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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全球購

126、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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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全球購126、不是我

秦開濟聽到北冥十四的話, 眼皮稍微抬了一下,不過很快又垂下眼睛, 也沒有說話。

看來秦開濟要貫徹消極抵抗的路線,一直到結束了。

北冥十四敲了敲桌子,說:“你雖然不說,但是我們也差不多猜到了。”

安陽看著秦開濟,說:“殺你的人……是蘇長夏吧?”

秦開濟的眼皮顫抖了一下,繼續保持沉默,一個字也沒有說。

安陽說:“那天在酒會上,你吐血摔倒的時候, 蘇長夏的身上掉下來一根釘子, 就是兇器挫骨釘, 所以……殺你的人是蘇長夏,對吧?”

秦開濟抬起眼皮, 看了一眼安陽, 說:“我說了……我沒看到兇手,兇手是從後背襲擊的。”

的確如此,按照秦開濟的屍體顯示,兇手是從後背襲擊了秦開濟, 所以秦開濟很有可能根本沒看到兇手的樣子。

但是秦開濟的反應,明明知道兇手是誰。

而且在說到蘇長夏手裡有挫骨釘的時候, 秦開濟一點兒也不意外。

秦開濟說了這句之後,又陷入了沉默,任由安陽和北冥十四怎麼問話, 都不再說一句。

秦開濟又是被保護的魂魄,因為是受害者,所以北冥十四也不好不按照流程辦事兒,總不能屈打成招。

而且秦開濟都變成鬼了,也要保護那個兇手,還有什麼能讓他招認的呢?

北冥十四“叩叩”的敲了兩下桌子,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安陽說:“秦先生,我想最後問你一個問題……既然你那麼喜歡蘇長夏,案發當天,為什麼還要和海選的練習生去酒店開房呢?”

他說到這裡,秦開濟立刻抬頭看著安陽,說:“長夏……也誤會了麼?”

安陽皺眉說:“誤會?”

秦開濟沒有立刻說話,安陽說:“我想如果是誤會,那麼這個誤會可就大了,你告訴蘇長夏,你當天是去外地開會的,結果卻和一個海選的練習生去餐廳吃飯,還進了酒店?”

秦開濟終於有了表情,他抬起手來,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揉了揉,隨即嘆息了一聲,說:“是誤會,但我的確騙他說自己去開會了。”

秦開濟掙扎了好一陣,突然沒頭沒尾的說:“海選……有問題。”

“什麼?”

安陽根本沒聽懂秦開濟的話,秦開濟的跳躍思維也太厲害了。

秦開濟淡淡的說:“公司裡搞的海選,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會用海選做宣傳,這些海選都有問題……”

起初秦開濟並不知道,畢竟雖然他是公司的老總,但是海選這種事情,只是作秀搞宣傳,所以一般不會經秦開濟的手,只需要秦開濟出面露露臉就行了。

這樣的海選已經有好幾次,每次的效果都不錯,所以秦開濟每次都會批准。

但是秦開濟接到了舉報。

有人說海選存在問題,而且不是普通的問題,涉及到了人命。

秦開濟後來就留意了海選的事情,仔細的核對了賬目,他發現海選的賬目流水很大,賬很平,但是仔細看裡面又有玄機。

這些海選出來的演員,後續出名的人少之又少,很快就被觀眾忘在腦後,雖然這是很普通的現象。

但是秦開濟發現,這些海選出來的人……

“死了三分之一。”

安陽詫異的說:“死了?”

秦開濟點頭說:“對,死了三分之一,我調查過了,這些人都是小年輕,甚至有的還沒成年,但是竟然死了這麼多,有的是病逝,有的是意外事故,總之死因各種各樣,但都是在海選之後,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死了。”

北冥十四眯眼說:“你還查到了什麼?”

秦開濟覺得海選是個陰謀,可自己就是公司的老大,竟然還有人能瞞著自己動手?

