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作家36、表演一個大變活人
胤禛發怒時候, 眼神會比平日裡銳利許多,總有一種同於尋常阿哥的氣勢,將平日裡內斂鋒芒都暴露了出來。
“哥這是怪我來得太慢?”胤禩好笑道:“還是在怪我與宮女尋歡作樂?您這說的,容易讓弟弟想歪啊!”
大家都是看過《宿敵》全篇人, 能不能保持一點兒人與人交往距離!
胤禛回味過來, 略一思索自己剛才問了啥, 頓時打了個激靈。
雖然臉色鐵青哥很好玩, 過胤禩右邊眉頭直跳, 直覺再撩撥下去,哥就要動真氣了。
胤禩笑眯眯地回答胤禛:“李多福來通報前, 我也知道哥會突然來找我。為了將自己收拾乾淨, 才耽誤了片刻,倒是沒想到身上味道沒能去掉。”
只能怪胭脂味兒太重, 沐浴洗漱一番洗掉。
胤禛一言難盡:“你小小年紀與宮女廝混,讓我戳穿竟一點不害臊,還有心思來與我說笑。”
還有沒有廉恥之心了!
是咬死承認讓四哥繼續探究, 還是索性一口承認然後讓唸叨上兩句?
胤禩選擇了後者。
以後要是誰都知道八阿哥胤禩是個外秀內騷阿哥,還讓他面子往哪兒擱啊?
“你……”,胤禛想說兩句, 見猶如死豬不怕開水燙,又覺得沒必要。
胤禩又是他誰,做什麼要管這個弟弟, 學壞了管他什麼事兒?
胤禛道:“年齡太小就沉醉女/色,容易傷身。你倒是白白浪費了自己好天分。”
善於揣測人心, 卻用來寫話本。
對上書房學業遊刃有餘,卻將多餘時間用在尋歡作樂!
胤禛深吸一口氣,眼睜睜看著八弟一隻腳踏入名為“墮落”深淵, 心裡頭有惋惜之情,更有恨鐵成鋼的情緒。
想拉一把,又覺得自己沒什麼立場去拉一把。
可讓眼睜睜看著八弟樣的好苗子越走越歪,而汗阿瑪看似寵愛八弟,實則或許只是為了要平衡拉了八弟來跟著大哥,然他為何至今都沒有正經管過八弟?
無論是寫那些話本,還是平日裡著調,汗阿瑪睜一隻眼閉一隻,或許是因為沒有往心裡去罷了。
胤禛心裡感覺,就和眼睜睜看著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似的,渾身不得勁,緊緊皺起來的眉頭,都快夾蒼蠅了。那種滿心糾結,欲言又止,憋得難受的感覺,若是悶在心裡頭,誰都不知道正在不爽。
“哥這話說得,好像我是個天才似的,”胤禩好笑道:“弟弟將天分都用在寫話本上了,以後也沒什麼雄心壯志,就想成為大清話本第一人,說不定還能青史留名。”
穿越女在戲文裡稱呼四哥的雍正親筆書為“珍貴的第一手史料”,文書上東西流傳到了後世,即使寫出來的是個屎,那也能放在博物館裡供後人瞻仰。
於是後人們都知道了八阿哥胤禩是個外秀內騷阿哥……
胤禩想到了一點,突然就僵住動了。
胤禛見剛開始還有興致與開玩笑,突然就變了臉色,心頭一跳,關心問他:“怎麼了?”
“啊,是,我只是想到,傾城寫話本青史留名,人們最多說我離經叛道,總愛寫一情情愛愛,說不定是個痴情種子,”要是端正先生名號扣在胤禩腦袋上,想了想自己用端正先生都寫了什麼花樣……
宿敵系列篇就不說了,最近寫彼得與索菲亞,表面姐妹“情深”,外表兄妹“廝殺”,索菲亞公主在知道彼得是男子後由愛轉恨,因為她只喜歡女人。
而彼得對索菲亞,並非沒有情,二人發生劇烈衝突,對手戲寫得大開大合,無形的張力在這兄妹二人之間展開!最終索菲亞被彼得囚禁,個結果正巧與羅剎現實發生之事互相印證。
多麼刺激劇情設定,讓三綱五常下老百姓們漲漲見識,還能看看羅剎人有多會玩,壞沙皇彼得清白,還能給後人留一手史料。
男男、女女、兄弟、姐妹,都有,端正先生麼重口味,當然不能讓別人知道端正先生與傾城是一個人啊!
