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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沒想當閣老

第一百五十七章 問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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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沒想當閣老第一百五十七章 問野心

朱佑樘一句開經筳,秦墨也是懵了。

經筳起自漢朝,宋朝已成為固定的制度,每月自有大小經筳。明初沿襲了經筳制度,但並不規範。

畢竟是給皇帝講課,明初時候朱元章一天到晚處理國事,大大小小的事都要親自過目,哪裡時間聽一幫儒臣之乎者也。

但治天下還是得尊文臣,經延制度還是逐漸向著規範演變,從不定期變成了一年兩期,也就是“春講”和“秋講”。

每一講都是三個月,每月三次經延。

並且從大明戰神朱祁鎮時期被制度化,也沒辦法,朱家人皇帝沒幾個活得長,易產少年天子。

朱祁鎮繼任大統時只有10歲,朱右樘繼位時和他父親一樣都是剛成年,少年天子不僅要臨時擔負家國重任,更需要不斷學習。

自大明戰神之後的三任皇帝皆是長於後宮婦人之手,對於少年皇帝的學習一事基本都由皇太后點頭做主。

明朝天子所學的東西和天下的士子大差不差,除此之外可能會多一些理學的經典書籍需要研讀學習。

例如朱見深以前給當朝皇帝朱右樘特地編寫的《文華大訓》等定製版讀物,還有一些關於駕馭人心之類典籍道理。

但經延的作用就很有限了,大部分有效的經延都是較為隨意的日講,而大經延一般都是用來對外表明帝王虛心受諫的大型表演。

大經延肯定是輪不到秦墨一個毛頭小子上去賣弄的,一般都是一些學問深厚的大臣文官。

朱右樘所言的後天經延大機率就是日講,日講的地點在文華殿。一般主持日講的基本都是文臣閣老,要麼就是九卿大公。

不僅如此,日講的人選基本都是由內閣擬定的,禮部與翰林院遞摺子,內閣批准。最後才輪到皇帝選擇,權利其實還在內閣手裡。

現在朱右樘卻直接在早朝之上當眾點名秦墨主持日講,這明顯不符合禮制。一是秦墨資質不夠,二是皇帝繞過了內閣。

這怎麼行?

天下大小事,若是皇權繞過了內閣,這就是文官集團的失敗。

要知道早在十年前,最招朱右樘厭煩的那個老家夥王恕就曾不停的上摺子對朱右樘的生活指手畫腳。

當時號稱兩京十二部,唯有一王恕。

弘治三君子中,王恕也是脾氣最大的。以國家利益為導向,充分貫徹了領導算個球的信念。

朱右樘寵幸宦官,王恕站出來說皇上你錯了。太皇太后想兒子,孝順的朱右樘剛準備答應,王恕又跳出來說藩王不得隨意入京。

常說伴君如伴虎,脾氣再好的老虎也是虎。秦墨早就知道朱右樘和內閣這些年鬧了不少矛盾,朱右樘也不止一次的用帝王權術擺弄過文官集團。

文官作大,外相與內相鬥爭的結果就是出不了名將。天下百姓還是那一批百姓,武勳貴族卻被養成了軟骨頭。

說實話,弘治時期的大明的武德還不如成化年間,即使明憲宗在文官中風評不好,但好歹也是幹了點實事的。

這次,秦墨完全是被朱右樘拿捏住了,直接被拿來當槍使,試探內閣的反應。皇權與內閣的矛盾已經突顯,毫不避諱的放到了臺前。

想通關鍵的秦墨站在殿下,渾身如同爬滿了蝨子一般難受。心道這特麼是什麼狀元?小媳婦也不受這夾板氣!

他自己也明白,皇帝看重他,和親近那幫宦官沒什麼區別。反正都是制衡內閣的力,肯定不會任由他躲在一旁討清淨。

大殿之內百官沉默了十秒之後,馬東昇第一個站出來了。

“皇上,此法不妥。日講侍官人選內閣早已擬定,皇帝不可隨意破壞體制。”說著,馬東昇再拜。

“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馬東昇話剛說完,幾個官員就站了出來,手執笏板附議道。

“懇請皇上收回成命!”

