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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愛總局人渣改造中心

113、Act2·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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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愛總局人渣改造中心113、Act2·剜心

113.

終於將這番話問出了口, 連自己都未曾察覺到, 掌心裡滲出了些許汗水。

辛又鳴面上看著還甚是平靜,然而只有他自己知曉,內心深處的緊張。

原惜白大概是並沒有想到他就就這樣提出邀請, 是以面上有那麼一點點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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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辛又鳴微微笑起來,看上去如同每一個風趣健談的友人:“香柘寺的平安符, 一向都是久負盛名的,我認識的那一位大師, 恰好在此一道上頗有鑽研。”

他並不曾再次邀請, 可此時此刻說出來的話,卻是給自己再加上一枚籌碼。

他知道原惜白會怎樣選擇的……

儘管會做出那個選擇的原因會讓他覺得不喜且不甘,但終究是為了那個昏迷不醒、死生不知的人才會做出來那樣的選擇。

果不其然, 原惜白在短暫的思考後, 點頭答應了。

細雨淅瀝,冷風料峭, 可是在這樣寒冷侵襲的世界中, 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溫和,表情是那樣的柔軟。

大概連原惜白自己也不知道,這個時候他看上去是什麼一個樣子吧……

教人心底,都對被他掛念在心間的那個人生出了嫉妒。

辛又鳴心中有潛藏的情緒一閃而過,如毒蛇一樣啃咬著他的心臟, 將可怕的毒液注入了他的體內,然而面上卻不曾露出來分毫。

在聽到原惜白的回應後,他像是認識已久的老朋友, 開始款款為他介紹。

保鏢推著原惜白的輪椅,朝前走了一步。

那原本還帶著一絲笑意的眉尖,就在那一剎那,深深的擰起。

原惜白的神色變了。

心中還籌謀著諸多計劃,可無論如何,邀請原惜白與他同行是第一步,就在辛又鳴以為自己終於成功的時候,他看到了原惜白陡然間變化的臉色。

他曾經想象過很多次原惜白記掛著什麼人時,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直到在這個時候,才終於知曉。

那張向來都寧靜溫和的面上,彷彿所有的平靜都被打破了,眉尖緊緊擰起,目中出現了一絲慌亂,很快,席捲了整張面容。

本來還是坐在輪椅上的,卻就在那個瞬間,原惜白陡然的回過了頭去,拼命地張望。

那個方向……

是山門!

他在張望著什麼?

心中有一股淡淡的煩躁,那是計劃被打破夠,自然而然升起的。辛又鳴順著原惜白的目光看過去,透過層層的細雨簾幕,只看到了在雨水中變得模模糊糊的山門,因著今日天氣並不怎麼好,連一個遊客的身影都看不到,就那樣空空蕩蕩的。

他在看什麼?

他在尋找著什麼?

那裡……分明什麼都沒有!

辛又鳴忍不住去看原惜白,從那個角度看過去,他只能看到原惜白的半邊側臉。

還有……半邊側臉上,情緒急劇變化的眼睛。

出乎了所有的常理與認知,原惜白的目光死死盯住了山門,慌亂褪|去後,他的眼中出現了恐懼,以及將要凝成實質的驚駭,那個樣子,就像是被駭得心神俱裂

原惜白嘴唇翕張著,顫抖的吐出了兩個字。

辛又鳴站在他的身邊,耳尖一動,便捕捉到。

再聽聞到的一剎那間,心中陡然生出了一股蓬勃的怒氣,是計劃被打亂的煩躁,還有對於那個名字、那個人的不滿與怨恨。

“原老師……”

辛又鳴開口,試圖喚回原惜白的注意力,但此刻,輪椅上的原惜白充耳不聞,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一剎那間竟然起身。

他是坐在輪椅上的,腿腳還沒有徹底的好,不那麼能夠使得上力氣,站起來的剎那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在保鏢、李應能夠反應過來之前,原惜白離開了輪椅,他起身踉蹌著走了那麼一兩步,緊接著,再也無力支撐,摔倒在了溼潤的青石板上。

那一聲重重的摔倒如同重錘砸在響鼓上,把李應都嚇住了,登時傘都不打了直接一扔,忙不迭的過去,要扶起原惜白。

伸出的手與另外一雙手碰到,李應眉心一蹙,道:“……我來吧!”

他要拂開辛又鳴的手,把原惜白攙扶起來,但是辛又鳴卻不肯退讓。

“原哥,原哥……你怎麼了,小心一點兒啊!”

