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返回

大漢第一太子

第0417章 左賢王的淚痕
上章 目錄 下章

大漢第一太子第0417章 左賢王的淚痕

在來到馬邑城下的第五天深夜,攣鞮稽粥所在的左賢王大帳,終於徹底安靜了下來。

但左賢王攣鞮稽粥,卻並沒有睡下。

非但攣鞮稽粥沒有睡下,包括折蘭王、白羊王、金山王,以及樓煩王哲別,乃至那幾個附從、奴隸部落的裨小王,也都出現在了左賢王大帳。

在大帳中央,正跪著幾個衣衫破舊,風塵僕僕,卻又面如死灰的匈奴人;

從那掛在鼻翼的誇張閉環上,攣鞮稽粥就不難看出:這幾人,都是白羊部的勇士······

“這樣說來,武州塞,丟失了?”

陰森的話語聲響起,惹得那幾人麻木的抬起頭,將求出的目光,望向身旁不遠處的白羊王;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卻見那頭頂氈帽,腰間掛著一口羊角號,身上也披著一件羊皮襖的匈奴貴族,此刻卻心虛的將目光移開,似是生怕和這幾人搭上關係。

見此,那幾人也終是絕望的低下頭,預設了攣鞮稽粥的問題。

——武州塞,失守了······

“白羊王,難道不想給我解釋一下嗎?”

又是一聲語調極盡清冷的詢問,終是惹得那匈奴貴族神情鬱悶的站出身,走到攣鞮稽粥面前,以手扶胸,單膝跪下身來;

“屠奢讓我留一個萬騎在武州塞,但我想到攻打馬邑,可能需要更多勇士,所以,違背了屠奢的命令,只留了兩千人。”

“——我實在沒想到:在雲中倉皇逃竄的漢人,居然還顧得上包抄我們的後路······”

“我沒有什麼好辯解的;”

“屠奢如果要責罰,我作為白羊部的王,絕對不會膽怯!”

“白羊神的子孫,誓死效忠於撐犁孤塗,效忠於屠奢!”

滿是覺得的道出此語,便見那白羊王毫無畏懼的昂起頭,望向攣鞮稽粥的目光中,竟已帶上了面對死亡時的釋然。

而在白羊王身前,看著白羊王這一副‘我願意以死謝罪’的架勢,攣鞮稽粥的臉,卻是立時又黑下去了一分。

實際上,別說是白羊王了;

就連攣鞮稽粥也沒想到,漢人居然有繞後包抄,自武州塞阻斷自己退路的膽子!

想想幾天前,雲中是個什麼情況?

——匈奴騎兵剛詐開雲中城的北城門,還沒來得及攻進來,就已經開始有漢人,從南城門跑路了!

在佔據雲中城的過程當中,對攣鞮稽粥率領的匈奴部隊造成阻礙的,反倒是那些自己無路可逃,索性拼死一戰的平民百姓!

攻奪雲中的過程如此順利,自然是讓攣鞮稽粥在內的一眾匈奴貴族瞠目結舌;

類似‘漢人不堪一擊,屠奢說不定能打到長安去’的話,攣鞮稽粥更是已經記不清那幾天,多少次傳到了自己耳中。

對於雲中城的不堪一擊,攣鞮稽粥感到詫異,卻並沒有自滿。

但不可避免的,也多少對漢人軍卒,生出了些許輕視。

所以,當攣鞮稽粥率領著所有部隊,自武州塞南下之時,明明知道白羊王違背了自己的命令,將‘留一個萬騎把守武州塞’的命令打了三折,攣鞮稽粥也只當沒看見;

因為在當時,攣鞮稽粥也同樣認為:從雲中狼狽逃走的漢人,很可能連馬邑都顧不上防守!

就更別提在守衛馬邑的同時,從不知何處的小路繞道,把武州塞重新奪過,以絕自己的退路了······

“應該是某個不為人知的山間小道?”

如是想著,攣鞮稽粥也不由得搖了搖頭,旋即將嚴峻的目光,撒向身前的白羊王。

“我聽說,漢人有這樣一句話;”

“——如果制定的規則沒有人遵守,那規則就會變成笑話。”

“白羊王,讓我下達的命令變成了笑話,就應該付出應有的代價······”

語調低沉的說著,便見攣鞮稽粥側過身,從身後拿起一柄鋒利的匕首,將匕尖緩緩靠近白羊王的右眼;

就在匕首要插進那只瞪得渾圓,卻始終不曾顯露恐懼的米黃色眼眸時,攣鞮稽粥卻將匕首輕輕往下一劃。

片刻之後,一道自眼睛下方,一直延續到嘴角的細長裂縫,出現在了白羊王的臉上;

攣鞮稽粥卻滿是嚴肅的收回匕首,神情嚴峻的望向帳內眾人。

“白羊部,是我大匈奴統治草原的利器!”

