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孽子第344章 終歸是死了
姚廣孝跟朱棣的談話，沒有第三者知道。
就連亦失哈和紀綱這兩個朱棣的情報頭子，也沒有聽到那些談話。
特別是跟皇位繼承人相關的話題，根本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日，姚廣孝跟朱棣說完皇位繼承人的問題之後，整個人的狀態就變得更差了。
接下來的幾天，基本上已經沒有力氣完整的跟朱棣進行對話了。
本來朱棣還想著讓姚廣孝好好的休息休息，甚至還讓人送了百年人參給他。
但是姚廣孝都拒絕了，反倒是拉著朱棣的手陸陸續續的說了不少話。
“皇上，少師他……他已經圓寂了。”
遷都的隊伍突然之間停了下來。
姚廣孝時日無多了，這個情況朱棣已經知道。
原本朱棣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是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他卻還是覺得非常的難受。
當初順天府的那些老人，戰死的戰死，老死的老死，如今已經沒有幾個還在自己的身邊了。
朱棣自己也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其實大不如前了。
“讓禮部厚葬少師，他的骸骨帶回北京城，將來葬在朕的皇陵旁邊。”
雖然朱棣還沒有死，但是他的皇陵卻是在修建北京城的時候就一直在選址修建了。
歷朝歷代的帝王，大部分也都是在生前就開始修建皇陵。
甚至有些誇張的是在自己登基之後就開始修建了，一直建，建到自己駕崩為止。
碰到短命的皇帝，皇陵沒有修建好就駕崩了。
但是碰到長命的，那麼皇陵的修建可就規模浩大了。
畢竟，十幾年，幾十年的修建，那工程能小嗎？
對於臣子來說，能夠被安葬在皇陵旁邊，絕對是一個莫大的榮幸。
“太孫殿下，少師圓寂了，於情於理，你都應該去看一看，至少要讓皇上知道你是念舊的。畢竟，當初他也算是您的半個老師。”
在一處臨時徵用的院子裡頭，魏石更跟朱瞻基說著話。
自從朱瞻墉出手救了姚廣孝的性命之後，朱瞻基就明顯的感受到姚廣孝似乎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
特別是他透過各種渠道瞭解過一些姚廣孝這幾年說的話，對於姚廣孝的怨念就更強了。
小時候的恩情，顯然都不夠看了。
“你說救命之恩真的那麼重要嗎？就連老和尚那樣子的人都看不透？”
朱瞻基咬著牙，心中很是痛恨。
要是當初自己救了姚廣孝的性命，是不是自己今日就不會那麼被動了呢？
他根本就沒想到問題的關鍵。
覺得朱瞻墉能夠給自己帶來那麼多的威脅，跟能力什麼的沒有關係。
“太孫殿下，糾結這些事情顯然沒有太大的意義，我們應該向後看。”
“皇上到了北京城之後，很快就會北伐，到時候就是您表現的時候了。”
整個大明朝廷，顯然是有不少人都認為朱瞻基的軍事才華是比朱瞻墉要強的。
畢竟這可是親自跟著朱棣出征，並且從小就受到朱棣薰陶的皇太孫。
哪怕是在其他地方比不說朱瞻墉，但是在軍事上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這也是越王黨發展壯大到今日的地步，朱瞻基身邊還是能夠聚攏一批人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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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要是真的一無是處，那麼估計朝中不少人都要投入到越王黨了。
雙方之間的爭鬥，壓根就爭鬥不起來。
畢竟，只有大家的實力比較接近的時候，才有可能爭鬥。
差異太大，壓根就不存在爭鬥。
“你說的也對，我現在應該把重心放在北伐上面，只要順利的輔助爺爺滅掉了瓦剌和韃靼，藉著這個機會掌握了軍權，那麼局面立馬就會變化。”
朱瞻基深呼吸一口氣，準備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
這段時間，他一直過得很是壓抑。
明明自己穩如泰山的位置，如今居然越來越不穩固了。
這個情況他接受不了啊。
……
“湘王殿下，這段時間您要多去皇上面色露露臉，盡一盡孝心。”
王安作為湘王朱瞻墡的貼身太監，如今也算是充當了軍師的角色。
畢竟，大家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
“少師圓寂了，父皇的心情肯定很不好，這個時候我經常出現，很可能成為他發洩不滿的物件啊。”
朱瞻墡有點擔心的說道。
自己爺爺跟姚廣孝之間的友情，他是非常清楚的。
正因為如此，他很清楚朱棣這段時間的心情肯定是不好的。
“不，王爺，我覺得您多慮了。”
“這個時候，皇上哪怕是心情不佳，也是不會發洩在您的身上的。”
“反倒是趁著他心情比較低落，比較孤獨的時候，你過去陪著他，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畢竟，如今太子爺被留在南京城統籌全域性，皇上身邊雖然有皇太孫和越王殿下，但是越王黨和太孫黨這段時間鬥的你死我活，皇上估計看到他們兩個也覺得心煩。”
王安這麼一說，朱瞻墡忍不住眼前一亮。
似乎這還真是自己的機會啊。
畢竟，隔代親，自己從小雖然在爺爺面前路面的次數比不上兩個哥哥，但是跟其他的皇孫比起來，絕對算多了。
最關鍵的是從小到大，自己給朱棣留下的印象都是好的。
可以說，在朱棣眼中，朱瞻墡就是一個乖寶寶。
“行，那我就去看一看，最好是能夠趁著這個機會讓爺爺對兩個哥哥產生不滿。”
朱瞻墡心中很快有了決定。
不過，他這話一出口，王安趕緊說道：“王爺，千萬不能有這樣子的心思。不爭就是最大的爭奪。”
“這個時候您最好就是在皇上面前提都不要提皇太孫和越王殿下的事情，哪怕是皇上提到了，您也不要輕易的發表意見。”
“說多錯多，皇上是聰明人，我們什麼都不做，才是最佳的方案。”
王安在皇宮之中待了幾十年，見過了各種鬥爭。
如今終於有機會展示自己的鬥爭經驗，他自然是拼命的想在朱瞻墡面前露一手。
到目前位置，他的策略顯然是成功的。
所以朱瞻墡對他也是非常的信任。
“行，那就按照你說的先來！”
朱瞻墡心中，對於儲君爭奪，莫名的多了幾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