殿上的朱右樘沒有發話的意思,殿下又跳出幾個御史開始和馬東昇唱反調。朱右樘只是看著,臉上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

他對於這個自己十幾年的老部下馬東昇已經不信任了,也不去想那幾個跳出來的監察御史裡有幾個是真的反對馬東昇的。

監察御史罵完,還有他朱右樘什麼事?難不成再對老臣苛責嗎?那豈不是要寒了百官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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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之上,是人是鬼誰能完全分得清。

朱右樘有些乏了,他的目光掃向剛提上的兵部尚書劉大夏與左都御史戴珊。即使劉大夏是馬東昇向朱右樘提名的,但並不代表兩人和睦。

比起馬東昇,朱右樘更信任劉大夏和左都御史戴珊。

劉大夏見狀站了出來,沉吟說道。

“老天官所言有理,朝有朝制,祖有祖制,制度不可廢。但,日講一事需倒不必如此大動干戈,讓秦編撰擔任一次日講官倒也不為過。”

左都御史戴珊也站了出來,出聲附和。

秦墨站在漩渦中間,看見越來越多的紅袍官員站出來逼逼叨叨,不由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特麼的,真是沒有人權了。

秦墨已經完全聽不清這幫人在吵什麼了,只知道沒有持續多久,最終還是以朱右樘獲得勝利結尾。

秦墨沒能逃掉日講的差事,必須在後天站在文華殿中傳輸乾貨。

散朝之後,康海幾人找到了苦著一張臉的秦墨,紛紛對其稱手祝賀,祝賀他能走上日講那個位置。

“這又不是什麼好差事!”秦墨嘆了一口氣,目光掃過三人,“你們誰能幫我寫一篇講章?”

講章是就是草稿,要上交給內閣審批的,並不是什麼話都能亂講的。

“那不行,秦兄,那不合規矩。”康海連連擺手,開玩笑,這種東西能亂寫嗎?

“秦兄不必自謙,以秦兄的學識,打磨一篇講章出來有何難?”李廷相也是半開玩笑的說道。

“我們可無福消受,秦兄還是自求多福吧。”

說罷,康海、李廷相、孫清三人搖搖頭,一個個輪流拍了拍秦墨的肩膀,搖頭離去。

並非他們不仗義,這東西就是一步登天的玩意。

他們根本就不會,如何能幫上忙?講得好,對於將來的仕途來說一定是坐火箭的速度,但是講不好......

這種事情不好插手,也沒法插手。

秦墨一人走出宮城,路上也沒人和他打招呼,現在他就是輿論漩渦中心,人人避之不及。

秦墨也沒回府,而是一個人回了那個四人的小院子。

下午康海也來了,三人都守在外院討論著秦墨日講的內容,雖不能進言但並不妨礙他們對此進行關注。

“我聽他們說日講其實也不用準備太多。”孫清皺著眉開口道,“開講前禮節往往繁雜,即便是日講有上百官員聽講。”

“而且日講一般是兩個講官,前面那個老大人說完,秦兄再講也沒剩多少時間了。”

“孫兄言之有理。”李廷相若有所思道,“這樣一說,秦兄講的內容其實也沒那麼重要,只要不出錯即可。”

“不出錯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康海擦了一把汗說道,環視兩位好友說道,“若是換做我,恐怕得徹夜難眠。”

另外兩人也紛紛贊同的點了點頭,這種突如其來的君恩,一般人真是無福消受。

要知道日講也是經延,學生只有皇帝一個。內閣大學士與六部尚書還有九卿都要參加,大半個朝廷都到場。

若非是學問深厚的老臣,一般人還鎮不住場子。先不論講些什麼,能流暢開口就很不容易了。

“聽說李閣老喜歡講孔孟,說中庸。”康海也說道,“那秦兄該講什麼,他的本經嗎?”

秦墨的本經是春秋,朝廷內大臣都是進士,治春秋的人也不少。若是當場出錯,那可要貽笑大方了。

吱呀一聲,院內的門推了開來。

秦墨打著哈欠從裡頭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份書信手稿,像是剛寫完的講章。

“這......”李廷相見狀直接站了起來,語無倫次的問道,“秦兄,你這是寫好了要送去交差嗎?”

“是啊。”秦墨甩了甩手腕,“累死了,本以為考到頭了,這輩子都清閒了,沒想到還得奮筆疾書。”

“秦兄,你這才寫了多久啊?日講內容,不可如此草率啊!”李廷相好心勸阻道。

“時日還早,再去改改吧。”一旁的康海也勸道,“畢竟是給皇上講課,不容半點馬虎啊!”

