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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之我是子嬰

第二百五十九章 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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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之我是子嬰第二百五十九章 姬...

“王上若不想讓韓信死,恐怕只能用巴蜀將士替代了。”唐厲提醒道。

為了招得名將,犧牲平凡的棋子,子嬰本不會如此做,但剛剛倒也不是沒這麼想過。

麻煩之處在於,韓王信身高八尺有餘,身材魁梧,赫赫生威,還不是一般人能替代的。

“來降的還真不是時候。”子嬰嘆道。

“王上亦無需憂慮,韓信那個人最擅長審查局勢。他當知秦兵之中有嫉恨韓地之人,卻還來投,想必定有保全之法。”唐厲說道。

嫉恨韓地?

子嬰不覺一笑。

唐厲此言有一絲絲道理。韓地雖小,亦是第一個被滅的,但也激烈反抗了十幾年。

韓城當年派韓非子求情失敗後,便派一名叫鄭國的韓人說服始皇修建西引涇水,東注洛水,全程三百公裡的“鄭國渠”,想以此拖垮秦國國力。

秦國聽從此計,花了十年時間修築而成。韓城卻未料到當時的秦國太強大,鄭國渠未起到絲毫牽制作用,反倒灌溉四萬頃良地...

其間始皇從商人口中得知此乃“疲秦之計”,氣的下了逐客令,讓六國之人三日之內離開秦地。李斯還特意寫了篇《諫逐客令》,將此渠完整修築。

“姑且去看看他吧,但看他有無計策保身,他的性命全掌握在他手裡的。”

子嬰鑽進巴蜀五乘矮馬車中,唐厲充當御者。

寒氣漸漸消散,子嬰忽然想到劉邦的御用馬伕夏侯嬰,心中有些起疑。

“寡人聽聞夏侯嬰竟跟隨呂澤同去了南郡,他如何會背叛劉邦?還有曹參那些人,總不至於如此輕易被收買吧?”子嬰問道。

“有些事情不是臣所能知曉的,呂澤之能亦是...比沛公要強的多。”唐厲想到呂澤還有些緊張,“王上曾見過呂釋之,呂釋之之謀能被人一眼看穿,而呂澤之謀會悄無聲息算計於人,計後有計,讓人無從察覺,亦無從抵抗。”

“那便是陽謀?接二連三的陽謀?”子嬰猜測道。

世上之謀分兩種,陰謀,陽謀。陰謀被人察覺則失去作用,陽謀即便被人察覺,亦是無妨。

譬如,失意之人若被禮待,其心中必然感激,以圖厚報。那時已生感激之心,即便知道恩人是故意為之,也不會在意。

又譬如,汙衊其友與其妻私通,即便並無此事,當事之人亦會厭惡其妻,疏遠其友...

子嬰沒聽過呂澤什麼奇計,但在之後劉邦軍中的靳歙,丁復,傅寬,蟲達,郭亭,郭蒙,朱軫,陳豨...都會唯呂澤是從。

五國聯軍被項羽擊敗,一路追殺敗逃的劉邦軍,卻被當時身在滎陽的呂澤擊敗,致使楚軍無法越過滎陽。

劉邦生前極力壓制外戚實力,但有些時候還不得不需要呂澤的幫助,時常讓呂澤單獨帶兵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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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舉也致使呂澤的功績無法再被忽視,不得不再更加厚待...

生前未被封王,死後也被追封為悼武王。

“呂澤是有些本事,唐愛卿卻沒必要太過憂慮,他不還是丟了巴蜀?”子嬰笑著安慰道。

“遠沒有這麼簡單...”唐厲緩緩搖頭,“臣白日裡見了那兩個孩子,其中一人的確是呂釋之的兒子,另一人...絕對不是呂澤之子!”

“竟有此事?那個孩子當時看丁統領的眼神,怎麼看都不像是假的?!”子嬰一驚,挺直身姿。

若真是如此,他若是想殺兩個孩子,便要背上罵名。即便不殺,放回南郡,但呂澤之子是假,呂澤也會殺掉那個孩童,謊稱是被子嬰殺的。

唐厲繼續說道,“此外,臣聽丁復言,呂釋之是從周呂侯府走出的成都城,卻非是建成侯府。或許這一切皆是呂氏兄弟二人的計策...”

