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二偷看我日記本第166章 什麼都沒有!
李奇這話一出,驚得盧義等人亡魂大冒。
尼瑪啊!
殿下你可不能亂說話啊,我們還在商議如何提審之事,根本什麼也沒做啊,可不能這麼血口噴人。
這頂帽子扣下來,我們老幾個,豈不成了造反分子的同謀?
只聽盧義顫巍巍的道:
“殿下,微臣等絕無此意,只是如何審理,還請殿下明示。”
張亮和薛義成也抱拳低頭,等候指示。
他們仨在這長安城中,都是一方巨擘的人物,只可惜碰上李奇。
誰不知道這位賢王的脾氣?
在朝堂之上,罵得一眾御史屁都不敢放一個。
陛下給的旨意,經常被賢王討價還價。
就這樣一位主,誰敢和他齜牙?
李奇聞言,搖頭道:
“如何審案,是你們的事情,我過來就是旁聽一下。”
“你們放心,我絕不插手。”
盧義:殿下要不你還是插個手吧?
你只旁聽可太嚇人了。
張亮是刑部尚書,主刑罰。薛義成是都察院監正,主宗室。
要論審案,的確是盧義的大理寺最擅長。
本職工作。
聽見李奇的話,盧義看了看張亮和薛義成,然後試探著道:
“既然如此,二位大人,咱們就開始提審犯人吧?有殿下坐鎮,想必能一舉審出背後的勾結之人。”
張亮:“好!”
薛義成:“沒問題。”
三人居中而坐,長長的案几,凸顯出三司的無上威儀。
至於李奇,則搬了張椅子,坐在旁邊毫不起眼。
盧義驚堂木一拍,大聲道:
“來人,提罪犯李孝常!”
大理寺正殿。
一聲威武響徹雲霄,早有衙役將李孝常架了上來。此刻的李孝常,手腳都帶著鐵鐐,披頭散髮,早已沒了當時義安王的風采。
這才幾天啊!
牢獄真是讓人改頭換面的一個好地方啊!
盧義驚堂木再次一拍,先問道:
“李孝常,你可知罪?”
李孝常非常平靜的回答道:
“罪臣自知死罪難逃,一應罪名,全部承認,且願意承擔所有後果。”
嗯?
這麼爽利?
不對,有問題。
這個回答就相當於是把“嚴查”的路子給封了啊,他一個人攬下所有罪過,還怎麼查?查誰?
盧義想了想,又道:
“你也不必急於認罪,造反一事,牽扯極大。你若是供出你的同謀,本官自會向陛下請命,寬恕處理。”
李孝常慘笑道:
“我犯下的可是造反之罪,不誅九族,也絕對是要掉腦袋的。”
盧義冷冷的道:
“你就不想想你的家眷、你的兒子們?他們跟著你一起掉腦袋嗎?”
李孝常一愣。
自古以來,造反失敗,都沒有好果子吃。
全家死個乾淨是最起碼的操作。
李二當真有那麼好心?
不,不能上當。
只聽李孝常笑了笑,然後才道:
“本王謀反,還需要和人同謀麼?這天底下,又有何人配與本王同謀?”
“你也太小看本王了!”
這是打死不說出同謀啊……
李奇坐在邊上,他其實很清楚李孝常的心理,羈押回長安的路上,李奇便在想這個問題。
供出裴寂是一回事。
但是,找到實證又是另一回事。
盧義看了看張亮,眼神已經在求救了:
亮哥,你出個聲啊!
殿下可跟這兒看著呢,一會審不出東西來,咱們仨又要被東西歸為同謀了!
張亮無奈,清了清嗓子,然後道:
“李孝常,我知道,你不會說出同謀之人。你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在那個人身上,對嗎?”
李孝常故作不懂: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張亮也不惱。
像是義安王這樣的人,如果這麼簡單就撬開了嘴,那反而值得奇怪了。
現在這般做態不說,才是正常的。
用刑?
