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一鏟子挖出個西王母第43章 巴蜀三苗
“我來介紹一下。”劉颯站起來主動擔任引薦人的身份，向劉家的老家主一一介紹我們。
“這位是張二胖，大名叫張兮南。我們都是在地宮裡認識的。”
“這位是阿輝，也是地宮裡認識的，很多年前銅淵用從禹王殿得到的‘神水’做人體實驗，他是問鼎號唯一的倖存者。”
“這一位，是武當太乙門那位香火司門下的真傳弟子，尚青雲，尚小道長。”
“最後這一位嘛，就是爺爺你要見的陳思瑜啦，我學弟~”我站起來鄭重其事地向劉老家主鞠躬致禮，他對我笑了笑，示意我坐下。
“沒關係，你們都不用拘禮。你們在座的人基本上都跟我們九世家有或多或少的聯絡。就把我當成你們家裡的長輩，把這裡當你們的家。”
安撫完我們，老家主看向我：“能給我看看你的手嗎？”
我點點頭，走上前去，把那只被解蟲咬過的手遞給老家主。
老家主從毛毯下伸出粗糙、滿是褶皺的手掌握住我的手，仔細端詳了很久，然後下了結論：“這不是一般的蠱。”
我當然知道不是一般的蠱，一般的蠱哪有中了以後變成怪物模樣的：“是人蛾蠱。”
老家主搖搖頭：“劉家以前也派人去過海眼龍宮，最初一批去了那裡的，死傷慘重，有不少人都因為人蛾蠱殞命。你所中的不是一般的人蛾蠱。”
老家主轉動椅子，移到一側落地窗前的書架，從裡面找到一本《墓穴異變病毒疾症記錄》，翻找出其中一頁。
這個時候那位老管家上前接手了攤開的記錄本，他從抽屜裡找出一個遙控器，按下按鈕，滴的一聲，大廳右邊的背牆上就垂下一張幕布，房頂一塊天花板自動彈開，吊出一架投影儀。
老管家將記錄共享到螢幕上，讓我們每個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一份記錄的手抄本。
記錄時間是1942年6月，負責解刨和驗屍的人叫華笛聲，當時這份記錄的表面備案是以對抗侵略者的毒氣實驗為名進行的。
在報告的第一頁，只有寥寥幾行字，主體是一張照片。
實驗物件：劉坤河
初步診斷：特異性感染皮膚癌
具體症狀：初期全身出現浮腫，毛孔分泌功能失效，全身出現化膿現象
中期膿皰自動破裂，並長出灰色怪斑與白色絨毛。
出現怪斑一到三天後，病患臉部出現變異，瞳孔呈昆蟲複眼，且充血，口部長出肉須。
晚期，失去理智，開始攻擊他人，只吃食桑葉，並會吐出血色絲線，此情況會一直持續。
經判斷，患者吐出絲線為內臟纖維化。
下面附著實驗觀察照片，雖然照片是黑白的，且經過模糊處理，但是看到病人一步步變成了人蛾，並吐出血和蠶絲，我便覺得心驚肉跳。
“思瑜，你描述一下你中蠱後的症狀。”
我將自己在歐絲國被解蟲咬到，然後如何逃離繭箱，又如何多次蛻皮得以救命的經過跟其他人複述了一遍。
屋子裡頓時鴉雀無聲。
二胖瞪著我，嘴裡一個勁的“我靠我靠我靠”，最後激動地跑過來抓住我的肩膀說：“行啊你，鹹魚。你這以後再下墓，你就在前面擋著，反正你能跟鳳凰似的涅槃，死不了。你這就是天生的肉盾啊。”
我白了他一眼，推開二胖。
這個時候老管家不知從哪裡端出一個盤子，掀開蓋子裡面都是桑葉。
劉颯抄起一片桑葉在我眼前晃了晃：“來來來，嘖嘖嘖，學弟，看這。有食慾嗎~”
你逗狗呢？
我氣不打一處來：“沒有！”
“喲，都要咬人了，還說沒有。”
“看來你這不是一般的蠱，或者說不是一般的人蛾蠱。”劉老家主沉思片刻，轉動椅子回到辦公桌前，他在堆積如山的檔案裡翻找了很久，最後拿出一張地圖來。
這不是一張普通的地圖，上面不僅標出來各個城市的要地，還將目前九世家所探明的古墓，以及九世家在各個城市的聯絡點都標了清楚。
除此之外，地圖上還有寫有各個少數民族的活動點。
“我對於蠱的研究也並不多，所以並不能給你提供實質性的幫助，但我可以幫你指一條路。”劉老家主用手指點在地圖的西南方，準確的說是在四川境內，“去巴蜀吧，那裡還生活著最古老的黑苗。”
“黑，黑苗是啥？”阿輝問。
劉老家主坐直身軀，娓娓講道：“昔年軒轅黃帝與蚩尤在逐鹿大戰，結果蚩尤兵敗被殺。黃帝本欲清繳蚩尤所遺留的九黎部落，但手下大將力勸黃帝應以德待人，遂請命將九黎人收歸帳下，並傳授九黎人馴化百獸的奇術。
後來力牧辭官歸隱，九黎人甘願為力牧守陵。
直到堯帝時期，其子丹朱策反九黎反叛，並將其自立為三苗。即白苗、黑苗和花苗。現如今古花苗已經幾近滅族，大多白苗和黑苗則劃分為白苗、青苗、紅苗和花苗分居於湘西、雲南等地，這些苗族早已被漢人征服，摒棄了前人所留巫蠱之術。
