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集結號開始136.現代醫學在千年前的作用
畢竟，這是從他傷兵營中調出來的傷員。
這人具體什麼情況他當然清楚。
傷情是相當的嚴重的，就算治好了，大機率也確實像李瀟所說的活不過來。
肩膀深可見骨的箭傷還比較好處理。
但腹部那處，幾乎要將整個腹部都給貫穿了。
要不是傷口比較細，光是大量的失血就能要了這個三元的命。
別的不說，光是腹部的，那個傷口想要恢復，恐怕也要一兩個月。
其中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完全沒法預料。
然而，在看到李瀟處理過後的傷口之後。
孫長青卻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肩膀的那一處傷口，已經被細麻布包紮起來，所以他沒法看到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過從細麻布，那星星點點的滲血痕跡，就能看出李瀟對傷口的處理相當的不錯。
這麼快就能徹底止血，是他完全不敢想象的。
在他看來，就算塗抹大量的珍貴藥粉，想要短時間內止血也是很難的。
然而，藥材庫在他的手上，那些珍貴的藥材更是被他珍而重之地放在了私密的地方。
所以，李瀟絕對不可能在剛才使用過什麼珍貴的藥材或者藥粉進行處理。
雖然孫長青已經70了，不過視力卻保持得相當好。
很快他就注意到細麻布中，一些星星點點的灰黑色粉末。
他視線一瞥，注意到了旁邊的罐子。
出於好奇心，他連忙將罐子拿在手上。
兩根手指伸入罐子裡，手指輕輕捏起一小撮灰黑色的粉末放在鼻尖。
片刻過後，他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這並不是什麼珍貴的藥粉。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嘴裡喃喃道：
“草木灰？”
不過很快李瀟的動作，就打斷了他的思索。
隨著李瀟不斷縫合，那足有十幾釐米長的刀口，迅速地被縫合起來。
雖然他是第1次動手，不過看別人縫合的次數已經很多了。
加上他現在也算得上一句心靈手巧，動作很是流暢，十幾釐米的傷口很快就被縫合大半。
原本腰上的傷口，因為纏著傷口的衣服被取下，又開始出現失血的情況。
但是在李瀟迅速縫合下，這種失血情況迅速得到改善。
那些還沒被縫合的位置，雖然出血速度還是很快。
但是已經縫合的位置，出血速度已經相當慢了。
孫長青越看，心中的驚訝就越濃。
他原本想要開口詢問，不過看著李瀟那認真的眼神，剛剛張開的嘴，再次合上了。
隨著李瀟迅速地將傷口徹底縫合。
但原本不斷流出的鮮血終於停了下來，只剩下幾絲血線從傷口中滲出。
迅速地在傷口的末尾打上一個死結一下，用剪刀剪掉多餘的棉線。
李瀟把滿是鮮血的雙手，放進旁邊的木盆中清洗。
隨後拿起一旁的陶罐，小心地將灰黑色的草木灰撒在傷口上。
劇烈的疼痛，讓已經陷入昏迷的傷員眉頭緊皺，冷汗像不要錢一樣，從毛孔中滲出。
李瀟看著有些心疼，不過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手軟。
他明白，自己的動作越慢，對方受的痛苦就會越多。
孫長青目不轉睛地盯著李瀟的操作。
看到那撒上傷口後，不再向外滲血的傷口。
他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他剛才還疑惑著，那肩膀的傷口為什麼能止血這麼快，現在總算看到原因了。
然而，他心中的震驚卻更濃了，隨處可見的幾乎無用的草木灰居然有這種神效？？？
仔細地撒了兩層草木灰，確定已經將傷口徹底覆蓋。
李瀟連忙拿起乾淨的細麻布，將對方的傷口裹了起來。
做完了這一切，看著為對方血跡染紅的地面以及十分微弱的呼吸。
他猶豫了。
雖然這次手術非常順利。
不過這大開大合的手術，似乎對眼前這名傷者有些勉強了。
作為十人中傷勢最重的一人，以他現在的狀態，能否在後續恢復過來，真的不好說。
李瀟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忙活了這麼久，救回來的卻是個死人。
思考了兩秒，他還是決定穩妥一些。
他拿過一隻木碗，往清水裡面倒入1/10的恢復藥劑LV1。
