一個八角結構，每一個角對應著一隻被關住的大惡魔。
彼時有讀者在評論區道，“不是說空間裂縫很多地方都是斷裂的嗎？這個八角還是那種八邊形樣子嗎？”
而當時的作者君如是回答道：“不是那種八邊形啦，就是跟那種吃的八角一樣。就好比咱們過年的時候不是有那種分開好幾個格子裝不同糖的盤子嗎？大約就是那種感覺的吧，一個格子蹲一個惡魔，嘿嘿。”
真是神特喵的糖果盒子。
由此沈茗那是深深地將這一個所謂的八角結構給記在了腦子裡，然而那第二層的事情，所以對於現在的情況來說，並無卵用。
“先沿著這條路走走看。”沈茗指的正是目前兩人腳下的這條“星路”，“說不定我們馬上就能找到出去的方法了。”
走在虛空之中實際上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沈茗努力地不讓自己的注意力停留在腳下的景象上。然而她卻還是本能性地想要在每一次踏出去的時候先用腳尖去點一點，試探一下能不能踩上，因此硬是把一段平路走出了一種類似下樓梯的感覺。
總有點想去扯男主君袖子的衝動啊。不行，她要忍住，現在她成熟冷靜的人設不能崩啊。
沈茗這頭有些抑制不住自己腦子裡的胡思亂想，那邊在星路旁卻是突然出現了一個小漩渦，隨後一隻半透明的怪物從裡面鑽了出來。
這只怪物長的十分奇怪，它的模樣看著有兩人高，長著一個像是鱷魚一樣的巨大的頭顱，但是身體和四肢卻是細得仿若一根麻繩。
“這是虛空獸，只有在空間不穩定的地方才會出現。”沈茗從對原書的記憶裡摸回了虛空獸的資料，頓時感覺重新找回了自信，偏頭就開始向著男主君劇透了，“它們並不算是真正的生物，所以也並沒有一個穩定統一的構造，什麼奇形怪狀的都會有可能產生。虛空獸的能力差距也很大，它們沒有什麼弱點可言，因此為了以防萬一，我們沒必要去招惹這些傢伙。”
在超現實設定的書裡，一般來說，產地唯一的東西，往往都是好東西。畢竟唯一的產地就已經是其稀有性的有力證明了，也是最容易出現唯一性屬性的情況。
虛空獸也是如此。
但是，在《諸神王座》之中，虛空獸卻是被不皮不快樂的作者君設定了一個坑爹的扭蛋屬性。
為啥說是扭蛋呢？那就是因為虛空獸的奇形怪狀啊有木有！
也就是說，你可能會遇見一隻長的很奇葩的讓你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的虛空獸，也有可能會遇到一隻讓你萌到肝顫或者酷炫到上天的。很考驗運氣很刺激有木有？然而這還不算完，因為虛空獸的能力大小也是隨機的！
虛空獸，屬性空間，其基本特徵，就是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次元空間。然而，有的空間大到能吞下一座山來，因而直接進化成了大型殺傷性武器。而有的呢，呵呵，也就能當個行動式的錢包了，小得連個多餘的洗面奶都裝不下。
這還不夠像扭蛋嗎？
根據讀者們的投票統計，簽約虛空獸，絕壁是《諸神王座》世界裡最冒險的舉動之一了。因為很有可能在你耗費了無數時間好不容易找到一隻外貌好看的，但是在簽約了它之後，卻發現這是一個廢柴。
而沈茗則覺得自己一定是非洲人無疑了，畢竟，從剛開始走到現在，特喵的她就還沒有發現一隻長得湊合的。不，這絕對不是她的運氣問題，應該這塊裂縫裡的虛空獸品質都不怎麼行吧。
沈茗剛剛還在心中這麼安慰自己，那邊新出的旋渦裡就蹦出了一個虛空獸來。
怎麼說呢，或許是因為前方那些妖魔鬼怪的荼毒，沈茗此時的感覺簡直就像是看到一束陽光照進了房間中一樣。
哇，好圓好圓的球啊。她真是感覺好久沒有看到這麼標準的圓滾滾了。
而這只圓滾滾的虛空獸一彈一彈地若無其人般從艾賽亞面前路過，卻是又突然像是發覺了什麼一樣停了下來，扭過身子露出了兩隻黑豆子一樣的小眼睛。
然後沈茗就聽到前方的虛空獸一個“惡虎咆哮”，發出了一種類似於打聲打嗝的聲音，然後它就張大了嘴，嘴巴一直擴充套件到了有它整個身子的橫切面那麼大。
“艾賽亞小心點！”沈茗瞪大了眼睛，“這只虛空獸想吞了你！”
臥槽，真是好有雄心壯志的圓滾滾啊。
艾賽亞在注意到這只虛空獸的停頓時就已經提起了警惕心，這會兒再聽到沈茗的提醒自是更不會放鬆，直接就拔出了劍來。