秦開濟的公司是家族企業,如果能瞞著自己,在海選上搞手段的,那肯定是家裡的人。

秦開濟說:“不可能是阿彥,阿彥才進公司沒多久,除了阿彥,還有很多可疑的人選。”

秦開濟想要調查出這個人,但是這個人藏的很深,一直沒有結果,因此在沒有頭緒的情況下,秦開濟打算再辦一次海選。

安陽恍然大悟,原來一葉蔽目的新書海選,是秦開濟的一個誘餌,想要把幕後的那個人釣上來。

很快,海選的選手脫穎而出,秦開濟暗中聯絡了幾個海選的選手,如果一旦有人私底下和他們交涉,就立刻通知自己。

秦開濟說:“那個練習生,那天聯絡了我,說是想要第二天見面談一談。”

原來是這樣……

秦開濟立刻就答應了,但是這件事情他不想讓別人知道,因此對蘇長夏撒了謊,對公司也稱自己是去外地開會洽談了。

當天秦開濟見到了那個練習生,不過練習生一直在賣關子。

秦開濟說:“他想讓我出錢捧紅他,否則就不告訴我聯絡他的人是誰。”

練習生先是約秦開濟吃飯,秦開濟是商圈裡有名的鐵板,一向不和別人應酬。

那個練習生見秦開濟答應了自己,似乎覺得自己有戲,而且又覺得秦開濟很重視自己的“情報”,因此想要空手套白狼。

秦開濟答應了吃飯,那個練習生變本加厲,說自己累了,不勝酒力,想要休息,可是合租的公寓很吵,想要秦開濟給自己找個酒店。

到了酒店,練習生又說自己醉的不輕,想要秦開濟送自己上樓休息。

秦開濟何等聰明的人,在商圈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練習生那點小心眼兒,他能看不出來?

不過當時秦開濟很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個隱藏起來的人是誰,所以就答應了送練習生上樓。

兩個人坐電梯上樓,練習生開的還是情侶套房,曖昧的請秦開濟進屋坐坐。

進屋之後,練習生開啟了一瓶紅酒,給秦開濟倒酒,結果故意把紅酒潑在了秦開濟的身上。

當時秦開濟進洗手間去擦自己的衣服,沒想到這麼巧,蘇長夏竟然就來了。

練習生認識蘇長夏,誰不知道那是秦先生的愛人?

秦先生從不隱瞞這些,相當坦蕩。

練習生覺得秦先生對自己有好感,而且自己還握著秦先生想要的“情報”,自然要踹開蘇長夏這個絆腳石。

練習生笑著對站在門口的蘇長夏說:“你找秦先生?真不好意思……秦先生在洗澡呢。”

蘇長夏當時沒有說什麼話,轉頭就走了,因為時間很短暫,所以秦開濟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到蘇長夏。

秦開濟說:“後來我就死了,有人從背後偷襲了我,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說著,頓了頓,又說:“不要再追查兇手,追查海選的事情。”

北冥十四笑了笑,說:“海選的事情,的確有問題,但是兇手自然也要追查,我特殊第四組的案子,自然要結案。”

他說著,站起身來,伸手撐在桌子上,笑著說:“看來我你們要去帶蘇長夏過來配合調查了。”

秦開濟聽他說要帶蘇長夏回來,立刻有些著急。

就在這個時候,北冥十四突然伸出手來,手掌伸向秦開濟的臉頰,順著他的臉頰慢慢向下,安陽眼皮一跳,北冥十四這個動作有點曖昧……

北冥十四的手指一勾,一下勾起秦開濟脖頸上的繩子,隨即一拽。

“啪!”一聲,秦開濟脖子上佩戴的鬼玉,一下就被北冥十四拽了下來。

北冥十四笑著說:“借你的鬼玉用用。”

北冥十四說著,對安陽招手,說:“走吧。”

已經是大半夜,北冥十四和安陽出了本部,外面漆黑漆黑的,路上基本沒什麼車,異常冷清。

安陽走在車裡,打了一個哈切,說:“這一天真夠累的。”

北冥十四說:“要是困了,你先回家,累著我可要心疼的。”

安陽“哼”了一聲,說:“不行,我可不能放你一個人出去沾花惹草!”

北冥十四一笑,說:“我這麼痴情,怎麼可能沾花惹草?”