子嬰啞然無語。

呂釋之挑釁的眼神似乎出現在眼前,親兒子還在成都,父親竟敢如此挑釁,或許那時已經不顧及兒子的生死了。

而逗留周呂侯府,便是叮囑呂澤的假兒子一些事...

“哈哈哈...”子嬰苦笑,“真是小瞧那個死人了,臨死前還擺了寡人一道。”

“這些計策臣也曾想到,卻未料到呂釋之真能做出來。”唐厲嘆道,“如今王上不僅需要給死去的五千巴蜀兵一個解釋,還需洗脫殺害敵將親人的罵名。”

“煩...煩死了!”

子嬰緊攥雙拳,被楊辰殺死的五千人,最起碼是交戰時殺的,兩軍交鋒戰死還算的上小事。殺死手無寸鐵,年幼的孩童會徹底毀了他的名聲。

“呂澤這個時候,或許已經派人散佈王上的‘惡行’了...”

五乘馬車不急不緩前行,直至成都西。

成都城西門大開,單膝跪地的巴蜀將士正渾身顫抖。

為首身材魁梧,相貌英俊的男子,正是韓城王室韓信。

子嬰左右打量著拱手的韓信,看樣子不過二十多歲。他是韓襄王庶出的孫子,按照輩分是韓王成的叔叔,卻比韓王成還要年輕。

“都別跪著了,速速進城至軍帳之中取暖吧。”子嬰隨口說道。

韓信未動身,身後凍的直顫的將士無一人敢動。

“訓練的怪不錯的。”子嬰暗笑道。

“秦王不怕我等是詐降?似乎有些草率吧?”韓信皺眉道。

“呵,若是旁人投降,寡人會考慮一番,韓統領投降便是真的,無需考慮。”子嬰笑道。

“哦?秦王何意?”韓信有些不解。

“聰明的韓城王室,最擅長的便是大義為先,這不正是韓城能成為諸侯七雄的原因嗎?”子嬰說道,“呂澤侵佔劉邦之地,而進已退,韓統領不會為他再效力的。”

韓信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尷尬一笑,“正是如此。”

韓姓源於姬姓,被晉國國君封在韓原,因此得姓。

當年的韓氏一脈極其弱小,只是晉國普通的大臣,根本成不了氣候。

但其後發生一件世人皆知之事——趙氏孤兒。

晉國大臣間矛盾重重,屠岸賈算計殺害趙氏族人,趙氏一時能人凋零,而保護趙氏孤兒趙武的人便是,程嬰,公孫杵臼,莊姬和...韓厥。

十五年後,趙武長大成人,滅了屠岸賈,重振家族。

韓厥也幫助趙氏一族,從普通大臣,一躍而成為晉國六卿之一。

到了之後的智伯作亂,韓氏一族一直與趙氏同一立場,最終韓趙魏三家分晉,成就歷經十數世的韓城。

除了韓城王室厭惡暴凌之人,韓信本人也不是立場堅定的人。

除了最後投靠匈奴,兵仙韓信東徵之時,因周昌的老哥周苛殺了搖擺不定的魏王豹,漢軍大敗滎陽,韓王信也投降了項羽。

此外,韓信早就看不慣呂澤的做法,也因此被派去駐守一個可有可無的苴城。

重重原因之下,子嬰篤定面前的韓信絕不是詐降。

“從苴城到成都,路途遙遠,莫要再僵著了。”子嬰催促道。

“多謝秦...王上”

韓信起身,恭立在子嬰身旁,唐厲帶著險些凍壞的五千人趕至軍營。

子嬰望著山水相間的成都城,絲毫提不起欣賞興致,

“王上,何不回王宮?”韓信問道,察覺到子嬰心中有事。

“寡人的統領誤以為潁川郡之屠是韓統領所為,想讓寡人殺了韓統領,寡人正犯難著呢。”子嬰呼著白氣嘆道。

“此事非臣所為!”韓信急道,“王上只管帶臣面前秦臣,臣要當面解釋!”

