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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嫡子

第三百一十一章 孤為你們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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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嫡子第三百一十一章 孤為你們撐腰

先前在正陽門外,張二工被皇帝給趕下蒸汽車,然後看著皇帝和太孫駕車揚長而去。

後面百官帶著禁軍出城護衛皇帝安危,張二工自然也帶著人跟了出來。

他們倒不是怕皇帝出事。

在張二工他們這些人心裡面,皇帝在這應天城,還不是如同在自家院子裡,城裡城外都是皇帝家的佃戶,而如今這位皇帝又是難得對百姓好的人。

誰會閒著沒事,要去害了這麼一個好皇帝。

他們倒是因為擔心蒸汽車跑的太遠,要是出了問題,沒有他們在,總不能讓太孫去修車吧。

再者說,要是車子壞了,傷著了皇帝,那蒸汽機就很可能要就此被封存了。

那自己的仙鶴大紅袍,大概也就要飛走了。

便是本著這樣的想法,張二工帶著一幫將作監的匠人,又沒有轎子,也沒有馬匹,只能是出城後有個看不過去的工部官員,從一旁的莊子上為張二工他們借來了幾頭驢,這才往他們懸在後面一起趕了過來。

也正是因此。

當朱允熥在人群之中,高聲的呼喚著要張二工他們上前聽封領賞的時候,還要經過重重官員的傳話,最後才傳到了在人群最外面的張二工等人耳中。

圍著朱元章和朱允熥兩人的重重官員,依著朝堂品級往外擴散。

不用特別的分別,只要看著這些花花綠綠顏色不同、胸前胸後補子不一的身著常服的官員們,就能看出站位的政治性。

穿著大紅袍繡著錦雞、孔雀、雲雁的是朝堂各部司衙門的正印堂官,各部司侍郎及五寺卿等。

仙鶴大紅袍是一個沒有。

再往下,便是青袍的白鷳、鷺鷥、鸂鶒,這些是朝廷的中間層官員。

後面一大幫數量最為龐大的綠袍黃鸝和鵪鶉。

同樣是個綠頭蒼蠅的張二工聽到皇帝和太孫召見,立馬舉起右手,高喊一聲:“臣在。”

隨後便滿臉笑容的看著眼前的其他綠頭蒼蠅們,臉上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露出並不白的牙齒。

這群京城裡的綠頭蒼蠅們微微皺眉,卻還是默不作聲的垂抱著雙手,給張二工和其他匠人們讓出了一條口子。

到了青袍官員們的範圍。

張二工便見這些人目露羨慕,亦或是眼底帶著些不滿。

這一次,張二工頷首低頭,舉起雙臂拱拱手:“諸位上官。”

唸叨一聲,張二工抱著雙拳抖了抖。

如此舉動之後,這些擋在張二工等匠人面前的青袍官員們,方才面無表情的結群退後,將口子讓出到了那些大紅袍上官們跟前。

張二工此刻的心理路程很是複雜。

從百官的最外圍,穿過那些綠袍、青袍,所帶來的直面感觸,是他從來就沒有經歷過的。

哪怕是當初,自己跪在地上,領到朝廷送來的賜予自己八品匠官的旨意時。那些在將作監的官員們,所表現出來的詫異和不理解。

以上這些,依舊不能和今日的遭遇可以放在一起相提並論。

有一種變化在自己的身體裡正在發生著。

可是張二工並不懂,這種變化到底是什麼。

自己只是一個原本該一輩子當匠人,自己兒子、孫子,子子孫孫都要當一個匠人的命。

成為匠官,就是一個天降鴻運的事情,是自家祖墳冒了青煙。

張二工不懂這些朝廷裡上官們的事情和道理。

和自己差不多的官員們,對自己是漠然的,大概和陛下要賞賜自己有關。

那些青袍上官對自己不滿和敵視,大概也是因為自己要得到賞賜有關。

張二工如此單純的認為著。

並且,他認為眼前這最後一道大紅袍們的人牆阻攔,大概會比青袍上官們更加的艱難。

張二工帶著身後的匠人們,鞠僂著腰,拱著手,不論心中如何想,臉上都是一團和氣。

“諸位老大人。”

張二工剛剛開口,擋在他眼前的一名胸前繡著鸂鶒的四品官員便立馬笑面相迎。

“張匠官,恭喜恭喜啊。”

張二工臉上的笑容瞬間一愣,然後露出更加燦爛的笑容:“老大人客氣。”

臉上的笑容,和張二工此刻心中的疑惑,形成了顯明的對比。

往下走去。

張二工和一眾匠人耳邊的祝賀聲,可謂是此起彼伏。

“本官祝賀張匠官仕途坦蕩!”