安陽“嘖嘖”了兩聲,說:“開車。”

兩個人又去了蘇長夏家裡,不過敲了半天門,蘇長夏並不在家。

安陽奇怪的說:“這大半夜的,蘇長夏去哪裡了?”

北冥十四也不知道,兩個人無功而返,只能明天再來。

下樓取了車,北冥十四把車子開出小區,還沒多遠,安陽突然說:“哎哎,那是不是蘇長夏?”

北冥十四側頭一看,還真是蘇長夏,蘇長夏穿的很隨便,抱臂走在馬路邊的人行橫道上,很快拐了一個彎,進了旁邊的一家酒吧。

安陽詫異的說:“他去喝酒了?”

安陽趕緊讓北冥十四在路邊停車,兩個人也跟著進了酒吧。

酒吧裡的音樂特別混沌,“咚咚咚”的,重低音很重,裡面金屬音樂和五光十色的燈光閃來閃去,舞池裡人頭攢動,看起來是那種特別混亂的酒吧。

兩個人走進去,登時就“迷失了”方向,根本看不到蘇長夏的影子。

裡面人很多,安陽瞬間被擠了兩下,差點摔在地上,北冥十四趕緊一把摟住安陽,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抓緊我,別丟了。”

兩個人往裡走,很快有人注意到了北冥十四,畢竟北冥十四身材高大,顏值也是一等一的帥,就算在嘈雜的酒吧裡,也能鶴立雞群,一眼就被人看到。

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笑著走過來,說:“小哥哥,沒帶女朋友麼?要不要我們陪你玩玩兒?”

北冥十四一笑,嘴角的小酒窩浮現了出來,那笑容簡直蘇的人神共憤,讓人看了像是過電流一樣,而且是那種超強的電流!

過來搭訕的幾個美女登時被北冥十四迷的五迷三道的,還想伸手去摸北冥十四揩油。

安陽一看,心裡都要醋的飛起來了,心說北冥十四真是個拈花惹草的小妖精,走到哪兒都不讓人省心。

北冥十四不著痕跡的躲開那幾個美女的觸碰,笑著摟住安陽的肩膀,說:“不好意思,沒有女朋友,倒是帶了男朋友。”

那幾個美女臉色一僵,側頭看了看安陽,似乎有些嫌棄,覺得安陽的顏值也就那樣兒,不過還是訕訕的走開了。

那幾個美女一走,安陽就抬手捏了北冥十四一下,也沒用力,北冥十四則是誇張的“嘶……”了一聲,十分“委屈”的盯著安陽。

安陽翻了個白眼,說:“走到哪兒都沾花惹草,還亂放電。”

北冥十四笑著說:“我的魅力大,說明你眼光好。”

安陽“呵呵”一聲,說:“不,是我眼瘸。”

兩個人尋找著蘇長夏,就聽到吧檯附近一陣騷亂,有人罵咧咧的說:“不就是一個戲子麼?這年頭戲子都這麼清高了!?”

“裝什麼貞潔,找打是不是?”

兩個人聽到動靜,立刻循聲望去,竟然一眼就看到了蘇長夏!

蘇長夏坐在吧檯附近,他就一個人,身邊卻站著一個五大三粗的啤酒肚男人,那啤酒肚抓住蘇長夏的手,似乎要打人,嘴裡罵罵咧咧的嚷嚷著。

安陽一看,立刻帶著北冥十四走過去。

那啤酒肚嘴裡嚷嚷著,抬起手來就要打蘇長夏的嘴巴,安陽剛想去救人,但是人很多,根本擠不過去。

蘇長夏已經抬起腿來,“嘭!!!”一聲,直接踹在男人的腿上。

啤酒肚身材高大,恨不得是蘇長夏的兩個那麼寬,蘇長夏抬腿一踹,啤酒肚發出一聲慘叫,都沒有打到人,直接“咕咚!”一聲,被踹的摔在地上,鼻子磕在地板上,登時鼻血長流,門牙都鬆動了。

蘇長夏眯著眼睛,聲音涼颼颼的說:“趁我沒有生氣,快滾。”

那啤酒肚嚇壞了,蘇長夏的腿勁兒奇大無比,別看瘦弱高挑,但是隨便一踹,竟然就能把一個高大的男人給撂倒。

那男人嘴裡罵咧咧,但是不敢多再糾纏,趕緊調頭就跑了。

旁邊有很多圍觀的人,雖然看到是當紅的明星蘇長夏,但是不敢去搭訕,都圍在旁邊。

安陽和北冥十四走過去,安陽直接一屁股坐在蘇長夏的旁邊,笑著說:“蘇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蘇長夏端著酒杯,瞥了一眼安陽,沒有說話,一仰頭,直接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北冥十四開門見山的說:“秦開濟,是你殺的吧?”

