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小販第14章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早上，郅嶟寶照例先給雞仔、豬仔餵食，然後繞著自家跑十圈，再在院子裡做一百個俯臥撐跟一百個仰臥起坐，豆大的汗珠從臉頰淌下。
郅嶟寶明顯感覺自己比以前壯了，一口氣一百個俯臥撐不費力，滿滿一桶泔水拎起連氣都不喘一下。
他擼起袖子，瞧了一眼剛剛成型的小肌肉，心裡一陣狂喜，這些天的鍛鍊總算沒白費。
……
院內，郅瑜獁挑起六十斤的擔子轉身，只見郅嶟寶也挑起了一個小擔子，兩頭晃晃悠悠。
這還是郅瑜獁第一次看見郅嶟寶挑擔，他勸道：“兄，你要不還是別勉強了，給小芍吧！”
這可是檢驗他鍛鍊成果的時候，怎麼能給小芍。
郅嶟寶白了他一眼，自己上前。
到鎮上二三十裡地，郅嶟寶才走了一會兒，便感覺肩膀壓得生疼。
雖然擔子裡的東西小，可卻有四十來斤，從沒挑過擔的郅嶟寶步子很快慢了下來。
終於，郅嶟寶放下擔子停在路上休息。
他回頭，赫然發覺自己才走了一里地，頓時漲紅了臉。
“兄，我來挑吧，你別走太慢就行。”郅芍不給郅嶟寶反駁的機會，直接挑起他放下的擔子，健步如飛。
“……”
郅嶟寶看著各挑一擔的兄妹，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不然為什麼他都辛苦鍛鍊這麼久，還不如小芍這個小丫頭。
他不知道，郅芍從小便為家裡分擔，做農活兒，別看個頭小，但力氣比一個成年男人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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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郅嶟寶一直在家看書，別說做農活兒，就連砍柴都沒幹過，力氣自然比不過郅芍。
但郅嶟寶這些天的鍛鍊還是有作用的，這次，他明顯能跟上兩人的步伐，等到集市的時候，比平時早了一炷香，郅嶟寶跟郅芍去找位置，郅瑜獁則先去春風樓。
許久不來集市，集市上販夫明顯多了，逛集市的也多了。
年關將至，大家都出來備年貨。
不過，寒冬凜冽，大家無不臉頰通紅，搓手取暖。
郅嶟寶生火燒炭，將特製小鍋放上，很快鍋裡脂油融化，融成一鍋油，油溫升高，翻起泡泡。
郅嶟寶開啟密封的罈子，一股臭氣飄出。
只聽一個稚嫩的女聲在集市響起：“免費吃臭豆腐啦，現炸的臭豆腐，熱騰騰的臭豆腐，聞著臭吃著香，保證吃了還想吃，大漢僅此一家，不吃後悔一輩子……”
郅芍朝過往人群喊道，瞬間，整個集市的人都知道臭味從何而來，一下子聚集來很多人。
只見少年端著一個盤子，把一片片黑色的方物放進油鍋，又一片片夾到上面的架子上，多餘的油全部瀝了出來。
鍋是從沒見過的，味也是從沒見過的臭，雖然吸引了很多人，但卻沒一個敢嘗試。
“新品臭豆腐，聞著臭吃著香，今天開張，每人免費嘗一塊，足下要不要試？”郅嶟寶朝一個站在最前頭的男人問道。
“那我就來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郅嶟寶將臭豆腐淋上秘製辣椒醬，遞給男人，對方接過，眉頭微擰，一口吃了下去。
整個集市的人都注視著這個男人，一息的時間過得非常緩慢，他的一顰一動他非常矚目。
咀嚼兩口之後，只見男人眉頭舒展，一臉驚喜地看向郅嶟寶：“小販夫，這臭豆腐怎麼賣的？再給我來幾塊。”
“好嘞，臭豆腐一錢五塊，閣下來多少？”
人群中有人議論道：“這麼小一塊，五塊怕是連一兩都沒有，就賣一錢，也太黑心了。”
“臭豆腐製作非常復雜，你別看賣得貴，但它的口感值這個價。”郅嶟寶說道。
對於這點男人給予肯定。
因為他就是個吃貨，梨樹鎮大到酒舍小到攤位他都嘗了個遍，梨樹鎮的吃食來來回回就那些，他都吃膩了。
最近，也就春風樓的菜式有點新意，尤其那個卜頁，以前從沒吃過。
“給我來五錢，不，十錢，兩份分開裝。”說完便掏出十錢。
家裡還有個饞嘴的良人，想著，給她帶點回去。
他們夫婦都是吃貨，但他保證，這次這個臭豆腐她絕對沒吃過，大冬天吃點熱食，身體也暖和了不少。
見男人連吃帶打包，周圍的人漸漸被勾起了好奇心。
郅嶟寶吆喝道：“童叟無期的臭豆腐，聞著臭吃著香，免費吃一塊，熱騰騰的臭豆腐。”
大家看著擺在桌子上的臭豆腐有些心有餘悸，忽然，不知誰先上前一步，緊跟著，大家都拿起一塊嘗了一下，表情跟先前的男人一模一樣。
“我要二錢的。”
“我來五錢。”
“一錢！”
……
很快攤位前擠滿了人，哪怕郅嶟寶和郅芍兩個人都忙不過來，耳邊各種聲音都有，郅嶟寶都分不清剛才是誰的，誰給過錢。
“排隊，都排隊，一個個按順序來，不排隊不賣！”郅嶟寶吼道，把所有人嚇了一跳。
但為了吃臭豆腐，很快有人排起隊，等郅嶟寶再抬頭的時候，赫然發現一條整齊的長龍從攤子前排到三米開外。
很多剛到集市的人，都被這盛況驚住。
當聽說，大家都在排隊買臭豆腐的時候，無不驚得張大嘴巴。
“這東西雖然臭，但吃著香。”前面的跟新來的解釋道。
“……”燻得整個集市都臭氣轟天，還好吃？
雖然納悶，但卻沒離開，跟著大部隊一起排隊。
等郅瑜獁過來的時候，便看到這樣一番景象，他早料到臭豆腐會大賣，但大半個集市的人都在自己家攤前排隊，會不會太誇張了？
錢多還不好嗎？
郅瑜獁趕緊走過去，幫忙拿臭豆腐，照看炭火……
整整一個時辰，兩千多塊臭豆腐賣得一乾二淨，郅芍掃了一眼錢袋的錢，這得三四百錢吧？比春風樓給的錢還多。
郅芍長這麼大，從沒見過這麼多錢，還是在自己的錢袋裡，郅芍仔細把錢收好。
待郅嶟寶幾人走後，不少慕名而來人朝集市走來，臭豆腐的餘味還在，可卻沒看見賣它的人。
“大娘，這裡是不是有個賣臭豆腐的？聞起來臭，吃起來香。”
“你說那幾個小販夫啊，賣完了。”
“那他們明天還來嗎？”
“這就不知道了。”
錦衣少年聽後臉色微變，望著懷裡的女孩兒，安撫道：“沒事，松靈，咱們明天再來，兄一定幫你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