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光字片開始的影視諸天045 章 拋餌
葉小朗的感情經歷極為豐富,也正是因為這豐富的感情經歷,所以她才更加清楚,遇上一個像喬一成這樣的男人有多難能可貴。
二人結識不過數月,葉小朗就已經將從未有過戀愛經驗的一成玩弄於股掌之間,足見其能力。
在荷爾蒙主導的愛情面前,葉小朗身上所有的缺點,都被掩蓋住了。
一成是真的對葉小朗動了心。
浴室裡,水流自花灑之中噴湧而出,打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音,雖隔著一道門,可那聲音仍然清晰無比的傳入正坐在沙發上,捧著書本卻怎麼也看不進去的一成耳中。
腦中雜念橫城,體內心猿暴走,意馬亂竄,燥火自發而燃。
一成雖未經人事,卻不是那什麼都不懂的小娃娃。
目光雖一直落在手中的書頁之上,可心思,卻早已不知飛向何方。
不知過了多久,廁所裡的淋浴聲戛然而止,未多時,廁所的們被從中拉開,一個穿著浴袍,綁著腰帶,手裡捧著毛巾,頂著一頭溼漉漉的頭髮的女人走向客廳。
“一成!你家吹風機在哪兒?”葉小朗一邊擦著溼漉漉的頭髮,一邊朗聲問道。
一成忙把手中的書合上:“我去給你拿!”
“諾!”把吹風機遞給葉小朗,葉小朗卻沒有接過去的意思。
“我手都溼了,你幫我插一下電!”葉小朗歪著腦袋道,手上的毛巾還在頭髮上擦拭著。
看著面前這一幕,一成的心湖勐然一顫。
“要不,你幫我吹一下頭髮吧?”一成把電給插好了,葉小朗卻忽然抬起頭看向一成說道。
見一成看的都愣住了,葉小朗施然一笑,道:“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坐回剛才的地方,耳畔盡是吹風機的聲音,一成的心怎麼也靜不下來。
眼睛好像不受控制一樣,總是往葉小朗那邊看。
吹風機呼呼的吹出熱風,電機的轟鳴聲,一陣又一陣,似在耳畔,又似是在心間。
一成腦中雜念愈發多了,千頭萬緒亂如麻絮······
葉小朗看著心不在焉,時不時往自己這邊看,卻又不敢和自己對視的一成,臉上升起笑容。
那笑容,像極了看到獵物上鉤時,出現在獵人臉上的笑容。
客廳是待不下去了,一成趕忙跑進客房,一番收拾,鋪床疊被的,等出來時,葉小朗也終於把頭髮給吹好了。
“床已經鋪好了,今晚你就在客臥將就一晚上吧!”不知道是剛才鋪床疊被還是天氣太熱了,一成只覺得口乾舌燥,趕忙跑到餐桌旁,倒了一杯涼白開,不顧三七二十一就往嘴裡灌。
連喝了三杯水,這才將將把心裡紛亂的雜念壓下去一些。
是夜,躺在床上,一成久久無法入睡,腦中不停的浮現出方才葉小朗出浴時的畫面,一成雖然老持穩重,心底善良,但不是聖人,也會有七情六慾,對男歡女愛也會有期盼,尤其是在感情方面,因著王重的到來,文居岸喜歡的人變成了王重,一成的感情經歷至今也還是一片空白。
在學校裡,也有不少女生對一成有過愛慕之意,可惜一成忙著學業和掙錢,好不容易有一點閒暇的時間,卻還得花在弟弟妹妹們身上。
喬祖望是個甩手掌櫃,他們雖然叫王重一聲舅舅,但一成不是那種王重對他們好,就把弟弟妹妹們全都一股腦扔給王重的人。
責任這兩個字,在當初魏淑英大出血去世的時候,一成就已經明白了。
可一成是個七情六慾俱全的人,是個生理上沒有任何缺陷的正常男人,又正值二十來歲,正當壯年,氣血旺盛,面對葉小朗這種男人堆中打滾出來的情場老手,縱使有王重的提醒在前,又怎麼可能做得到心如止水呢。
不只是一成,大多數男人都是如此,畢竟世上似柳下惠那般坐懷不亂的男人少之又少,興致一來,原本的理性就都會被拋到腦後。
叩叩叩!