“嘭!”

蘇長夏喝完杯子裡的酒,“碰”一聲,直接將杯子砸在桌子上,側頭看了一眼北冥十四,聲音沙啞的說:“不是。”

北冥十四挑了挑眉,說:“請你和我們去本部走一趟吧。”

蘇長夏淡淡的說:“不好意思,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本部是哪裡?”

北冥十四笑著說:“作為一個鬼,你應該不會不知道本部是哪裡吧?”

蘇長夏仍然很淡定,說:“鬼?什麼鬼?”

安陽說:“你是鬼吧?”

蘇長夏冷笑一聲,似乎想要否認,安陽卻不給他否認的幾乎,突然一伸手,直接抓住蘇長夏的手腕,迫使蘇長夏抬起手來,將人拽到自己面前。

他們並排坐在吧臺上,安陽這麼一拽,蘇長夏被迫轉過頭來,與安陽面對面,而且距離很近,幾乎貼在前一起,是個非常曖昧的距離。

北冥十四一看,眼皮一跳,立刻按住蘇長夏的肩膀,將人向後拉了拉,和安陽保持距離。

安陽笑眯眯的按著蘇長夏,仍然握著他的手腕,拇指輕輕的在蘇長夏的手腕上摩挲著。

“唔……”

蘇長夏不知怎麼的,突然輕輕呻/吟了一聲,北冥十四一聽,更是眼皮狂跳,立刻說:“安陽,我要吃醋了。”

安陽甩給北冥十四一個,別搗亂的眼神。

北冥十四:“……”

安陽沒有放開蘇長夏的手,笑著對蘇長夏說:“我是水龍,天生陽氣很足,沒有犀角手串,你很難承受我的氣息吧?”

蘇長夏額頭有些冒冷汗,被安陽握著的手腕微微打顫,似乎在忍耐著什麼,不過唇縫裡還是洩露出隱隱的痛呼聲。

安陽說:“你的手串那天被秦開濟的姑姑拽斷了,為什麼不串起來……哦,我知道了。”

安陽一臉恍然大悟的說:“犀角手串,只有活人才能夠串連,魂魄是無法自己串聯絡犀角手串的。”

蘇長夏撇開頭,不去看安陽,一句話也沒有說。

安陽笑著說:“犀角雖然可以養陰氣,通鬼怪,讓魂魄與活人無異,不被察覺,但是經過犀角滋養的魂魄,有個特點,那就是失去了犀角的滋養,魂魄凝聚不住,很快就會魂飛魄散。”

蘇長夏眉頭稍微皺了皺眉,但是仍然沒有說話。

安陽說:“看來……你這幅軀殼,很快就要灰飛煙滅了。”

蘇長夏突然笑了笑,說:“不好意思,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如果沒事,我就先離開了。”

他說著,要站起來,北冥十四抬手攔住蘇長夏,手掌一鬆,有什麼東西一下展開,掛在北冥十四的手指上,一晃一晃的。

原來是一個吊墜。

鬼玉!

是北冥十四從秦開濟那裡“借來”的鬼玉。

蘇長夏看到鬼玉,眼神登時有些晃動,自然是因為蘇長夏認出了秦開濟的東西。

北冥十四說:“這個東西,叫做鬼玉,秦開濟一直佩戴著,其實目的和犀角手串差不多,用玉養鬼……犀角手串除了陰寒,對人沒什麼副作用,但是鬼玉不同,鬼玉的陰氣十分霸道,因此那天在酒會上,秦開濟才會吐血。”

蘇長夏側頭看著北冥十四,笑著說:“你說這些,幹什麼?”

