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史萊姆它軟乎乎94、第 94 章
第三區慶典活動開始在即, 中心城區處處張燈結綵，風景和遍佈陰暗小酒館的外圍區域大不相。
邱秋跟著領隊進入a區，四周人群熙攘, 比初的首都星都要熱鬧, 用伊甸登入的虛擬人物很多，時不時在人□□疊出顯現出晃動的虛影。
和邱秋行的還有一群差不多大的年輕人, 都是來參加“選秀”的。有沉穩些的, 也有第一次來這裡顯得很奇的, 排成一隊前進時, 不時有人和周圍的伴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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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邱秋右邊一個黑皮男孩跟前後都聊過以後, 轉身戳戳他：“你準備了麼才藝？”
邱秋老實道：“詩朗誦。”
黑皮男孩：“…………”
邱秋禮貌回問：“你呢？”
黑皮男孩嘴角抽了抽，沒忍住嚎了出來：“詩朗誦！？你不是在逗我吧！”
他音調一提上去, 眾選手紛紛奇地看過來。
“啥？麼朗誦？”
“這呆子哪兒選上來的, 沒見過啊……”
“我也沒見過，有後臺？”
“有後臺的直接送麗雅莎小姐那兒去了吧，還用跟我們似的參加這野雞選秀呢？來這兒的人，誰不是為了和她搭上話, 抱抱大腿麼的……”
“噓——小點聲。”
雖然是句大實話，但明目張膽地說出來還是讓不少人臉上掛不住。
黑皮男孩尤為不爽，嘟囔道：“麗雅莎小姐也不算麼吧，她家也就是個貴族, 出了第三區, 誰還拿他們家回事？”
“哇, 這麼牛，”身後，一位金髮少年嗤笑一聲：“不抱麗雅莎小姐的大腿, 你抱誰的？鍾豫嗎？”
此話一出，全隊像被摁了靜音鍵，直接冷場。
邱秋看看左右：“抱鍾豫的大腿不能抱嗎？”
黑皮男孩倒吸一口冷氣，怒道：“就你話多，不說話會死啊！？誰抱？誰敢抱？誰敢抱誰去吧，別提他名字了我求求你！”
他怒氣衝衝說完一串，回頭對上邱秋無辜又奇的眼睛，愣了愣。
“不會吧你，”黑皮壓低聲音：“你不知道鍾豫的八卦嗎？都傳遍了——”
候場時間站著也是無聊，大家三三兩兩散開聊，邱秋便被黑皮男孩灌了一耳朵的王庭鍾豫的恐怖故事。
麼蟄伏多年城府極深啊，麼利慾薰心視人如螻蟻啊，麼手刃前一還親親密密的小男友啊，麼床伴是一次性消耗品，和他過夜就會變成屍體啊……
“……總，你最消那個念頭，咱們這種人，蹭蹭麗雅莎小姐的光就，改造人可千萬別碰，那都是一群瘋子。首都飛車殺人事件你知道吧？那些瘋子情緒上來，麼事都幹得出。這年頭，王庭根本不把咱普通人的命一回事，死了也是自認倒黴，所以咱們才得惜命……萬一進了麗雅莎小姐家，也儘量避開她那個改造人姐姐……”
黑皮男孩忽然一敲腦袋：“靠，你個表演詩朗誦的傻子還被麗雅莎小姐看上？做夢吧你！比賽結束領了工資，記得去看看你的腦子！”
邱秋抱膝坐在他身邊，聞言歪頭笑了笑：“。”
“……嘖。”黑皮男孩失神一瞬，隨後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一手撐住下巴：“笑屁啊笑。”
……
後臺控制中心，數塊監控屏漂浮在半空。
麗雅莎小姐著一身紅色復古連衣裙，蓬開的裙襬遮住她隨意蹺起的腿，整個人懶洋洋地靠在寬大柔軟的座椅上。
螢幕中，參與言人選拔賽的眾少年，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另有幾塊螢幕，顯示著慶典活動別處的準備情況。
畢竟是整個第三區的慶典，連鎖餐飲店的言人選拔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的活動，中心城區還有商會組織的慶典街道和遊行活動，周邊也設定了多表演板塊。
