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正統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轉危為安
黑夜裡，義州一片混亂，李澄玉知道勢已不可為，率先逃出了城，而他的三萬兵馬因為群龍無首，很快就潰散了。
成敬招募的女真軍隊在城內到處燒殺搶掠，直到天亮。
陳懋想去制止，卻被成敬攔住。
“寧陽侯，隨他們去吧！搶夠了他們自然就不搶了。”
“可是......”陳懋皺了皺眉，“城裡有很多老弱婦孺，他們是打著我們大明的旗號到處作惡，這樣做是有損天威的。”
成敬聽了微微一笑，“寧陽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婦人之仁了，朝蘚背叛我大明，不該受到懲罰嗎？招募這些女真人為我們大明打仗，不給點兒好處他們會與我們一心嗎......”說到這裡放低了聲音，“朝廷是不給他們發餉的，不這樣做的話......難道寧陽侯有更好的辦法？”
“唔......”陳懋沉默了，轉開話題，“公公，下一步該怎麼辦？是繼續向東南進軍，直搗漢陽嗎？”
“不，”成敬搖了搖頭，“我們就佔住這義州就行了，既達到震懾朝蘚君臣的目的，又不必分散兵力，要知道我們最大的敵人始終是也先，我們首先要確保遼東的安全。”
“要是朝蘚軍隊反擊怎麼辦？”
“他們不敢，”成敬輕蔑的一笑，“他們只敢龜縮在漢陽，用女真人看住義州就行了，我們回遼東去。”
陳懋恍然大悟，“公公高明，本侯甚是佩服！”
“寧陽侯過獎，朝廷正值危難之際，需要你我風雨同舟啊！”成敬笑道：“打仗的事咱家不懂，得多仰仗寧陽侯......”
正在這時有人稟報：“公公，李瑈求見。”
“嗯，”成敬點點頭，“把他帶過來，咱家正好想要見他。”
......
“公公，”李瑈一見到成敬便道：“李澄玉兵敗，公公何不現在乘勝追擊，這樣平壤、開城旦夕可下，漢陽也會唾手可得。”
“首陽君，”成敬嘿然道：“看來你比咱家的心更急啊！咱家會派人進軍漢陽的，不過不是現在......”話音一轉，“首陽君現在便啟程去京師面見皇上吧！”
李瑈一愕，“公公這是何意？”
“首陽君心向我大明，咱家已經知悉了，”成敬拍拍他的肩膀，“是時候該見見皇上，表明心跡......你不覺得僅僅在朝蘚做一個大君太過委屈了嗎？”
李瑈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連忙跪下叩頭，“謝公公栽培！”
成敬笑著將他扶起，“首陽君不必謝咱家，你能不能更進一步，就看你的造化了，事不宜遲，現在就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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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江對岸的義州城內依然升騰著燃燒的煙霧，韓明澮忍不住問李瑈，“君上，怎麼成公公忽然放您去大明京師面見皇上了？”
李瑈淡淡的說道：“本君已透過他的考驗，自然他會放我走。”
“哦，這麼說成公公有意想扶君上登上王位嗎？”
李瑈聽了唇角微微一勾，“這要等面見了皇上後才能見分曉，現在說還為時過早了些。”
“成公公是皇上的心腹，他認
可了君上跟得到皇上信任有什麼分別嗎？”韓明澮笑道：“不過如此輕易的就拿下了義州，成公公為何不繼續揮師向前呢？”
“你當成敬不想嗎？”李瑈說道：“如果他揮兵長驅直入的話，遼東可就空了，要是也先的騎兵此刻打過來，就會抄了他的後路。”
“原來如此，”韓明澮點點頭，“那他按兵不動的話，不怕我王派兵反擊嗎？”
李瑈冷笑，“金宗瑞和李瑢都沒這個魄力，如果我們重新向大明稱臣，大明會歸還義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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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楊牧雲感覺背後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疼得又暈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悠悠醒轉。
“你醒了？”一個女子的聲音驚喜的叫道。
“嗯......”楊牧雲勉強睜開眼，眼前出現了好幾張如花般的嬌靨。
“玟玉、媚兒、公主......你們都在啊！”楊牧雲說完這句話用了很大的力氣，傷口牽扯著神經又是一陣疼痛。
“謝天謝地，你都昏迷十多天了......先不要說話，喝點兒水吧！”玟玉想去端碗，朱熙媛搶先一步把碗端了過來。
“燙嗎？”玟玉問道。
“我剛吹過了，正好！”朱熙媛說著舀起一勺水就要去喂。
”公主，楊夫人在這裡，還是讓她喂比較合適。”玟玉看了看林媚兒。
林媚兒卻是一笑，“難得公主屈尊，還是讓她來吧！”
朱熙媛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勺子遞至楊牧雲的唇邊......
