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極品暴君第二百四十四章 心結該了
“哎我說你這人,是不是皇帝的金印都不好使了?你連皇上的話都敢不聽啦?還有!”
“你罵誰妄徒呢!”
祖文遠心氣大,自然脾氣也不小:
“等我造出了千里船!你給我磕頭道歉我都懶得理你!”
“哼!”
他憤憤的說完,就無所畏懼的拂袖而去,徒剩唐邕在原地被氣的臉紅脖子粗。
“誒將軍您歇歇火,勿跟癔病之人計較,連皇後殿下都在忍著他呢。”
躲在一旁默默看祖文遠笑話的國子監官吏,生怕祖文遠激怒了手握兵權的大將軍、導致國子監沒好果子吃,他們趕忙過來腆著笑臉說軟話。
“哼,”唐邕才懶得跟這種癔病的計較:
“張口就要一千萬錢,好大的口氣!”
“這錢都足夠賑濟整整一個郡的百姓了!”
“嘿嘿,”一聽這話,藏不住話的國子監官吏,嘿嘿笑著對他說道:
“何止一千萬,咱們少監,已經花去五千萬錢了。”
“???”唐邕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五、五千萬?然後,什麼都沒折騰出來?”
“昂……”
一旁的官吏們也略顯羞恥的垂下頭,爾後各自散去,免得多嘴給自己惹來麻煩。
唐邕這下是真生氣了:
“齊國造一艘能載五百將士的艦船!最多也才用百萬錢!”
“你這癔徒!花去了五千萬錢!連個船形都沒造出來!”
“回京之後!我唐邕非參你一本不可!!”
看著黃河,唐邕氣的肺疼。
眼前,若非這黃河阻隔,導致周國無法出動數十萬大軍湧入齊國!
齊國早亡了!
何必再布兵於黃河南岸陷入對峙?!
而一向英明的宇文世宏,竟然將造船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一個癔徒來辦?!
此時,唐邕隱隱萌生了為周國造艦船的想法,畫草圖、按照草圖徵木材,再僱用勞工來,按照草圖釘拼。
最多一個月,他就能按照自己對齊國水兵所用的艦船的印象,為周國造一艘艦船出來。
且按照周國的物價,恐怕五十萬錢都用不到。
想到這,他暫且消散了火氣,繼續率領數千傷員,朝長安進發。
就在唐邕離開洛陽三日後,樑棟也率領著七萬餘兵力,堂而皇之的在齊國境內之幷州,一路南下,走洛陽班師回京。
唐邕從趙州撤離後的日次,趙州就遭遇了來襲的突厥主力。
而樑棟統領七萬東路軍,密集的火銃聲一炸響,聽聞到這比天雷滾滾還恐怖的巨響的佗缽可汗,就決定立刻撤回漠北!
因為在漠北時他就見識過了這巨響的駭人威力!
聽到這巨響,不跑就只能等著自己的騎兵被一個個的詭異打死!
……
然而征戰的變化,因訊息傳播阻隔,多方都延後了多日才得知。
而只領著十人小隊往北上、折返燕州的楊爽,並不知道突厥大軍已往北撤離,不日就將二度過境燕州。
匆匆來到燕州的楊爽一行,老遠的就被刺鼻的腐臭味燻吐了。
直到胃裡的容物被吐的一乾二淨,楊爽才咬著牙硬著頭皮,選擇進城。
城內景象比半個月前更加恐怖。
半個月前,被屠城的燕州,一眼望去盡是血流成河、陳屍遍地。
但現在再來時,滿地的腐屍已經化為發黑且駭人的斑駁白骨,甚至還有禿鷲趴在腐肉上啄食。
“將軍,這……這怎麼可能還有活口……咱們還是走吧……”跟隨而來的兩位伍長,連一眼的不忍再多看,紛紛提議還是走吧。
烏頭蠅密密麻麻,一片片腐爛白骨裡,湧動著令人頭皮發麻的密集肥蛆。
老鼠的吱吱聲密集傳入耳朵,甚至老鼠都不怕人似的在到處亂跑,四處啃噬白骨上還殘留的腐肉。
楊爽不為所動的繼續往前走,鑽鼻子的黏膩刺鼻臭味,甚至在讓他的腦子都在一陣陣發暈。
“啊!伍長?!”
然而走在前頭的楊爽沒被燻暈過去,身後的一名伍長就兩眼一翻白,臉色鐵青的昏厥了。
“留下一人帶他先出去,其他人儘快挨家挨戶問話!”
“若是有活口,定會回應的!”
楊爽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在這兒哪怕多呆眨眼功夫,他的身體和心臟都要承受莫大的刺激。
甚至性命攸關都是等閒!
他匆匆下令過後,便獨自衝到一條坊巷裡,他朝著低矮的土坯房房門輪流敲門,一邊敲一邊說道:
“可有人在?可有人在?”
如是敲了數十戶人家的家門,楊爽都沒能得到一句回應,直到步履來到坊巷巷尾時,他剛敲響了房門,就聽見裡頭傳來虛弱的聲音:
“別過來,咳咳……別進來……”
竟然是女人的聲音!
楊爽竊喜之下,一腳踹開了木門!
木門被踹開的剎那,一奄奄一息癱在門前不遠處的瘦弱女子,就趕忙掙扎著捂住口鼻:
“別過來……我被蟲子咬了……咳咳……”
聞聲,楊爽趕忙寬撫道:
“我一行由周國策馬而來,可策馬載你去周國醫治!只要你能撐住!就能治好你的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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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那女子滿目悲涼的昂起臉來。
她這一昂起臉,楊爽的心絃仿若被撥動了般,一股莫名的微風,從他的心田盪漾而過。
卻見這女子不過十六七的模樣,臉色因疫病而白如竹紙,瘦削的身子連衣物都撐不起來,顯得粗灰的麻布衣物有些肥大。
但這也掩不了女子的姣好端正的五官,以及猶如漾著清澈湖水般的雙眸。
他無聲又匆匆的褪下身上外袍,將乾淨處撕下一段,幾番擦拭女子雙腿上的潰膿後,又用新的布條將傷口纏包紮緊:
“我認識厲害的大夫,早前我的傷口也潰膿了,大夫都給我治好了,你也可以的。”
“啊對了,可知這城裡頭,有無誰家的米缸底下是地窖的?”楊爽不知這樣問詢,能問出個什麼回答來,眼看這女子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他也沒抱什麼希望。
“地窖……因著突厥人常年南下,家家戶戶都有地窖的……”女子費力的回應一聲,頓了許久後,才回答道:
“莫非將軍是接託來救人的……”
“若是如此,往東走三個坊巷,那邊應有孩童躲藏在地窖裡,前些日子,聽見了哭聲,但這幾天就沒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