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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嫡子

第三百二十五章 彩雲之南沐家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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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嫡子第三百二十五章 彩雲之南沐家侯

龍灣碼頭前的江面上。

自下游,一艘九桅十二帆的寶船,正緩緩的將船帆降下收起。

一艘艘的走江小船,正速度緩慢的靠近著寶船,好似害怕極了那高如大山的寶船會一個不留意將它們給壓沉江底餵魚。

等到走江小船接舷寶船之後,就立馬用粗長的繩索將兩者連線在一塊,然後拉動著寶船在江面上轉動著方位,緩緩的向著碼頭停靠過來。

在後面,另有一艘福船和幾艘半大小船,遙望等候著寶船進入碼頭範圍,然後才緩緩的挪動起來,先碼頭停靠過來。

等到寶船離著近了。

碼頭上的人們這才能看到,在包船上原本無數的旌旗之中,赫然有著一面碩大的靛青色大旗,上面龍飛鳳舞的揮著一個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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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大明朝坐鎮雲南的西平侯沐英回京了!

而這寶船,亦是朝廷自瓊州府昌華港就為西平侯沐英準備的座駕,以示皇家恩寵深重。

隨著寶船緩緩的停靠到碼頭上,朱尚炳帶著一幫宗室便到了朱允熥面前。

也不知道帶著一幫堂兄弟跑去哪裡,弄得一身塵土的朱尚炳張著嘴喘著粗氣,聲音悶悶道:“是西平侯的寶船。”

朱允熥面帶笑容,看向撞出陣陣威風停靠在碼頭上的寶船。舉目抬頭間,就見船舷之上一眾兵甲赫赫,一名老將身披血紅披風,身後跟著幾名年輕的小將,已然是將目光投注向碼頭後面的應天城內。

禮部隨行出城的官員亦是上前,在朱允熥身邊躬身低語道:“殿下,是西平侯。”

朱允熥點點頭:“隨孤前去迎接吧。”

說完之後,朱允熥便是率先邁出腳步,心中則是帶著好奇和期待。

他對沐英這位與大明皇室有著親密聯絡的功勳,印象很是模湖稀少。

沐英自洪武十六年坐鎮雲南,常年在南方征戰,鮮少回京。上一回回京,還是發生在洪武二十二年時候的事情。

這位能在生前,壓得彩雲之南的雲南百族恭順,死後亦是收到雲南萬民跪送的人,一生都是充滿傳奇色彩的。

而沐家對大明的恩寵,亦是將全家性命都賠給了國朝社稷,乃至大明深陷風雨飄搖、國破山河不再的時候,沐家一如既往的為了那老大難的社稷力戰而亡。

身披血紅披風的老將,已經滿臉愴然感懷的帶著一幫小將走下碼頭。

見到碼頭上朝廷派出的迎接隊伍,老將沐英亦是神色恍然,健步如飛。

不等朱允熥開口,沐英便已搶先躬身作揖,沉聲開口:“臣西平侯沐英,參見監國皇太孫殿下,見過諸世子。”

在沐英的身後,隨他從雲南入京的侯府子弟,以及藉此時機回京的雲南道部分述職考功的將領,緊隨其後紛紛躬身作揖。

朱允熥此前還在打量著沐英。

臉上兩頰生須,眼窩深邃,行止之間自有一份鎮邊大將的威風。

沐英的披風下,是一套佈滿戰痕的鐵甲,一道道深口子,無不在表明這是位歷經戰陣疆場的將軍。而這位征戰疆場的將軍此刻還站在所有人的面前,那他的敵人則必已經紛紛飲血慘死戰陣中。

沐英的聲音亦是洪亮不已。

剛剛開口,朱允熥便是目光一閃,趕忙上前伸出雙手,一把便重重的托住了躬身的沐英,臉上堆滿了笑容:“西平侯言重,您是長輩,往後在晚輩面前,西平侯自不必如此多禮。”

朱允熥在打量沐英,沐英同樣也在觀察著眼前這位即將成為自己女婿的國朝皇太孫。

很年輕。

很有力。

胸背厚實,腰身紮緊,雙目爍爍有神。

原本只是聽聞這位即將成為女婿的皇太孫,亦是跟隨開國公走了一遭交趾道,與陳朝作戰,勇可奪城。當時聞聽這份軍報的時候,沐英心中還是半信半疑的,多半是覺得那大概是開國公常升這位太孫舅為其增色的結果。