“恭祝張匠官。”

“賀喜賀喜啊!”

“回頭,張匠官可要與本部衙門多多來往。”

“張匠官日後若有需要,儘管與本部說。”

“本官道喜了。”

“……”

耳畔竊竊,此間種種,讓張二工恍若隔世,與須臾之前好似不在同一個世界。

大紅袍實在是太少了。

少到讓張二工來不及思考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前後差別。

他的眼前,就忽的豁然開朗。

帶著已經擠壓的快要麻木的笑臉,張二工緩緩抬起頭。

是陛下那和煦仁慈的笑容,還有站在陛下身邊,目光閃爍似乎比自己還要高興的皇太孫殿下。

啪嗒。

張二工一如既往的屈膝跪拜在了地上。

“臣將作監張二工,拜見皇帝陛下,拜見皇太孫殿下。”

“草民拜見皇帝陛下,拜見皇太孫殿下。”

跟在張二工身後的一眾匠人們,亦是有樣學樣的跪拜在地上。

“好好好,都起來吧。”朱元章滿面紅光,只要看著眼前這些雙手黝黑,指甲縫裡帶著汙漬的匠官和匠人,他就覺得分外的高興。

張二工卻是格外的規矩,或者說是謙卑恭敬。

“臣謝恩。”

而後,才帶著匠人們站起身,腰卻還是壓得足足的。

朱元章連連輕笑:“咱可還沒有賞你們,哪來的謝恩,等朕賞了,再謝恩也不遲。”

這是皇帝的玩笑話,張二工能分得清這個,低著頭憨憨的笑著。

朱允熥在一旁亦是臉色輕鬆道:“此次蒸汽機的研製造出,全賴張二工等人不辭辛苦,夙夜不眠,夜以繼日,在有過無數次的失敗之後,方才做成此事,居功甚偉,與國大功。”

“利民利國之舉,咱向來不吝賞賜。”朱元章笑語著,將事情基調給定了下來。

然而正值此時。

吏科都給事中魏樊卻是從百官人群中走了出來。

“臣吏科都給事中魏樊,有諫言奏。”

朱元章聞聲,眼角微微一縮,而後依舊是面帶笑容的看向吏科都給事中魏樊。

六科言官是一個龐大的群體,非三兩人,職權上也幾乎和都察院的御史們等同。

而吏科言官,則是擁有著等屬於吏部的諫奏之權。

現在誰都能看得出,陛下要給張二工等人升官封賞。

那魏樊這個吏科都給事中,自然是有資格站出來說話的。

除了他,吏科還有兩名左右給事中、四名給事中,對此事同樣擁有著說話的資格。

魏樊臉頰消瘦,眉峰犀利,雙目如刀似劍。

見皇帝並未禁止他開口。

魏樊便沉聲說道:“蒸汽機之事,今日臣等已伴聖駕觀之。力能吊運萬鈞重物,速能暢通萬鈞貨物,實乃千古未有之物,大明舉國之幸,臣為之賀。”

這位總掌吏科言道的都給事中一開口,開篇並無半分的偏駁。

然而下一刻。

魏樊話鋒卻是一轉:“臣觀今日,太孫於此事,似乎有奇功也。若無殿下全力相助,此事絕無成功之日,亦無我大明首位匠官之事。

臣以為,若論封賞,當以太孫殿下為首功,陛下可大加賞賜,以示聖恩浩蕩公正。張匠官及餘者匠人,朝廷當厚賞,賜予田地宅院金銀,用以激勵其志。

朝廷也應以張匠官等人之事,傳曉百官諸匠工,不可使張匠官等人之功埋沒。”

當魏樊的話說完之後,便見人群之中,今日出城來到此地的吏科言官紛紛走了出來。

“臣等附議。”

