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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馬王爺

第1397章 長江後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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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馬王爺第1397章 長江後浪

高審行在劉武面前有老資格可擺,當著眾人的面,他只是衝劉武略微的還了禮,然後一挺胸脯子回道,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但老夫眼下所奉的大明宮使命,是隨同照看好幾位少王和郭公子,到他們父輩生活過的地方看一看,等了結他們的好奇之心,還要將他們完完整整的送回,至於主不主政西州,要算後話。”

李壯反駁道,“誰說只是來看看的?我們要去的是平叛前敵,來之前你便答應好了的!”另幾個人也同聲附合。

劉牧監這才詳問幾個少年,高審行一邊笑呵呵地從頭引見,一邊敷衍道,“打打殺殺的有什麼好看,若給薛將軍添了亂,恐怕你們父王都要怪罪下來!萬一再將你們誰傷到了,讓老夫有什麼臉去盈隆宮?”

劉武當時便明白了這老少幾個的分歧。

高審行以一州刺史的身份到西州來,未帶一個隨從,卻又是奉了大明宮的旨意,當然就是半公半私的哄住幾個孩子,看來現皇李治也很好說話。

他連忙打圓場道,“幾位公子不想去看看陛下早年經營過的牧場嗎?還有織綾場、蠶事房,裡頭故人多多,看他們猜不猜得出你們是誰。”

老四李武說,“當然要看故人,但平叛更要看。”

高審行繼續敷衍,“老夫會考慮的,但眼目前總須吃飯。”

婆子早已被人解救,出來相見,見到早年在這座院子裡、揮舞著菜刀要砍她的高審行,竟像是見到了親人,“老爺,剛才兩下裡離著那麼遠,我一眼認出來就是你。”

高審行不見外,吩咐她道,“少爺們可是第一次回宅,你快去打掃一番,老爺我還住在當年那套房裡。”

接下來便要發落強入民宅的這些人。

街上人多了起來,一傳十、十傳百,老少村人皆來相看,有人執手淚眼,拉著高審行敘舊,有人忿忿難平地踢上賈老爺兩腳,誰都不制止。

賈克邪為自己分辨,“高大人你要為我做主,我們只是到熟人處求個宿,卻被打死兩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啊,大人你是大唐命官,求公斷!”

婆子也踢了兩腳過去,說道,“天亮時你求宿還要趁夜走,分明是要做賊!”這才歡天喜地地去準備了。

高審行哼道,“拿刀砍老夫時怎麼不提老夫是命官?”

刺史轉身對郭待聘道,“兒啊,你在黔州剛剛替羅得刀解過難題,這番便由你審審他!”

劉武低聲問道,“大人,這合適嗎?”

高審行道,“老夫也算半個欽差,說了便算準數。誰敢不老實招認,便拿竹刀敲碎他的膝蓋!”

劉武吩咐,從牧場中調護牧隊過來打幫手,叫柳中牧場備宴,為延州刺史一行接風,再派人快馬加鞭去西州大都督府請都督高岷。

高審行是高岷五叔,輩份在那裡擺著,請高岷過來相見也說得上。

於是各方面忙碌起來。

婆子開啟正房門,請眾人入內,便在一樓的正廳上作個公堂,村民們也進來、擠在廳口觀摩。

婆子耐不得幾位少年的請求,這才允許李雄、李壯、李威、李武等人到二樓上去看上一眼,數言叮囑只許看不許碰,不然等夫人們回宅,便認不得原樣子了。

一上二樓,便可看到裡面大致的陳設,靠北邊牆是一溜兒的紅木長椅,上邊鋪著紅色絨墊,中間茶几上擺著一套白瓷的茶具,還斜放著一隻紅木鑲金的小算盤。

東邊只有一扇門,是一間大屋,裡面是套間,婆子對李雄說這是你娘的屋子。西邊則是六扇門,婆子一一介紹,哪間屋子是誰的。

少年們果然聽話,連高聲的言語也沒有,打開門後並不進入,只是站在門外看上一會兒。

所有的東西放置都很隨意,應該是十年前的樣子。彷彿當年他們一家人的離開只是短時外出,根本未作長久離開的打算。

而婆子已經受不了了,唏噓著對他們道,“離開時你們還在夫人們懷中抱著,再回來時已經這麼高了!待詔將軍一個人騎馬趕來時,你們已經出發了,他再獨自去追送……婆子也老了,那夫人們可還是老樣子?”

