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旅第2章

隧道內，岩石表面光滑而涼爽。凸起的斑點突出，感覺像一個小彈子永遠被卷起來。我知道它們是空氣袋，當它在地下流動的時候，在熔岩中被捕獲。地下墓穴本身就是形成於熔岩流中的巨大空氣隧道的產物。一束光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夕陽照在我父親揹包上晃來晃去的鏡子，在隧道的陰影裡幾乎是看不見的。

這很奇怪:這個寶貝包從來沒有離開過我父親的身邊。爸爸聲稱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物質財富。我一直不明白他的意思，因為他從來沒有和我們分享這些內容。儘管如此，我從來沒有見過爸爸沒有它。它就在這裡，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裡，意味著什麼。

我把手伸進去，摸了摸周圍。一個大的手電筒，一支鋼筆和一個球被推在一起，外面還有一個各種各樣的記事本。我抓住手電筒的把手，把它拿出來，毫不客氣地把包扔在地板上。

"發現什麼了嗎?"米婭問道，站在我身邊。

我開啟關掉了手電筒，但是沒有用。裡面有什麼東西發出咯咯的聲音。這可不是好兆頭。

"不起作用,"我說，試圖把我的厭惡聲音去掉。至少他可以換掉電池。米婭建議，爸爸可能試圖用光線打擊攻擊者的頭部，並損壞它。這個想法使我大吃一驚。爸爸這輩子從沒打過架。在他的上一篇論文獲得一些獎項後，他甚至沒有勇氣向老闆要求加薪。

我站起來，走回牆邊，把手放在涼爽的表面上。岩石的結構由平面變成了波紋，彷彿熔岩從上到下，形成了水平的面層。

我坐下來，想著我們剛剛目睹的一切。這是一個小把戲嗎？巖壁是怎麼關閉的？我檢查了我的表。僅僅十五分鍾過去了，晚上已經快六點了。我記得我和亞歷山大?史密斯的約會，她是最可愛(儘管最短)的啦啦隊長，她邀請我去看電影，吃墨西哥菜。搬家並不是那麼糟糕。我在一所所有孩子從一年級就認識的小高中裡，我有幸成為了一個新人。爸爸甚至讓我開了一輛二手豐田跑車。

"現在不是考慮約會的時候,"米婭諷刺地說。"不管怎樣，她只不過是一塊眼睛的糖果,"她說。"而且在這方面太缺乏了。"

"沒有多少米婭在跑來跑去,"我反駁道。我幾乎能在黑暗中聽到她的聲音。這不是奉承。這是真的。學校裡最漂亮的女孩是我的妹妹，即使其他男生都覺得她太咄咄逼人了，因為她沒有聽他們的廢話。作為她的哥哥，我很高興她對男人視而不見，認為大多數人都是白痴。然而，即使是我也知道，有一天，當她最意想不到的時候，有個男人會走進來把她打得落花流水。

"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叫警察?"米婭問道。

"我們要告訴他們什麼呢？"嗨，夥計們，我們的爸爸被綁架了，然後從一塊石頭上消失了？哦，我們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我們眼前的牆壁關閉之前。在那之前是昨天，因為他花在工作上的時間比在家裡多。媽媽？對不起。她死了。但是謝謝你的關心。"'

米婭抓住我的胳膊。"但如果他不能回來怎麼辦?"

這意味著他也已經死了，這種想法讓我感到一陣內疚。自從媽媽去世後，我就對我父親懷恨在心。不管爸爸說了什麼，也不管他道歉多少次，都沒有什麼好處。死了就是死了。讓爸爸承受我的恨的重壓。這是他應得的。現在我面對著米婭和我獨處的可能性，我對他更加生氣了。

"媽媽並不完美，你知道,"米婭粗魯地說，帶著一絲悲傷的色彩在她的聲音中。

一根閃電般的憤怒掠過我的身體，但是我咬了舌頭。這不是她的錯，我告訴自己。

"她對我很重要。"

"那麼，你想和一個寄養家庭分開生活嗎?"

