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縣丞第二百零一章 證人趙霸天
對於今夜的行動，馬順與曹清華事先並不知曉。他們也是在不久前，接到了曹鼐的通知，要求二人一同前往四季香，說是有一場好戲要看。
等到眾人闖入了房間後，就看到了孫茂海與桑懷共處一室。二人雖然表面鎮定，但是心裡早已經開始算計，考慮是否需要拋棄孫茂海！
如今，看到孫茂海還算機智，而一旁的賊人桑懷也很配合，這就給了二人可以出手救孫茂海的希望！
畢竟孫茂海是王振推薦到雲南做的布政使，是其在雲南整個佈局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可以挽救自然要努力救一下，不能讓王振這麼多年的心血，就這麼毀了！
等到桑懷罵完了孫茂海，曹清華裝出一副明悟之色，看向曹鼐低聲說道：“曹閣老，您看這孫茂海，好像真的真不認識面前之人。
依卑職看，孫茂海應該是大意之下，中了這賊人的奸計。以為他是生意人王宏。並不是與山匪勾結啊！”
曹清華說完了話，馬順自然不能幹看著。他點了點頭贊同道：“嗯，曹大人所言有理。曹閣老，孫茂海畢竟是封疆大吏，朝廷棟樑。
我們決不能聽信片面之詞，錯殺了如此重要的官員。辜負陛下對我們的重託啊！”
曹清華與馬順二人一唱一和，想要說服曹鼐相信，孫茂海並不認識桑懷，而是被他騙了的事實。
這兩個傢伙想的倒是挺美，但是曹鼐準備了這麼長時間，更是準備好如此大的舞臺，引誘這些角色紛紛登場。他哪裡會如此就輕易放過了孫茂海這個罪人？
馬順話音落下，曹鼐冷笑一聲，隨後就見房門被重新開啟，兩個軍士押著一身囚衣的郭準走了進來。
“郭準，如今孫茂海與桑懷就在眼前，本官已經為你搭好了戲臺，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聽到曹鼐提到郭準，孫茂海與桑懷不禁同時抬起頭，果然一眼就看到一臉壞笑的郭準。
看到郭準出現，孫茂海的雙眼裡露出憤怒之色。不過在這份憤怒之下，卻隱藏了強烈的擔憂。
不同於孫茂海的擔憂，作為被郭準坑的這麼慘的主角，桑懷對郭準充滿了仇恨。看到郭準出現後，他真的想衝上去，無論付出任何的代價，都要殺了這狗賊！
不過，憤怒的桑懷一想到族人們的安危，全都在孫茂海的身上後，還是忍住這怒氣。心裡更是打定主意，要坐實郭準的罪名。
“郭長使，怎麼是您？您沒事吧？你不要著急，等到我山上的兄弟們殺下上來，定會救出你我二人的！”
看到郭準站在自己的面前，桑懷壓住怒火，裝出一副熱情的模樣，看向郭準大吼道。
為了配合桑懷，在桑懷說完了話後，孫茂海嘆了一口氣，目光之中更是充滿了委屈之色。
望著二人精彩的表演，郭準咧嘴一笑，隨後長嘆道：“哎！孫大人，桑懷大族長。以前郭某怎麼沒發現，您二人在表演方面，真的很有前途啊！
在我們老家，你們這樣的演技被稱為老戲骨。依我看，就是我老家的陳道明，陳寶國這樣的頂尖老戲骨，都不如你們二位演的逼真，演的好啊！”
陳道明與陳寶國是誰，孫茂海與桑懷不可能認識。不過，二人卻聽出來郭準對自己的嘲諷。心裡對郭準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層。
“放肆！郭準，當著欽差大人的面，由不得你口無遮攔如此放肆！什麼老戲骨，陳什麼明的，難道你還不肯認罪嗎？”
自從見到郭準第一面開始，曹清華就對郭準是恨之入骨，恨不得馬上就殺了他！
如今見桑懷指認郭準與他勾結後，這傢伙可算是逮到了機會，冷冷的呵斥了郭準一番。
說完了郭準，曹清華也沒閒著，向著曹鼐深施一禮道：“曹閣老，這匪首桑懷的話您都聽到了。有了他的證言，已經足以說明了一切！
卑職以為，布政使孫大人先前的調查完全準確。郭準確實與黑山嶺上的山匪勾結，劫掠了大軍的糧草。如今是人證物證俱在，依卑職看這個案子就不用再審了吧？”
曹清華說完話，狡猾的桑懷裝出憤怒的模樣，掙扎著想要站起身，猶如一條瘋狗一般，向著曹清華大罵起來。
“呸！你這個猶如肥豬一般的狗官！就憑你們也想殺了我和郭大人？
你們若是敢動我二人一根汗毛，我的兄弟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就算一天殺不了你們，一月兩月，一年兩年終歸是可以的！”
儘管桑懷的話很不好聽，但曹清華的心裡還是很滿意的。畢竟桑懷說出這樣的話，就進一步證實了他與郭準的關係，這樣更加方便他們在今日為郭準定罪！
“放肆！一個小小的山匪竟然如此囂張，你若是再敢聒噪，本官現在就讓你嘗一嘗錦衣衛的手段！”