北冥十四淡淡的說:“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秦開濟為了你付出了很多,即使你不殺他,他的性命,大約也就這一兩個月了。”

蘇長夏冷笑一聲,說:“我再重申一遍,我沒有殺秦開濟。”

他說著,立刻就要走。

安陽站在蘇長夏背後,說:“要見見他麼?”

“什麼?”蘇長夏頓住腳步,回頭看他。

安陽笑著說:“秦開濟的魂魄現在就在本部,要見見他麼?”

蘇長夏看著安陽,保持著詫異的目光,過了大約有半分鐘,安陽也沒有催促他回答。

蘇長夏這才顫聲說:“好,我跟你們去本部。”

安陽和北冥十四帶著蘇長夏到了本部,將他帶進審訊室裡。

蘇長夏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也沒有說話,也沒叫人,似乎挺平靜的。

安陽和北冥十四站在旁邊的監控室裡,隔著單向玻璃,看著蘇長夏。

安陽摸著下巴說:“這個蘇長夏,和秦開濟還真是一對兒,兩個人誰也不說話。”

北冥十四說:“先審蘇長夏?”

安陽想了想,說:“不,同時開工。”

北冥十四挑了挑眉,安陽對北冥十四露出一個壞笑。

北冥十四看著安陽那戲謔的壞笑,分明不安好心眼兒,但是因為表情實在生動,忍不住就低下頭來,快速的在安陽的嘴唇上親了一下。

安陽嚇了一跳,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說:“你幹什麼?!”

北冥十四笑著說:“嗯……我很想乾點什麼,但是現在時機不對。”

安陽:“……”這悶騷!

“咔嚓!”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只有北冥十四一個人走進審訊室裡,來到秦開濟的面前坐下來。

秦開濟之前還在辦公室裡配合調查,現在已經轉移到了審訊室裡。

北冥十四說:“秦先生,我們懷疑你包庇兇手,所以請你配合問話。”

秦開濟看向北冥十四,重複說:“我不知道兇手是誰,我沒看到。”

北冥十四笑了笑,說:“是這樣麼?蘇長夏已經在本部了,就在你的隔壁。”

“長夏……”

秦開濟聽到蘇長夏的名字,顫抖了一下,說:“你們不要為難他。”

北冥十四有些為難的說:“嘖,如果他不是兇手,我們也不想為難他,可惜……”

秦開濟終於有些激動,情緒失控,“噌!”的一聲,撞開椅子站了起來,說:“不要為難長夏,你們就當我是自殺的,長夏……長夏沒有錯……”

北冥十四聳了聳肩膀,說:“我可以考慮考慮,但是蘇長夏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不要隱瞞全說出來,否則……”

“咔嚓!”

與此同時,安陽走進了蘇長夏的審訊室,坐在蘇長夏面前,笑著說:“蘇先生,久等了。”

蘇長夏很平靜,看著安陽,說:“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

安陽笑著說:“在問話前,我們先聽聽秦先生是怎麼說的。”

他說著,審訊室裡的喇叭應聲開啟了,是隔壁審訊室的聲音。

秦開濟的聲音說:“不要為難長夏,你們就當我是自殺的,長夏……長夏沒有錯……”

蘇長夏聽到秦開濟的聲音,全身一顫,眼神四處尋找了一下,但是玻璃是單向玻璃,也看不到隔壁,這讓蘇長夏有些激動。

緊跟著,秦開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說:“蘇長夏的父母……是我公司裡的人。”

之前秦開濟提到,接到有人舉報,說是公司的海選有問題。

秦開濟淡淡的說:“舉報的人,就是蘇長夏的父母……”

