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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馬王爺

第1182章 騙不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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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馬王爺第1182章 騙不過我

唐軍出征三十天後班師,安西都護府長史阿史那社爾率本部留守。

至於遷各地民眾移居該地,需要些時間,馬王說這是戶部的事,而他像是還有什麼更重要的大事,就這麼急急忙忙地班師了。

在焉耆,城中百姓簞食壺漿,到城外歡迎這位曾經一手拎著一隻鴿籠、每天在街上晃盪、偶爾還會替城中住戶擔水的鎮守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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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歡迎的人群中,馬王一眼看到了麗容。

她騎著馬,鞍邊掛著長刀,在朝他看過來的目光裡有些陌生的成分,兩人分別的太久了。

他曾經嚴厲地、批評麗容偷改出放宮人名冊的膽大行為,出討龜茲這麼久了,麗容居然沒有跑過去相見,看來是被休一事還在她心裡作怪。

熱伊汗古麗同她在一起,這時看兩個女子的裝束和武器都一樣,而麗容稍稍有些瘦。馬王衝她招招手,麗容這才跳下馬,朝他跑了過來。

當日,馬王殿下在焉耆城停下來,命各州兵即刻開拔、自歸本府。而他與薛禮在麗容、熱伊汗古麗的引領下,到城外祭拜郭孝恪。

郭孝恪在龜茲事發當天,在龜茲城門口胸口連中兩箭,被親兵救下來時,大都護已閉息。

龜茲當地沒有良醫,親兵們顧不得身後的戰事,用車拉著郭大人沒命地趕往康裡城,在城中找郎中為郭大人起箭,然後送往焉耆都督府。

誰都知道這是無謂之勞,但親兵們不想放棄。

他們一邊哭著一邊趕路,在焉耆城中,醫館的大夫搖著頭說,“郭大人已有過一次血癥,這次送來的又太晚了!準備後事吧。”

出城往南是淡河,沿著河往上游走,一直走到入山的河源處停下,這裡青松環植,背山面河,郭大人的墓地就地此處。

西域名將就葬在這裡,攏土為墳,看起來極為簡陋。

因為戰事吃緊、葬的匆忙,連墓碑也是一塊圓木用刀劈開後豎在那裡。上邊寫著,安西都護府大都護郭孝恪之墓。

焉耆一直是都護府的治所,只是最近才遷去龜茲城不久,郭孝恪父子情系西域,至死未離。

眾人上香祭拜,默立致哀,久久不願離開。

馬王殿下的發跡與郭孝恪脫離不開干係,郭孝恪用人不疑,當時的高峻就是在他的栽培下,從一位柳中牧場的副牧監,一步步的做到了總牧監、西州別駕、大都督,直至去了兵部。

高峻在乙毗咄陸部時,正是皇帝親征高麗的時候,來自於時任西州長史高審行、閣老高儉以及太子的壓力,都堆到了郭孝恪身上。

但郭大人拒絕在後方拖高峻的後腿,並將長子待詔、次子待封一齊送到西部邊境守關,確保高峻無後顧之憂。

在馬王看來,正三品的郭孝恪金印紫綬,早該晉職中樞,六部之中無論做哪一部的尚書,甚至做個宰相,能力都綽綽有餘。

正經應該留在西州的,恰恰是更年輕的自己。

但西部重地,不可能讓兩位重要官員同時調離,郭大人就這麼一直耽擱下來了,從此再無合適的機會。

細想想,郭待詔一直滯留安西而得不到升任,難道不也與自己有關?

在鷂國公身份一案最最緊要的關頭,郭孝恪不惜公開當年的欺君之事,將操縱侯府刑徒、冒名高府公子的所有責任,都攬到了他自己的身上去。

郭大人是封疆大吏,有著令人眼紅的高官厚祿,丟官失譽的事誰都不能不考慮。郭大人能做的事,放眼官場再也找不出另一件。

知道這些往事的人,對於馬王爺在龜茲的發飆,多少的也就能理解些了。

……

回到城中,直到進入親王驛館,麗容還是顯得有些侷促,因為兩人從見面到現在,馬王都沒提讓她重回長安的事。

屋中沒有旁人,馬王問道,“麗容,你可知錯了?”

麗容道,“我、我知道錯了。以往我總不知足,我笑麗藍眼光低,我不高興柳姐姐、樊鶯、崔嫣與你好,我嫉妒謝金蓮、思晴的孩子得了鑲玉金鎖、而我還沒有孩子,別人鬥狗我也攛掇著去鬥,別人圈地我也摻和,我貪圖武惟良和武媚娘的好處,塗改名冊……”

“從長安回西州後,我氣得爹要死,自己也死過,在我們去白楊河第一次夜宿的樹下,我才醒悟過來了,以前睡覺都能夢到財物和榮耀,原來都不是我最想要的。”

“那你最想要什麼?看在你知錯的份上,本王可以給你!”