半邊衣物都被雨水所打溼,沾上了無數泥土和草屑,看上去髒汙不堪,只是主人卻沒有絲毫的在意,仍舊死死地看著山門處。

不知道是被擦破了哪裡,火辣辣的疼。

原惜白還要掙扎著掙脫兩人的手,卻被按回了輪椅上,突兀之間他反應了過來,語氣前所未有的激烈:“推我到門口那裡去!”

語氣堅定,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執著。

李應和保鏢都有些怔愣。

這個要求聽上去很是正常,畢竟在石階最底下時,原惜白就是這樣要求的,但是眼下他們都已經進入到了香柘寺內,就變得一點都不正常起來。

那個山門……有什麼古怪的地方嗎?

但儘管心中疑惑,兩人還是盡職盡責的將輪椅推了過去。

原惜白前所未有的焦躁,他無法忘記自己聽到的聲音,還有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上一次的時候他還可以告訴自己,說不定是幻覺,然而這一次……

半空之中,他分明看到了山門處突兀的出現了一雙手,正在急速的變得消散。

他被推著走向山門,也就在那個時候,那雙手像是猛地朝後退去,消失在了細雨中。

重重簾幕遮掩了那一方動靜,天地間,除卻腳步聲、輪椅聲、細雨聲,什麼也聽不見。

原惜白心中一直存著那個猜測,但因為久久未曾證實,於是連他自己,都懷疑這個猜測的準確性。

長久的等待中,連他自己的精神都出現了恍惚,出現了諸多古怪的毛病。

為著那萬中無一的可能,他特意挑選了一個沒有太陽的陰雨天,特意這個時候來香柘寺。

一路上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動靜,他以為辛幼寧留在了家裡,並不曾跟來。

一切都是和往常沒有什麼不一樣的,直到他進入山門後都是這個樣子,只有剛才才現出了那麼一絲動靜……

為什麼?

無數思緒在腦海間激烈的湧動,卻亂糟糟的,根本理不出一點兒頭緒。

原惜白終於被推到了山門前,他抬起了手,小心翼翼的朝前伸去。

不出意外,觸碰到的是一片空氣。

什麼都沒有,就像剛才的那一切只是他因為過度思念、過度臆想而出現的錯覺。

李應擔憂的問道:“原哥?”

原惜白盯著前方,用陳述的語氣說:“這裡是香柘寺。”

“是啊,原哥,我們不都走進來了嗎?”

他們走進來了,他們沒有出現了一點點異常,因為他們是正常人。

但如果……並不是正常人呢?

或許辛幼寧跟在他的身邊,對這裡有一些好奇與猶豫,但最終因為他的進入,而跟了上來。

他這個時候,已經不能夠算是正常人了。

所有人都看不見他的。

倏忽之間,如有電光劃過腦海,一剎那間原惜白反應過來,心頭敞亮。

而在他終於明白,有可能發生了什麼之後,他的眼睫劇烈的顫抖起來,整個人都透出了一股衰敗的意味。

李應見著他臉色一剎間變得煞白,整個人都駭住了,再一碰他的手背,冰涼到沒有一絲熱氣,登時慌忙的道:“原哥,原哥……你怎麼了,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原惜白按住了自己胸口:“我心口有些難受。”

那聲音壓得極低,李應一聽,慌得都不成樣子:“那我們現在去醫院嗎,原哥……”

原惜白不曾點頭,他語調很輕:“不,我們回家。”

他的臉色煞白做了一片,連嘴唇上都褪|去了血色。

直到這個時候了,依舊死死地看著前方,伸出手,像是想要捕捉到什麼。

就像是虛無之中、就像是在這一片空氣裡,有個對他來說,極其重要的事物。

辛又鳴心中又驚又急,他什麼都看不到,但不妨礙他這時候開口:“原老師,不如我們先去拜訪一下,香柘寺裡的那位大師?我知道他在醫術一道上,也有一些鑽研……從山上下去到醫院,還有好長一段距離,你不如在這裡先看看,以免有什麼大礙。”

李應眼睛一亮,附和道:“是啊,原哥,不如我們在這裡先看一看唄……”

這聽上去著實是非常好的一個建議,奈何原惜白不願意。

他就像是被什麼鬼東西迷了心竅,一成不變的堅持道:“回家……”

李應卡殼。

辛又鳴還要再勸,這個時候,當真是一點兒用處都沒有了。

原惜白心意已決,轉過了頭,朝著他勉強的道:“謝謝你的好意,抱歉了,我暫時有些不舒服,可能只有以後再說了。”

辛又鳴心中失望,目中帶出了淡淡的一絲,很快就壓抑了下去。

他看著原惜白,理解的笑起來,說:“可以啊,原老師,只是你不要忘記就好了……你還有個小粉絲,一直等著你啊。”

深秋時節,冷意逼人。

保鏢抱著原惜白的輪椅,跨出了山門,一路上,他都死死地看著周圍,似乎想要從那當中找出一個人影來。

但是,又一次的,找不到了。

李應坐在前排,勸他:“原哥,要不然……我們先去醫院看看?”

