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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酋長到球長

第九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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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酋長到球長第九章 暗流

知道內幕的都繃緊了腹肌做好了笑的準備,為了預防抽筋還先揉了揉,準備回去講講今晚上發生的兩起笑話。

陳健的臉頰抽搐了一下,心裡暗罵我上你大爺,嘴上卻如同撐了一個晾衣架一樣保持著微笑,心裡劇烈地翻騰著。

孫湛並不明白狀況,看到陳健的表情有些僵硬,還做了個鼓勵的表情。

“我覺得……真的挺好的。”

好半天,陳健也憋出來這麼一句,那些早已準備好的人立刻用高八度的煽動性的笑聲笑了起來,一人還捂著肚子,手指指著陳健,竟有無言以對唯餘狂笑的意境。

張玄把頭縮了起來,心裡悔恨不已,只盼著早點離開;石磊等人更是笑的前仰後合,一人笑道:“好一個真的挺好的,哈哈哈……”

孫湛也有些無語,之前調和的話已經說過一遍了,饒是他飽讀文章,此時竟然想不出一句可以化解尷尬的話。

然而在眾人的笑聲中,陳健忽然起身邁步走到了席間,石磊等人以為他又要掄拳頭,難免有些懼怕,急忙喊道:“陳健!你要幹什麼?”

陳健卻不打話,又看了一眼孫湛,心中已有計較。

在眾人茫然地目光中,陳健來到眾人中間,朝著孫湛行了一禮,大聲道:“義仍先生的戲的確很好,我想不出更簡單的詞彙來形容這一幕戲。這不僅僅是一幕戲,更包含了義仍先生的抱負在其中。”

“就如義仍先生畫了一頭春耕之牛,若只看到點綴的綠草紅花、飛蝶蟲蟻,卻忽略了牛本身的厚重、雄壯、孺勞,那豈不是忽略了牛本身嗎?我剛才沉默無言,正是因為仍舊沉浸在了那幕戲的故事中難以自拔。”

話音剛落,一片譁然,這番話算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分明是在說這些人只看到細枝末節,根本忽略了戲本身。

幾個人忍不住罵道:“你這話說的,你又看透了多少呢?”

譁然中,孫湛卻笑著擺擺手道:“讓他說說看嘛,年輕人叫什麼名字啊?”

“陳健。無字。”

“陳健……嗯。不知道你看到了什麼?”

“對啊,說的半天看似有理,但你卻什麼都沒說,說說看啊。”

“就是!”

眾人焦躁的聲音中,陳健暗暗吸了口氣,醞釀了一番感情,故作神秘地看著窗外的黑暗,做出了側耳傾聽的模樣。

許久,他開口問道:“諸位聽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

眾人不解,紛紛回道:“哪有什麼?無非就是外面的風聲,暴風雨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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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健搖搖頭,故作高深地說道:“我聽到了義仍先生那一幕戲中的主角在壓抑中的吶喊,看到了戲中的主角不懼怕那些黑暗在風雨雷電中尋找光明。”

“生活的不幸、壞人的無恥,讓他的生活一片漆黑。可他沒有絕望,也沒有像別人一樣瑟縮在黑暗中,而是站直了身體挺起了胸膛,與這黑暗抗衡,因為他相信人世間總有一些東西是黑暗所壓抑不住的。”

“尤其是第二幕中,主角身邊的親人離去、愛人橫死、一無所有的時候,他面對著外面的風雨的那一幕獨白,更是讓我看到了比舞臺更為廣闊的天地。”

“即便只有幕臺以為天地、即便只有鼓樂作為風雨,可我卻彷彿看到那黑暗的雲一點點壓下來,萬里之厚竟要壓垮一切。”

“可主角沒有退縮,而是舉起了自己的刀劍,明知道不可能,卻妄圖劈開這一層壓抑的黑幕,不會因為狂風退縮,不會因為雷電驚懼。”

“在別人都以為雷電、暴風是烏雲幫兇的時候,他卻看到了不一樣的一切。”

“在這暗無天日的時候,別人都睡著了,別人都害怕了,別人都放棄了與黑暗與名譽的抵抗。”

“他卻為狂風歡呼,為閃電歡笑。”

“因為這風至少可以吹走一些灰塵,吹走一些沙石,甚至吹散那些黑暗。”

“因為這電至少可以照亮前行的路,帶來一絲光明,甚至劈開無邊的雲。”

