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集結號開始20.尿褲子的王金存
雖然說是禁閉室。
然而,由於條件比較艱苦。
團委也只不過是隨便找了一間平房,將所有的窗戶封上,就當做是臨時的禁閉室了。
此時,禁閉室內一共有3人。
一個是因為第1次上戰場,而被嚇得尿褲子的文化員王金存。
一個是因為打仗之前,不小心多喝了幾杯白酒,導致延誤了戰機的七連連長。
剩下的那個就是因為槍殺俘虜,早早就被關起來的焦大鵬了。
禁閉室的門被推了開來。
刺眼的陽光從門外照射進來,打破了房間中的黑暗。
看到又有新人,臉上還帶著幾分醉意的七連連長眯著眼,打量了門口出現的人一眼,隨後驚訝地說道:
“喲喲喲,這不是我們先鋒連的連長穀子地嗎?”
“聽說你們可是打了個大勝仗!”
“怎麼你也被抓進來了。”
身後的一名戰士搖頭說道:
“谷連長帶領的先鋒連確實是打了勝仗,但是沒管好手下的人。”
“現在優待俘虜,可是我軍的頭號任務。”
“9連卻槍殺了投降俘虜。”
“現在九連公然違紀,還把不把組織放在眼裡了?”
“現在只是被抓進來,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換作是平時,怕是早就已經被槍斃了。”
這名戰士詳細地說明了一番,才轉頭對著穀子地說道:
“谷連長進去吧,每天定時我們會送水和飯菜進來。”
“這三天,就辛苦你在這邊好好反省一下。”
李瀟點了點頭。
“明白。”
禁閉室的門被關上,房間內迅速被黑暗籠罩。
不過,房間內並不是徹底的黑暗。
畢竟這只是一間普通的房間。
在房頂的縫隙中,幾縷微光從縫隙透了進來。
適應了一小會,李瀟眯著眼也能勉強看清楚房間內的情況。
這時,焦大鵬才一臉慚愧地來到李瀟身邊,低頭說道:
“對不起,連長,這次是我的不對,是我連累你了。”
李瀟擺了擺手,輕輕拍了拍焦大鵬厚實的肩膀:
“瞎說什麼呢,都是一個連的兄弟。”
“這次吸取教訓,下次可不能再這麼魯莽行事了!”
“做事前多思考一下,特別是在憤怒衝昏頭腦的時候,千萬不要做任何決定,懂嗎?”
“明白!”
又和焦大鵬閒聊了兩句,李瀟才把視線轉向禁閉室的其他地方。
禁閉室內,一共有4張床。
位於4個房間的角落,房間中央是一張小矮桌,矮桌旁邊連凳子都沒有。
房間內顯得十分簡陋。
靠門的左側,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脖子圍著一條紅色圍巾的王金存,坐在床上一言不發。
靠門的右側,這是剛剛開口說話的七連連長馮友德。
見李瀟望了過來,馮友德笑呵呵地說道:
“老谷,好久不見。”
李瀟在腦海中翻找了片刻,立刻反應過來。
自己這個身體確實和對方認識,不過只是一面之緣,曾經在某次會議上聊過兩句。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李瀟也伸出手。
聞著對方身上的酒氣,他皺眉問道:
“魏連長好久不見,怎麼又喝酒了?”
“你這可不是第1次被關進來了吧?”
在李瀟看來喝酒並不是什麼壞習慣。
少量的喝酒還能預防心腦血管疾病。
但是,喝醉了卻是一個極其不好的習慣。
在歷史上喝酒誤事的情況實在太多了。
簡直數都數不過來。
很多將軍就因為嘴上貪杯,而讓手下幾千,幾萬乃至十幾萬的士兵丟了性命。
然而,一個個血桉擺在眼前,卻還有人不斷地去犯這種錯誤,實在讓李瀟有些不解。
然而,臉上還帶著幾分醉意的魏連長,根本聽不出李瀟語氣中的不悅,他笑呵呵地說道:
“不礙事,不礙事。”
“這不是還是贏了嗎?”
“這麼輕鬆的戰鬥,有我沒我也差不多。”
“這大冬天的,不喝兩杯總是悶得慌,這手腳都凍得使不上勁。”
“而且這酒啊,我喝了之後頭腦就特別清醒。”
“老哥我每次喝完酒,總感覺指揮起來如有神助。”
“聽老哥一句勸,你下次指揮之前也可以小小地喝兩杯。”
聽到對方不要臉的話,李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就你TMD還如有神助呢?
你們連隊都被上面點名批評了多少遍了?
每次打仗的戰損比最高就是你們連隊。
而且面對上級的指令,每次都慢上半拍,好幾次都出現了險情。
要不是看在眼前這傢伙,每次作戰都會衝在最前,恐怕連長這個職位早就被人撤了。
李瀟懶得和這個酒鬼繼續說。
他也知道,這種人壓根就不聽勸。
這傢伙光是自己知道的,被關禁閉的次數就超過五六次。
要是能說得通早就被別人說服了。
哪裡還輪到自己?
他暗暗替這傢伙手下的士兵感到不值。
要是這傢伙真的因為喝酒誤了大事,哎···算了。
搖了搖頭,李瀟的視線看向王金存的方向。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坐到了對方的身邊。
看了眼王金存臉上有些拘束且愧疚的表情。
李瀟刻意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並沒有靠得太近,以免讓對方感覺更加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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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人坐在床頭,一人坐在床尾,像極了剛剛吵架的夫妻。
李瀟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安慰道:
“其實嘛,第1次上戰場誰都怕,這是普通人正常的表現,你也別太放在心裡。”
“而且聽說你們那邊打得很慘烈。”
“對面足足用了6門山炮以及幾十挺重機槍。”
“面對這麼勐的火力,你一下子被嚇懵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聽著李瀟說的話。
視線一直看著自己膝蓋的王金存,稍微抬頭看了一眼,這個顯得有些自來熟的谷連長。
他遲疑片刻才反問道:
“你不會覺得我太膽小太懦弱了嗎?”
“大家都在拼命廝殺,只有我抱頭躲在壕溝裡不敢出去。”
見到王金存的警惕和戒備稍稍放下,李瀟屁股靠著床頭挪了挪。
“這怎麼會呢?”
“第1次嘛總是這樣,這樣很正常。”
“看你樣子也是個讀書的,舉個簡單的例子吧。”
“你這剛來戰場的新兵,就像是剛上學堂的學生。”
“你這就好比剛上學堂的學生。”
“這上學,就要面對中學畢業,乃至大學畢業才會遇到的試題,換做是誰都得兩眼抓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