“這...沒用的。”子嬰不能明說是他誣陷的,“為今之計,只有一個,韓統領找個身材相貌相似之人替死,其後改名易姓吧。”

“巴蜀之人難有魁梧之輩,韓姓亦是祖上恩賜,皆是難事。”韓信犯難道。

子嬰低頭思慮半晌,替死之人他倒是有個計策,但韓信不得不改名。

駐守函谷關的荀晉,若知韓信來至軍中,恐怕又會生出些事端...

“愛卿有所不知,魏國有位將領亦是名叫‘韓信’,大丈夫生於世,姓名相同極其不快。”子嬰誘導道,“韓姓出處於周朝王室姬姓,不若改回姬姓,亦算的記著周朝封地之恩。”

“這樣啊...”

剛一見面便要改名,韓信仍有些接受不了。

“韓愛卿若改韓為姬,日後以周朝王室自居,他日寡人奪得天下將韓地封給愛卿!”子嬰下著猛藥。

韓信一驚,瞬間睜大雙眼,“王上此言當真?”

“君無戲言!”子嬰決絕道,倒是也沒什麼顧慮,劉邦手下功臣也都有不少食邑,大不了也學著漢武帝來個千古第一陽謀“推恩令”,不怕擁地自重。

“那臣便該姓為姬,名為姬德,以記王上日後封地之恩德。”韓信激動道。

“姬德...聽起來怪怪的,還是換一個吧。”子嬰總覺得起了這個名,韓信會手腳不乾淨。

“改?”韓信眯眼深思,“巴國亦曾是周朝王室,不如臣改名為姬...”

“停!!!”

“唔——”

子嬰捂住韓信的嘴,及時制止了曠世奇名。

“愛卿改名為姬韓好了,既記的周朝之恩,亦記的祖上之姓。”子嬰說道。

“如此最好!”姬韓連連點頭。

“愛卿對外要宣稱是巴國王室,不可說漏了,不然大秦統領之間必會生亂!”子嬰叮囑道。

“臣記住了。”姬韓回道,“王上莫要久留在外,速速回宮吧。”

姬韓不知怎地,改名之後,頓覺有些凍得慌。

“不急,有件事還需姬統領與寡人同謀。”子嬰認真道。

“王上何事?”

“毀屍!”

......

建成侯府內,子嬰和姬韓圍著棺槨內的呂釋之身體轉圈。

“西南特產金絲楠木,本是給他下葬用的,如今棺槨內只能空裝了。”子嬰嘀咕道。

“拿呂釋之替代臣?他可是比臣挨了一頭,能騙過那些將領嗎?”姬韓質疑道。

“把他的面容毀掉,雙手雙腳砍了扔掉,這樣他們便不知身材面容了。”

子嬰說著,覺得也有些殘忍,但想到被擺了一道狠的,但也能不覺得過分。

子嬰如此做都是為了姬韓,姬韓心存感激。

“那便動手吧。”子嬰說道。

姬韓將自己的衣物換給呂釋之,跑到府內穿上呂釋之的舊衣。

隨手拿起建成侯府的鉞戟,對著丁復射出的箭口“下刀”。

鉞戟劈砍屍體悶聲傳出,二人忍不住有些噁心。

“嘔——咳咳咳。”

姬韓眼帶淚水,小心翼翼的處理著呂釋之脖子上的傷口,將箭傷改為刀砍之傷。

“額...巴蜀的兵刃倒是奇怪的很嘛。”子嬰為緩解噁心,轉移著話題。

“確是奇怪。”姬韓應和著,心中升起一絲疑慮,“王上,臣駐守苴城,曾見傅寬大軍手持此物,鑿山開道直奔漢中郡。但卻有逃兵自那條道返回,說是大秦在漢中有伏兵。大秦大軍攻巴蜀,如何還有伏兵,莫非王上早知傅寬此計,還是早知有那條道?”