“因為他知道,當這一切折磨與黑暗過去的時候,當正義與善良的太陽升起的時候,這一切狂風雷暴都會消散,而這些暫時的風雨只是為了迎接光明不得不經受的命運。”

“這讓我想到了一種咱們海邊常見的鳥兒,就是這樣的天氣,就是狂風卷積著烏雲的時候,唯有它在大海上高傲的翱翔……”

“……”

“……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因為它知道,風雨之後,玉宇澄清。”

帶著符合年輕人的熱血、掩去了前一世的老成,陳健用飽含著情感的話喊出了最後的宣言,應和著外面陣陣的雷聲與破空的紫電,竟壓得眾人無聲。

終究,這些聽眾都是容易被感情煽動起的年輕人,聽到陳健最後爆發出的呼喊後,忍不住拍手叫好。

他們生活優越,受過良好的教育,接受過很多新穎的思潮,見證過底層的苦難,也有著自己的善良。

更重要的是他們還年輕,血還未冷,還有一絲對世界的幻想與對自身的反思,也渴望著國家的變革,對於不久前北方發起的失地民群眾運動多少有些支援。

幾個女孩子茫茫地看著陳健,心中砰砰地跳,陳健之前什麼模樣他們略有耳聞,這種巨大的反差卻讓原本的醜陋變為了如今激情四射的襯托。

讚美聲中,石磊等人徹底傻掉了,他們不敢相信這番激昂的言辭竟然會從陳健的嘴裡說出。

“怎麼可能……他從哪裡抄來的這些話?”

這些話雖然古怪,雖然通俗,卻有一種讓人站起來叫喊的力量在其中。可這些話不該從這個人嘴裡說出來!

幾個人側身看了看端坐的孫湛,竟然也在那點頭微笑,頗為讚賞。

至於那些不太瞭解陳健的人,則交頭接耳地詢問著身旁的人這是誰……

眾人都以為這一切已經結束、已經選出了今天最出風頭的年輕人的時候,陳健卻又張開了口。

有了之前的點綴,這一次不再有噓聲,而是給他創造了一個安靜的環境。可陳健卻是生命不息、作死不止,用一種老氣橫秋地語氣說道:“但是,我們也要看到另一個細節。”

“等到那個善良的司法官出現之後,正義與善良的太陽普照著大地,主角賺到了錢、擊敗了邪惡,最後做了很多善事。”

“在黑暗中,他為狂風與雷電歡呼。”

“而在太陽之下,他卻會建起擋風的牆、遮雷的屋,他相信當有一個可以照耀一切的太陽的時候,風與電都不再需要,而每個人要做的,就是歌頌這太陽,期待著自己即便成不了太陽,也要成為一支搖曳的、驅散黑暗的燭火。”

“可以看出,義仍先生既對之前北邊發生的一些群眾運動表示支援,對他們施壓改變了一些極為不合理的法律表示了盛讚。”

“可是義仍先生又認為,等到太陽出現之後,那些風暴雷電之類的運動又會損害已有的一切,重新帶來無邊的黑暗、滔天的洪水,所以義仍先生又對這種群眾運動表示了憂慮和恐懼。”

“義仍先生內心必然是矛盾的,看到了黑暗卻不知道該怎麼撥開,又懼怕姬夏當年說的讓人民去爭取一切的說法,只能寄希望於太陽出現、聖人降臨。”

“我還注意到,義仍先生的這幕戲,整體框架還是延續很久之前夏國初建之時那些戲劇的結構,由此可以看出,義仍先生是一個懷念古典時代的人。或許在義仍先生的內心,是期待著一個建國之初,集睿智、勇武、遠見、博愛的王,帶領著族群走上太陽普照的光明的未來。”

“戲中幫助了主角戰勝了壞人的那個司法官,就是一種象徵。義仍先生希望有這樣一個人站出來,即便擁有無上的權利、即便毀滅了法律不準終身執政的約定,只要能夠完善一切善良、撥開一切黑暗,那麼甚至可以破壞大法規,因為法律肯定會有照耀不到的陰暗之處……”

陳健就差指著鼻子罵他妄想著聖人復出、鼓吹君主制和無限集權青天大老爺、認為人民愚蠢必須要有人控制和拯救、或是已經是暗中支援某個郡守之類做這個妄圖爭權的野心家的鼓吹者了。