幾個少年衝著婆子鄭重施禮,“婆婆,你必能一眼認出她們的。”

“陛下可還好?還有李睿、李捷、李惠,他們可都是婆子接下來的。”

“婆婆,我父王也好,我們一個人不少,都很好,還多了好些人,可能連你都未見過呢。”

“那樊鶯呢?她可有了孩子?叫什麼?婆婆對不住她呀。”

“婆婆,三姨娘的女兒叫樊梨花。”

……

當日中午,西州大都督高岷趕到牧場村時,庭州刺史來濟,也接到天山牧傳信。信中說,私通叛軍、致使原庭州刺史王達中伏殉國的庭州奸細賈克邪,業已於牧場村捕獲、審實。

大軍過去之後,來濟一方面籌措軍資、派得力手下押送到白楊河,一方面組織各級官員整頓庭州治安,薛禮雖不入城,但來濟的底氣也足了。

薛將軍臨行時說過,庭州城內只要沒有明火執仗的對抗,他不進城。

來濟本打算請大軍入城,助助聲勢,曾經數言相請。

但薛禮道,“我若早早於庭州城動兵,動作輕了有失其意,空耗餉資。重了,便是將庭州以西廣闊地域之內、原本搖擺不定或是存有小過者,都推到對立面去了。”

來濟曾問,“那麼薛將軍是要在白楊河動兵嗎?”

哪知薛禮道,“白楊河有我大唐牧場、縣制,薛某只是到那裡作短時的休整。我軍少而精,如若零敲碎打處處著力,怎經得起損耗?”

來濟驚奇不已,再問,“恕本官冒昧,將軍可不可以提示一二?”

當著許監軍的面,薛禮道,“刺史曾是同中書門下三品的大唐宰相,薛某沒什麼隱瞞我要直搗碎葉城。”

當時來濟嚇過一跳,但是他看隨軍監軍、內侍監許魏安倒還鎮定。

許監軍只是稍稍提示了一句,“孤軍深入,人馬開過去,前方戰事倘或不利,恐後方聚嘯成患”之類的話。

當時,薛禮對許監軍說道,碎葉城一帶只宜馬戰,要的是快、絕,幸好有陛下叮囑附帶的陌刀隊和撼天雷,正好可以扼守阿拉山口,那麼唐軍便可進退無憂了。

來濟已然看出來,許監軍對薛禮的這種打法還是有擔心的,而薛禮的安排好像切合了許監軍的擔心。

陌刀隊駐守在山口上,不必往來馳驅,正是揚長避短。

到時候無論哪一邊出現嘯聚衝關者,遠了拿撼天雷轟他娘的,近了讓他嚐嚐陌刀的厲害,萬無一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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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拉山口已經不算是後方了,內侍監總要坐鎮山口前後呼應,也算是親冒矢石了。因而他對薛禮的安排立即響應,甚至連聲稱妙。

來濟趕到牧場村時,恰好趕上柳中牧場大宴,來濟同西州高岷、延州高審行在酒桌子上又嘀咕了一遍。

高審行對許魏安這個人早有耳聞,知道薛禮帶了他到西邊來,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他若換個步步推進的打法,總少不了許監軍的指手劃腳戰事越順利,比劃的越厲害。

延州刺史暗道,薛禮這招也是不得已啊,虧他想到了阿拉山口這個地方,相較於前途未卜的碎葉城,許內侍監一定會留在山口,那麼薛禮就好放開去打了。

席間提到了落網的奸細賈克邪,來濟說立刻將他們押回庭州,具情上報刑部待處。

高審行喝了酒,朗聲對來濟說道,“賈克邪私通叛軍,害王達刺史殞命,凌晨襲擾金徽陛下舊時行宮,這個罪是斬立決,不必費那道手續了。”

高岷提醒道,“五叔,這個合適嗎……”

高審行道,“怎麼不合適?大明宮準我一個別州刺史到西州來,是讓我來玩兒的麼?”高岷本意是提醒五叔,被他這麼一問,反倒有了些拘謹之態。

高審行略帶醉意地看著侄子,卻至為清醒的對他私語道,“岷啊,腐朽源自無羞,無勇來自無恥!你祖父在世時對我們說過一句話,居官而怠政者,無過也是貪墨!”

