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驅魔女天師第355章
陸之南眉頭緊擰，但其實他也明白官場上的彎彎繞繞，一個地方的主事官，並不一定是當地人，到任之後為了儘快融入當地官場，把握住權利，主事官都會在各處要緊的位置安插自己的親信，並且收集各種有用資訊，這些資訊不但自己利用，更是可以用來遞交上峰或是結交人脈。只有這樣，才能各處交好，並且牢牢的把自己的管轄地掌控在手裡，從而得到各種好處。
陸之南的身份尊貴，加上保定府知府羅大人也想要好好地巴結他，以求得他對自己兒子多加照顧。
想到這些，陸之南的臉色稍微鬆動了一些，他擺擺手，道：“算了，這個我們都明白。不過宴會就不必了，我們只是在清水縣停歇一晚，明天天一亮我們就要離開。孫大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可是知府羅大人已經交代下來了……”
孫良露出為難之色。
陸之南抬手打斷他的話，淡聲道：“一點小事，羅大人不會怪罪。”
孫良見陸之南堅持，不由得微微一嘆氣，抬頭望了望窗外沉鬱的天色，孫良猶豫了片刻，咬咬牙，竹筒倒豆子一般地說道：“指揮使大人，實不相瞞，實在是城裡出了點怪事，縣府衙門束手無策。在下此行前來除了是邀請指揮使大人回縣府府衙入宴以外，還想斗膽請指揮使大人出手相助一番。”
之前紀綱的案子，活死人在鎮江城和金陵城殺人無數，這恐怖的訊息一傳十十傳百，迅速蔓延，以至於不僅僅是這兩座城鎮，就連附近城鎮的百姓們也異常恐慌。
紀綱伏誅之後，朝廷當然不會如實說出真實的情況，但又必須昭告天下，這樣才能以正刑統。
於是，朝廷便往各地發出通報，是錦衣衛指揮使陸之南和五城兵馬司謝聰小將軍聯手，將案件查了個水落石出。
這樣一來，陸之南和謝聰的名聲在大明各地府衙便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怪事？什麼怪事？你坐下來說。”
見孫良面帶急切，陸之南便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子，問道。
“在下不敢，在下站著說好了。”
孫良轉頭看了四位孔武有力的僕役一眼，四位僕役馬上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用極短的時間便把樓上的客人都趕下了樓，然後又把送酒菜的店小二擋在了外頭。
陸之南見酒樓很快就變得空空蕩蕩的，面色不善，但並沒說什麼，他看向孫良冷聲道：“什麼要緊的事情，要把人趕走？”
孫良有些為難地道：“這事實在是不宜大張旗鼓。”
“好吧，你說吧，我倒要聽聽是什麼怪事。”
陸之南說道。
孫良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回稟指揮使大人，我們清水縣裡出了只厲鬼……”
陸之南一愣。
“清水縣有厲鬼？什麼樣的厲鬼？”
孫良咽了口唾沫，面上閃過一絲恐懼的神色。
“是個紅衣女鬼。絕對是真的，她在城裡肆虐，就連縣府府衙也進去過，有不少兵卒曾在夜裡親眼見過她一回。她能夠瞬間消失不見，又瞬間地出現在人前，非常的兇殘，來到我們清水縣不過三天，已經害得八人死亡，一人瘋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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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紅衣，還非常的兇殘，是不是你們清水縣近期發生了什麼重大冤情了，致使女鬼死後怨氣不散，流連人間害人？”
一旁聽得仔細的方淼淼一手支著下巴，冷聲說道。
孫良轉頭看向方淼淼，只見她青絲如雲，美目流盼，挽一個垂鬟分肖髻，穿一身素色大朵繡芍藥褙子，雲白色挑線裙，倒是分外俏麗。
孫良不知道方淼淼的底細。
“指揮使大人，這位是……”
不待陸之南回答，方淼淼便道：“無需理會我是誰，你有話只管說便是。”
孫良見陸之南看著方淼淼的眼眸中透著笑意，心思玲瓏的他馬上知曉了兩人關係不一般，道：“是，姑娘，那在下就接著說了。在下是乙卯年的進士，之前一直在翰林院任職編修，外放到到清水縣做官已經有兩年了，也許在下的能力有限，但確實是在努力地做好自己的職責，在下自問秉公執法，也從來沒做過什麼欺壓百姓的事情，這個全城百姓都可以作證。皇天在上，若是在下有半句虛言，必將天打五雷轟。至於為什麼會出現紅衣女鬼，我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頓了頓，孫良又道：“為了除去這個厲鬼，我想了許多辦法，黑狗血，桃木劍，還到附近的道觀請來了道士做法驅鬼。哪知那厲鬼竟然將道士打成了重傷，如今人事不知，還在臥床修養，要不是道觀發現得及時，請大夫救治，只怕就已經送了命。實在是無計可施之下，在下想起指揮使大人的威名，便厚著臉皮來請，請您搭救清水縣的無辜百姓吧。”
一番話說完，孫良已是眼眶微紅。
方淼淼秀眉微蹙，道：“那個女鬼是如何殺人的，可有人親眼看到？”
孫良沉吟著道：“有人很多人看見過那女鬼，不過親眼見到女鬼殺人的那人已經瘋了。終日渾渾噩噩，翻來覆去地只會說一句話‘女鬼，殺人’。”
陸之南看著方淼淼，輕聲道：“淼淼，你看，這……”
方淼淼淡淡道：“我們先去看看被害者吧，若真是厲鬼，也好做法收了，免得此處百姓受害。”
陸之南點點頭，便朝著孫良道：“先帶我們回府衙看看被害者的遺體，好確定到底是什麼厲鬼在作祟，孫大人你看怎麼樣？”
“好，好。”
孫良忙不迭地點頭，他本以為陸之南乃是皇親國戚，年紀輕輕就已經官拜錦衣衛指揮使，人定然有些驕矜之氣，沒料到陸之南這樣隨和好說話，只要陸之南願意出手幫助，他緊繃著的心絃也略微放鬆了一些。
“指揮使大人，姑娘，我代表清水縣的百姓先在這裡謝過兩位了。這邊請，在下已經備好轎子了。”
孫良安排周到，妥帖地在前面引路。
陸之南淡淡一笑。
“孫大人，不必麻煩了，我們步行前往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