但辦方仍然將最的裝置和位置留給了麗雅莎小姐，並不是她的比賽有多麼重要，而是在向她背後的家族賣。
然，麗雅莎也不在乎慶典準備得如何，她只對挑選合她心意的男孩感興趣。
“麗雅莎小姐，您找我？”身後傳來腳步聲，一名西裝男人來到她身後，額角有些許薄汗。
麗雅莎摘下耳機，饒有興致地指著其中一塊螢幕：“這個是誰？”
“呃？”西裝男愣了愣，順著她的指引看去，是個少年，抱膝坐在地上，正偏頭聽人說話。
西裝男又定睛看了看，少年臉蛋長得不錯，但在這一眾精挑細選的男孩中並不算太出彩。普普通通的黑髮，單眼皮……但是很陌生！
是個他從沒關注過的選手！
哪個理人送上來的？為麼麗雅莎小姐突然對他起了興趣！？
自王庭上位，家族成為貴族，麗雅莎小姐就沒少折騰。
彷彿是為了忘掉她平凡的前半生，以前都不敢的事，如今一件件變成現實。
她走到哪裡，哪裡就會鋪滿鮮花；她一伸腳，有的是人爭先恐後來舔她的鞋；那些以前對她不屑一顧的，看又才華橫溢的男人，現在卻要低聲下氣，任她挑選。
麗雅莎感覺極了，每飄飄欲仙，手下們見她喜歡，便動做了個活動策劃案，讓她一次挑個夠。
麗雅莎非常喜歡這個活動，從一開始就興致勃勃地參與了進來，並承諾手下的理人們，冠軍選自哪個理人的隊伍，這位理人就可以獎金翻倍，風光升職。
此刻，正在麗雅莎身後的西裝男，正是她手下的數名理人一，也是一直以來業績最，最受器重的一位。
他選送的參賽者也頗得麗雅莎小姐青眼，她常著西裝男的面，誇那位參賽者多麼有魅力，正在她的球帶。
西裝男一直以為自己的人能拿冠軍，他也研究了所有有力的競爭者，可是螢幕上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少年是誰？
“喂！”麗雅莎喊了兩聲，不見應答，不耐煩地豎起眉毛：“說話啊！他是誰！？叫麼？幾號？”
“喔，是，很抱歉麗雅莎小姐，我詢問一下。”西裝男額頭汗珠滾落，連連鞠躬後退。
麗雅莎哼了一聲，回頭繼續看螢幕，幸西裝男回來得很快。
“他是五十九號選手，d區亞歷山大理人選送的。名字叫邱秋，17歲。”西裝男念道。
“d區？亞歷山大？”麗雅莎嘟囔道：“哎，就那個嘛，那個……算了，十幾個理人我實在記不住。倒是這個男孩子不錯，膽子大，他說他要抱鍾豫的大腿哈哈哈哈——長得也挺可愛的，還有點眼熟，是因為面相親切嗎？哎哎，他一會兒表演麼節目？”
西裝男十分緊張的翻開資料，卻微微松了口氣：“說是詩朗誦。”
“麼？”麗雅莎驚訝。
“詩朗誦。”西裝男恢復鎮定。
就說嘛，亞歷山大那個慫人能送麼貨色來？私底下語出驚人，不過是運氣被麗雅莎小姐聽到了而已。就他這個破才藝，也意思上臺？真是笑死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麗雅莎仰著頭大笑起來，一面笑還一面蹬腿兒，長裙都掀了一截上去：“哈哈哈——太可愛了！這人怎麼這麼逗啊，還詩朗誦，他是小學生嗎？哎呀笑得我肚子疼……哎我喜歡他，要麼給他冠軍吧！”
“？？？”西裝男晴霹靂，差點一個趔趄跪在地上。
不是吧！？還能這樣！？
西裝男心亂如麻，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他知道麗雅莎小姐麼離譜的事兒都幹得出，但沒離譜到自己頭上就不知道痛……
“呼，我開玩笑的，還是看看表演吧！”麗雅莎終於笑完，緩過一口氣，開心道。
“……是，麗雅莎小姐。”
西裝男重重呼出一口氣，帶著被判死緩的心情離開後臺。
一出門，他便急匆匆撥通終端，通知他帶來的最有望奪冠的選手這個噩耗。巧不巧，正是前對著黑皮男孩嗤笑一聲的金髮少年。
“哈？”繼他的頂頭上司西裝男，金髮少年也感受了一次五雷轟頂。
“不多說了，你也別做麼多餘的事，後臺都看得見。你就……”西裝男惡狠狠道：“賣力點！”
金髮：“我、”
終端掛了。
金髮：“…………”
這他媽要怎麼賣力！？
