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氏族第16章 猴
楊狐扶著螢脆弱的肩膀，問道：“對了，你家裡人都還好嗎？”
螢黯然垂淚道：“不知道為什麼，一夜之間全沒了，凶神惡煞的禁衛進了我的家，見人就殺……”
楊狐道：“你怎麼逃出來的？”
螢搖搖頭，道：“我沒逃出來，我被抓了，當成戰利品送給了他們的一個主子，後來他們的主子沒見著，女主人偶然的見了我，說我是狐狸精，又被當成官妓賣掉，後來被你們這裡的一個大人物買了回來……”
楊狐安慰道：“在我這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傷心的。”
螢看著楊狐長長的睫毛掛著淚珠，隨風撲簌，她好奇的問道：“少爺，你會娶我嗎？”
楊狐聞言一滯，苦笑問道：“你今年多大？”
螢道：“十三。”
楊狐捏捏螢那讓他有點上癮的臉，笑道：“是啊，我要把你養大點再娶你。這段時間你叫我好哥哥吧。”
螢不顧小臉上一隻手正捏來捏去，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道：“好……好哥哥。”
楊狐笑道：“螢妹妹，你瞧那邊，人多，咱們去瞧瞧。”
不遠處一群人圍成一堆，偶有皮鞭響起的聲音，楊狐仗著身高大概瞧見是耍猴藝人在耍猴，地上擺著混亂無章的小木樁，木樁之間間距不一，每每耍猴藝人皮鞭抽在空中，一小猴子便在木樁上快速的翻著跟頭，落地的空當還不時的向眾人拱手討彩，模樣滑稽可愛，圍觀人群不時爆發出陣陣叫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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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緊我。”楊狐一馬當先往裡面擠去，不出十步已經沒了下腳的地方，楊狐見螢被擋的嚴嚴實實滿臉失望的神色，心中不忍，略一沉吟，微微蹲下身子，招呼螢道，“螢妹妹，來我背上，我背你。”
螢遲疑道：“這……”
楊狐轉頭瞄了一眼，轉手抓了螢的一雙小手就往肩頭拉，螢被這一拉倒在楊狐的背上，楊狐順勢摟著螢的大腿往上一抽，螢驚叫一聲，緊緊摟著楊狐的脖子，楊狐緩緩直起腰道：“抓緊了啊。”
螢埋頭在楊狐背上，一雙小手緊緊的抓著楊狐背上的毛，嚶嚶道：“自我懂事以來，還沒人背過我呢，好……哥哥，重的話就放我下來吧。”
楊狐道：“不重，不重，螢妹妹快看，這小猴子還真厲害。”螢循著楊狐的目光瞧去只見小猴子耍著一根塗了金漆的小棍子，呼呼生風竟然比好多人還靈活，腳下也沒停著，快速的在木樁間變換著位置。
螢瞧得有趣，也興奮地跟著眾人鼓起掌來。楊狐道：“乖乖，不得了哦，你們猴子都成精了。”
螢反駁道：“別人不是妖精，你看，他還是只小猴子，要練成這樣不知要吃多少苦，真可憐。”
楊狐道：“那倒也是。”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依依聞言卻臉色蒼白的幽幽道：“那條鞭子是條靈鞭，抽在身上沒有傷痕，卻是普通鞭子造成的疼痛的數十倍。”
楊狐奇道：“你怎麼知道？”
螢靠在楊狐耳邊悄悄道：“我的傻哥哥，不然你以為依依姐的琴棋書畫舞樣樣精通是怎麼練的，有的時候人比猴子更可憐。”