蘇長夏的父母是秦開濟公司裡的職員,發現了海選的秘密,因此特意給秦開濟寫郵件,報告了這件事情。

後來秦開濟和蘇長夏的父母見過幾面,當時還去了蘇長夏的家裡。

蘇長夏家裡一共四口人,除了父母,還有一個年幼的弟弟,因為父母的工資不怎麼富裕,因此家裡並不大,但是相當溫馨。

那天蘇長夏還做了飯,父母款留秦開濟吃飯,秦開濟因為和他們還有事情要談,所以就留了下來,有幸嘗到了蘇長夏的手藝。

在秦開濟的印象裡,第一次見到蘇長夏,令他眼前一亮,蘇長夏長相溫柔,可以說是精緻漂亮,身上有一種陽光的氣息,乾淨又溫暖,說不出來的暖心。

那時候秦開濟就喜歡上了蘇長夏,對他很有好感。

但是秦開濟沒想到……

秦開濟的嗓音很沙啞,說:“長夏一家去旅遊的時候,在高速公路上發生了車禍,長夏的父母和弟弟全都當場死亡,其實……”

其實蘇長夏同樣當場死亡。

蘇長夏聽到“當場死亡”四個字的時候,心頭一緊,握在一起的雙手沒來由發抖。

秦開濟的聲音還在繼續,說:“我趕到了醫院,屍體已經推到了太平間。”

秦開濟看到了滿身是血,身體冰涼涼的蘇長夏,已經死的透透的。

但是沒想到,蘇長夏就在推進太平間之後,卻死而復生,“活”了過來。

其實當時的蘇長夏不是活了過來,而是因為執念太深,所以變成了鬼怪,類似於“迴光返照”的模樣。

秦開濟看到蘇長夏“醒了”,非常激動,讓醫生搶救他,不惜一切代價。

不過後來秦開濟發現了,蘇長夏並不是真正的“醒”了,他變成了一個鬼。

秦開濟當時並沒有害怕,而是讓人去找來了道士,道士告訴秦開濟,如果有鬼玉和犀角,就能“永生”蘇長夏。

但是“永生”的代價很大,秦開濟需要用自己的元陽來養蘇長夏。

秦開濟知道,車禍並不是意外,而是因為蘇長夏的父母,查到了不該查的東西,所以有人故意製造了這場車禍。

秦開濟一方面是愧疚,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喜歡蘇長夏,所以真的找來了鬼玉和犀角,準備養著蘇長夏。

後來蘇長夏真正的“醒”來了,經過事故,蘇長夏變得陰沉起來,不愛笑,也不喜歡說話,總是心事重重。

再後來……兩個人便在一起了,秦開濟向蘇長夏提出交往,蘇長夏一口答應下來,兩個人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在一起了。

秦開濟的嗓音很沙啞,說:“我知道……沒過多久就知道了,長夏和我在一起,其實是為了調查公司的事情。”

蘇長夏也懷疑車禍並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的謀殺和滅口。

而且秦開濟的娛樂公司,海選有問題,蘇長夏在自己父母那裡也聽說了一些,蘇長夏和秦開濟交往,顯然是想要混入公司內部,打探這些訊息。

秦開濟說:“所有的線索,全都指向我的公司,就算不是我做的,也是我的親人做的,這一點絕無疑問……我知道……我知道早晚有一天,長夏會和我越走越遠,甚至……殺了我,替他的父母報仇。”

秦開濟說到這裡,突然笑了一聲,說:“因為我讓長夏的父母去調查這件事情,所以才讓長夏痛失了親人,殺死長夏親人的人,又是我的親人,這一筆賬,似乎怎麼也算不清楚了……”

秦開濟看向北冥十四,沙啞的說:“不要再調查這件事情,請幫我調查海選的事情吧。也不要難為長夏,至於我的死……你們就當做是我自殺,我自願死的。”

聽到這裡,蘇長夏放在桌子上的手不停的顫抖著,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安陽看向蘇長夏,說:“蘇先生,秦開濟是你殺的麼?”

蘇長夏慢慢抬起頭來,他的雙手放在桌子上,輕輕的搭在一起,右手轉動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是秦開濟送給蘇長夏的生日禮物,那枚訂婚戒指……

蘇長夏轉動著戒指,閉了閉眼睛,說:“不是我。”

安陽登時有些洩氣,沒想到蘇長夏聽了這麼多,仍然在否定。

而且蘇長夏已經知道秦開濟不是殺死自己父母的兇手,竟然還在否定,難道蘇長夏不信任秦開濟的說辭?