將清水灌入對方的嘴裡。
LV1的恢復藥劑效果，確實沒有LV5的恢復藥劑效果顯著。
不過在喝下恢復藥劑後，對方那蒼白的嘴唇，還是恢復了少許的血色，微弱的呼吸，也比之前更加悠長一些。
李瀟猶豫著是否再給對方灌下一點，還是按下了心中的想法。
他身上的恢復藥劑可不多。
一共加起來只有4瓶。
就算每個重傷的人喝1/10瓶，最多也就只能救40人。
這相比起只有3000多人的軍隊，簡直杯水車薪。
迅速地將受傷的這人，送到其中一個床位。
李瀟一邊將剛才使用過的器械放入木盆中清洗，一邊扭頭朝著孫長青問道：
“不知道孫醫師感覺，我新學的這一套治療手法如何？”
孫長青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開口反問道：
“這陶罐中的粉末是否是草木灰？”
聽到對方的疑惑，李瀟也沒有藏私，畢竟對方真的想知道，隨便找人一問就能問清楚自己這段時間做了些什麼。
“沒錯，這確實是草木燒出來的灰盡。”
“我特地讓人用石碾儘可能地磨成粉末。”
“這些草木灰塗在傷口上，不但能迅速地堵住傷口，讓傷者流血的速度減緩，草木灰還有消炎的作用。”
“消炎？”
孫長青就沒反問。
“額····所謂消炎···”
李瀟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就是····就是傷口上出現白色的炎症···這···”
“瘡瘍[g]，你是說這草木灰居然能防止傷口出現的瘡瘍？？”
孫長青語氣中全是震驚。
他萬萬沒想到，平日幾乎沒有任何作用的草木灰，不但能迅速止血。
甚至可能還能防止傷口出現瘡瘍！
要知道大部分的傷員並非死在敵人的刀下，卻真正是死在瘡瘍之下。
而他對瘡瘍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他們做的只是在傷患出現瘡瘍的情況下，用小刀將這些紅白相間的瘡瘍給清理掉。
然而，即便如此瘡瘍還是會不斷地反覆發作，只有極少部分運氣比較好的傷者能活下來，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在極其痛苦的狀態下死去。
李瀟大概能猜出所謂瘡瘍，大概就是傷口發炎的中醫說法。
他點點頭：
“沒錯，這方法我已經在自己身上試驗過，確實有效。”
他當然沒有在自己身上試驗過，不過這土方法他見過不少的解放軍，曾經使用過，效果不能說百分百，但八九成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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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撒上草木灰後，傷口癒合後會在皮膚上形成難看的傷疤，不過和潰爛致死相比起來，出現傷疤這種小問題確實顯得有幾分不值一提。
做換之前，孫長青肯定對李瀟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但他剛才已經親眼看到了，李瀟居然真的用幾乎無用的草木灰，進行了神奇的止血，那止血效果甚至要比他藥庫中珍藏的辛苦配置上好藥粉還要更強幾分。
他也看到了李瀟，居然用縫補衣服的針線，將傷兵身上那足有一尺長的傷口給縫合起來，而且那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居然真的被縫上了。
現在李瀟說那普通的在也不能普通的草木灰，還有防止瘡瘍的作用，雖然多年以來的醫學常識，讓他覺得就有些匪夷所思，但不知為何，在他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這很可能是真的。
見到李瀟已經開始治療，他將到了嘴邊的質疑壓了下去。
有了第一個練習目標，接下來李瀟的治療速度是越來越快。
當然越來越快的原因，當然也有因為他所治療的傷員是從重到輕的原因。
足足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一個個傷者被抬上手術檯，隨後又被抬了下去。
外面的天色也開始逐漸變得暗澹。
終於完成了最後一個傷員的治療。
李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臉上露出喜色。