不到萬不得已,對李孝常用刑絕對是不被允許的。
就因為他是皇室宗親。
只聽張亮繼續道:
“不說也罷。”
“其實,那個人留在朝中,也早已大勢已去。我想你應該也看得很明白,如今天下事一個什麼局勢,你若真以為那個人能夠力挽狂瀾,拉你一把,恐怕就要失望了。”
事實上,張亮根本就不知道那人是誰。
裴寂的事情,李奇只和老李同志說過,其他人並不知情。
剛剛他之所以那樣說,不過是詐一下李孝常而已。
果然,聽見這話,李孝常稍微想了一下。
如今不再是武德年。
太上皇早已經偃旗息鼓,沒有半分要爭權的意思,武德年間的老人,改換門庭的改換門庭,致仕養老的致仕養老。
裴寂又能捲起什麼浪花呢?
他現在,只怕是自身難保吧?
“怎麼樣?想通了?可以說了嗎?”
就在這一剎那,李孝常登時醒悟。
大意了!
差一點就大意了。
他不屑的道:
“尚書大人如此煞有介事,莫非是已經查清楚了本王的合謀之人?”
啊這!
張亮差點被氣得一個踉蹌,就要掉凳了!
好你個老不死,這都不肯說?
他一時間噎在那,不知該如何接話。
身旁的薛義成見狀,很自然的接過話頭,故作聲勢:
“實不相瞞,我們的確已經掌握了那人的證據。此刻想讓你親口說出來,無非是見你宗親身份,想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
“換作他人,呵呵。”
這一聲呵呵意味深長。
但是李孝常並不買單,他反而饒有興致的問道:
“哦?但不知那人是誰?”
“我倒是好奇的很,本王謀反,朝中居然有人願意配合本王的?”
“薛大人既已查明,不如請他出來對對峙,本王也好結識一番。”
對峙你大爺!
薛義成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這李孝常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啊!
三人都有些眼暈。
若是平時,這個時候早就大刑伺候了。但是此刻卻偏偏不能。
盧義偷偷的看了李奇一眼。
見李奇老神在在的,似乎並不以為意。
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對我們的問詢不滿意?
還是……真的認為我們和李孝常有所勾結?
卻聽李奇嘆了口氣。谷
一聲嘆息!
“唉,死腦筋啊!”
這個死腦筋,也不知道是說盧義和張亮等人,還是說李孝常。
眾人均不吭聲,都在等著李奇的下文。
只見李奇幽幽的站了起來,踱步到李孝常邊上,然後淡淡地說道:
“按理說,我該叫你一聲堂祖父。老人家嘛,要有老人家的樣子。”
“不說為族人表率,至少也該潔身自好,別弄個晚節不保。”
“不過我也可以理解你。”
“造反嘛,有條件誰都想坐上那個位置去,嘗一嘗九五至尊、睥睨天下的感覺。”
這話一出,眾人大驚。
盧義更是腿肚子都在打顫。
不得了。
這話絕對不能傳出去,否則殿下就完了。
張亮和薛義成也是瞠目結舌。
這種話,也是可以這樣堂而皇之的說出來?還是在朝廷的大理寺大殿裡?
太可怕了。
嗯……我們什麼都沒聽到。
李孝常也摸不清李奇的路子,這話該是你一個皇子說的?
要是陛下知道了,還有你好日子過?
李奇也不管眾人的反應,繼續道:
“但是,注意了,這裡有個但是。”
“但是你沒這個條件,你逞什麼能?七萬稀鬆平常的大軍,還管党項人借兵兩萬,您可真夠可以的,這事都能幹出來。”
“你就知道我父皇幹什麼出身的?”
“他老人家就是戰場上走出來的,你要是潛入皇宮下個毒,行個刺,或者弄個美人計,那不比直接起兵造反強啊?”
“可以說,起兵是最最下乘的計謀。”
“簡直是豬腦子才能想出來的事情。這種計謀,我想,應該不是你自己的主意吧?”
害……
殿下這是什麼虎狼之詞啊!
完犢子要。
這種時候,盧義和張亮、薛義成只想遠遠的遁走,不聞不問。
太尼瑪可怕了。
下毒?
行刺?
美人計?
你要說你沒有造反的心,別人都不能信。這下不完犢子麼,自己就跟這兒坐著聽呢,回頭清算起來,那是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別想逃。
李孝常在細細琢磨李奇的話。
這些話,雖然很糙,但是道理卻淺顯易懂。
朝廷三十萬大軍西征突厥,已經是凱旋在即。長安尚有十六衛能征善戰之士,的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起兵確實是一記昏招。
想到這兒,李孝常脫口而出:
“我是被人蠱惑的,我是冤枉的!”
