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大法師時代65、第五十九章
臨近黎明的時候，伊爾特林把頭縮排了被子裡，他想睡一會，睡眠同食物一樣不再是維持他生命的工具，但是他仍然願意享受這種感覺。
大法師準備讓自己陷入甜美的睡夢中，完全放空自己的大腦，這對他和他的魔力都有好處。
一陣被風沙吹來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我必須相信你，這同樣無法選擇，不是麼？”
男孩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月光勾勒出著他柔和的臉頰，他安靜的閉上眼睛，慢慢進入了夢鄉。
接下來的日子裡，生活變得既瑣碎又平靜。在接下來的半年裡，法師用一隻從禁林裡抓住的幸運兒替換了原來的斑斑，沒人能發現的了它們並不是一隻老鼠，它將代替彼得作為一隻寵物活下去，最終老死在籠子裡。
伊爾特林把自己的經歷簡短的記錄了下來，除去那些陰晦的秘密，剩餘的部分被金翼的貓頭鷹帶給了他的主人。伊爾明斯特已經動身，前去這個世界最艱難的地方，幫助他的弟子傳播最初的信仰。
法師伏在桌子上書寫著，他的字跡十分清晰，每一個字母都舒展著優雅的線條。在他的手旁，一本嶄新的法術書躺在那裡，秘藥繪製出的墨綠色藤條交錯成為魔法陣，銀灰色的封面讓它看起來更為顯眼。這是尼可整理後的產物，這位固執的煉金術師堅決不給法術書做出一個黑色的封面，他認為銀灰色更適合法師，也不那麼嚇唬人。
伊爾特林回憶起他剛剛見到它的時候，這種顏色的搭配讓他感到很無奈，所以法師適當的表現了他的不滿：“看起來就像是圖冊，裡面畫滿了各種搞笑的插圖。”
“這不是一本亡靈書，我的朋友，你不能把它弄得太恐怖。”尼可勸服著他的朋友。
法師並不認同這種說法：“我記得我所有的課本都是黑色的。”
“所以你需要有特色，讓人覺得與眾不同，”尼可又有了新的理由，他抬起頭的時候，法師正用一種可以透徹靈魂的眼神凝視著他，老煉金術師聳了聳肩膀，意識到他並不是那麼好糊弄，“薇薇安覺得這本書很漂亮，它是我最好的作品之一。伊爾明斯特告訴我，你還是處在壯年，別老是這樣暮氣沉沉。”
“壯年？你確定一個活了四百歲的人還處在壯年？”
“得用精靈的計算方式，那時候你已經脫離了人類的主流社會。”
法師抿了抿嘴，他的目光緊盯著尼可。熱衷於學者式挖掘事件真相的法師沒法滿足這樣的答案，儘管有時候這種態度可能會傷害到其他的人，但是他卻常常意識不到這一點。
他的老朋友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說出了實話，他的聲音有點苦澀：“好吧，從那一天之後，薇薇安就憎惡起一切黑色的東西，如果我敢在家裡冒犯她的權威，她就能把我重新鎖進大榕樹裡住上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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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一日起？”法師故意問道。
“……你知道的。”
伊爾特林想到這裡，笑了笑。他把自己的思緒拽回現實中，手指無意識的撫過法術書的表面，書面上的法陣有些發熱，溫暖著他的指尖。然後他握了握手腕，俯下身，繼續書寫著。
如果不被認可的人妄動這本書，那上面的熱量就會將他們燒成灰燼。
黑髮的赫奇帕奇敲了敲門，從門外走了過來。她的步子依舊輕盈而靈巧，神色卻顯得有點不大自然。
“伊爾，你看了今天的報紙麼？”
“怎麼了？”伊爾特林沒有停下書寫，也沒有抬起頭。
“有人宣告黑魔王回來了，對角巷升起了黑魔標記，但是沒有人傷亡。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魔法部在闢謠，但是恐慌已經重新出現了，你都不關注新聞麼？”
“我知道了。”他冷漠的回答道。
女孩攥了一下手裡的報紙，又鬆開，把它輕輕放在了法師的桌面上：“你收拾好行李了麼？”
“它們會自己把自己收拾好。”
今天是離校的日子，法師仍然埋著頭，一連串的字母從他筆尖傾斜而出。
“你怎麼了？”凱林德麗爾正對著他，看了一眼他寫出來的文字，單很快她就因為暈眩感而被迫移開了視線，“你每天都在寫這些東西，我知道它們很迷人，但是你也沒有必要這樣強迫自己，這會傷害你的身體。”
女孩的長髮垂了下來，柔順而光亮。它阻擋住法師的視線，他這才不情願的抬起了頭，臉上帶著帶著一絲不耐煩的情緒。