等到馬順呵斥完桑懷後，冷冷的看一眼郭準，隨即向曹鼐建議道：“曹閣老，您是聖上欽命的欽差大臣。是此案的主審！
如今事實如此清楚，究竟該如何審，如何判，還請曹閣老您拿個主意才是！”
面對馬順與曹清華的步步緊逼，曹鼐的心裡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這麼鎮定。
關於這次安排，完全都是他答應郭準，由黔國公安排的結果。
曹鼐畢竟與郭準不熟，不知道他的套路與能力。照著目前的架勢看，郭準要想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就要拿出強力有的證據才行！
“馬大人，曹大人，二位所言本官記下了。郭準，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如果沒有，本官可就要裁定你犯有大罪了！”
聽到曹鼐所言，郭準並未驚慌，他連忙向著欽差大人行了一禮，隨後看向馬順與曹清華說道：“既然馬大人與曹大人都認為郭某有罪，那郭某為了自證清白，不得不拿出一些證據了！
欽差大人，請你允許郭某傳喚第一個證人！”
見郭準終於要展開反擊，曹鼐的心裡一喜，還沒等曹清華反對，曹鼐就准許了郭準的請求。
片刻之後，緊閉的房門再次被開啟，只見李豹押著一名身材肥碩，面如死灰的男子進入房間！
帶著肥胖進來後，李豹一把將其推倒，隨後向著諸位大人行了一禮：“諸位大人，此人名叫趙霸天，是城內的豬肉販子！他就是第一個重要的證人！”
此時的孫茂海早就被允許站著回話。他聽到李豹所言，得知被帶來的第一個證人是個不認識的人，心裡不禁有些疑惑，這郭準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也不知道這趙霸天被李豹怎麼了，聽到李豹的聲音後，嚇得這肥胖的漢子一哆嗦，連忙磕頭如搗蒜一般，將知道事情，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
“大人饒命，小人真的是冤枉啊！是孫大人吩咐小人傳的訊息，這件事和小人沒有什麼關係啊！”yyls
聽到趙霸天的話，孫茂海的心裡一緊。他立即想到對阿福吩咐，眼前這個胖子莫不是給王老六帶信兒的人吧？
“大膽的刁民！本官是什麼身份，豈能認識你這樣的傢伙？你信口開河誣衊朝廷命官，你可知這可是十惡不赦的死罪！”
見趙霸天提到自己，孫茂海出於本能，向其大喝道。
那趙霸天別看長得五大三粗的，但是膽量卻很小。這些年也是由於賺了錢，有了家底，養了一些惡霸在手上，才增加他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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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被李豹修理的趙霸天，早就恢復了膽小如鼠的性格。如今聽到孫茂海的大喝後，自然嚇得顫抖不已。
“孫茂海，你是此案的嫌犯。讓你說話你才能說話，如果你繼續放肆，本官就認定你是在威脅證人了！”
見孫茂海嚇唬趙霸天，一直都未說話的李本初冷冷的喝道。
聽到李本初的話，孫茂海連忙告罪了一聲。隨後緊盯著孫霸天，看他到底要說什麼。
“孫霸天是吧？不要害怕，將你知道的事情老老實實的說出來。本官是聖上派來的欽差，如果你敢說謊話騙本官的話，那你才是真的不想活了！”
看到孫霸天這副慫樣，曹鼐在此時表明了身份，要求孫霸天說出實話。
孫霸天雖然只是個屠戶，但是卻愛好看戲。他可是知道，與孫茂海相比，這欽差大臣的官要更大一些。如果自己說謊話，可能真的沒辦法活著回去了！
“大人饒命，小人不敢說謊！十日前，小人往布政使衙門送肉之時，孫大人的管家福管家叫住小人，吩咐小人到城南貫日大街的董家茶樓，帶話給一個臉如黑炭的傢伙。
各位大人，小人真的是冤枉啊。這都是福管家指使小人所為，小人真的不知道帶話也違背律法啊！”
聽到趙霸天提到管家阿福讓他帶話，郭準冷冷的向其問道：“說！阿福管家讓你帶的話是什麼？你若是有半句虛言，小心馬指揮使割了你的舌頭！”
一聽說要割舌頭，嚇得趙霸天咚咚的磕起響頭：“不要割小人的舌頭，小人真的是冤枉啊！
福管家告訴了小人一首詩，詩的內容是：十棵老松在黑山，五里長亭掛河川。桑葉本是蠶農根，四季勞碌至黃昏。
諸位大人您們聽聽，小人大字不識幾個，哪有學問做出這樣的詩句。這真是福管家告訴的小人，小人的的確確沒有說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