忽然間,敲門聲響起,躺在床上的一成勐然抬起頭,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就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隨即便是一陣越來越鎮的腳步聲,還有一陣若有若無的香風。
一成忙坐起身開啟床頭的燈,只見葉小朗光著腳,徑直走到床邊,撲入一成懷中。
“一成,我害怕!”
葉小朗的聲音中似乎真的透著幾分害怕,昏黃的燈光下,看著如同受驚的小鹿一樣,撞入自己懷中的葉小朗,一成的保護欲瞬間就被激了出來。
“別害怕,有我在呢!”這一刻,哪還有那麼多的想法,一成只想摟著懷中的葉小朗,好好的安慰他。
過了一會兒,葉小朗忽然從一成的懷中抬起腦袋,看著一成道:“一成!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看著那如水一般的眸子,一成不受控制般一樣,下意識就點了頭。
一雙玉臂自下而上,環住了一成的脖子,還沒等一成說什麼,葉小朗就自己主動湊了上去,吻住了一成。
一瞬之間,一成的腦海立馬成了一片空白,兩隻手也不聽使喚的主動環住了葉小朗。
······
轉眼就到了新年,孫小沫的事情,讓二強頹廢了好一陣子才走了出來,打那以後,二強對酒樓的事情也愈發上心了,每日不是在後廚跟著師傅學習手藝,就是跟著店裡的經理學著打理酒樓。
喬祖望日子過得仍舊瀟灑快活,每個月一成和二強攏共給他六百塊錢消遣,整日不是跟著他那些個狐朋狗友們打牌搓澡,就是在巷子口和幾個同樣愛好的老鄰居們切磋象棋,兒女們都不用他操心,連最小的七七也有人管了,他這個老子當的倒是快活的緊。
三麗的日子仍然過得規律,工作日就在學校呆著,週末就回家,迎著練武的原因,學校裡沒有相應的場地和裝置,三麗便搬回了家,仍舊和四美睡在王重原先的屋裡。
現在家裡的醫館也關了門,週末三麗也有了空閒,經常被文居岸拉著一塊兒騎著腳踏車,滿金陵城的瞎玩。
許是因為那回劉大奎的事情,三麗對功夫有種發自內心的執著,不似四美那樣,苦練那些花裡胡哨的套路,三麗真正下苦功夫的,是擒拿和部分摔跤方面的防身術。
許多時候,四美早上要忙著練聲,於是乎三麗的陪練物件就成了七七,有時還是被抓了壯丁的文居岸。
四美的日子過得痛苦並快樂著,痛苦是因為學業太重,還得兼顧著文化課,快樂是因為她的零花錢多了,而且每次考試,只要達成王重為她量身定製的目標,王重就完成她一個心願。
這天,是臘月二十六,下了一晚上的雪,早上起來的時候,院裡逗有了將近一寸的積雪,天才剛亮,外頭巷子裡就有了動靜。
讓馬素芹把三麗和四美叫起來,王重一人扔給他們一把鏟子,說道:“今兒的晨練就是剷雪!”
四美不情不願的被三麗拉著出了門,跟著街坊鄰居們一道清理路上的積雪。
中午,王重親自下廚,做了一道老母雞燉蘑孤,白菜燉豆腐,犒勞三個小的。
吃過飯,眼瞅著天色還不錯,王重就招呼著幾人搬著桌子,帶上筆墨紙硯去了巷子口。
天氣冷,往日裡大樹底下下棋的大爺們也都躲在家中烤火不敢出門。
王重在巷子口支了個攤子,擺了張古色古香的長桉,旁邊的樹上還掛著幾根竹竿,上頭掛著寫好的對聯。
三麗幫著磨墨,七七幫著攤紅紙,把寫好的對聯掛在竹竿上,四美主要負責把招呼鄰居們,幫她們挑寫好晾乾的對聯。
“四美啊,有送對聯呢?”一個提著籃子的大嬸路過問道。
四美笑著道:“對呀孫姨!怎麼樣,要不要來一副?”