蘇長夏表情依然很淡定,說:“開濟他……不是我殺的。我那天去酒店,在門口沒有進去,被回絕之後,心裡很生氣……也很難過,就離開了。”

蘇長夏輕笑了一聲,說:“是,我是想報仇來著……就算兇手不是秦開濟,但是肯定是秦開濟的親人,而且他還是公司的頂頭上司,什麼人能瞞著他,還牽扯了這麼多命案,我本來不相信的,以為秦開濟在和我秀做,不過……”

不過後來,蘇長夏慢慢有點相信了,因為秦開濟好像發現了,自己根本不是人,根本沒有復活,而是一個鬼。

但是秦開濟沒有點破,他甚至還去找了鬼玉和犀角,來滋養自己。

蘇長夏不知道鬼玉的具體作用,畢竟他只是一個“新鬼”,但是鬼玉和犀角在身邊,蘇長夏覺得很舒服,也很有精神頭。

秦開濟一直很照顧他,也是真心喜歡他,蘇長夏一邊調查秦家的公司,一邊開始動搖,他的確隨身放著挫骨釘,但是沒有真正拿出來用過。

蘇長夏說:“挫骨釘丟了,酒宴之後就丟了。”

安陽詫異的說:“丟了?!”

蘇長夏伸手揉了揉臉,說:“我的確想過用那根釘子殺死秦開濟,但是……但是後來我覺得自己做不到,沒想到最後,那根釘子還是扎在了秦開濟身上……”

安陽和北冥十四從審訊室出來,兩個人碰了頭。

北冥十四說:“蘇長夏說的是不是實話?”

安陽想了想,說:“我覺得是吧,因為蘇長夏戴著那枚戒指呢。”

北冥十四說:“天都亮了,今天太忙了,先回家吧。”

安陽點點頭,他的確困了,兩個人上了車,北冥十四開車回家,安陽靠在副駕駛上,直接就睡著了。

等北冥十四把車子開回家,安陽睡得已經熟了。

現在是早上九點多,正好是上班高峰時間,小區裡人來人往的,安陽睡著了,北冥十四又不忍心吵醒他,就將安陽直接從車裡打橫抱出來,一路公主抱的,從停車場,走到了樓門裡。

安陽睡得相當安穩,趴在北冥十四胸口,還蹭了蹭,似乎覺得很舒服。

北冥十四抱著安陽站在一樓的電梯間等電梯,好幾個遛狗的大媽大爺,還有上班的白領們全都看到了,一群人竊竊私語的。

“哇……好帥啊。”

“天呢,他也太強壯了吧!竟然能抱動一個男人,還這麼穩!”

“肌肉肌肉,手臂上的肌肉好評啊!”

安陽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聽到嘰嘰喳喳的聲音,整個人如雲裡霧裡,好像還在飄呢。

“叮——”一聲,電梯很快來了,幾個人走進電梯裡,北冥十四抱著安陽也走進去。

一個人熱心的大媽說:“小夥子,幾層啊,我幫你按?”

北冥十四說了一個樓層,道了謝,儼然是一個大暖男!

大爺大媽看著他們,說:“呦,這小夥子是你弟弟麼?生病了麼?”

北冥十四笑著說:“沒什麼,有點不舒服,睡著了。”

大爺笑著說:“哎呦,小夥子好體貼啊,這麼大的人抱起來很沉吧。”

安陽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到耳邊一直有人說話,他嘟囔了一聲,拍了拍,感覺手底下“啪啪”有聲,那手感特別好。

安陽有點迷糊,自己在車裡,那拍的是……椅子?

椅子的手感也太真皮了吧?

安陽眯著眼睛,睜開一個眼縫兒,就看到自己的手正搭在一個人的胸上,那胸肌……

沒治了!

安陽慢慢抬起頭來,眼睛就跟慢鏡頭一樣向上看,隨即看到了北冥十四“美貌如花”的顏笑。

然後是詭異逼仄的壞境。

這環境很小,封閉,還站了這麼多人。

電梯!

安陽這才醒過夢來,他在電梯裡,還是被北冥十四公主抱著,眾目睽睽之下的公主抱!