說得好:我們還不到十八歲。一旦我們的父親被宣佈失蹤，政府就會沒收我們的房子和裡面的所有東西。我們沒有叔叔阿姨。祖父母去世了。我們會被分開，被送進寄養家庭，成為國家的監護人。

"這裡肯定還有別的東西,"我說著，把揹包裡的東西倒在地上，就在上面漸暗的光線下面。很快天就黑了。米婭跪在我身邊，我們把東西攤在硬地板上。

這個筆記本是非常規的:皮革被包裹在兩個金屬盤子裡面，就像一臺薄薄的電腦。它被三個看起來非常小的古老的圓環綁在一起，兩邊用皮帶綁在一起，另一邊繞著一個小金屬旋鈕。一個金屬筆，一端是銀色的星星，尖端也不見了。其他的東西包括掛在包裝外面的一面破碎的小鏡子，裡面裝著粉色塑膠，看起來像是從米婭的芭比娃娃舊收藏品裡拿出來的，還有一個不起作用的指南針。這個包應該包括一個GPS裝置，一個工作燈，以及至少一個或兩個地形圖。

"沒有食物，沒有光線，什麼都沒有,"我說著，把東西都換了。如果這就是他一直以來的工作方式，那麼爸爸要麼很聰明要麼就是很幸運。米婭把揹包翻了個底朝天，翻了好幾次。驚訝和失望的表情再次刺激了我的血液。他可能會傷害我。我能應付得來。不是米婭。她更信任他。我更愛他。空虛使她無言以對。

為什麼爸爸要帶著這些毫無價值的小玩意兒到處跑？"也許他的筆記本能告訴我們些什麼,"我突然說。

我開啟了它的金屬鉤子上的皮革，把它翻開。第一頁感覺更像是一個古老的木質紙漿，而不是我們曾經使用過的紙張。在我的指尖下，體重變得又粗又奇怪。我在呼吸中咒罵。即使這樣也毫無用處。沒有一個字，畫或潦草。

他在這裡幹什麼？為什麼會有人來追殺他？我把筆記本扔了。它滑動著，叮噹作響，在黑暗中撞擊著什麼東西。米婭離開了我。

"凱奇,"她打來電話，拿起那個東西。"看看這個。"她舉起它，在漸暗的光線下，給我看了一個葡萄柚大小的圓形金屬物體。

她遞給我的。它在中間被分開了。隨著扭轉，它擰開了，釋放了兩個部分。裡面有五個空的空間，就像一個雞蛋籃子裡的雞蛋。她又彎下腰，把筆記本放在袋子裡，不予置評。

我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那個空容器上。沒有薄荷糖。沒有異國的珠寶。再一次，什麼都沒有。

我心不在焉地把它扭來扭去。黑暗降臨在我們身上。在某些時候，它會變得漆黑一片。梯子就在附近，米婭一隻手扶著欄杆。

你在想什麼？我反問道，好像我爸爸在房間裡。讓自己被綁架，把你的揹包留在黑暗中，永遠不要說出你可能有危險的話。

一陣微風穿過隧道，吹過我的身上，然後打在米婭的臉上。她吸入的時候，頭髮在一邊跳著舞。

"這是從哪兒來的?"她問道，藍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我聳聳肩。如果牆壁能告訴我他們看到了什麼，我能做些什麼來複製我父親的失蹤。我把球在手中來回滾動，希望不可能。

"等等,"一個聲音在我的腦海中低語。這聲音嚇了我一跳。我不確定這是真的還是想象出來的。我儘可能平均地看了看四周。米婭抬頭看著最後一道光。她什麼也沒聽到。我知道她會認出那柔和的女性聲音。

"我和你在一起"這聲音伴隨著另一陣微風。這一次，我沒有回頭看。我低頭看著我手中的物體。它已經開始發光。

我不相信死後的生活，也不相信夢想的答案。我從來沒去過教堂。世上沒有天堂或地獄，也沒有兩者之間。死亡是最後的決定。現在，在黑暗中，一個圓球在那一刻變得更加明亮，一個我認識、想念和愛著的聲音正在與我交談。它又來了，催促我等待。我靜靜地吸了一口氣。我的心在同一時間跳動和疼痛。我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聽到過這個聲音了，我想好好品味一番。所以我等待著。

在我身後，我聽到鵝卵石落在地上的輕柔聲音。我有點想轉過身去，但我不想冒這個險。

"去吧,"那聲音鼓勵道。

有那麼一瞬間，我的腿還在原地。我的高中，我還能再見到它嗎？在床上一層架子上擺放的武術獎。亞歷山大和她黝黑的雙腿。

我看了米婭一眼。我站起來，把手伸向她。她抿著嘴，點點頭，把手伸進我的嘴裡。我把揹包挎在肩膀上，拿著球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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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轉過身來，看到掉落的岩石的聲音來自於一個在牆的中心生長的洞，越來越高，越來越大。我一直等到它足夠高，讓我們走過去，然後帶著我妹妹向前走。

我來找他了，媽媽，我想，然後穿過一道門檻走進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