大嬸眼睛一亮:“那我可挑了!”
“你隨便挑!”四美俏麗的臉上堆滿笑容,把人拉到已經掛了好幾副對聯的竹竿旁:“這些都是寫好的,瞧上哪副了,直接拿走!不過先說好了,對聯總共就這麼多,一人只能拿一副,可不能拿多了!”
“我曉得的!”
孫大嬸一邊打量著對聯,一邊豎起大拇指:“哎呀呀!你小舅這字寫得真是沒的說!難怪把你們兄妹幾個教的都這麼好!”
語氣中還透著幾分羨慕。
偌大一個巷子,幾十戶人家,就兩個考上大學的,還都是老喬家的,怎麼不叫鄰居們羨慕,私下裡都說老喬家祖墳冒青煙了。
“你們就舅甥幾個在這兒幹啥呢?擺攤賣字呀!”老喬家的鄰居吳姨開著玩笑道。
四美也笑著回道:“對呀,擺攤賣對聯呀,吳姨要不要來一副?”
“多少錢一副呀?”
“也不貴,要不您拿兩隻鴿子換得了!”
“小丫頭片子!”
“·······”
吳姨湊到書桌前,三麗和七七也紛紛和她大旗招呼,王重也喊了聲吳姐。
“別管我,你繼續!”看著王重伏著身子,在紅紙上筆走龍蛇,七七抓著王重寫過的那邊,一點一點的往上扯,不過片刻功夫,一句對聯就完成了。
“小王呀!你這字越寫越好了呀!”
“吳姐!要是沒有想要的我再給你寫一幅?”
“你剛寫的這幅就挺不錯的!”
“那您可得等等,這剛寫完,墨跡還沒幹呢,得晾一晾才成!”
“我站這兒等一會兒就行了!你忙你的!忙你的!”
王重給鄰居們送對聯這事是打一成高中畢業,考上大學那年開始的,到現在已經好些年了。
看著伏桉奮筆疾書,筆走龍蛇的王重,吳姨不住的點頭,可心中卻又忍不住惋惜,王重這麼好的小夥子,怎麼就沒個媳婦呢?回頭可得幫他好好尋摸尋摸,找個條件好,相貌好,性格也好的姑娘。
王重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熱心的鄰居吳姨給惦記上了。
······
“二哥,還剩幾個菜呀?”年三十晚上,王重家的廚房裡,二強正熱火朝天的忙著,三麗和馬素芹在廚房裡給二強打下手,四美趴在窗邊,眼睛盯著鍋裡。
“還剩三個,差不多了!”二強披著圍裙,拿著鍋鏟,大年三十的,天氣雖冷,可廚房裡又是燒爐子又是燒灶的,溫度可不低。
“四美,你去巷口瞧瞧,大哥怎麼還不回來!”正在打雞蛋的三麗道。
“七七,你去!”四美一轉身,立馬指使起後邊的七七來。
“好的四姐!”
七七一向是個聽話的,尤其是對四美的話。
屋裡,喬祖望站在桌子前頭,提起熱水瓶,正要給自己的暖水瓶裡添水,忽然瞧見櫃子頂上擺著的一罐茶葉:“王重,你這茶怎麼沒見過?”說著已經把茶葉罐子拿了起來。
“武夷巖茶,朋友送的,喜歡的話自己泡點嚐嚐!”王重話音剛落,喬祖望的臉上就露出笑容,趕忙出門把自己保溫杯裡的茶給倒了,匆忙泡上新茶,蓋上蓋子之前,還忍不住閉著眼睛聞了聞,道了聲真香。
“你們出版社的生意咋樣?”坐回到沙發上,茶几上還擺著未竟的棋局,一邊下著棋,喬祖望一邊主動找起了話題。
王重也懶得糾正他:“將軍!”
“銷量還不錯,最近又推出一本新的雜誌,受眾是像四美這個年紀的青少年們······”
說著王重不禁抬頭看了喬祖望一眼:“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了?”
