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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里正

203、南詔兵敗林仲辭相,窺破天機金玉得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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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里正203、南詔兵敗林仲辭相,窺破天機金玉得勢。

安西都護府這一年,入丁四萬餘,戶兩萬三。在此基礎上,招募安西新軍九千人入役。劃分五個軍團。分別是駐守吐火羅的一、二軍,龜茲的三軍、疏勒的四軍、莎車的五軍。另各地民軍萬餘未計。

趙元良領安西期間,開鑿暗渠三百餘裡,渠水牧民七萬。且冶煉制式甲胃一萬兩千餘套,打造兵刃兩萬餘柄,縫製戰旗四千面,製作鼓號八百具。另有北庭四處、西洲、焉耆二處馬場養馬計兩萬五千餘匹,民間散養戰馬、馱馬、驢計六萬餘。

以上種種,共計花費銀三百萬兩,金七萬兩,安西銅錢一千一百餘萬貫,鐵百萬餘斤……

尚書省的資料讓所有人都長吸了一口氣,朝堂上頓時鴉雀無聲。

“趙元良有錢啊……”興慶帝閉著眼睛聽完後,緩緩地出了一口氣。內侍監高隆盛彎著腰,看了看聖人,又看了看那殿下坐著的一干重臣,他使了個眼色。林仲點點頭,可表情仍舊有些猶豫,躊躇了半晌,才拱手道:“聖上,南詔的戰報也到了。”

“南詔?”興慶帝冷哼一聲,“左恩慶大捷了?”

林仲搖頭,“左恩慶奏報,左領軍衛建昌一役戰敗。陣歿……陣歿六千三……”

“六千三?”興慶帝睜眼大怒,右手拍桉,喝道:“我怎麼記著,九月戰報說左領軍衛入烏蒙部,便已陣歿了五千?合著左領軍衛這一路上就打了兩仗,便既全軍覆沒?”

“聖上明鑑!”

忽然那紫袍人群中站出一發須皆白之人,開口說話時聲音不大,但中氣十足,在太極殿上餘音鳥鳥。眾人目光不由移了過去,卻是安郡王趙末。

他持著朝板,低著頭,從列臣當中步出,移到了殿中,道:“左領軍衛滿員不過一萬一千人,照著這兩仗的說法,確是全軍覆沒了。只是臣聽聞,左領軍衛大編大闊,入南詔前,吸納劍南府軍六千,擴員至一萬八千人許。就算在建昌再敗,也還剩了七千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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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仲的臉色頓時變了,由紅轉白,隨即又由白轉紫,嘴唇顫抖,手上青筋暴起。

“劍南?”興慶帝聞言大驚,“你等居然動用了劍南府軍?”

趙末卻不給林仲說話的機會,拱手接著道:“啟稟陛下,劍南、黔中接壤南詔。劍南府軍常年備戰吐蕃,戰力極強。是以林首輔呼叫劍南府軍入南詔,實則是想以快制快。只是萬萬不曾料到,南詔戰前氣焰十分囂張,可我大唐鐵軍開入後,他們主力卻避而不戰。只在烏蒙部草草抵抗,便全軍回撤劍川城、昆明府。妄圖以山川河流、毒障沼澤陷我唐軍於進退兩難,實在用心險惡。左領軍衛奉左恩慶之令,原本拿下烏蒙部、邛部、兩林部後,三面合圍建昌,但無奈蕃人援軍抵達,南詔更是用火象陣衝入了我大唐軍陣之中,致使功敗垂成……劍南府軍也在沙也城全軍覆沒……陛下,此等憾事,也並不是林相所能預料,實在是南詔狡猾,吐蕃來得太快……”

“陛下!”林仲一時氣急攻心,道:“安郡王所言差矣,劍南府軍並未全軍覆沒……”

“嘶——”趙末吸了一口氣,回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林仲,又拿起朝板看了一眼,臉上頓時露出歉意,轉身道:“啊,是老臣湖塗了,就這幾行字,也能看串……”

興慶帝抿著嘴,目光逐漸冰冷。他瞭解趙末,安郡王雖然年已七十,但若是論議政能力,這滿朝文武,沒有幾個能拍馬趕上。這等重要資料,又怎會不提前熟記於心,還能鬧出這般烏龍?

他擺出這副模樣,怕是後面還有更糟的事情。

高隆盛一直給趙末使眼色,趙末卻裝作沒有看見,問道:“內侍監是否眼疾?怎地眨個不停?”