胤禛竟無言以對,都快認識“痴情種子”個字怎麼寫了!
“八弟說笑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在《商女王妃》中諷刺了什麼,”胤禛反正是大開眼界,至少在女/色之上,以後能少走一彎路,三十多歲感悟到的小伎倆,十幾歲就學到了,可不就提前擦亮了眼睛,戒掉了色心嗎?
在汗阿瑪說出了超出他所寫範圍外理解後,胤禩已經習慣了話本被人過度曲解。
“難道哥也覺得王妃是在隱喻太子?”
胤禛給試探性的一問給問懵了。
什麼隱喻太子?
胤禩趁著懵,用炮吃掉了馬。
胤禛順著那一問聯想了起來。
王妃隱喻太子,那南宮雙就是大哥?
胤禩見哥都瞳孔地震了,笑著解釋道:“是汗阿瑪亂說,以為我是在隱喻太子,還罵了我一頓,後來發現是他理解錯了,才了了之。畢竟裡頭的王爺下場不太好,汗阿瑪總不會將自己代入進王爺身份的是。”
胤禛發現,管什麼時候,八弟都能沒心沒肺地笑,無論是夾在大阿哥與太子之間時,還是面對汗阿瑪時。
以為那笑容是表象,其實那是真,因為胤禩就是很開心。
“你讓我有一種,我們所有人都是戲臺子上唱戲之人的感覺,而你在臺下,”胤禛淡淡道:“那感覺可不好。”
沒有人喜歡被當樂子看,那會讓他感到不爽。
胤禩笑道:“非也,弟弟喜歡參與感覺,雖然做個明白人看得清局勢也可明哲保身,卻也失去了很多樂趣。”
“哥也必興,因為到了開始唱戲的時候,弟弟會穿上戲服,來與大家共歡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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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忍住了:“既然如此,你就該將你臭習慣改一改,將精力放在正事兒上,免得到時候連自保之力都沒有。”
寫話本能有什麼用?!既然不是為了藏拙,緣何要放任自己墮落。
胤禩見自己相給哥吃了,放棄掙扎:“大局已定,一盤,一盤!”
胤禛:“還能救一救,並非沒有一搏之力。”
“太累了費腦子,一把從頭來。”
躺平認輸。
胤禛:“…………”
八弟是在明著告訴:我就是在自甘墮落,我樂於其中,你能奈我何?
氣得一盤棋也想下了,原還打算與八弟談論一那篇《商女王妃》給人罵成了什麼樣,現在也全沒了興致。
胤禛虎著臉告別了胤禩,生悶氣樣子也很好玩。
胤禩搖了搖頭:“哥這性子……”難怪會累死在御案上。
僅有戲文裡穿越女所說的“強迫症”,還愛操心,為了政務沒少熬夜,事必躬親可是會累死!
胤禩滿十歲時候,汗阿瑪給太子指了瓜爾佳氏為嫡福晉,擇良辰吉日完婚,婚後再行冊封太子妃之禮。
太子大婚,因明年汗阿瑪就要御駕親征,在紫禁城中辦場面盛大,對民間卻沒造成什麼影響。
先是五月初八大婚之禮,接著六月便封了太子妃。
太子妃端莊大氣、賢良淑德,過好像有一點小問題……
她自閨閣中便專注於學如何當太子妃,學業之重比上書房的小阿哥們也差不了多少,身邊又沒有人敢帶壞她,以至於那些“貴女們都看得話本”,太子妃並不知曉。
事兒當然是太子說的!
“傾城”在貴女們之中名聲有多少響亮,就算沒有看過也總有耳聞吧?
太子妃卻不知道,是因家人在培養她時,認為話本為享樂、無關緊要之物,從不與她說起,以至於太子拿這當做話題與她交談時,驚為天人!
那叫什麼,叫做出淤泥而染,濯清漣而妖,在一眾看了傾城話本的女子之中,太子妃樣端莊賢淑夠明豔的“姿色平平”,成了最清麗脫俗那一個。
別人是假裝賢惠端莊,太子妃那是給教傻了,處處都做到完美,沒一點歪心思。
太子覺得保持樣就挺好。
胤禩受寵若驚:“所以二哥為了與二嫂能交流,推薦她去看我話本了?”