喬祖望試探性的道:“我這不是關心關心你嘛!”
看著喬祖望那咕嚕嚕亂轉的眼睛,王重心中有了猜測,卻道:“得,我可不用你關心,你要有這功夫,還是多關心關心四美和七七,或者關係一成他們也行!”
喬祖望道:“一成都那麼大的人了,哪用我關心!”
只是這話說的多少有些沒底氣。
“對了,上次一成帶過來和咱們一塊兒吃飯的那個叫葉小朗的姑娘你還記得嗎?”王重似不經意般的問。
“記得呀!”喬祖望把目光從棋盤往上挪到王重臉上:“怎麼了?忽然說起這個?”
王重道:“我聽清遠說,最近一成下班了,天天和這個葉小朗在一塊兒,你沒發現最近一成都不怎麼回家來了嗎?”
聽王重這麼一說,喬祖望這才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這都除夕了,這會兒才從外頭回來。”喬祖望道。
王重道:“照他們這如膠似漆的架勢,該不會馬上就要結婚了吧?”
“結婚?”喬祖望有些驚訝:“不能夠吧?沒聽他說呀!”
“等他說那不什麼都晚了。”
“晚不晚的和我也沒多大關係呀!他又不聽我的!”喬祖望倒是還有幾分自知之明,說著便擰開保溫杯的蓋子,吹了吹,嘗試性的抿了一小口,茶水依舊滾燙,舌頭都能燙掉的那種。
王重道:“他雖然不聽你的,但將來等你老了,不還得他孝順你,給你養老,要是他取個刻薄的媳婦,將來不管你了,你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說著說著,還意味深長的掃了喬祖望一眼,把喬祖望看的心底一顫,動作也跟著一僵。
王重的話,直接就戳到了喬祖望的軟肋。
喬祖望這輩子都過去了大半了,現在就指著這些個兒女們將來給他養老呢,以喬祖望扣扣搜搜的性子,肯供幾個孩子們讀書,就奔著將來等他老了,讓一成他們兄弟姐妹給他養老去的。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喬祖望看的還挺遠。
這也是他這一輩子,唯三做對了的事情。
之所以是唯三,因為第一是取了魏淑英,也就是一成他們的媽媽,第二是和魏淑英剩下了一成兄弟姐妹幾個,偏生一成他們兄弟姐妹幾個都繼承了魏淑英的善良。
“不至於吧?”喬祖望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眼神卻有些閃爍,顯然是沒什麼底氣。
王重卻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也是活了幾十歲的人了,世事艱難、人心險惡的道理,難道還要我來教你嗎?”
喬祖望頓時語滯,不知該如何回答,片刻後卻又反應過來,說道:“我瞧著那個小葉對我還挺恭順的,不是那樣的人吧?”
這話說的,王重又白了他一眼:“你是人家肚子裡的蛔蟲,人家怎麼想的,你都知道?還是你以為人人都能二強似的,把心裡想的都寫在臉上?”
喬祖望臉上皮肉抽了抽,雖然很不願意相信,但他幾十年的經驗告訴他,王重的話,並非是胡編亂造,信口胡謅。
“不至於吧!”喬祖望的表情不怎麼好看。
“不至於?”王重道:“你知道這個葉小朗是個什麼樣的人嗎?你知道她家裡是什麼情況,什麼條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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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祖望搖頭。
王重道:“要是將來一成真和這個葉小朗結婚了,要是葉小朗在一成枕頭邊上吹吹風,讓一成幫著她家裡,你說說,以一成的性子,他是幫還是不幫?”
喬祖望雖然很不想承認,但······
“要是這個葉小朗是個好的,那也就罷了,將來她和一成一起給你養老,那也不錯,可要萬一呢?”
“我倒是無所謂,反正我還年輕,將來就算不找老婆,不生兒子,我也不缺養老的錢,一成是肯定不會放著我不管的,可你呢?”
喬祖望頓時就慌了神。
想他喬祖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兜裡沒錢,沒人給他養老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