楊狐聞言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騰出一隻手來輕撫依依有點蒼白的臉蛋，依依笑笑，雙手捧著楊狐的手，感受著上面的溫度，兩個呼吸後緩緩放開，神情不再顯得那麼無助。
“噹噹當！”
一陣鑼聲傳來，楊狐仔細望去，見那小猴子拿著一口袖珍小鑼一邊敲一邊圍著人群跑，還時不時的停下來對著眾人又是鞠躬又是抱拳。跑了幾圈的小猴徑直的又跑到耍猴人的背囊處取出一個小簸箕，然後來到人群一一點頭哈腰致謝。這時有人大方的投下銅錢，有人則癟癟嘴悄悄的往後溜，楊狐見有機可趁，直接逆流而上頂著退下來的人，慢慢地來到了最前面。
不一會兒小猴子來到了三人面前，同樣是一番鞠躬打哈，楊狐對猴子道：“我們三人是一起的，讓我螢妹妹給你吧。”
“好哥哥放我下來吧。”螢歡快的跳到地面，取了楊狐的錢袋，抓了一把銅錢對小猴子說，“小猴兒能不能讓我摸摸你的頭？”
小猴子一陣抓耳撓腮，吱吱叫，然後竟然點了點頭，螢見狀歡喜的伸手在小猴子的腦袋上來回摩挲，直到小猴子完全沒有髮型可言，這才罷手，給了小猴子大把的錢。
小猴子頂著被螢玩的亂七八糟的一腦袋毛，伸著小手抓了兩下，對著螢吱吱兩聲，又風一般繼續討錢去了。
沒多久，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人群的另一頭傳來：“什麼人在我的地盤擺攤，沒我的准許這是活的不耐煩了麼！”
人群循聲望去只見一人，頭戴束髮青玉冠，身穿青色錦衣，腳穿淡青穿雲靴，面如冠玉卻滿面寒霜，手拿一柄青玉扇，身後有隨從八人，八人均是虎背熊腰，作力士打扮，其中四人抬了一個巨大的連鞘寶劍。人群有人低聲驚呼道：“不好，徐家的徐明，弄不好又要當街械鬥，咱們快溜！”
此人淫威所至之處人群如潮水般散開，不一會兒此人來到耍猴人面前，瞧著收穫頗豐的耍猴人，露齒笑道：“怎麼的，我的地盤生意還不賴吧，你未經我的允許擅自擺攤設點你可知罪！”
耍猴人聞言嚇得一趔趄，一咕嚕從板凳上滾下來，倒頭就磕，討饒道：“公子恕罪啊，小民有眼不識泰山，這錢……都孝敬給您。”
徐明冷冷一笑，道：“我徐家豈會看得起你這三瓜兩棗？沒聽清楚嗎？此處沒有我家允許不準擺攤設點，你個老東西，這次就給你個小教訓！”說完一腳踢翻小猴子緊緊抱在懷裡的簸箕，‘哐當’一聲銅錢灑了一地，小猴受了驚嚇吱吱尖叫著逃向耍猴人。
徐明露出一個讓人汗毛直立的笑容，冷道：“畜生想跑？”他手一招，‘嗆’的一聲，那柄厚如門板的巨劍以毫釐之差狠狠插在小猴子面前，嗡的一聲直接把小猴子震飛空中，直直的飛到徐明伸出的手掌之中……
“不！大人，不要傷害我的孩子！”耍猴人瘋了一般跑向徐明，這時從徐明身後衝出四名壯漢，將其死死摁倒在地。
徐明捏的小猴子吱吱慘叫，吩咐道：“老東西不知好歹，給我打！你那也叫耍猴，我來教你猴子什麼是翻跟斗，哈哈哈！”
說罷，當著耍猴人和眾人的面雙手抓著小猴子的瘦小的雙臂猶如戲耍一個布娃娃一般使勁一甩，“咔嚓”一聲，，小猴子雙臂盡數折斷，然後被其厭惡的隨意扔到地上，一番折磨之下小猴子趴在地上嗑的滿地是血。
“不要！”耍猴人不顧往身上招呼的拳頭，聲嘶力竭的爬向小猴，遙見小猴咳出一口血徹底沒了動靜，目呲欲裂，慘然道：“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