醫院?

那像是所有的災厄,都從醫院開始的。

原惜白直接搖頭拒絕了,他現在只想要回家。

車輛在山路上疾馳,一路上,不再有人說話。

原惜白抿著嘴唇,分明心事重重,他一直都看著自己交握的雙手,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麼。

李應不敢去打擾他。

事實上,他根本就弄不明白,為什麼都已經去了香柘寺裡,為什麼都已經約好了和大師見面的時間,原惜白卻這樣突兀的改了主意,決定要回家。

竟像是在那裡面,一刻也不願意多待。

一行人匆匆的回家,怎麼出去的,就怎麼急慌慌的回來。

車上並不曾準備有乾淨的衣物,只是有毛巾和毯子,一走到院子口,李應就嘮叨起來,要趕緊給原惜白找一身衣服換掉。

原惜白無可無不可,面色有一點疲憊,保鏢開啟大門,將他推了進去。

他下意識的仰起頭,卻在看到空空如也的頭頂時,瞳孔驟然一縮。

鏡子呢!

那個原本應當懸掛著銅鏡的地方,此刻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難以剋制的慌亂攫住了他,原惜白驀地大喊起來:“阿姨,門口掛著的那面銅鏡呢!”

隔著客廳,原惜白聽到了阿姨的回應:“那面鏡子呀……今天風有一點大,被吹斷上面的繩子,掉到地上去了,我把它撿起來了。”

緊繃的精神在聽到這句話後,終於稍稍緩和了些許,原惜白按著腦袋,太陽穴突突直跳。

李應見他這個樣子,乾脆就先把他推到了臥房裡,張羅著要給他換一身乾淨的衣物。

“原哥,再有天大的事兒,也不急著這麼一會兒的,是吧……”李應嘮嘮叨叨,“鏡子又沒有長腳,被阿姨收起來了而已,跑不了。”

李應給原惜白找了身乾淨的衣物換上,終於把他推出來。

阿姨熬了熱乎乎的薑湯,給他們盛上端了過來,讓他們喝下去驅一驅寒。

瓷碗燒的有些燙,端在手上也端不住。

原惜白將將端了起來,還沒有來得及喝上一口,就見著阿姨在一旁,用圍裙擦了擦手,表情有些奇怪。

那看上去就像是遇到了什麼難以出口的事情,想要說卻又說不出的猶豫。

“怎麼了?”原惜白問,對於家裡幫傭的阿姨他一向都很寬和。

“不是那個鏡子嗎,就是先兒個掛在牆上的那個,哎,小原先生啊……”阿姨語氣裡都帶著遲疑,“可能有一點兒不對勁兒。”

“……哪裡不對?”

阿姨去把之前收好了的那面銅鏡找了出來,遞到了原惜白身前。

銅鏡的表面依舊是有些模糊的,映不出什麼清晰的樣子。

阿姨目光卻瞟向了另一邊正啜飲著薑湯的李應:“這個銅鏡哎……我之前一直都沒有怎麼注意,今兒個才發現,背後面的那什麼個鬼畫符,是李先生之前塗上去的嗎?”

李應一聽,登時就不幹了。

開什麼玩笑!

那天他就只塗了一層硃砂而已,哪裡又去畫了什麼鬼畫符!

李應張口就要反駁,中心思想便是自己肯定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結果話語還沒有出口,就被突然發生的意外打斷!

“啪”的一聲脆響,瓷片和薑湯濺了滿地,巨大的動靜嚇了人一跳。

原惜白一個沒有拿穩瓷碗摔在了地上,滾燙的湯水潑灑到了他的腿上、身上、手上,剛剛才換好的乾淨衣物被浸得溼透,那一片裸|露在外的肌膚立刻就變得緋紅,可他像是沒有痛覺一般,連一聲驚呼都沒有。

“原哥,原哥,你沒事兒吧?!”

李應疊連聲的問,趕忙要去看他手怎麼樣,卻只見得原惜白緊緊的抓著那面銅鏡。

那像是所有的注意力都飄離開,沒有分出半分給這碎裂的瓷碗、滾燙的湯水,從李應的那個角度看過去,只能夠看到他覆住銅鏡的雙手,被燙的飛紅。

原惜白聲音嘶啞:“李應……這是你跟我做的惡作劇嗎?”