“是啊。”孫清也坐不住了,秦墨可是他們這一批的狀元,隨意行事也會拉低眾大臣對壬戌科進士的好印象的。

“仕途大事為重,秦兄萬萬不可如此草率行事啊!”

秦墨回過神來,看著三人一臉的緊張,不由笑著問道。

“你們不想知道我講的是什麼嗎?”

“這個......是可以說的嗎?”三人都遲疑了,畢竟是後天日講的內容,他們是沒資格去聽的。

“開海禁。”

“咳咳咳!”康海沒忍住,一驚被口水嗆了滿懷。

李延相與孫清也沒好到哪裡去,兩人瞬間倒吸了一口冷氣,對視一眼後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

瘋了?

“秦兄,尋死大可不必如此著急!”李延相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

聞言,秦墨哈哈哈大小,拍著李延相的肩膀說道。

“騙你們的!”

他當然沒碰海禁,除非真是活的不耐煩了。若是他真的頭鐵提了一嘴,恐怕還沒等他說幾句,弘治年的一群老臣就能活撕了他。

現如今朝廷之上站著的大半都是老臣,經驗豐富但並不會有太大的野心。像王越那樣三次打到韃靼老巢那樣的老瘋子還是少數,多數都是守舊一派。

這註定打破制度的人會受到圍攻,更不要想建立什麼偉業。

當一個朝代,悍臣需要向宦官下跪祈求庇佑,這才能獲得揮展能力的機會時,說明這個朝代也就那樣了。

想要成就朱元章與朱棣一朝的偉業,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隨後,秦墨越過三人,仰天大笑出門去。只留下懵逼的康海、李延相三人面面相覷,三臉懵逼。

最終,秦墨的講章遞了上去。

那一天晚上,秦墨也沒回那四人小院,在熟悉的接頭處找到了張春明。兩人再次扮成遊方的道士,雙雙隱入夜色之中。

張春明自然是不知道秦墨經歷了什麼,手裡打著方正的燈籠,只是忐忑的說著打聽來的訊息。

“東城那邊十來個人莫名惡疾,急火攻心,高燒不退。”

“上吐下瀉的,那病症看著兇惡得很,師弟,我們......我們真的要去?”

“去啊,死了人就不去了,如何能成大事?”秦墨無所謂的瞥了張春明一眼問道,“怎麼?怕了?”

“自然是怕,還能有誰不怕死的?”張春明一邊走一邊都囔著說道,“這不是沒辦法嗎?”

他是知道秦墨性子的,決定了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主意,即便他不去秦墨也會去。那可是瘟疫,會死人的。

秦墨死了,誰來給張小棉續命?

無奈之下,張春明也只能抱怨抱怨,想著自己跟著去,若是真有什麼事還能替秦墨擋擋。

“三年前的夏天,京城裡也生過一場瘟疫。”張春明帶著秦墨穿過燈火通明的街道,往人聲鼎沸處走去。

街上酒樓明角燈高懸,放眼望去宛如燈火天帶。

張春明腳步停在離街邊不遠處的橋頭,等著秦墨追上他的腳步,望著遠處人群如煙,側著臉壓低了聲音對其說道。

“但沒有記載傷亡,只是粗略的描述了大概是患病人數。病來得快,去的也快,異常的蹊蹺。”

......

就著宮燈,二孃看著秦墨寄來的信件,不由莞爾。

上面草草的寫了幾句話,敷衍二字都快要溢位紙面了。她找了代寫,他回地敷衍,倒是也誰也不虧欠誰。

一旁的問秋倒是有些憤憤不平,站在一旁揮舞著小拳頭說道。

“小姐,公子欺負人,我明明寫了那麼多字,八張信呢!結果,結果公子就回了那幾行字?”

“本就沒什麼大事,無妨。”二孃笑了笑,吩咐道,“取筆墨來,我給他回信。”

“那小姐可不能放過公子,一定要好好質問他!”問秋不依不饒的說道。

“問他什麼?”二孃有些好笑的看著自己的侍女。

“真情實愛也好,虛情假意也罷,我和他心裡裝著的只有各自的野心,我能問他什麼?”

“難不成問他愛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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