金髮少年被頭頂的理人吹捧了無數次，早就拿自己內定冠軍了，萬萬沒到，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還能有人彎道超速。
他勁兒盯著那個“五十九號邱秋”看，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長得也就能說是個人嘛……穿的麼衣服？幼稚！聊，還聊，你們是競爭對手聊得那麼親熱幹麼？別的選手都在複習比賽音樂了也不見你動一下終端……啊，動了。
金髮少年猝不及防對上了邱秋的視線，一瞬間感覺心臟像淬了火一樣發燙。
他下意識地轉過頭，胸腔狂跳，那雙黑色的眼睛仍然久久停在視野裡，像一團掙脫不開的恐懼。
……
邱秋點開伊甸控制中心，血紅的背景已被蔣卻他們設隱藏了，乍一看和其他人無異。
面板左上角卻有一道不起眼的進度條，緩緩走到了15%的位置。
這是蔣卻他們的研究小組耗費半月心血製作的“小程式”，只要在a區裡釋放，就能悄無聲息地復制到位於星球燈塔的星圖。
星圖是宇宙航行的基礎，也是人造星體執行必備的資料，如沒有星圖，星球短時間內仍然可以重複前的運動，卻無隨著宇宙環境的改變做出調整。
危燕區需要這張星圖，不僅是為了前往聯盟所在的星域，也是為了自身的存續——誰也不知道環境麼時候會改變，他們要做各種準備。
邱秋出發前，在會議室從蔣卻手裡得到了這個小程式。
滑板少年半個月沒洗澡，黑眼圈像個活鬼一樣恐怖，一邊給他裝程式，一邊講各種注意事項。
“確認進了a區，就點釋放。程式會自己找路，這個用時說不，可能快可能慢，因為我們是用半物理的方去實現一些……啊這不重要，你偶爾看看進度條，在它跑著的時候不能出a區，不能下線，不能進私人區域比如附近的店鋪麼的，可能會被人用許可權強行踢下線，畢竟這是a區……”
蔣卻手在敲鍵盤，嘴上也不停：“還有，最不要做太惹眼的事，你是靠隊伍許可權混進去的，別人一查你就完了。但是不用擔心，我們花了三專門做了個反追蹤，你又是從咱們這兒登入的，他們就算知道了你的id也沒兒直接定位到你，啊這個不是說絕對定位不到，但要破解起碼三、”
“說重點！”文勁坐在回憶桌上，猛地一拍桌。
“別吵！”蔣卻眼睛裡全是紅血絲，瀕臨爆發地吼道：“你一說話我會忘了我要說麼！我要說麼來著！”
蔣卻猛地轉頭，惡狠狠地盯著邱秋。
邱秋站起來，從桌對面探身，摸了摸蔣卻十幾沒洗的頭。
“……啊我要說，定位不到。”蔣卻呼了口氣：“警衛系統只有直接碰到你才能鎖定你的程式，所以，萬一你被發現了，就跑吧，滿大街跑，別被警衛抓住。碰到普通人沒關係。”
“拖到進度條顯示完成？”
“顯示100%。”蔣卻忽然笑了起來：“我們沒心情再去做個‘完成’的圖了。”
邱秋也笑起來。
文勁忽然道：“如感覺逃不掉，在被警衛碰到前，你要下線。被警衛鎖定資訊很危險的，比起任務，你的安全重要。”
蔣卻看了文勁一眼，聲音微沉：“嗯。”
“記住，任務一次不成還有下次，危燕也沒到生死存亡的時候。你已救了我們所有人一次，哪怕宇宙現在立刻爆炸我們都不虧，所以，”文勁輕輕拍他肩膀，露出個輕描淡寫的笑。
“注意自己的安全。去吧。”
……
文勁剛剛笑得有點像鍾豫哥哥。
邱秋把下巴擱在膝蓋上，看著進度條從15%走到了20%，默默地。
但他意外地沒有麼複雜情緒，就連剛醒來時那一陣手足無措都不見了。他很喜歡聽到別人和他說鍾豫的事，哪怕內容很奇怪，他也聽得津津有味。
原來這樣的鍾豫哥哥我也可以接受啊，邱秋驚歎地。可是我已不吃他了，他還會吃我嗎？不知道還能不能再長出來……
“走了走了，”黑皮少年扯扯邱秋的衣袖：“可以進後臺了。”
邱秋起身，跟著走了一段，忽然回頭。
“有個人總是看我。”邱秋說。
“啊？”黑皮少年咧嘴：“你個傻子有麼看的，還總看你，那人怕不是比你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