“我要趁著世界還沒混亂之前把它們寫出來，食死徒不是重新出現了麼？那就意味著供我揮霍的時間不多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從他的前方走開了，做到了貝恩斯的床上，用那雙銀色的，無比美麗的眼睛專注的看著法師的臉，“你想的事情總是很難猜透。”
伊爾特林法師撂下筆，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真的發生了戰爭，你認為我們會倖免麼？你認為我還會有心思在戰火之中整理尼可的知識麼？如果黑魔王勝利了，我難道會獲得好處而不是被當做奴隸一樣的圈禁起來麼？”
“啊？”女孩驚呼了一聲，站了起來，“別那樣想！他不一定迴歸了，也不一定就可以戰勝鄧布利多，每一個人都知道他懼怕我們的校長，”她放輕了聲音，試圖緩解法師的壓力，“而且，伊爾，不要忘記，我們還有波特，再過一年他就要來霍格沃茨了……”
她的長髮搭在肩膀上，臉上的表情很溫柔。
“哈利·波特？那個比我們還要小兩歲的救世主？”伊爾特林的語氣中透著露骨不屑。
“雖然他還很小，但是只有他打敗過黑魔王啊！”
“那多半是他的父母留在他身上的魔法，或者是家養小精靈動的手腳，我甚至相信是一個路過的巫師順手殺死了伏地魔，也不會一廂情願的認為一個一歲大的孩子能成為救世主。”
“可是這是事實——”
“恩，被人強加的事實，”法師打斷了她的話，壓抑著自己的不耐煩，“你應該把注意力從外部世界的變換中拿回來，它們和你有什麼關係呢？作為一個純血巫師，你根本沒有必要為了這種事情煩惱。”
他冷酷的話語撲滅了年輕的赫奇帕奇所有的火焰，她忍不住的悲傷起來，在那一瞬間她甚至沒有辦法呼吸：“我當然不會有事情——”
“這就足夠了，”法師再一次打斷了她的話，他站起來，揮動魔杖將桌上的東西都整理好，裝進了行李箱裡，除了那張報紙，“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命定的軌跡，只要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夠了，你沒有力量為別人擔憂。”
“我需要換衣服了。”伊爾特林最後說道。
“你難道就不需要別人的關心麼？！”她的語氣激動起來，因為不知名的情緒而漲紅了臉頰，“難道你永遠都只是一個人麼？你從沒需求過別人的幫助麼？”
但是回答她的只有法師皺起的眉頭，他靜靜的看著她，手裡拿著自己的衣服，直到她因為羞恥和憤怒而離開這間屋子。
看著她離開，法師的眉頭才舒展開。他丟下了剛剛拿在手中的衣服，喝了一口水。
“你不應該這樣對待她，她還很年輕。”大祭司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所以我才要儘早掐滅她對我的幻想。”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她也許還不清楚對你的感情，這對一個女孩來講太殘忍了。”
“我沒有時間回應別人的愛，一個庫克家就足夠我頭疼的了。我可以是她的導師，也可以是她的朋友，但是既然我沒辦法回應任何她的感情，為了她的未來，儘可能的抹掉她對我的一切好感，”他勾起了一抹陰暗的笑容，“儘管我甚至不知道它們是怎麼來的。”
“你打算一直一個人生存下去？”埃及人帶著明顯的疑惑問道，“即使你成為神祗，擁有無窮無盡的時間？”
“我一直是一個人，即使我成為一個神祗也不會有一絲改變，”寂寞包圍著法師，可是他卻試圖不讓任何人發現這一點，“自從我的妻子死後，我就不會在愛上任何女性了。”
“並且，我早就明白這一點，像我這樣的人是不應該獲得愛情的，那只會阻礙我在真理路上的前行。”
“也許你會後悔。”
“我不會，我不是荷魯斯，沒有博愛的傳統。”
“別提他！”埃及人憤怒的說道，“你就這麼喜歡惹怒別人麼？！”
灰髮的男孩又一次惹他盟友生氣了，他不再說話，默默的收拾好行李，仍舊穿著校服袍子，然後拎起老鼠籠子，向門外走去。這裡面的小家夥將會是大貓休姆一夏天的玩具，祝願它能活的長久一點。
胖男孩正坐在休息室裡等他，他一出來，貝恩斯就問道：“你們發生了什麼？我剛剛看到凱林德哭著跑出來了。”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我對她太冷漠了。”伊爾回答道。
胖男孩聳了聳肩膀，他嘆息著說道：“剛開學的時候，你還很活潑呢，然後情況就急轉直下了。”
“我記得我有提醒過你，我很快就會變回來。”
“變得更糟糕？她是個女孩子，你應該對她好一點，”也許是相處的多了，他的膽子越來越大，甚至敢於批判他的室友。只不過當法師平靜的注視了他一會後，男孩就又開始結巴了，“好，好吧，我只是希望她不要太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