現今當真人站在自己面前,甚至個子都高過自己半個頭,沐英心中便確信了那些軍報上的記錄。

“好啊!老臣便卻之不恭,厚臉了。”

沐英臉上露出由衷欣慰的笑容,這讓跟在他身邊的沐成和沐昂兩子微微一愣,自家父親坐鎮雲南以來,可是鮮少有這般笑容的。

然而沐英心中是真的老大滿意。

一早他從來沒有想過,將自家的女兒嫁進皇室。而後面,自己最是寵愛的小女,卻真的因為自己厚著臉皮的請求,和太子的嫡子結姻。

那時候沐英心中是歡喜的,自己和陛下之間的感情,國朝無人能比,而太子跟著與自己一併長大,親如兄弟。自己的女兒能嫁給太子的嫡子,是何等榮幸的事情。

皇家待自己不薄,沐家也必當誓死效忠。

這也是為何,沐英能接受讓自己女兒入宮做那太孫側妃。

只不過,大抵為人父者,都希望兒女能夠日後圓滿。便是沐英自己也不為過,在和皇室的姻親定下之後,心中難免會期待太孫是個好兒郎。

如今看來,一切都是滿意的。

至少,是比太子要更加的英武,上可戎馬征戰,這便是太子短缺的東西。

朱允熥則是自來熟的挽住沐英的手臂,邊走邊說道:“前兩日宮中就接到了杭州府那邊急遞迴京的奏章,言稱英伯停靠錢塘江碼頭。昨日,松江府亦有急遞入京,宮中可謂是歡喜一片。”

沐英張目望了一眼龍灣碼頭,感慨著搖搖頭:“臣不過是微末之身,何以讓宮廷如此重視。”

朱允熥搖搖頭,餘光裡只見沐家的兩個小子,竟然在邊上對著自己陰嗖嗖的飆著眼神,微微一笑,拉著沐英道:“英伯當受此般,今日一早皇爺爺便遣了人到我這邊,要我帶著宗室的兄弟們,還有禮部的臣工前來迎接英伯回京。此刻,想來皇爺爺已經是在宮中翹首以盼英伯回宮。”

他用詞很是細膩,無處不以沐英乃是屬於這座應天城為要點。

沐英亦是感受到了這份感情,抱起雙手對著應天城敬拜了兩下,滿目動容:“回來了!若非要為大明效力,護我國朝疆土無虞,文英情理甘願俯首聖前,願以侍候陛下一生盡孝。”

沐英言語之間感情真摯,讓人不免讚佩其忠孝之心。

朱允熥則是目光微動,在老爺子的一眾義子之中,可以說沐英是最受矚目,也是最信任和器重的一位。

這些年,隨著宗室親王能的成年,坐鎮地方,九邊藩王漸漸成型,當年追隨老爺子的一眾義子們,或者早已戰死,又或病死,餘下的大多只能是坐鎮一方,或為一道軍馬,或是一衛指揮,很明顯已經不如當初那邊重用。

而獨獨是沐英不同於其他人。

在岐陽武靖王李文忠薨逝之後,沐英便是老爺子現存義子之中爵位最高者,更是手中軍權最盛者。

凡雲南道軍政刑名之事,一律皆知曉西平侯府,便可窺見一斑。

朱允熥長吟一聲,滿面笑容:“皇爺爺此刻正待英伯回宮,此番英伯回來,便不必再走了,日後還有很長的日子,英伯可以在爺爺身邊作伴,以全往日未盡之事。”

沐英卻是目光幽幽一嘆:“待明日,臣沐浴焚香更衣之後,還想去孝陵一趟。”

這是要去祭奠皇考孝慈皇后。

朱允熥神色收斂:“屆時,侄兒陪英伯同往。”

沐英回首看向朱允熥,臉上帶著一抹珍重,伸出手拍拍他挽著自己手臂的手背。

在一旁,禮部的官員們已經對西平侯一行人全了禮儀,正欲要引著眾人從碼頭上離開。

朱尚炳拉著朱高熾還有一眾堂兄弟,混到了沐成、沐昂兩兄弟身邊。

朱尚炳臉上帶著一抹自傲,對著兩人挑眉道:“聽說你們兩人在雲南很能打?”