低著頭的張二工聽到了這位是什麼吏科的上官話裡的意思。

他們不希望自己被升官,只希望皇帝陛下賞賜些田地宅院金銀給自己。

張二工覺得自己理解的是對的,是正確無誤的。

魏樊等人就是在阻止老爺子給張二工他們升官。

朱允熥不用思考,便瞭然了這些人的訴求,目光澹澹的從這些人的身上掃過。

隨後,他看向了詹徽這些紅袍大員們。

在詹徽這位吏部尚書的嘴唇微微一抖,將要張開的時候。

朱允熥踏出一步:“孤無功,唯識人善用,或可自居。然蒸汽機製成之功……”

他停頓了一下,轉身拱手面朝老爺子。

“臣以為,陛下當為張二工等人封升官職,以茲鼓勵,以示公正,彰顯我皇陛下治國聖明。”

說完之後,朱允熥目光斜覦魏樊等人,最後目光定在了詹徽這幾名朝廷部堂大員臉上。

他已經擺明了立場,就是要為張二工等人求得升官封官。

詹徽的嘴唇微微的抖動著,最後微微張開,好似是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隨後,他便與任亨泰、鬱新、茹瑺、王儁等人,不約而同的拱手作揖:“臣等附議。”

這句話,便是他剛剛想要說的話。

只是說的時機不一樣,所代表的意義也就不一樣了。

在太孫說話前後說出這句話,便是兩種意思。

詹徽在心中微微一嘆。

大明朝的官是越來越難當了。

不管詹徽等朝堂文官們在心中如何感嘆。

朱元章在太孫和朝廷部堂大員們都明確表示贊同的情況下,自然是表現出了皇帝應該有的從善如流的樣子。

只見他大手一揮,目光一沉,看向張二工等人。

“茲有大明匠官張二工,攜匠人數眾,制蒸汽機,與國有大功。授承事郎,領正七品大匠師職,凡一應匠人,授將仕左郎,從九品匠官職。朝廷另有田地宅院賞賜,並金銀發放。”

朱元章的賞賜說完之後。

張二工已經激動的兩腿打顫,在他身後的匠人們更是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而激動的無以復加,全然忘了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做什麼的張二工,更是在身後的匠人同伴拉扯下,才反應過來,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臣等領旨謝恩,吾皇聖明萬歲。”

張二工他們幾人的聲音已經被喊得破了音,卻無法道清他們心中的激動和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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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終於向著仙鶴大紅袍又靠近了一步。

自己現在不是綠頭蒼蠅的八品小官了。

俺張二工現在是能穿青衣(非戲子)繡鸂鶒的七品官了!

鸂鶒是什麼?

張二工忽的腦袋發懵,七品官的補子他聽說書先生講過,只知道讀音卻不知道究竟為何物。

然而激動的也只有張二工他們這些人。

當這個出身匠籍的人逐漸冷靜下來之後,便察覺出了身後的‘同僚’們的沉默。

張二工終於是的膽子大了一些,悄悄的探頭看向後面。

原本那些還在為自己道喜的大紅袍老大人們,這個時候盡數沉默不語,臉色平靜,不發一言。

似乎。

朝堂並不如自己幻想過無數遍的場面一樣。

“都起來吧,再跪著,陛下都要回宮了。”

朱允熥看著這些大概在詹徽這些正經科舉出身的文官心中,只能算作是倖臣的匠官們,面帶微笑的輕聲開口。

張二工在發現身後‘同僚’們的反應之後,心中也少了些原本有的激動,帶著同僚匠官們起了身。

朱元章這時候雖然有了回宮的心思,但還是留下腳步,與張二工等人又細聊了片刻。

而後才坐上了內宮總管孫狗兒帶來的鑾駕上,起駕回宮。

一眾官員們,則是越過張二工等人,拱手與皇太孫告辭之後,亦是跟隨著皇帝回城。

轉眼間,官道上只留下只是在燒著開水的蒸汽機車。

還有朱允熥和被留下不知接下來該做什麼的張二工等人,以及周圍負責護衛太孫安慰的禁軍官兵。

張二工這時候幾度抬頭,又將腦袋低下。

沒人是傻子。

哪怕是沒有讀過書的張二工。

朝廷部堂大員和那些‘同僚’們對自己等人的態度和反應,似乎就如同村子裡那些相互之間有矛盾和積怨的鄰居一樣。

張二工覺得自己腦袋有些想不清楚這些事情,張開口:“殿下……”