高岷聽了臉一陣紅,五叔這句話好像是有所指。

別看五叔在黔州任刺史時空費了氣力、沒有幹出什麼政績來,閒事還出了不少,但他在黔州率眾墾荒,這卻是實打實地幹了。

高岷看了看旁邊的天山牧總牧監劉武,也不象是和高審行打了小報告的樣子,看來五叔對自己還是內外有別的。

他赧顏道,“五叔,侄兒曉得了。”

來濟從一位當朝宰相降任於台州,旋即又被弄到庭州來做了邊城小刺史,他也不痛快。今年才剛四十九歲啊,便經歷了這麼大的起伏,招惹誰了?

仗著酒勁,又有敢作敢當、猶如半個欽差的延州刺史發話,來濟重重將酒杯往桌上一墩,瞪眼道,“好啊!本官便不搞那個官面文章了,只帶這幾個腦袋回庭州!”

高審行一拍大腿,“就這麼辦了!對通敵者削首示眾,以懾不法。”

劉武問,“高大人,由護牧隊執行麼?”

高審行道,“老夫帶少王們專程趕過來,便是替盈隆宮歷練他們,都見見血!也讓心存不軌之徒看一看,長江後浪推前浪,人間自有法度!”

高審行言者無心,借了酒氣又有託大的意思,但老四李武吃心了,說道,“阿翁你見過老虎吃驢麼?今天我要第一個砍人!”

牧場舊村,柳中牧場北大門,街上人頭簇擁,連蠶事房的養蠶婦、池子上的夥計們都出來觀刑,四鄰八鄉來做小買賣的貨郎,更像是趕上了熱鬧。

誰都想不到,大唐西域平亂的第一場見血的戲碼,居然是發生在這裡。

高審行知道,若等著具文上報刑部,註定繞不過先頭被護牧隊射死的兩個傢伙,要將經過緣緣尾尾地說明白,麻煩不少。反正他已打算等送少王們回去之後還要請辭,索性一力承擔下來。

賈克邪,連金徽皇帝都踢過的人,死有餘辜怕什麼呢!當有村民們起鬨,“高大人,講兩句”時,高審行大聲道,

“亂世拐兒,治世資敵,雖富貴亦如豬犬爾!都砍了!”眾人歡呼不已。

賈克邪等人被推上來時,李武還記著方才的話,躍躍欲試地爭取,“大哥,大哥,我要先來砍!”

有護牧隊遞刀過來給他,李武不砍賈克邪,只挑賈克邪旁邊那位,揮刀便是一道寒光。

血霧沖天。

李武敏捷地跳開,身上沒濺上一點血跡,但小白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自午宴後,他一直賭著氣、記著高審行的“見血”、“歷練”之語,非要第一個站出來。

血誰沒見過?不然八姨娘那篇小虎撲驢的文章是怎麼來的!

李威、李壯也上去了,幹淨利索。偏偏要把賈克邪留下,賈克邪呆若木雞目光散亂,早已經沒魂兒了。

等李雄上場時,護牧隊再遞刀他卻不接,“竹刀不是刀麼?”

人們都留意李雄手上那把竹刀,怎麼看都不像砍人的傢伙,高審行也道,“李雄,要不你就換把刀吧。”

李雄卻很固執,“父王說過,只要心中有刀,凡物皆是利刃,我就用我的竹刀。”

高審行不大確定,猜到是自己的某句話說的不恰當了,“好,便用竹刀!”

賈克邪目光凝滯的死死盯著那把紫色的竹刀,眼前這個執刀的少年活脫就是早先踹過他的那位高牧監,這真是命啊!

少年神色嚴肅,對他道,“沒有西州,便沒有我們一家,誰讓你為禍西州呢?你要當私仇也隨你了。”說著,竹刀緩緩地舉起來。

眾人屏息,看著那把竹刀,刀丸兒可夠厚的。

連護牧隊中有人也不確定,這一刀到下去底成還是不成。

賈克邪面呈死灰,只聽那個小白臉還在場外對人說,“狗皮子最滑了,連車都碾不開,但我大哥也砍開過!”

賈克邪尚未琢磨過這句話的味道來,刀影已快似流星地下來了!

那可算不上砍,而是快到極致的一抹。

賈克邪只覺著脖子裡火辣辣地串過去一道火線,圍觀的人影子們便頭上腳下地凌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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