“咳......”楊牧雲劇烈的咳嗽起來。
“你怎麼樣？”朱熙媛慌了，三個女人手忙腳亂的將楊牧雲扶起，玟玉輕拍著他的胸口，“牧雲，你好些了嗎？”
楊牧雲咳了好一陣，放喘息著點了點頭。
“他的傷口還沒有癒合好，還是趴著好一些。”玟玉說道。
“沒關係，”楊牧雲吃力的擺擺手，“躺得太久了，我想坐一坐。”
“那好，牧雲，你靠著我吧！”林媚兒扶著他肩膀說道。
“嗯......”楊牧雲摸摸肚子，“我餓了。”
“那你想吃些什麼？”朱熙媛忙道：“我去做！”
“公主，你先別忙！”玟玉叫住了她，“牧雲現在身子弱，吃不了東西，只能先喝點兒粥養養胃......”
“那我去熬粥！”
“還是我去吧！”玟玉笑著站起身，“公主哪裡會做這個？”
“那我們一起去。”朱熙媛挽住了玟玉的手臂。
見她二人去熬粥了，林媚兒笑著在楊牧雲耳邊小聲道：“你呀，可真不是東西，她們沒名沒分的，卻不顧艱險死心塌地的來找你。”
楊牧雲無奈的笑笑，“我也不想，可也攔不住她們。”
“那你準備怎麼辦？”林媚兒眨眨眼問道：“還讓她們就這樣繼續跟著你嗎？”
楊牧雲默然。
“怎麼？你是怕我生氣？”
“媚兒.....”
“反正你
身邊不止一個女人，也不多她們兩個。”林媚兒瞪了他一眼，“你可別再招惹其她女人了，不然說不定我哪天一生氣就......”話未說完就聽到他一陣猛咳。
“你怎麼了？”林媚兒慌了神，“你不要嚇我。”
“我......”楊牧雲咳得臉頰通紅。
林媚兒輕輕拍打著他的胸口，“怎麼樣？你好些了嗎？”
“嗯......”楊牧雲皺著眉頭，“好疼！”
“哪裡？是傷口嗎？”林媚兒向他背後看去，只見背上包紮的地方隱隱透出殷紅之色，“呀，又出血了......”讓他趴在床上，解開包紮的布，重新上藥，又重新包扎了起來。
“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我......”楊牧雲的話陡然停住，他發現元琪兒走了進來。
......
“聽說你好些了？”元琪兒目光凝視著他問道。
“你來作什麼？”不待楊牧雲答話，林媚兒怒道：“是看他死沒死嗎？”
“媚兒，不要這麼說，”楊牧雲強撐著想要從床上坐起，“我只是被人誤傷，與她無干。”
“牧雲......”元琪兒臉帶歉意的想要上前去扶他，卻被林媚兒攔住。
“你不要動，不然傷口又要開裂了。”林媚兒勸道：“趴著，不要亂動。”
“琪兒，我想問你一件事。”楊牧雲面向元琪兒道。
“你說。”
“寧公子呢？他怎麼樣？”
“不知道，”元琪兒微搖螓首，“他武功那麼高，我怎能奈何得了他？”
楊牧雲松了一口氣。
“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什麼事？”
“我父親已率領大軍出發了。”
“什麼？”楊牧雲一驚，“他要去攻打哪裡？我大明的京師嗎？”
“不知道。”
楊牧雲變得緊張起來，也先這個時候南下，決不是心血來潮，一定是蓄謀已久，可大明那邊準備得怎樣？他心裡沒底。
“隆冬時節，大雪茫茫，太師為何選擇這個時候攻打大明呢？”
“這個道理你還看不明白嗎？”元琪兒道：“你們大明不會想到我們會這個時候出兵，可以出其不意打大明個措手不及。”
“唔......”楊牧雲掙扎著想要爬起身，“我不能待在這裡，我得趕快離開這兒！”
“你還想去報訊嗎？”元琪兒道：“都這個樣子了，你就不怕死在半路上？”
“我......”
“你這麼聰明的人難道就想不到，”元琪兒說道：“我沒有抓到寧祖兒，也不知他去了哪裡？或許他回大明報訊了也說不定。”
“哦......”楊牧雲沉默了下去，情緒也變得穩定了些。
“我父親最終要跟大明打一場大仗的，”元琪兒的目光變得深沉了起來，“自從他登上了汗位，就沒有了退路，只有成就前人未有的功績，他的地位才會穩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