這次的治療還算順利，除了第1個受傷比較嚴重的傷兵，使用了1/10瓶的恢復藥劑給他吊命以外，其他的在手術之後狀態都算相當不錯。
李瀟又囑咐了眾人一些注意事項，才走出了傷兵營。
和他一起走出來的，還有神色變幻莫測的孫長青。
見到對方遲遲沒有開口，李瀟率先開口：
“不知道孫醫師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孫醫師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他朝李瀟拱了拱，臉上露出歉意的神色。
“想必今天你進入傷兵營，特意掀開簾布，也是別有目的吧？莫非那也是那位名叫拉貝的波斯人教導你的治療手法？”
李瀟可沒想到對方會問起這茬，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那名拉貝先生曾和我說過。”
“受傷的病人需要一定的光照以及定期通風，過分封閉的空氣以及陰暗的環境，會讓一些看不見的病菌滋生，這很容易造成傷口出現瘡瘍。”
雖然李瀟說出的東西，和他一直以來的醫學理論完全相悖。
不過他並沒有反駁，反而沉默地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原本，我是想過來阻止你的鬧劇。”
“不過·····”
他停頓的片刻並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出來。
“那麼這段時間，若是有什麼需要隨時派人找我。”
李瀟連忙朝對方拱了拱手。
要知道上了年紀的人，性格通常非常頑固。
特別是對自己所在的專業領域，絕對會有著無法改變的見解。
然而，眼前這位年過七旬的孫醫師，面對李瀟這個小年輕對他專業能力的質疑和否定，表現得如此通情達理。
別說對方在龜茲城中活人無數。
光是這種氣魄，就足夠讓人肅然起敬。
李瀟鄭重地朝對方再次拱手。
“明白！小子若是遇到任何困難，一定會向孫醫師尋求幫助！”
孫醫師朝李瀟擺了擺手。
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軍營之中。
送走了孫醫師，李瀟才感覺到身上的疲憊。
這個身體可是剛剛打完一場仗，緊接著下來又做了10場手術，要不是身上有內力，他感覺整個人都要廢掉了。
連忙回到軍營躺下休息。
第2天一早。
李瀟檢查了一下眾人的身體情況，臉上不由露出喜色。
除了那受傷極其嚴重的傷員，其他人已經恢復清醒。
傷勢比較輕的，甚至能在別人的攙扶下下地了。
不過在李瀟明令禁止的情況下。
這些傷員還是被直接按回了病床上。
畢竟，這傷口剛剛癒合，他可不想因為這些五大三粗的傢伙隨意亂動，把癒合的傷口重新崩開。
李瀟剛檢查完大家的恢復情況。
又重新提醒了眾人幾句，他才離開了傷兵營。
按照目前的情況，自己和將軍的賭約絕對是沒問題的。
除了傷勢最重的傷兵，可能會出現復發的情況。
其他人有很大的機率的，在10天內能正常地恢復健康。
那些傷勢比較輕的，甚至很有可能10天過後，都能重新拿起兵器上戰場繼續戰鬥了。
想到了這裡，李瀟的腳步都不由輕快了幾分。
在離開傷兵營後。
他開始在龜茲城閒逛起來。
雖然他腦海裡，確實有著屬於龜茲城的記憶。
不過安全起見，他還是決定親自走上一趟。
龜茲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
城牆周長近11600米，北牆3000米，南牆2800米，東牆2800米，西牆約3000米，整體呈現一個規則的長方形。
城牆的材料是就地取材，使用附近的岩石進行建造。
最少的岩石也要上百斤，非常的厚重。
岩石和岩石之間，使用了一種夯土築成。
城牆的高度大概在7~9米之間，並不算非常高，但是對於這樣的一座小城來說，已經算非常不錯了。
每隔40米左右就有一個城垛，可以很好地防禦敵人的進攻。
城垛，拼音【g duǒ】，城牆向外突出的部分，城堞的俗稱。
有了城垛，可以增加防守方的防守面積同時提供更大的防護。
兩個不同的城垛，還能互相配合，造成大量殺傷。
【三更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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