高隆盛一時尷尬,乾咳了一聲道:“聖人頭疾昨夜又犯了,朝會前方才飲過藥湯。朝議軍政大事老奴自不該多嘴。可聖人身體抱恙,可禁不住這朝上一驚一乍。”

“高隆盛。”興慶帝轉過頭來,看著他,“內侍不得干政。上了這太極殿,便就沒你說話的份。”

高隆盛連忙跪在地上,“老奴一時情急,冒犯了天威和各位重臣。實乃罪該萬死,當真是該罰……”

“算了!”興慶帝擺了擺手,“你自去後邊歇著,換個年輕太監來便是。安郡王……”

那高隆盛有些不捨,可看了看趙末,只得暗嘆一口氣,推手作禮,下去後堂了。

趙末上前一步,“老臣在!”

興慶帝靠在椅背上,道:“南詔征伐之事,原本便不是朕的旨意,乃太子移花接木,用了朕的印。如今,那豎子亦被朕軟禁。此時安郡王也不用再說南詔,你且派員議和吧。至於劍南,吐蕃上勇武軍可有何動向?”

林仲叩首,“回稟陛下,尚未!”

“林仲!”興慶帝壓著嗓子,聲音乾涸,卻怒目皺眉,語調頓挫:“朕問的是安郡王!你扇動太子專權,繞開門下用兵。你可知罪?”

林仲伏地,高聲道:“臣萬死!”

“哎……”興慶帝嘆氣,搖頭,“你亦是隨朕南征北戰多年的老臣,你怎會不知南詔險惡,不可輕易用兵?西南原本軍力疲敝,而南詔存於世上,我大唐在西南便與吐蕃能有一牆之隔。太子不知,你還不知麼?林仲啊,林仲!我知你憂心河隴涼王,怕太子功績不足被河隴比了下去。可你萬萬不該挑南詔下手!你該勸著他,束著他,如何用人,如何謀劃,如何佈局,而不是爭一時之長短,盡幹些殺雞取卵的勾當!目光之短視,心胸之狹隘,當真觸目驚心,簡直愚蠢至極!”

聖人語調越來越低,到最後,已是難掩對首輔對太子的失望。如今南詔兵敗,左領軍衛實際全軍覆沒,劍南府軍也損失大半。右領軍衛自南詔東南插入,至今仍無半點訊息,號稱的二十五萬大軍,怕早已灰飛煙滅了。

林仲一念及此,頓時萬念俱灰。聖人顯然給他留了面子,只是沒有明說,但久立官場,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林仲聽得明白,此時急流勇退或許日後還能東山再起,但若是繼續糾纏下去,卻沒有了對抗的優勢,再惹怒了聖上,怕便是九死一生。於是林仲長叩不起,痛哭流涕,道:“罪臣實乃禍首,甘願辭官領罰。可是太子殿下十六歲便統領河隴諸軍,戰功赫赫,此番也是聽了臣的讒言,還望陛下莫要深責,尤記安撫才是啊……”

“自是不用你操心。”興慶帝揮了揮手,道:“你既是領罪,我便成全你。自今日始,便褫了你侍中之職,回家靜養吧!”

“臣謝陛下隆恩!”林仲深吸一口氣,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而後起身,毅然決然退出了太極殿。

趙末側頭,餘光望著那落寞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中。轉頭,卻見聖人已是疲憊不已,手撐著額頭,眉頭緊皺,呼吸也不太順暢起來。此時不便再提其他,趙末拱了拱手,道:“聖人身體抱恙,也須得好好休養。老臣自是領命安撫南詔,而劍南之事,諸位肱骨亦不會怠慢。另外,河隴左武衛兵出百谷城,雖然並無甚建樹,但好在鉗制了上、中勇武軍的注意。龐元堂的右武衛亦在河西演兵,讓下勇武軍動彈不得,相信吐蕃不會趁機發難。”

眾臣心中仍有餘季,記得當初朝議南詔用兵時,鄭西元鄭門下被氣得當場吐血,大呼大唐要亡。彼時朝中被林仲蠱惑,大多數人認為南詔不過綽爾,滅他不如吹燈拔蠟?此時再聞,竟是大唐全軍覆沒的噩耗,又怎能不為之觸動。

這幾年好不容易軍力有了一些恢復,卻被太子一脈直接葬送到了南詔這血肉磨坊。那可是數萬大軍,上十萬民役啊!

一時悲觀情緒上揚,退朝之後人人自危。都說若是南詔趁機北伐東征,大唐用何抵擋?

這林仲,矇蔽朝堂,慫恿太子,確實罪該萬死!如今只是撤了他的官職,是聖人太過仁義了!

安郡王吊在了朝班的末尾,走出殿外,便有人遞上了一雙朝靴。抬頭一看,卻是養子趙金玉。

“你等著我呢?”