“只是為了防備罷了,愛卿無需多疑。”子嬰掩飾道。

其實子嬰早知有那條道,後世唐玄宗為了給楊貴妃帶來新鮮的荔枝,特意開鑿了“離支道”,據說只需兩日便可從涪陵直達長安。

但在三國之時,魏國人便有修整那條道的記載。足以可見,那一處本就是天然的奇道,這才值得司馬懿等人修繕。

“王上還真是足夠小心,若臣所料不錯,此次攻巴蜀,防備西魏與河南國亦是派了重兵吧?”姬韓扔下頭顱,開始劈砍呂釋之的手腳。

“正是。”子嬰暗歎姬韓的舉一反三,十幾日來,韓信叛西魏的訊息還未傳出,韓信當是不會借河南國地攻打函谷關,但魏王豹還是個未知數。

二人無言半晌,姬韓“修理完畢”,在呂釋之身上劃出幾道傷痕,用鉞戟的尖頭劃破手掌,在呂釋之屍身之上滴血。

被激憤的秦將殺死的“韓信”屍身便成了。

姬韓扛著呂釋之,趁夜與子嬰吊在成都西門之上。

折騰到了半夜,子嬰帶著新招降的巴蜀將領返回大殿。

陳賀等人看到活著的姬韓,不由一愣,卻也不敢開口戳破。

“王上!韓信此刻身在何處,臣要親手宰了他!”趙賁大聲道。

“韓信啊,已經死了,此等罪大惡極之人,已被寡人虐殺致死,掛在西城頭,無需愛卿動手了。”子嬰誆騙道。

“正是如此,在下親眼所見。”姬韓附和道。

“虐殺都是便宜他了!臣還要毀了他的屍身!”趙賁不由分說,衝出大殿。

子嬰姬韓相識苦笑,呂釋之屍身還要經歷二次傷害。

楊辰並未跟去,眯眼好奇的打量著姬韓。

姬韓重套著鎧甲,楊辰沒有發覺姬韓鎧甲內的衣服不合身。

“王上,敢問這位又是巴蜀的哪位將領?”楊辰問道。

“這位非是名將,乃是協助寡人擒獲韓信之人。”子嬰騙道。

“還算的上識時務。”楊辰點頭道,見大事已了,楊辰拱手退下,重回軍營。

子嬰癱坐回坐北朝南之位,“啊,這事終於了了。”

姬韓在子嬰示意下,坐到對面,本有缺口的圓桌,恰好被坐滿。

“寡人重新介紹一下,這位便是周朝王室,曾經的巴國貴族,姬韓。”子嬰當著幾位名眼人面前,說著謊話。

“不勞王上介紹,臣曾見過此人。此人是被呂澤強行招入軍中,早早便對呂澤心有不滿。如今主動投靠王上,日後定當對大秦忠心。”丁復開口道。

陳賀瞪了丁復一眼,接道,“沒錯!臣亦是知曉,此人能力不凡,王上改日將其擢拔為統領吧,此人帶兵定有一套。”

蟲達跟著點頭,張耳沒見過姬韓,被哄的團團轉,完全當做真話來聽。

子嬰一時無語,這群人說起謊話,簡直如同河水般簡單。

“嗯嗯...諸位認得便好。”

子嬰叫來侍衛,重換上炙肉,餓了許久的姬韓頓時狼吞虎嚥。

“在下敬姬統領一爵!”

“多謝。”

眾人演戲逼真,觥籌交錯之後,一行人醉倒在几案旁。

趙姬從內室閃出,看子嬰並無異樣,緩步走出大殿,目視夜空。

“王上,東北方似乎出事了呢。”

河水旁,秦軍大營。

貫高趙午兩個老頭同睡一間營帳,都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貫高側著身子,拄腦袋看著趙午的駝背,“這十幾日過去了,巴蜀那頭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有,王上不會和秦王一同出事了吧?”

“閉嘴!”趙午不耐煩道,“就算子嬰因為糊塗而死,王上也不會出事!呂澤那個傢伙,最起碼會留王上一命。”

“倒也對。”貫高點頭道,“但老夫心中怎麼總是不安呢?”

“老夫也不安,誰帶兵打仗還帶了女娃,還真是累贅。”趙午冷笑道,“你要是睡不著,便去看看那個女娃,興許她害怕打仗,偷偷溜走了呢。”

“有什麼可怕的,守了河水近半個月,也未見西魏出兵。魏王豹就是個蠢蛋,不會再來攻打的。”

話音未落,營帳之外,急促腳步聲傳來,小小的身影出現在帳外。

“大事不好了!今晚必有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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