但是在很早以前有一批黑苗離開了三苗族地去了巴蜀，而他們是現如今唯一一個尚且保留祖先傳承下來的完整巫蠱之術的部落。”
聽完劉老家主的介紹，我大致能把在力牧陵的壁畫所講聯絡起來了。
力牧的親信眷族就是九黎族人，後來的南蠻三苗。
最開始他們的本願只是為恩人力牧守陵，但丹朱看上了九黎人所掌握的奇術，於是騙取了那位安葬在力牧棺槨中的女子的信任，掌握了養蠱奇術。
實際上所謂的九黎人化作怪物，並不是什麼天罰。
而是丹朱所做，他把不服從他的九黎人下了化作怪物的蠱，那個女子深知自己犯了大罪，於是將那些異變的九黎人全都引入力牧陵，我猜測這是力牧生前便猜出很可能有人會覬覦他所留的奇術，所以留的後手。
至於剩下的九黎人則追隨丹朱反叛，最後被堯擊敗，驅逐去了南方。
想到這裡，我忽然想起在力牧陵裡的一件詭事：“對了，老家主。我想起來在力牧陵主墓室的棺槨裡，安葬的並不是力牧大神，而是一位女子。難道說力牧的屍骸已經被盜走了嗎？”
老家主嘆息：“這件事我也知道，很多年前九世家派過去的人就查到了，但至今都沒有答案。我猜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那裡本來就是一座疑陵，二是力牧的屍骸已經被銅淵盜走。比起後者，我更希望只是我們沒找到真正的力牧陵。”
“爺爺，您就跟我們說說。這個銅淵到底是個什麼組織？我們這一路可都沒少受它的‘關照’啊。”
劉老家主點點頭：“反正事到如今，你們也已經是局內人了。
據我所知，這個銅淵是一個跨國際的盜墓組織，他們的歷史很悠久，久到能追溯到周代。
當時有一群專攻盜掘墳墓的儒士，《莊子.外物》中提到有二儒對話，講如何盜掘古墓。
雖然現在很多人認為這莊周在諷刺儒家，但實際在那個時期確有這樣一群人，不過他們並不是明目張膽自稱儒生，而是隱藏在各個諸侯國中的民間組織。
這些人各有異能，但他們都有一個統一的絕技，那就是在地上挖一個坑將一枚錢幣放在地上，透過穿過錢幣中心的土就能判斷地下是否有古墓，以及其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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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今日我們也不知道這個方法的原理是什麼。
再後來這個民間的盜墓組織越來越壯大，到了漢末時期，大名鼎鼎的魏王曹操建立了一個盜墓組織，我想你們年輕人都知道。”
“摸金校尉？”我脫口而出。
“對。”老家主點點頭，“但是所謂的摸金校尉，其實不過是銅淵組織的一個官職，他們的具體職責是深入墓穴探墓尋寶，手段極其簡單暴力，就像是在戰場衝鋒作戰的部隊，而在其背後制定謀劃的人才是真正可怕的，那些人就是銅淵。
曹操早年也曾在一位銅淵門下修習過，他本身就是銅淵的一員。”
老家主喝了口水，繼續說：“戰爭時期，銅淵曾經從偽滿洲國盜取國寶變賣，在紫禁城城破的時候，他們追隨宣統皇帝將清國庫的國寶洗劫一空。直到現在也沒能全數追回來，圓明園被八國聯軍劫掠的時候，銅淵也有參與其中。
早在明代鄭和下西洋的時候，銅淵就已經把勢力蔓延到國外。
而九世家一直在追查銅淵，不僅僅是九世家，還有四道門、五佛寺，三教九流都曾參與追查銅淵，但俱一無所獲。
直到幾十年前，我們查到銅淵在國內的一家子公司。”
“方圓海洋漁業集團公司？”
“沒錯。”
劉颯他們都回頭看我，只有阿輝撇過頭去：“你怎麼知道的？”
我指著阿輝：“我找到阿輝的那艘沉船就是方圓旗下的。”
“銅淵似乎一直在尋找某件東西，我們已經查到他們從海眼龍宮裡盜取兩件東西都跟一個人有關。”
“什麼人？”
老家主的眼神忽然黯了下來：“你們先不要管這件事了，現下你們應該做的是整理行裝，準備去巴蜀。我把這張地圖給你，還給你們安排了一位嚮導，到了成都只需要去找他，他自然會帶你們去黑苗的駐地。”
劉颯從老家主的桌上拿走了地圖，我們一一跟老家主行禮道別。
臨走的時候劉老家主叫住了我：“思瑜，我知道你很想知道你爺爺和你父母的去向，但身為長輩，我要勸你們不要參與這件事，這是為你們的安全著想。銅淵不是你們幾個孩子能對付的。”
“知道了，謝謝您。”我再次鞠躬致謝，然後退了出去，同時關上門。
在房門慢慢闔上的時候，我無意間看見某一側貼牆的書櫃自動移開了，本來空無一物的牆壁上出現了一道暗門，從暗門裡走出來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