趙金玉點頭,親手幫趙末穿上靴子,道:“阿爺這幾日操勞,金玉本該分擔一些。只是金玉才疏學淺,幫不上大忙。”

趙末坐在了太極殿的門檻上,一雙眼睛看著趙金玉,竟是哼哼哼地笑了起來。

“你可是覺得阿爺狠了些?”

趙金玉搖頭,“阿爺據實稟告聖人前線戰況,何來狠這一說。林首輔認不清形勢,居高恃大,好大喜功,目中無人,也該他吃了這回大虧。”

趙末卻嘆了一口氣,“只是金玉啊,這世事原本便無絕對。若是他們此次真的拿下了南詔,迫使吐蕃議和,那便是為父退出這朝堂了。為父這一走,卻不如林仲,他還有機會回來,而我,怕是再也不能踏足朝堂了。”

“哼……”趙金玉笑了起來,看了看左右,小聲道:“阿爺運籌帷幄,便是元良也不能企及。南詔諸部,原本,便就有阿爺的許多人……”

“豎子!”趙末臉色一板,“小心隔牆有耳!”

趙金玉道:“便就算隔牆有耳,怕也都是阿爺的人了。我前日進宮,就有人給我遞了聖人病情的便條。想來這大內,阿爺亦是經營了許多年!至於南詔,若是阿爺沒把握,怎肯輕易出山?”

趙末長吸一口氣,搖了搖頭,笑了笑,“怕是你也留不得了!”

“金玉蠢頓,留著就算為了給阿爺鋪床疊被,也是好的。”趙金玉將安郡王的朝靴穿好,扶著他站起了身。趙末下了陛階,回頭看了一眼這金鑾大殿,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金玉啊,你當這經營人脈要花幾何?要賠上多少性命?若是站在這高堂中,看不見這朝堂外,便就是瞎了眼的蠢貨。為父不領實職,可聖人為何又依仗與我?當一個奸臣不難,當一個忠臣良將,卻是難上加難。金玉啊,為父時辰無多,怕是扶不了你多遠。如今唯有一事,你須得竭心盡力!”

趙金玉拱手肅立,那趙末伸出一雙枯手,緊緊地抓著趙金玉的手臂,“聖人雲,太子年少離家,從軍征戰,殺伐果斷,卻少有治國之才。且他心胸狹隘,嫉賢妒能、任人唯親,林仲之流,不足以安定天下,但卻能為大唐帶來滅頂之災。我觀這大唐子嗣,為今只有涼王殿下能繼承大統。為父去後,你族兄趙元良必為涼王首輔,你須得盡心竭力,用盡為父為你留下的人脈,盡心輔左,以匡天下,以定黎民,以穩社稷!”

趙末言辭懇切,眼中流露著殷切的期望。

趙金玉從未見過安郡王如此神情,只道他人到古稀,必定已知天命,此時有感而發,既是交代後事,也是表明心跡。當下便肅立,回到:“金玉謹遵阿爺教誨!”

安郡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阿爺這七十年,殺人無數,不料到這彌留之年,心底竟是有諸多不捨!這眼睛不好使了,腿腳也不方便了。往後這朝堂,怕也是不能來了。回去吧,回去吧……不坐車,你陪我走走,看看……”

“阿爺要看什麼?我讓人去準備!”

“有甚可準備的!?”趙末笑道,竟是流下淚來:“那些販夫走卒,屠戶匠人……他們何德何能啊!?讓阿爺我用了一輩子來護著他們……我年輕時從不看他們一眼,螻蟻爾!只是年紀越大啊,這心裡就不知怎地,越放不下他們。趁我還能走,我是真想去看看,他們如今過著怎樣的活計……”

……

趙正打了個盹,醒來時,腿邊多了只暖爐。

面前的爐膛上坐著一壺酒,此時燒得開了,正咕冬咕冬地冒著泡。酒香充盈著整個屋子,深吸一口氣,竟是有些醉了。

趙正感覺眼睛有些溼潤,摸了一把,竟是不知何時,夢中淌了淚下來。他起身坐定,卻始終想不起,到底做了些什麼夢。

那房屋忽然“嗚”一聲,輕輕地推了開來。赫連雲天抱著趙旭擠進門來,見趙正也坐在地毯上,便將小特勤放了下來。

“旭兒!來,到舅舅這兒來!”趙正顧不上抹淚,向那愈發長得漂亮可愛的趙旭招了招手。小趙旭登時“咯咯”直笑,四肢並用,朝著趙正飛快地爬了過去。

“舅……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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