他是覺得自己去了一趟交趾道,在那大羅城頭亦是驍勇滅國,軍武之上不必同齡人差。

沐昂哼哼斜眼哼哼了兩聲,因為這些人皆是宗室子嗣,便未曾開口。

沐成倒是笑了笑,搖搖頭:“臣與昂弟算不得勇武,西平侯府吾兄沐春最是悍勇。雲南諸軍之中,亦有無數小將,可陣前力倒巨象。”

說完之後,沐成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朱尚炳。

似乎是在說,朱尚炳這幅身骨,大概是見到雲南那邊土人們駕馭的巨象,就得被嚇倒。

很顯然,朱尚炳也看出了對方的眼神。

不滿的冷哼著:“熥哥兒的太孫府北邊就是小校場,回頭兄弟們比試比試?”

“炳世子乃是秦藩之子,千金之軀,臣等不敢。”

朱尚炳擺手搖頭道:“皇爺爺昨天才說了,我等父輩與英伯乃手足兄弟,我等自然也與沐家兄弟們親如兄弟。兄弟之間,當不分君臣彼此。”

朱高熾雙手揣兜走在一旁,聽到這話,不由的將臉偏到一旁,不想再見朱尚炳即將被虐的場面。

他難道還不知道,自己這一次是要給熥哥兒當賓相去捱揍的嗎?

果然。

沐成在聽到朱尚炳這般說,眉頭頓時一挑:“今歲,南邊有叛亂生起,臣不才,與昂弟統兵前往平定。遇險地,敵眾我寡,囫圇之中,臣與昂弟兩人協力,力服巨象,訓為牛馬。臣昔日聞聽秦藩世子隨太孫南下征討,亦有滅國之勇,若能一試,倒是可平遺憾。”

朱尚炳這時候已經發覺有些不妙了,眉頭一陣陣的抽抽著。

什麼險地敵眾我寡,二人降服巨象訓為牛馬。

四條比自己整個人還要粗的象腿,有萬鈞之力的象鼻,還有那如山一樣的身軀,一頭狂躁的戰象形象就在朱尚炳的腦海之中悄然生成。

正當他想要挪動腳步,將熾哥兒拉到兩個中間的時候。

啪的一聲。

朱尚炳雙手微微一顫,只見沐成已經是滿臉洋溢著熱情的笑容,一條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而後呲著牙說道:“炳世子果真悍勇,臣已經期待不已了。”

朱尚炳兩條腿都繃緊了,若不是被沐成搭住肩膀,他都覺得自己要走不動道了。

“成、昂兩位兄弟和炳哥兒、熾哥兒他們相處的很是不錯呢。”

陪著沐英的朱允熥,望著已經到了前面的一眾人,臉上帶著微笑。

沐英亦是含笑點頭,自家兒郎能與皇室貴胃如此親厚,屬實難得。

等到看著前面禮部的官員們分出兩隊之後,卻是停下了腳步,回首看向江面。

“今日還有人回京?”沐英目光閃爍著:“是湯老公爺?”

朱允熥點點頭又搖搖頭:“老公爺今年身子骨差了些,抱恙在身,原本是定了要入京的,怎奈何只得上奏稱述詳情。

今日是湯二叔帶著家人入京,禮部照例要前來迎接的。只是因為不確定何時回京,待稍後侄兒送英伯入宮之後,便要過來等候。”

沐英眉頭皺起,湯和抱恙居家的訊息,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人一上了年紀,稍微有些風寒熱症,說不得就要說大事。

輕嘆一聲,沐英開口道:“原本還想與老公爺相聚京師,卻不想竟如此。只是不知,往後可還有機會在與老公爺共飲一杯了。”

朱允熥也有些不太確定,他只是大致記得,信國公似乎是在老爺子前面就走了的,那想來也就這兩年了。

朱允熥臉上擠出笑容:“如今英伯就要留在京中,想來往後是有機會的。”

沐英卻是搖搖頭:“陛下便是欺負你們年輕人腿腳有力,這碼頭到皇城得要多少的路,往返兩趟大半天的功夫也就消磨了。”

說完之後,沐英舉目四望,瞧著碼頭邊平日裡有力工們做活歇息的聯排棚子,便拉住朱允熥就往那邊去。

朱允熥滿臉遲疑:“英伯您這是……”