然而他說的比較隱晦,聽上去只有看似極為冷靜理性地評論。

畢竟陳健那也是學過語文的人,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都能頭頭是道地說出幾種觀點,更何況這種文藝中年明顯的苦悶彷徨。

一時間,席上靜寂無聲,幾個思想頗為激進的年輕人回味著這種新奇地說法,再想想之前看到的戲臺上的一幕幕,竟然越想越有道理,竟像是說出了他們心中原本就有、卻無法系統地用言語總結出的話。

他們都是吃飽了撐的年輕人,家中條件優越,又處在這樣一個看似平穩實則思想激盪的年代。他們是經典的多餘人,內心帶著舊時代的善良,卻在新時代找不到善良的出路;他們經受過良好的教育,卻又覺得高人一等;他們知曉底層的苦難,卻又擔心底層的反抗將她們一同埋葬……

孫湛的夢想未必是他們的夢想,可孫湛的苦悶卻是他們的苦悶,她們從未想過有人用如此直白的話將她們所期盼的與懼怕的一切說出來。

幾個人悄悄看了一眼孫湛,擔心陳健作為一個年輕人,最後一番頗有些評判的話語會引起他的不快。

孫湛手中捏著一個酒盞,看似淡然,心中卻對陳健最後的那番話不得不接受。

他的確渴望絕對的王權,尤其頌揚過一些北邊之前的侯伯國一些開明的君主以及夏國建國時的絕對王權。

某地的郡守是很有可能進入決策圈的最年輕的政治新星,在那裡展開了一系列地復古運動,取得了一些成效,也因而讓孫湛看到了一種解決社會矛盾的希望——絕對理性、公平、善良的王,擁有極大的權利,或許可以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孫湛認為,財產選舉權是合理的,他覺得普通人是愚蠢的短視的,而有錢有一定的財產才能擁有理性。

可是他又發現,法律操控在這些人的手中,並沒有解決一些他看不慣的醜陋,但又害怕底層人毀掉一切。

於是苦悶中他與那位年輕的政治新星成為了朋友,開始思索一個絕對王權下的完美世界,至少那樣可以打壓一些唯利是圖的商人作坊主。

馬上一切戰爭都要結束了,外面的世界也基本確定不存在,那麼將來會怎麼樣?孫湛覺得再這樣下去,遲早藥丸。

因而這種造勢早已經開始,用的潤物細無聲的辦法,可卻沒想到被眼前這個年輕人一言道破。

一切的歷史都是現在,一切追憶古典的美好也不過是將古典的屍骨扒出來重新粉飾。

可是很顯然對面那個年輕人並不認同,甚至隱隱提出了批評。

更讓孫湛感覺古怪的是,明明對面只是個年輕人,明明只是刻意用老氣橫秋的語氣說出來,可卻讓他覺得似乎真的有那種歲月沉澱的底蘊。

好半天,孫湛放下了酒盞,在眾人壓抑的等待中,帶頭拍了拍手算是認同了陳健的意見,給予了這個年輕人極大的認可,甚至在掌聲中自己還回味了一番那篇關於海燕的獨白,越發喜歡,即便不認同這種暴風雨摧毀一切重又新生的可怕。

於是站起身,來到了陳健身前,陳健急忙行禮。

“年輕人,你說的倒是很有意思。”

“義仍先生勿怪,我只是個年輕人,腦袋一熱便胡說了些。平時我也很喜歡戲劇,甚至也曾寫過一些……”

這話一出,剛剛對陳健有些讚揚的人紛紛感到一陣噁心,均想:“你喜歡戲劇?我們怎麼不知道?反倒是知道你喜歡評論戲劇中那個女人長得好看!還寫戲劇?你讀過幾本書啊?”

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孫湛卻不知道陳健之前的秉性,奇道:“是嗎?若是有時間,不妨拿給我看看,交流一番,即便我教不了你,倒也可以帶你去見見別人。”

不少人一聽這話,忍不住有些嫉妒,戲劇家很容易獲得足夠的名望被人尊重,尤其是孫湛是戲劇大家,若是能夠得到他的提點,就算不能成為劇作家,便是日後在上流社會也有一番吹噓的資本: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得到孫湛這樣人的認同。

然而陳健的回答讓這群略微驚詫羨慕的人大跌眼鏡。

陳健腆著臉,真誠地問道:“義仍先生,倘若我寫了個好劇本,演出的很成功,能賺多少錢呢?就像您這一齣戲,您能分到多少銀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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