“虛空獸對於一般的攻擊幾乎是免疫的。”沈茗見到他的動作便馬上提醒道，“必須要用元素攻擊才能生效。”
她剛想說要不你撤我上，結果下一秒就看到男主君的劍上凝聚了一層深紫色的光芒，然後圓滾滾的虛空獸就被擊退了。
唔，打臉來得如此的快。她忘了，面前這個男主君的進度可比原書裡快多了啊。
深紫色的暗影力量在虛空中消散開來，面前的圓滾滾又是打嗝一樣地叫了一聲，但這一次卻不是進攻，而是飛快地往旁邊退。
“這是……”沈茗也感覺到了空間的變動，她下意識地看向了艾賽亞，正見到對方的身影瞬間消失在虛空中的那一幕。
暗影力量是什麼萬能油一樣的□□嗎？怎麼只要一用就出事的？這作者君設定地也太粗糙了吧？
系統：【男主君看來是要去走劇情了，小茗茗你這就不好跟過去了啊。空間間隔在這裡，如果要強行過去就必須要用到神的力量了。】
【我知道。】可是，雖然心裡明白，為什麼她還是如此地掛心呢？
這時候，在她面前的虛空獸又打了一聲嗝。
“你叫什麼。”沈茗幾乎是瞬間變臉，面色一冷，表情可以說是相當兇狠了，“你還想吞我？告訴你，你再叫一聲我就把你捏成一張餅，懂了嗎？”
圓滾滾虛空獸：麻麻，她好凶！它覺得好害pia啊！
*————
艾賽亞站在那裡，這會兒正有些發愣地看著自己的手。
這是第幾次了？而這一次，甚至是他眼睜睜看著對方消失在眼前的。
艾賽亞還能記得自己方才視線裡所見到的最後一幕，他見到大人似乎張口想要對自己說些什麼。他想要伸手抓住她，但是手還沒有伸出去就已經陷入了那種黑暗之中。
這種想要伸手抓住最後卻還是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艾賽亞的眸光沉了下來，要怎麼樣，他才能回到大人的身邊呢？
面前的這一個空間顯然已經大不一樣了，艾賽亞抬起眼來，入目的盡是一片深深淺淺的紫色。高度和廣度在這一刻似乎已經失去了意義，這裡看不到明顯的邊際，讓人根本分辨不出方位來。
或許在這種未知空間裡擅自活動的確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情，但是如果什麼都不做，那就無異於是主動放棄了希望。
艾賽亞並沒有遲疑，他向著前方走了過去。
隨著他的走動，腳下的深紫色也在發生著變化。每一步踏上去，那一小塊地方的紫色便會加深形成了一個扭曲的波紋。這些波紋就好像是誘人陷落的沼澤一樣，每每踩上去都會有一種隱隱的吸引力傳來。
艾賽亞卻是對這種異象視若無睹，他堅定地向著前方走著。沒有辦法判斷自己行進的距離，艾賽亞就在心中默默地計算著自己的步數。而在他數到接近一千時，面前的景象突然發生了變化。
原本那種像是要把人包裹起來一樣的顏色似乎一下子飛遠了，艾賽亞突然發現自己站在了一個空曠的地方。而在他的四周，則是顯現出了八個直立的銀白色旋渦，看起來就像是門一樣。
難道說，在這些門裡，就隱藏有出口嗎？
艾賽亞沉思了片刻，最終下定決心走向了其中的一個旋渦。而在走近之後，他才發現，原來這些漩渦遠處看著不大，實際上卻是正好有一人高，就好像正等著他做出走進去的決定一樣。
在這些旋渦後面究竟有些什麼呢？
艾賽亞緩緩地伸進了一隻手，他的手並沒有碰到任何東西，但是卻又是真的消失在了視野範圍之中。
然後，他終於下定決心走了進去。
“哈哈哈哈，這是多少年過去了？我居然還能聞到有活的生物的味道？”
在艾賽亞由旋渦門進入到另一個空間時，幾乎是在下一秒就聽到了這一個聲音。它嘶啞得就好像是多年沒有開過口一樣，而在這種嘶啞背後則又帶著一種詭異的金屬感，就像是鐵劍在岩石上劃過一樣。
艾賽亞的眼睛在兩秒後才重新適應了環境，在這時候他才看清楚了自己周圍的情況。這裡，就像是一片小型化的虛空，讓他在第一眼看到時甚至產生了自己已經回到了最初地的錯覺。但是，出現在這裡的卻不是那個身著斗篷的少女，而是一隻惡魔。
還是一隻，真正長著傳說中模樣的惡魔。對方背後所長的蝠翼幾乎和他整個人一樣高，蝠翼下方燃燒著惡魔火焰，即使在這樣的虛空中也能散發出紫色的光來。這正是傳說中對於惡魔的特徵描述。
艾賽亞下意識地將手上的劍握緊了一點。他已經注意到，這只惡魔的身體上縈繞著有一圈符文，想必這就是束縛著它的東西。