“張二工。”朱允熥輕聲點名,注視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張二工:“怎麼做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解釋和看法。古人之言不足論,今日之事,來日亦作古。怎麼做官,孤教不了你,怎麼做事,想來你是清楚的。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不去想除了這些事情之外的事情。”

張二工茫然的抬起頭。

朱允熥輕嘆一聲,補充道:“記住,孤之前說過,萬事都有孤替你們撐腰。”

張二工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雙眼忽然變得模湖了起來。

噗通一聲。

沒有任何的緩衝,雙膝就重重的砸在了堅硬的官道上。

“殿下所言,臣牢記在心,萬死莫辭。”

朱允熥點點頭,看向張二工身後那些因為這番變故,而更加不知所措的新晉匠官們,面容和煦:“對你們,孤亦是如此。”

說完之後,朱允熥便向著不遠處的禁軍們招招手。

等他翻身上馬之後,勒住韁繩,低頭看向張二工:“帶著蒸汽機車回將作監。蒸汽機往後如何改進,孤已與你們說過,好生做事,大明自當公正無比。”

張二工已經徹底的看不清了。

他不知道為何心中會覺得有著一份苦楚,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的感動。

拉著同僚們,揮手衝著臉上一抹,然後便跪在地上轉過身子,面朝著和太孫離去的背影,長長的一拜。

“臣等拜謝殿下。”

……

“講武堂的十五場蹴鞠賽已經結束。”

“盤口那邊,合共賺了四十二萬兩。”

“對了,這個數目是剔除掉瞭解押去戶部的稅銀,算是純利。”

“如今都放在你那座已經建好的太孫府裡,作何打算,你一句話的事情。”

東宮小書房。

朱高熾捧著一本厚厚的賬冊,對正捧著一本大紅冊頁寫寫畫畫的朱允熥彙總著講武堂蹴鞠賽的結果。

將八月十五日自己成婚大禮詳細流程放下,朱允熥看向小胖:“已經很不錯了,只是在應天府一地,十五場蹴鞠賽就能有四十二萬兩的收益,不要不滿足。”

朱高熾撇撇嘴,拖著椅子放在身後,便一屁股坐下。

“應天府最近一直在抓私盤,對這個盤口很是不滿,只是田麥他們手腳做的好,應天府現在還猜不出來到底是哪位宗室置辦的。”

一想到自己被瞞了好幾場蹴鞠賽之後,才知道這個盤口背後的莊家竟然是朱允熥,朱高熾就心中憤憤不平。

朱允熥微微一笑:“回頭將盤口送給內府庫吧,還是由戶部盯著,繳稅不能因為成了內府庫的產業就不上繳了。”

朱高熾點點頭,在內府庫手上,這件事就算是和朱允熥這位皇太孫沒關係了,錢進了內帑,那些個輸的傾家蕩產的人也說不得什麼,戶部拿了稅銀,朝廷六部大抵也不會反對這件事情。

他便轉口道:“那如今這筆銀子,也送進內帑?”

朱允熥點點頭:“本來就是一時興起,趁著打磨講武堂武生的機會,添補我大婚的內帑耗費。”

朱高熾點點頭,然後嘿嘿一笑:“其實,在第五場比賽的時候,孫總管就派了人去盤口。”

朱允熥看了小胖一眼,避過這個話題:“紅薯要熟了,今年除了大婚這件事情,便是這樁事是最要緊的了。”

“聽說長勢很不錯,想來是會有一個好收成的。”

朱高熾隨口應了一句。

上林苑監的事情現在沒人能插手,自己不過是宗室親王世子,沒必要去理會這些沒讓自己打理的事情。

而是轉口道:“往後的蹴鞠賽要怎麼準備?還是依著你之前做出的計劃進行?”

朱允熥點點頭,正要說話。

自己的貼身小太監雨田,便已經是帶著一陣大呼小叫的到了小書房裡。

小太監雨田卻是不知道燕世子也在小書房。

立馬低下頭:“奴婢參見殿下,參見燕世子。”

朱允熥笑笑:“出了什麼事,這麼急急燥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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