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太子725章:封禪
案頭佈滿天下事,俯首揮毫安天下。
歲月匆匆悄然過,驀然已逝半載間。
皇佑二十年的春天,比往年稍稍暖和些。
塔讀@ 舉行春耕大典後,李承乾攜百官出長安赴泰山,凡至束髮之年的皇子也都同去,除了李政之外。 皇帝令齊王留守長安,但是卻並未讓他負責朝中事宜,這旨意一出,朝野內外頓時流言四起。 許多跟在侯君集屁股後面當應聲蟲的人,現在開始悄悄衝著崔康搖起了尾巴,甚至有幾個為了表忠心,竟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光明正大的上書彈劾李政。 雖說彈劾的都是些無關大雅的小事,但隨後皇帝處理此事的態度,卻是讓侯君集立刻不安急迫到了極點。 所有的彈劾都被留中不發。 朝中頓時波譎詭異了起來。 諸人心思各異的到了泰山。 大半年的準備,各項工作早已完成。 在山腳下的行宮修緩了兩日後,按照欽天監擬定的黃道吉日,李承乾於皇佑二十年三月十七日,登臨泰山之巔,祭天告祖。 一番儀式,從清晨到黃昏,冗長且枯燥。 待祭禮結束回到行宮時,諸人的腿早已跟麵條似的軟綿無力。 李承乾一臉倦色,攤開胳膊站在哪裡,由宮人解下了袞服。 “陛下,現在傳膳嗎?”樸二郎輕聲問道。 李承乾搖搖頭,嗓音乾癟道:“什麼時辰了?” “差不多亥時三刻了。”樸二郎回道。 李承乾頷首:“去,叫馮文斌來。” 樸二郎應了聲。 不多時,馮文斌進殿。 李承乾站在案牘前,正低頭下著什麼,馮文斌著甲行禮:“臣,參見陛下。” 嗯。 站點:塔^讀小說,歡迎下載-^ 李承乾虛應一聲,過了片刻,突然道:“你執掌禁軍,已經二十年了吧?” 馮文斌不知怎的心裡一緊,連忙低頭回道:“是,承蒙陛下信任,臣肝腦塗地。” 李承乾突然一笑:“你對朕忠心嗎?” 這笑中似是夾帶著萬千殺意,馮文斌汗毛豎起當即跪地聲音都有些顫道:“臣....唯...唯陛下之命是從。” 李承乾不在說話。 屋中只有毛筆在紙張上躍舞的聲音。 唰唰唰... 清脆的聲音如利刃似的,每響一下馮文斌的心都要被割上一刀。 他的後背早已溼透。 豌豆大的汗珠從鬢角不停落下,腳下的地毯都已被浸溼。 原文來自於塔&讀小說~& 許久,李承乾悠悠道:“你兒子要造反,你可知道?” 馮文斌如遭雷擊。 他一腦袋重重扣下,顫如糠篩道:“臣....臣...臣不知。” 說話間,他的牙關抖個不停,一旁的樸二郎也是目瞪口呆,他萬萬想不到,竟然有人敢造反,下意識的,樸二郎便擋在了李承乾身前:“來..來人!” 門外的御前侍衛立刻跑了進來。 馮文斌的身子抖的愈發厲害了。 “退下。” 喝退侍衛,李承乾輕推開樸二郎,行至馮文斌身前,伸手將他扶起 “陛下..臣...” 馮文斌想說什麼,李承乾抬手制止,而後將手中的紙遞給他道:“名單上的人都拿了,膽敢反抗者殺無赦,動作要快。” 兩張宣紙上,井然有序的都是人名,其中不乏重臣,尤其是第二頁紙上,那個熟悉的名字更顯刺眼。 “諾,陛下放心,一個逆賊都逃不了。”馮文斌咬緊牙關道。 李承乾掃了一眼,輕拍他的肩膀道:“算上在靈州的時日,你任勞任怨跟朕三十年,功勞有,苦勞更不少,這些年朕能睡的安穩全靠你,鎮撫司朕已經打過招呼了,人送過去之後他們不會為難,等這事漸漸安息之後,就流放去瓊州吧。” 謀逆可是誅九族的大罪,現在皇帝卻肯留他兒子一命,馮文斌當即感恩涕德,落淚道:“陛下天恩浩蕩,臣萬死難報。” 李承乾轉身做回了案牘後,疲倦的揉著腦袋,揮手道:“去辦事吧。” “諾。” 馮文斌高應一聲,大步離去。 出了殿,一股涼風,讓他忍不住又抖了抖。 回到禁軍駐地,馮文斌當即令人喚來了自己的兒子。 “爹。” 看著笑嘻嘻的好大兒,馮文斌怒氣衝衝上前,舉起厚大的手掌,一巴掌重重揮了下去。 馮林直接被打蒙了,趴在地上久久沒回過神。 “畜生,你個畜生,你是要害死一家二十三口不成!”馮文斌兩眼冒火:“說,禁軍裡頭有沒有你的同夥。” 馮林瞳孔微不可查的一縮,而後下巴就抖了起來:“爹...你..你在說什麼,我...我...” 見他還在矢口否認,馮文斌氣不打一處來,又狠踹一腳下去:“畜生,當初真不該徇私將你弄進禁軍,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逆,你那點破事陛下早都知道了,還不快老實交代。” 馮林頓時爬起,抱著馮文斌的大腿,哭求道:“爹..我錯了,我是覺得您是靈州元老,這幾十年來勤勤懇懇,到頭來卻只撈了個小小的縣男,孩兒心中不忿才一時糊塗,爹...你救我啊...” “你...” 馮文斌抬手又要打,但最後又無力垂下:“陛下說了,只將你流放去瓊州,說吧,營裡頭還有沒有餘孽。” “沒有,孩兒有拉攏過,但是...但是他們就只跟孩兒吃吃喝喝,除了營中的事之外,其他的事....他們都不摻和。”侯林有些失落道。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哼,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這樣蠢嗎?”馮文斌又踹了他一腳,只不過這次沒用什麼力氣。 站點:塔^讀小說,歡迎下載-^ “來人,把他帶下去看好了,沒我的命令,他不準離開大營一步,若是膽敢擅自逃離,格殺勿論。” 兩個親兵押走了馮林,馮文斌平復了下心神,隨即聚來禁軍各部中郎將。 樸二郎當著諸人面,先是出示了李承乾的令牌,而後又宣讀了口諭。 聽到有人謀逆,禁軍諸人先是震驚,而後又興奮了起來。 果然。 這全天下只有他們禁軍才是忠心的。 不多時,禁軍各部魚貫出營,開始按照名單拿人。 馮文斌安排的很周密。 他不敢有絲毫大意。 畢竟他兒子摻和在其中,若是讓逃脫了一人,那他可就即說不清楚,也沒法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