太子微妙看了一眼:“我告訴她那些話本是八弟所寫,沒有必要分心思去看。”
就是不希望太子妃看八弟撒了毒話本,免得將難得清麗脫俗一個也給汙染了。
胤禩感受到了太子對他深深嫌棄,很受傷!
“明明之前還是這樣的,二哥大婚以前,還在汗阿瑪面前誇臣弟寫話本好。”
“您不讓二嫂看《商女王妃》難不成是怕她帶入到‘賢良淑德’王妃,然後想到二哥在大婚前就有了個通房,之後又有了兩個側妃?要是讓二嫂感悟到如何收拾後院,二哥以後是不是就能見一個納一個了,還是說您是怕二嫂看了想要霸佔您與您殉情?”
太子臉綠了,感到無比頭大,一口否認道:“沒有事兒!”
“一冊話本而已,至於讓看到的女子懂得如何馭夫,”胤禩道:“您忘了,雖然毓慶宮的宮女們不會給二嫂看我寫話本,皇瑪嬤卻很喜歡,世上沒有透風的牆,也許您不經意的一句話,反而讓二嫂對我寫話本有興趣了。”
一正妃兩側妃通房的配置,可不就如同話本中一樣,能唱大戲了嗎?
胤禩好奇東宮的後院鶯鶯燕燕成了什麼樣,結果給惱羞成怒太子拎起來告發到了汗阿瑪跟前。
太子建議康熙道:汗阿瑪,八弟總盯著兒臣後院,或許是年紀到了,對女子有了興趣,如今七弟後院裡已經有了人,就八弟還整天務正業得知道在晃盪些什麼,眼看明年您就要帶著眾阿哥們出征了,如趁著現在給八弟指幾個人教導他通曉人事?您看從小就喜愛寫一情情愛愛的話本,可見是對男女之情好奇已久。
康熙深覺有道理,附和道:“保成說的錯。”
指人的事兒,應該由惠妃與衛嬪來做,康熙考慮到等明年徵噶爾丹會帶上胤禩,待回來後,胤禩便有了功勞,衛嬪可以藉此封妃,還能得個妃位封號。
但考慮到胤禩隱藏身份,後院裡頭沒有那麼多盤根錯節關係才是最省心。
康熙一時拿捏不定主意,於是將胤禩留,又將韜塞叫了來。
胤禩:“…………”
戲文裡是說“八阿哥胤禩懼內”,只守著嫡福晉郭絡羅氏一人嗎?怎麼才十歲,汗阿瑪與皇叔祖就要商議著給指側福晉了?
韜塞將目光飽含求助之色,沉吟道:“皇上可有問過胤禩想法?”
康熙道:“一個孩子懂什麼,指人不都是長輩看著安排嗎?”
韜塞總不能說“其實我懷疑,小子嗜好獨特,或許不喜女子”吧?
康熙見言,眉頭微挑,終於問起了當事人。
“胤禩,你可有想要通房,或是對哪個女子感興趣?你皇叔祖忽視了你方面的教育,實在不該。有事少時不教導,等你長大沉浸其中、深受矇蔽就晚了。”
“可是汗阿瑪,兒臣能寫出《商女王妃》來,應該不會變成被輕易矇蔽的那一個,對後宅之事,兒臣也都學了一。”
康熙定定得看:“朕說的是女/色,顏/色,而非後宅陰私。”
在這一點上,對於太子教育讓康熙很惋惜,到底還是教得太晚了,如今太子好顏/色也少了康熙沒教好的因素。
胤禩猶豫了,看了一眼皇叔祖,對汗阿瑪實話實說:“兒臣覺得,自己於顏色一道也學會了幾分?”
“要,兒臣給汗阿瑪演示一?”
為了證明自己以後不會成為“好顏色”膚淺之人,胤禩覺得,還是給汗阿瑪表演一個大變活人最有說服力了。
胤禩:或許這樣汗阿瑪就能安心了!
韜塞沒忍住,直接噴笑出聲,捂嘴咳嗽了起來:“噗嗤——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