“你知道要怎麼從這裡離開嗎？”艾賽亞開口問道。
“小子，你知道你自己是在和誰說話嗎？”面前的惡魔幾乎勃然大怒，它使勁地一扇蝠翼，身體和符文間撞擊出聲卻是不能再動作了，“我可是恐懼魔王奧古斯塔斯！深淵的五大軍團長之一！你見到我，居然敢用這種不恭敬的語氣來和我說話！”
“不管你之前是什麼身份，顯然你現在都不過是被關在這裡的一個囚犯而已不是嗎？”艾賽亞面色不變道。
“哈哈哈哈哈！”這個叫做奧古斯塔斯的惡魔聞言卻是大笑了起來，“說的也沒錯。要是在之前，我早就一口吞了你這只螻蟻了！可是我現在卻覺得，能看見你這麼一隻螻蟻也不錯。我都快要瘋了！哈哈哈哈！這裡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空間裂縫裡，沒有陽光，沒有植物，沒有水，甚至都沒有聲音。
艾賽亞在聽到對方名字的時候就已經大概肯定了這只惡魔的身份了。深淵的惡魔軍團，那是只有上古之戰才出現過的。而上古之戰，距今已經有萬年之久了。
被囚禁在這樣一個地方萬年，顯然哪怕是惡魔，也受不了。
艾賽亞靜靜地看著面前這只顯得有些瘋瘋癲癲的惡魔，冷聲道：“真的沒有辦法從這裡出去嗎？”
他可不想和這只惡魔一樣，他必須要回到大人的身邊去。
“出去？我都找不到出去的辦法？你這麼一隻螻蟻能有什麼辦法？”奧古斯塔斯道，“等一下，你身上的味道怎麼不太對？這不是暗影之力嗎？”
聽到這話，艾賽亞的表情還是很平靜，“是，我可能也是惡魔吧。”
這一個事實，他現在應該很平靜地接受了不是嗎？
“惡魔？你要是真是惡魔，哪怕只是混血，那我們也有救了！”奧古斯塔斯卻是一下子興奮了起來，“我會被困在這裡，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這裡沒有暗影元素。沒有元素的存在，就沒有力量的源頭。可是我們惡魔族不一樣，我們的血脈裡就流淌著暗影的力量。這裡沒有元素，但是你可以把你的血給我。放心，不會很多的，我只要補充一下魔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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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賽亞依舊是靜靜地看著他，“有了我的血，你就可以帶我離開這裡嗎？”
“當然了！我可是恐懼魔王！”奧古斯塔斯繼續道，“你現在也並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不是嗎？如果不想和我一起被時間遺忘在這裡，就把你的血給我！快點！”
到了最後，奧古斯塔斯的話已經是接近在咆哮了。
惡魔的話都是騙人的。
他們會用最誘惑的預言來放鬆你的警惕，而在你付出了自己的信任之後，這些惡魔就會轉頭吞噬掉你的靈魂。
這是費蘭國中任何一個小孩子都能說出來的話。
惡魔是不可信的，艾賽亞心裡明白，尤其是這種大惡魔，他們更不可信。可是他現在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在這一點上，這個惡魔說對了。不這麼做，那麼他們倆就都要一直被困在這裡。為了逃出去，即使對方要的是自己全部的血液，他也只能給。
艾賽亞沉默地走上前去，毫不留情地用手上的劍給自己的左手胳膊劃開了一道大口子。
鮮紅的血液流下來，在奧古斯塔斯飢渴的目光中滴在了他的身上。
“對，就是這樣！”奧古斯塔斯嘶啞道，“不對！你在騙我！你不是惡魔！這不是惡魔的血！——我懂了，我明白了！原來你是那些巫師搗鬼弄出來的東西！你這個卑劣的傢伙！你的身上全是巫術腐朽的氣息，你不是惡魔！”
艾賽亞如遭雷擊，奧古斯塔斯的咆哮還迴響在他的耳朵裡，他像是聽到了，又好像是沒有聽到。
他不是惡魔。
他竟然不是惡魔？
如果他不是惡魔，那他還能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