安陽醒過來,突然又閉上了眼睛,這個時候,還是果斷的選擇裝昏迷的好,免得尷尬……

掩耳盜鈴,有的時候特別好用!

“叮——”

電梯很快到了樓層,北冥十四抱著安陽走出來,等電梯門緩緩關閉,安陽這才一下從北冥十四懷裡跳下來,說:“你怎麼不叫醒我啊!”

北冥十四笑著摸了摸安陽臉上壓出來的印子,說:“你睡得那麼香,我不想吵醒你。”

安陽捂著自己額頭,說:“太……太丟人了。”

安陽和北冥十四已經到了家門口,剛要進家門,安陽的手都搭在門把上了,突聽“嘭!!!砰砰砰——”一陣巨響,是從門裡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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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以為裡面發生了什麼激烈的槍戰呢!

安陽心裡一緊,第一個念頭就想到了小皮蛋!

小皮蛋肯定在家裡拆房呢!

“叮——”

這時候另外一個電梯門開啟了,連木拎著便利店的帶子,從電梯裡走出來,看到北冥十四和安陽,說:“你們回來了,我留了早餐。”

安陽看著連木,喃喃的說:“你把弟弟一個人留在家裡了?”

連木沒聽到剛才房子裡劇烈的響聲,說:“弟弟保證很乖,我就去樓下的便利店買了一樣東西,難道……”

連木說著,就看到安陽點了點頭,連木眼皮一跳。

緊跟著就聽到門裡又傳來“嘭——”的巨響。

三個人趕緊開啟房門,直接衝了進去,一衝進去……

何止是安陽傻眼了,一向面癱臉的小連木,還有處事不驚的北冥十四,也一副傻眼的表情。

安陽:“……”家裡怕是養了一窩哈士奇。

這拆遷能力……

房間裡到處都是“殘渣”,沙發倒在地上,裂成了兩半,桌子變成了碎渣散了一地,電視機都給解剖了!

安陽一眼就看到了小皮蛋,小皮蛋坐在唯一一個倖存的椅子上,一臉無辜的看著安陽,還眨了眨大眼睛。

安陽走過去,剛要發難,小皮蛋使勁搖手,仍然一臉無辜,嘴裡“啊啊”了好幾聲,好像在說不是自己一樣。

小皮蛋“啊啊”的,然後想起了什麼,從身邊的“廢渣”之中掏了掏,掏出來一樣東西,遞給安陽。

安陽瞪眼一看,是蛋寶寶!

蛋寶寶竟然裂開了,只剩下一半的蛋殼。

安陽吃驚的說:“老三破殼了?”

小皮蛋使勁點頭,示意這些是弟弟做的,和自己無關。

與此同時,就聽到“咚咚咚”的聲音,一條小蛇,不,一條黑色銀白偏光的小龍,從二樓的樓梯上“滾”了下來,他縮成了一個團,“咚咚咚”的順著臺階一節一節滾下來。

每滾一下,木板的臺階就會霍然被砸一個大坑。

安陽:“……”目瞪口呆。

黑色的小龍寶寶滾過來,一直咕嚕嚕滾到安陽腳邊,然後“噗!”一下,從龍的原型,一下變成了人形。

比小皮蛋大了一號或一號半,並不像小皮蛋那麼精緻可愛,完全是個男孩子的模樣,而且是個“小帥哥”。

龍寶寶滾過來,似乎有點暈,搖頭晃腦的,仰起頭來,對著安陽笑了一下,雖然沒有小酒窩,但是一臉暖男氣質,簡直是當之無愧的暖寶寶!

小小年紀已經相當撩人 ,簡直能讓少女和老阿姨們尖叫。

龍寶寶從地上晃悠悠的爬起來,因為剛才滾得太暈,“嘭”一下,不小心撞了旁邊僅存的完整椅子。

只是看似輕輕一撞,結果“咔嚓”一聲,椅子腿兒應聲而斷!

小皮蛋還坐在上面,一晃悠,連木趕緊撲過去接住,沒讓小皮蛋摔在地上,狠狠松了口氣。

安陽:“……”原來是個天然破壞力極強的……暖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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