“損失了兩千白羊勇士,即便是我,也很難忍住不流淚。”

“但我,是大匈奴的左屠奢!”

“——是撐犁孤塗親自制定的繼承人!”

“而你們,都是大匈奴統治草原,鎮壓遊牧之民的長弓、利刃!

極為嚴肅的發出幾聲低吼,攣鞮稽粥才再次低下頭,看向眼前,已羞愧的低下頭的白羊王。

“記住這道傷疤;”

“這,是大匈奴的左屠奢,親手刻在你臉上的淚痕。”

“這條淚痕,意味著兩千名白羊勇士,因為你的過失,而永久埋身在了漢人的領土之上。”

“如果你辜負了這條淚痕,白羊神不會原諒你;”

“我不會原諒你;”

“撐犁孤塗,也不會原諒你······”

低沉而又不失溫和的語調,卻惹得白羊王羞愧萬分的低下頭,顧不上鮮血直流的臉頰,只緩緩俯下身,親吻起攣鞮稽粥的腳趾;

似乎只有這樣,白羊王才能驅散心中的羞愧,才能將自己的忠心,毫無保留的展現在攣鞮稽粥的面前······

“屠奢!”

不等白羊王起身,便聞帳內突然想起胳膊頭人的驚呼!

卻見此刻,攣鞮稽粥拿著手中的匕首,在自己的臉頰兩側,也緩緩劃上兩道‘淚痕’。

等鮮血染紅大半張臉,攣鞮稽粥才昂起頭,看向賬內的各部頭人。

“到馬邑來,是我的命令。”

“雖然武州塞,是因為白羊的過失,才被漢人重新奪回,但攻擊馬邑的命令,是我下達的。”

“現在,我需要你們放下過去,那些羊毛般細微的矛盾、仇怨,和我一起,衝出漢人的包圍圈。”

“——大匈奴,可以失去我;”

“但不能失去白羊、折蘭、樓煩三部!”

“撐犁孤塗,不能沒有這三駕統治草原的馬車······”

低沉,而又決絕的話語聲,終是讓殿內眾人動容,不由分說的各自拿起匕首,各自在自己的臉上劃過;

等整個王帳之內,都被一張張鮮血直流的駭人面龐所佔據,王帳中央跪著的那幾人,也終是被薩滿祭司手中的骨刀割開喉嚨······

——在長城以南,無論是民間百姓,還是朝堂中央,只要是祭祀、祈福,便大都意味著祈求和平、安康;

即便是大軍出師前的祭禮,也同樣會帶有滿滿的‘不得已而為之’的意味在其中。

但在草原,尤其是在匈奴人統治下的草原,活人獻祭,卻永遠只象徵著一件事。

——戰爭。

一場不死不休,拼著流盡最後一滴血,也必須取勝的戰爭······

·

“也不知那左賢王,此刻作何感想;”

照例站在馬邑城頭,將目光撒向城外,正監督奴隸炮灰攻城的匈奴本部騎士,靳歙澹然的面龐之上,也不由湧上一抹唏噓之色。

——武州塞重歸漢軍掌控的訊息,已經傳遍了馬邑方圓數百裡的區域!

而城外的匈奴人,明明已經得知退路已絕,卻依舊沒有停止進攻。

即便每天的戰鬥,都是讓奴隸炮灰去送死;

即便每個死去的奴隸,都只會耗費漢軍三五支箭失;

即便這樣無意義的進攻,根本無法對馬邑造成任何威脅,匈奴人,也還是在急需進攻。

至於那些非奴隸、附從部族的本部騎兵,如白羊、折蘭等部的士卒,卻從那一天開始,便再也沒有進入過距離馬邑二百步以內的範圍。

就好像他們的存在,並不是為了戰鬥,而僅僅只是為了站在奴隸、炮灰們的身後,逼迫著這些可憐的奴隸,到馬邑城下送死。

看著城牆下,一個接一個倒下,卻仍目光麻木的向城牆重來的奴隸,靳歙的面龐之上,也不由閃過一絲不忍;

只是這一抹不忍,卻和後世的聖母白蓮花,扯不上絲毫的關係······

“多好的力役啊······”

“若是能將這些奴隸都帶回關中,恐不過三五年,便又能多出一條鄭國渠······”

面色如常的發出這樣一聲感嘆,靳歙也不忘昂起頭,對遠處的軍官揮揮手,示意弓弩停止射擊,把奴隸炮灰們,交給牆頭的刀盾去收割。

——匈奴人不心疼的奴隸,靳歙自也同樣不心疼。

尤其是過去幾日的戰鬥,更是讓靳歙萌生出了‘殺死這樣一個炮灰,根本不值得射出一枚三稜箭’的念頭。

這樣的認知,或許多少有些託大;

但靳歙能有這樣的認知,也著實是因過去幾日,匈奴人幾近於無的攻城力度所導致······

“匈奴北蠻~”

“究竟意欲何為?”

