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道輪迴第1254：神帝淚
周萱嬌軀一顫，她懂了，她什麼都懂了。
神帝與自己前世之間的感情，令她動容，擁有了那些記憶之後，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彷彿魂海深處有什麼東西被啟用了一般，又彷彿那些記憶本來就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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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內心，竟然深深愛戀著面前的男人，面前的夏川在她的眼中不再是高不可攀的神帝，而是她心底深處的那個人。
她完全將自己帶入了前世的角色，失魂落魄地看著夏川。
觸碰到她的眼神，夏川撇過頭不敢看她，他怕自己下不去手。
“若是魂魄被取走，我會怎麼樣？”周萱輕聲問。
夏川沒有回答，朝水晶棺中看了一眼。
周萱朱唇一顫：“會變得……跟她一樣？”
“對不起——”夏川歉疚道。
“其實我就是……”
“你不是她，你們擁有不同的人生，是完全獨立的存在。即便獲取了她的記憶，你也不是她，沒有人能取代她……”
夏川打斷了她的話。
周萱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她知道，神帝說得沒有錯，自己不是她，不可能取代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她心中傳來一陣刺痛。
“你有什麼心願，我可以幫你完成。”夏川說。
聽到他的話，周萱嬌軀一顫，她知道，神帝要對自己動手了。
“能不能告訴她……”
“不能，她的心很軟，我不能讓她心懷愧疚。”
夏川知道她的意思，她想讓萱兒知道她存在過，他一口拒絕了。
周萱痛苦地閉了下眼睛，然後再次睜開眼。
“動手吧，我準備好了……”
“對不起！”夏川又說了一遍，接著他動用了時空法則，
隨著他意念一動，四周的光影飛速變換著，不過數息，四周的一切都變了模樣，雖然他們依舊站在一條繁華的街道之上，但跟之前的街道完全不同。
時空回溯，他將這裡的時空變回到了一千五百年之前。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燕皇城，一切都是熟悉的氣息……
他們對面的三層小樓名為“天香樓”，正是當初周萱命殞之地。
四周的時空依舊被定格著，他輕輕開啟水晶棺，將一身大紅喜袍的周萱從裡面抱了出來。
“萱兒，我終於可以救回你了。”他輕撫著她的臉頰，溫柔地笑了笑。
“小川，我不想死……”
夏川面色一僵，就在他準備動手時，身邊的少女一把抱住他。
“閉嘴，不準這樣稱呼本帝。”
夏川咬牙一把將她推開。
“神帝，我不想死……”
少女顫抖著跪了下去，眼眶中的淚花終於忍不住滾落。
她不想死，更不想死在面前的男人手中，她不想讓自己回到前世，她想以現在的樣子陪在神帝身邊。
她意識到夏川說得沒錯，她們是完全獨立的個體。
夏川臉色一寒，冷聲道：“我們達成了協議，你不能反悔。”
“神帝，我……”
“對不起！”
夏川說完伸出顫抖的手，朝著她的頭顱隔空一抓，少女身體頓時一僵，瞳孔慢慢渙散起來，她的神魂正在被夏川抽離身體。
夏川一咬牙，正準備將少女的神魂取出之時，少女的幽深的魂海之中突然亮起了一道星光。
“小川，是你嗎？”
“萱兒？”夏川身體一顫，停止了接下來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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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分辨出，這道魂海深處的聲音來自萱兒，並非這個年輕的少女。
“小川，真的是你？”
星光跳動了一下，猛地從少女的魂海深處飛出，鑽進他懷中周萱的魂海中，原本枯萎的魂海突然蕩起了一陣漣漪。
不過幾息，懷裡的周萱睫毛一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萱兒……”
夏川驚呼著收回手，緊緊抱住懷裡的萱兒。
“小川，真的是你？”
周萱看著他，伸出玉手，輕撫著他的臉頰，露出溫柔的笑容。
“是我！”他急忙握住她的手。
“我一直在等你……”
“萱兒，我能救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夏川眼中閃過一抹痛苦。
周萱輪迴之時，在自己的神魂中留下了一顆種子，這顆種子會保留她前世的記憶，但不會被輕易啟用。
剛剛夏川想要動用輪迴之力，取出少女的神魂，結果這顆記憶種子才被啟用了。
以周萱隕落之時的修為，輪迴後根本無法留下記憶。
要想留下記憶種子，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首先，她輪迴的後世，神魂將變得十分脆弱。
其次，一旦記憶種子甦醒，後世的神魂將會永久地殘缺不全，而且無法再次進入輪迴。一旦隕落，便會徹底消亡。
“我不想忘記你，我知道總有一天，我還會見到你。”周萱微笑著說道。
“萱兒，對不起！”
“不用道歉，這不怪你，一切都是天意，開心一點好嗎？”
“好！”他強迫自己笑了下。
“小川，你笑得比哭還難看。”周萱咯咯一笑。
夏川緊緊抱著她，兩道淚痕滑落。
她心痛地幫他擦了一下眼淚，溫柔道：“不要難過，我們還能見一面，已經很完美了。”
“萱兒，我不想失去你……”
“你沒有失去我，也不會失去我，並非朝夕相伴才叫彼此擁有啊……”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講道理？”
“我一直都是以理服人的，哪像你，只會使用暴力。”周萱莞爾一笑，認真道：“答應我兩件事好嗎？”
“萱兒你說，無論多少件，我都答應。”
“不要傷害她，她就是我啊。”周萱說著看向旁邊昏迷在地的少女。
“萱兒，可是……”
“你說過你答應的。”周萱嘆了口氣，繼續道：“小川，不要再想辦法復活我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夠了，我不需要永恆。”
“好，我答應你。”他痛苦地應道。
因為在輪迴中留下了一顆記憶的種子，他已經無法透過輪迴之力，將少女的神魂變回之前的周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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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是這片太阿界的主人，當然還有別的辦法，但過度干涉輪迴，極易造成太阿界法則的紊亂，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
“第二件，她的神魂很脆弱，替我照顧她。如果可以，讓她留在你的身邊。”
周萱說完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深深地吻了他一下。
接著，懷裡的周萱緩緩消散，化歸天地間的幾許塵埃。
三千大世界，夏川站在太阿山之巔，眼中落下兩顆鑽石般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