“我想要峻。”麗容鼓足了勇氣說。

“曹大被父皇賜死了,死於可以讓他一步登天的親王爵位。當富貴來得如此簡單、令人輕鬆得到別人幾輩子都得不到的榮華,誰頂得住誘惑?為此不認生母、不認胞兄居然也沒有多難。”

馬王殿下說,其實曹大更死於在舊村東邊、墓碑下一次貪小便宜的習慣。

麗容說,“嗯,我懂,貪念如網,織的越密當然網住的越多了,那塊玉當然也讓他網住了!在田地城,他也偷過我的紅寶石指戒。”

“我聽說,那晚他貪圖的可不只是一枚指戒。”

“他沒有得懲,我用一支金釵刺跑了他。”

“嗯!”

“但你就信了?”

“你真沒我聰明,怎麼騙得了我。而且我還知道,你此時此刻,仍有一件事瞞著我呢,崔夫人、甜甜和舍雞失蹤,難道你不該一見本王就說出來?”

“你、你猜到了什麼?我、我可不是成心要瞞你。”

馬王盯著這個七王妃緊張的表情,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知道崔夫人的下落,她們應該沒有什麼事吧?”

麗容吃驚地看著他,臉上完全是被人說中了秘密後預設的神情,“但是,你是怎麼知道的?”

馬王說,戒日女俘在織綾場趁夜騷亂,與龜茲叛亂沒有必然的聯絡,因為兩地離著太遠了。

龜茲的戒日戰俘完全是在蘇伐的鼓動下才臨機起的事,而且蘇伐還利用了郭孝恪短暫離開龜茲的機會。

有誰有功夫考慮百名女俘的戰力和影響、專門跑過來勾聯呢?沒有。

但是,鄉愁在這些女子的心裡更甚於那些男俘,如果加上她們並不熟悉的絲線、梭子、圖樣,每天枯燥的生活極易使她們情緒失控。

馬王分析說,這一百名女子的騷動放在牧場村,動靜也不小了,天山牧護牧隊是恰巧不在村裡,但劉武大人和那些牧子們,不會連這麼一丁點兒的戒日國女子都沒辦法吧?

“劉大人現從被窩裡爬起來,她們也反不出牧場舊村去。”

麗容承認說,“這些人半夜去找母親,要圖樣子,然後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突然控制了院子裡的大人孩子,她們要求回戒日國。”

馬王問,“是她們傷害了崔夫人?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們抵命。”

麗容說不是,這些女子們破壞的,只是織綾場的織機,割斷了機臺上成匹的絹布,剪斷了絲線、摔裂了梭子,以此表達她們內心的憤怒。但對崔夫人和甜甜、高舍雞卻未加傷害。

馬王說,那麼我的懷疑就找對了地方,如果崔夫人和孩子們真的在牧場村失蹤了,以你的身份、以及將來面對謝金蓮、崔嫣必然的詢問,你不會在焉耆,而是應該在牧場村左近搜尋。

麗容說,“真是什麼也瞞不過你。”

馬王說,女俘深夜在崔夫人院子裡的細節,一定是崔夫人對你說的,崔夫人若出了事,又怎麼能告訴你,猜這個還能有多難?

你不去龜茲找我,卻和熱伊汗古麗兩人在焉耆,那麼我猜……崔夫人一定在焉耆!崔夫人為什麼不露面呢?”

麗容緊張地說,“母親曾說過,她只要離開牧場舊村,便不姓崔了!”

“是什麼事,可以令崔夫人甘願冒著毀誓也要到這裡來?據我所知,這樣的事以往可都從來、沒在崔夫人的身上出現過!”

麗容結結巴巴地說,“那你猜、猜是什麼事?”

馬王爺雙手合什,閉著眼睛說道,“如果本王這一次不幸猜錯了,甘願領受不敬之罪!請上天隨便懲罰。”

麗容道,“快說,是、是什麼事又讓你猜到了?”