沐英一回頭,兩頰並著下顎滿是鬍鬚的臉上滿是笑容:“不走了,如今既然人都來應天了,早一個時辰晚一個時辰不打緊。再不似往年,每次回京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時間趕著時間。咱們就在這裡等著信國公府的人到。”

西平侯坐在碼頭上不走了。

剛剛分好隊伍,一隊引路一隊等候的禮部官員們,紛紛懵了。

這不在禮部的流程上啊。

可眾人左看看右望望,又都不敢開口。

那可是西平侯啊,陛下最寵愛的義子。如今,更是即將嫁女皇太孫,自此長居應天。

朝中眼下都已經有些流言,說是西平侯沐英這一次回京,不光光是為了嫁女,也不光光是因為年事已高回京榮養,在陛下身邊伺候。

而是有很大的可能要入主五軍都督府,執掌京衛數十萬大軍。

沒人敢在這樣大喜的日子裡冒犯了沐英。

於是,禮部官員們只能將可憐巴巴的目光,看向已經被西平侯拉著坐進碼頭涼棚裡的皇太孫。

朱允熥也有些意外,看來這一次沐英回京長居,倒是會有很多好看的事情要發生了。

“既然英伯體恤孤,不願孤來回奔波宮中與此地,便都候在這邊吧,等著信國公府到了,一併入宮。”

禮部的官員們得了太孫諭令,立馬放下心來。

一旁,則有一名禮部官員手拿墨筆小冊,奮筆疾書:時年八月,太孫熥迎西平侯,共於江畔候信國公府。

這是禮部在今次大婚前後,特意留備出來,負責記錄一應大小事的官員。事畢之後,這些文書皆是要存檔宮中,以示此次大婚之隆重,皇恩浩蕩。

坐下來之後的朱允熥望著滔滔千古不絕的長江,心裡算著信國公府的船還要多久才能渡江而來。

沐英則是看了眼圍在涼棚外的禮部官員,還有重重圍圍的上直親軍禁衛。

“臣於錢塘靠岸補給,聽聞應天朝中近來頗多事,甚是精彩?”

朱允熥悄然回頭看向面帶笑容的沐英,心中微微一動,轉頭看向涼棚外的官員們。

“孤與西平侯敘家事。”

家事不可外之。

本來還伺候在涼棚邊上,以備隨時迎合太孫要求的禮部官員們,不發一言,默默躬身退到遠處。

周圍的上直親軍禁衛官兵,亦是默默的將保護的圈子放大。

沐英只是瞧了一眼,便默不作聲的點點頭,此處便可窺見一斑,太孫在京中的皇家威嚴。

“朝廷永遠都是這般,風不知從何處起,亦不是吹向何處。君王執政,卻也得順水行舟,如大禹治水。”

朱允熥默默的唸叨著,不禁想到這兩天朝中已經有官員,開始四下交流,要為紅薯畝產三十石一事推動滿朝文武上賀表了。

老爺子明言了不可勸進誥天,於是這些官員們就開始退而求其次,要滿朝賀表。

沐英似乎是聽出了畫外音,冷哼一聲:“臣此次回京長居,雖是伺候聖前盡孝之意。然臣尚如廉頗,亦能提兵駕馬,為王前驅,震盪宵小,剪除不臣!”

言語之間,坐鎮雲南十載的沐英,自有一襲血雨而生。

朱允熥微微一笑,緘口不言。

然而,此番老爺子因自己大婚,順勢召回沐英,何嘗沒有讓他坐鎮京師的意思。

現如今五軍都督府,前後有曹國公、涼國公、開國公因國事在外坐鎮、征討,數十萬京衛大軍簇擁應天,湯醴一人難以全掌之。

上直親軍衛有常森提掌,京衛一個湯醴,再加上現如今回京的沐英。

三員大將坐鎮應天,又盡是與皇室有著親密關係的人,足可保京畿不亂。

想到這裡,朱允熥不由無奈一笑。

或許,從一早開始,老爺子就是因為想到了這些,才會將自己和湯家、沐家的親事定下。

姻親可是一項很重要的政治行為啊。

恰是這時。

沐英在發表了一番要震懾宵小不臣言論之後,目光看著江面,輕聲道:“信國公府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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