他轉過了頭來,黑漆漆的眼瞳烏沉沉的,看不到半分光亮,就那樣直勾勾的把人看著,說不出的滲人。

若果要細聽,便能夠發現,那尾音,那一點兒餘音……甚至是微微顫抖著的。

彷彿因為過於激動而把控不住。

“哎喲喂,這哪兒能啊,原哥……我像是做這種惡作劇的人嗎?”李應一邊邁步去拿冷毛巾,一邊嘴裡也在喊冤,“你這麼看重的事情,我哪裡敢怠慢啊,原哥,那當時就仔仔細細的給塗了一層硃砂,半點兒地方都沒漏下。嗨呀,原哥,我說,來我給你擦一擦……”

李應擰著冷水毛巾走到了原惜白身前,再次看到了那雙被燙的飛紅的手背,他開口就要讓原惜白把手鬆開,他好好地給原惜白冰一下。

下一刻,脖子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巨手卡住了般,所有的音節都被掐在了喉嚨裡,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李應死死的盯著終於現出全部面貌的銅鏡,腦海中空白一片。

他親自檢查、親自買來、親手塗滿了硃砂沒有漏下一星半點兒的銅鏡背面,此刻歪歪斜斜的扭曲著三個英文字母,組成了無比清晰的標誌。

那是每一個具備常識的人都會明白的意思

救命。

厚厚的一層硃砂,殷紅的跟鮮血一般的顏色,直直衝擊著人的視網膜,讓人下意識想要避開。

然而比之更帶來衝擊的,是上面歪歪斜斜的三個字母,連在一起,幾乎衝擊了人的整個世界觀。

李應咽了一口唾沫,乾巴巴的問:“原,原哥……這個,是你劃上去的嗎?”

原惜白視線的盡頭落在銅鏡之上,幾乎是一刻也不敢挪開目光那樣盯著三個歪曲的、斜扭的字母,答非所問:“你的硃砂塗滿了嗎?”

那是一個問句,然而提問人心中,卻早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

許多天以前,這面銅鏡被懸掛到門廳的時候,他還是仔仔細細檢查過了的。

李應艱澀的回答:“塗,我塗滿了的……”

可是,那面銅鏡上,分明就有硃砂被刻意的抹去!

那硃砂塗得是那樣的濃,銅鏡又懸掛的那樣的高,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夠碰到。

三個碩|大的英文字母,依舊明晃晃的存在於銅鏡背面。

那一幕是如此的荒謬與詭異,幾乎教人心中升起了難以言喻的懼怕與驚悸。

“原先生哎……你可小心一點兒啊,手背燙的嚴重嗎?”

阿姨剛才被嚇了一跳,趕緊去廚房裡打了一盆冷水,又忙不迭的拎了醋瓶子過來,一進入客廳,就見著那兩人都沉默不語。

原惜白和李應僵硬在了那裡,兩個人如同失了魂了木頭雕塑,沒一個人說話。

“哎,趕緊擦一擦啊,李先生,你不是擰了毛巾嗎,怎麼還愣著啊!”

李應如夢初醒,趕緊去給原惜白擦手,但實際上除了手背以外,胳膊、身體、腿部都被燙到了,就這個樣子肯定不行。

阿姨拿了醋瓶來用溼紙巾蘸了蘸給原惜白擦了擦,只覺得實在是嚴重,這怎麼就一個晃神把碗給打了呢!

“……先去換身衣服吧,這樣弄不乾淨的。換之前記著要先用醋擦一下啊李先生,別忘了!”

阿姨催促了兩聲,讓李應趕緊去給原惜白處理一下,她則是留在這裡打掃地上的碎渣子。

李應被震驚的快要反應不過來的心神終於回過來,連忙推著原惜白去臥室,給他換衣服。

脫掉以後有好些地方都被燙紅了,在蒼白的肌膚上顯得格外的刺眼,估摸著已經都燙傷了。

李應趕忙用溼紙巾蘸著醋給原惜白擦了擦,又給他把衣服換上,然而從始至終,原惜白的目光都直勾勾的盯著那面銅鏡,不願意放開。

等到乾淨衣物一換上,他幾乎都沒有顧一顧自己的手,直直將銅鏡又抓了回來。

那滿滿一面的硃砂之上,歪斜的、扭曲的、蜿蜒的字母依舊在那裡,實打實的告訴人,這並不是某一刻的錯覺。

“這是一個標記。”原惜白緩緩地說,“朝人求救的標記。”

一時間這一屋內,鴉雀無聲。

葡萄藤刻紋深深的壓入了掌心,硌得生疼。

心臟咚咚的直跳,幾乎要躍出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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