……

焉耆城不似長安,沒有宵禁,麗容帶著馬王殿下和六名親衛出了驛館,沿大街一直往西半城走,在城牆下才拐入一條小巷子裡。

此時街上早就沒有行人了,極為安靜。

麗容敲響把頭一個小院子的門,不一會兒有個便裝的女子出來開門,不是崔夫人,而是熱伊汗古麗,她將兩人讓進去,留六名親衛在巷口把崗。

這是一間極小的院落,只有一堂一臥,兩間屋,旁邊有柴棚。

屋子裡掌著燈,飄出一股藥味兒。

馬王在屋裡看到了一位四十出頭的素面婦人,穿著最普通的服飾,但容貌端莊舉止優雅,根本就不是焉耆城中普通的農婦,她正是崔夫人。

而且他也看到了甜甜和高舍雞兩個孩子,他們的一人一張小床就在大床的對面,掛著簾子,崔夫人說他們已經睡著了。

大床上蓋被躺著一人,面色蠟黃,顴骨支愣著,但一雙眼睛還有些神采,他正定睛地看著進來的人。

馬王殿下鼻子一酸,又有些欣喜地快步上前,躬身施禮,問候道,“郭叔叔,小侄來晚了!”

麗容對崔夫人道,“什麼都讓他猜到了,可不是我對他說的。”

郭孝恪不能說話,也不能欠身子,但眼睛一直看著馬王,看他身上的親王服飾,等對方說,“我把龜茲平了,”郭孝恪眼眶中溢位了淚珠。

他想起了長子待詔。

牧場舊村的女俘騷亂很快平息,隨後郭大人殞命的訊息傳到了牧場村。

崔穎不信,因為郭孝恪剛剛從她這裡離開,他還大膽地對她開玩笑,說要帶她這個不再姓崔的農婦、去種地開荒呢。

她求著麗容和熱伊汗古麗,讓兩人帶著她和孩子們去焉耆,她要見郭孝恪最後一面。

幾人和誰也沒有通知去向,即刻起程,晝夜兼行,等她們趕到焉耆時,郭大人已經下葬兩天了。

那時,郭孝恪音容尚在,此時崔穎面對著淡河上游的這座墳塋,說什麼都不願相信。

而讓麗容、熱伊汗古麗兩個人驚訝的是,崔夫人從牧場村趕過來,只帶了一隻小小的包裹,車上卻放著一大兩小三支花鋤。

她說,“我要見他,他沒有死,如果我錯了那我死在這裡!”

兩個女子都認為崔夫人瘋了,但面對這位一向令她們尊敬的長者,誰都不能阻止崔穎瘋狂的舉動。

她們只是遲疑著勸解了一下,看到高甜甜和高舍雞兩個小孩子,居然也抄起各自的花鋤上前幫忙,便也默默地上前相助。

棺蓋開啟,兩天了,裡面除了有乾涸的血腥味,沒有一絲**的氣息。

郭孝恪在裡面靜靜地躺著,面色除了有些蒼白,別的一如幾天前的樣子,崔穎說,“你們看看,他的鬍子又長出來了,上次見時還是很短的呢。”

麗容的手裡握著一把匕首,這是從崔穎包裹裡摸到的,裡面除了一套衣服就是這個東西。

麗容猜到了崔夫人的打算,她是想死了。

但墓中的發現連崔夫人都不想死了,她盯著郭孝恪看,摸他頜下的青須、牽起他冰涼的手捏脈搏,然後跳進去,把耳朵伏在郭孝恪的胸前仔細聽。

“真是神了,崔夫人與郭大人彷彿心有靈犀,就這麼急匆匆地趕來,再耽誤些時候,郭大人可就真的死了!”

熱伊汗古麗發現自己說的太直接,不好意思地看馬王。

大軍在龜茲激戰正酣的時候,郭孝恪已經被這三個女子、兩個孩子秘密地搬到了焉耆城中,找了一個最偏僻的、不惹人注意的院子安頓下來。

而原來的墓地又按著原樣恢復起來。

開始時,崔穎只是定時用勺子掬著水,一點一點將水沿著筷子順到郭孝恪的嘴裡,然後再往裡順藥汁、給他的傷口小心地換藥。

郭大人的心跳著,不睜眼,手也不動一動,但他的身子溫暖起來,兩天下來人也消瘦了一圈兒。

崔穎說這都是因為吃不了東西,於是熬了肉湯,再用這個法子往嘴裡順。

七天後,郭孝恪睜開了眼睛,忘著崔穎垂淚,他說不了話。

崔穎問,“你是不是在怪我……如果那天不是趕著去牧場村看我,待詔就不會死?你怪我害死了他們,恨不得要讓我賠你兒子,你騙不過我。”

郭孝恪聽崔穎說一句,便閉一下眼睛。

崔穎說,“我不姓崔了,但你得好起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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