嗯?
有突破口啊!
殿下這一招叫什麼?
自黑?
李奇仍舊是嘆氣:
“蠱惑不蠱惑我不知道,但是你肯定不是冤枉的。因為你有一顆造反的心,只是方法用錯了而已。”
“至於……”
“至於你的同謀,無所謂。影響不大,我其實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他是如何透過長孫安業和你們聯絡,又是如何慫恿右武衛的那個蠢蛋一起起事,這些我都知道。”
“父皇讓我過來,大抵是想著你也是宗室,怕他們幾位失了分寸,打你個皮開肉綻,菊花朵朵開,那就不好了。”
殿下,話不能亂說啊!
微臣等人從未想過用刑啊!
天地良心!
更遑論什麼皮開肉綻、菊花朵朵開了。
不對,等一下!什麼是菊花朵朵開?
李孝常苦笑道:
“你既然知之甚詳,回長安的路上,卻又為何裝作一無所知?”
李奇頓了頓。
然後驚奇的反問道:
“難道你不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這是給你機會,念在咱們同出一源,你居然連這個都領會不了?”
啊這……
李孝常無語。
你念在咱們同出一源,所以孤身入城,將老夫抓走?
你念在咱們同出一源,把我掉在城牆上,讓我的下屬將士都看我的笑話?
你這可真是厚道啊!
李孝常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老夫無話可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老夫會按下手印,全部承認。”
李奇聽見這話,突然問道:
“所以裴寂那只老狐狸,真的沒有留下任何把柄?”
額。
盧義大驚,張亮汗毛炸起,薛義成兩股顫顫,我的個二舅親姥姥啊,能不能不要這麼生猛。咱們剛剛哪句話點了宰相大人的名字?
雖然大家都知道,殿下你和宰相素來不對付,但是也不能這樣沒有底線沒有節操吧?
誹謗堂堂朝廷一品大員,也是大罪。
好吧。
殿下你啥都不怕,連陛下你都敢誹謗的。
李孝常眼神一凝:
“你並沒有找到任何證據,剛剛只是在誆我?”
李奇:“我誆你個大頭鬼!我找沒找到證據,難道還要擺出來給你看?你是今日負責審案的大理寺卿,還是刑部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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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不過想確認一下,手上證據的真實性!”
李奇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倒真的把眾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坐在上首的盧義等人,心中都是驚駭不已:殿下已經拿到宰相大人合謀造反的證據了?
不能夠吧?
這件事一點風聲也沒聽過啊。
目前能夠知道的是,右武衛那邊的確和李孝常有所勾結。
至於朝中大員……
應該不至於吧?
只見李孝常悵然若失一般的說道:
“你既然有證據,老夫別無他言。老夫這裡,什麼都沒有。不過,裴寂的確是答應過老夫,只等老夫這邊起事,他會在朝中為老夫呼喊!”
真有此事?
盧義、張亮、薛義成三人俱驚。
如果說李奇的話,大家還只是一半一半而已,那麼李孝常親口說出來的話,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說明,宰相大人的確合謀造反了!
現在,就等賢王殿下的證據了!
李奇納悶道:
“你和裴寂那只老狐狸合謀,難道連封書信往來都沒有?”
李孝常笑道:
“這種驚天大事,又怎麼可能有隻言片語?一旦流出去,大禍臨頭!”
媽蛋。
那還說個錘子,沒有證據,這種說辭就成了胡亂攀咬。
對裴寂一點威脅都沒有。
這個時候,盧義終於道:
“殿下,此刻人證物證俱在,可以結案了。還請殿下明示物證!”
李奇頭一轉:
“什麼物證?”
盧義兩眼發懵:
“裴寂與李孝常合謀造反的物證啊!”
李奇笑了笑,然後走到三人面前,大聲道:
“沒有!”
“你沒聽他說,什麼都沒有嗎?!我要有證據,早就讓裴寂跪在這裡聽候問審了!還用得著想方設法套話嗎!”
“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