略有些困惑的發出一聲自語,便見靳歙不由稍側過身,望向一旁的羽林校尉全旭。

“胡已知武州之失,本當亂作一團,亦或徹夜遁走;”

“今卻久滯於馬邑,卷戀不去,又日日驅奴卒攻城,平白與我武勳?”

“——此欲使某輕敵,而後破馬邑?”

“亦或北蠻自己無路可逃,方有此怪異之舉?”

聽聞靳歙此問,一旁的全旭也是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從前天,匈奴人驅趕四千多名奴隸,卻沒能攻上一段只有幾百名漢軍士卒把守的城牆之後,全旭麾下的羽林校尉,便已經自覺得脫離了戰鬥。

因為這樣一場仗,根本不需要羽林校尉插手!

用後世,經常出現在籃球比賽中的話來說,就是這場戰爭,已經進入了母庸置疑的‘垃圾時間’······

“胡欲何為,末將不知。”

“只末將以為,胡即來,則必有備;來馬邑,則必欲攻奪馬邑。”

“及今,聞知武州之失,胡只餘戰、走二策;”

“然往數日,胡戰則無力,亦無退意······”

“末將,實在有些思之不明·········”

見全旭說著說著,也擺出一副‘我也搞不懂’的架勢,靳歙也不由搖頭一笑,再次將目光投向城外,正有氣無力的叫喊著,朝馬邑重來的匈奴炮灰。

“今日,已是第四批了吧?”

“嘖嘖······”

“成千上萬奴卒力役,只一合,便盡亡於城下;”

“狄酋稽粥,竟如此康慨?”

略帶戲謔的一句調侃,卻惹得全旭符合一笑,便也將冷漠的目光,撒向城外的戰場。

接連幾天的戰鬥,幾乎已經將這片大地徹底染紅;

但那些死在城牆之外的匈奴炮灰,卻至今沒有人去斂屍。

倒是城內守卒射出去的三稜箭,被僥倖存活下來,並原路退回的奴隸們順手拔走,讓城內漢軍將士好不心疼。

——一支三稜箭的箭頭,可是有好幾兩鐵!

就算不考慮這些鐵的價值,一想到未來,這些被自己射出去的箭失,有可能被匈奴人射線漢軍將士,城內守軍將士們心中,只一陣說不出的彆扭。

至於城牆外約二百多步的位置,負責督戰的,依舊是樓煩弓騎;

只是這幾天,這些樓煩弓騎無一例外,身上都沒有攜帶長弓。

本該懸掛在馬車的箭簇,也並沒有出現。

只一個個衣衫破爛的樓煩騎士,騎在一匹匹光熘的戰馬之上,遠遠看著奴隸炮灰們,衝到城牆下送死;

每攻擊一個多時辰,便又會召集奴隸們退去,收走奴隸們收集來的三稜箭,便再次整頓軍心,進行下一次攻城······

“胡此為,莫不欲詐我漢家之箭?”

“嘶~”

“——弩卒一人,易漢箭三、五······”

便見靳歙突然發出一聲疑問,話還沒說完,便目光呆滯的看向城外;

待全旭也循著靳歙的目光,望向城外那名跌落下馬的樓煩騎卒,卻發現在那人跌下馬之後,根本沒有其他樓煩騎卒上前檢視。

非但沒有上前檢視,那‘樓煩弓騎’摔下馬之後,也久久沒能從地上爬起······

看出異常,城牆上的靳歙、全旭二人稍一對視,便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驚呼!

“金蟬脫殼!

!”

上章 目錄 下章
本站推薦
我真不是魔神都市國術女神女配她天生好命特種兵之戰狼崛起諸天新時代食物鏈頂端的猛獸我有一座天地當鋪劍仙三千萬宇宙級寵愛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
相關推薦
逆流之我是學霸這就是等價交換洪荒之血道冥河洪荒之我乃冥河修羅劍神三體入侵:我編造了聊齋大膽妖女,竟敢阻我吞噬萬物白袍總管一代軍師無限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