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圖鑑070 要死了？那就往死裡狂！
到目前為止，厲律和厲豆豆的積分進度為17/30，雖說看上去好像漲的挺快的，但是大家心裡有數，這17個積分，運氣成分居多。
主要是殺獄聯盟起了很大的作用，前期給他們兄妹輸出了不少鬼，但是真正論自己找到的鬼，好像還真是一分沒有，唯一不屬於殺獄聯盟的一隻水鬼，還讓李給吃了。
而現在殺獄聯盟算是被他們得罪透，人家不肯派自己手下的小鬼出來送菜了，直接委託龍軒這種大怪來跟厲律兄妹較量。
這個事不仔細想還沒什麼，一往深了想，就會發現問題挺嚴重的。
如果殺獄聯盟後面一直這麼幹，那就是要斷糧的節奏啊。
雖說半年壽命才花掉六分之一多點，能積累17分已經很厲害了，但是反過來想，他們只有不到五個月時間了，還差13個積分，真正算起來其實相當緊張了。
這事厲律還沒有正式拿出來跟厲豆豆討論，但是壓力之大，厲豆豆自己心裡也十分清楚。
於是沒事在家的時候，厲豆豆就在網上搜尋周邊的一些靈異新聞，感覺靠譜的，她會親自過去看看。
李看她每天跑的辛苦，心裡自然也著急。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強大，所以量力而行，每天不會跑的很遠，也就是藉著“散心”的名義，在附近溜達，希望像曾經碰見水鬼一樣，能再碰見一些鬼怪。
然而事與願違，他剛成鬼的時候，感覺世界上到處都是鬼，但是現在他真的回頭去找，卻是半分鬼怪的蹤影也找不著了。
李還跑過近郊的幾座石山，感覺那裡像是挺適合鬼魂們盤踞的。不過跑了幾次，仍舊一無所獲。
但是這天早上他突發靈感，想到了一個大機率存在鬼魂的地方。
公墓。
“我們可真夠傻的，怎麼就忘了往墳墓這邊找鬼呢？！”上午十點多，太陽還不是最烈的時候，李飄在公墓外圍，懊惱敲了下自己的腦門，然後直接就飄進了公墓裡面。
這座公墓是一座小山包，不算大，但是很規整。這天沒有人辦葬禮，整個公墓就很安靜，而且本身也偏僻，一個路人都沒有。
李在階梯狀排列的墓碑之間穿梭，想找到一些鬼魂的蹤影。
那些灰黑色花崗岩的墓碑林立著，上面貼滿黑白色的遺像，但是周圍卻並沒有鬼。
“奇怪了，難道都跟我一樣，不留戀自己墳墓的所在嗎？”李有點失望，小聲嘀咕著，從公墓朝陽的一面轉到了背陰的一面。
因為他本身不太在意陽光，所以對朝陽和背陰沒有太大的感覺，所以他轉到背陰那一面純屬下意識，並沒有抱太大的期待。
結果當他看到背陰面的情況時，整個腦子就嗡了一聲。
好多鬼，好多好多鬼！
那些鬼都是半透明的，並不凝實，來來去去，像海里沒有方向的水母群一樣隨波飄蕩。
李心情一下子飛躍，比活著時拿下幾百萬的訂單還高興。
他一頭扎進鬼魂堆裡，像進了玉米地的猴子，挑花了眼，不知道該從哪一只鬼抓起。
然而這種愉悅的心情並沒維持多久，因為他發現這些鬼魂都非常弱小。
與他自己剛成為鬼魂時不一樣，這些鬼魂好像是沒有意識的的，根本連反抗都不會。
李這才清醒過來，知道這些鬼沒有用。
能讓厲律和豆豆拿去換積分的鬼魂，至少是要和他一樣，達到一級標準的成熟鬼魂，而這些狀似半透明水母低階鬼魂，顯然還沒達到這個水平。
經歷大大的驚喜過後，仍是重重的失望，李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但是這時，一頓砸吧砸吧的咀嚼吞嚥聲傳入李耳中。
他有些納悶，轉頭循聲望去。
只見一座灰黑色墓碑的後面，一個衣衫襤褸，缺了半邊腦袋的男人坐在那裡，正一把一把地，隨手將周圍的半透明鬼魂抓過來塞進嘴裡。
高階厲鬼！二級……不對，至少三級！
李意識裡一下出現這個概念，這是自從他升級一級鬼之後，本能產生的意識，就像人類能從體格判斷出一個人厲不厲害，鬼魂也能夠判斷另一只鬼有多高階。
看著正在吞噬鬼魂的厲鬼，李開始被恐怖包圍。
那只缺了半邊腦袋的厲鬼還在一把一把地吞食著鬼魂，而面部僅剩的一隻獨眼正盯著李，用一種貪婪的眼光。
李腦子一炸：要完！他眼神裡好像寫著我很好吃，他想嚐嚐！……
意識這一點，李腦中警鈴大作：得跑！我得馬上跑！
然後再也不顧，李立刻讓自己飛快倒退著飄走。
然而那只半頭鬼停止了進食的動作，站起來，衣衫襤褸之下，身形粗壯高大。接著他咧嘴笑了一下，像嘲笑眼前這只弱小的一級普鬼，是在做徒勞的垂死掙扎。
李還未來得及跑出墓園背陰面，那只半頭鬼就已經瞬間追了上來。
李眼看著逃走來不及，於是頭髮變出數米長，並堅硬如鋼針，暴雨般刺向那只半頭鬼。
半頭鬼有些詫異一隻一級普鬼居然有這種能耐，像是沒反應過來，又像是單純沒把這攻擊當回事，任由李的頭髮迎面刺向他。
噗噗噗的碰撞聲響起，李驚愕發現頭髮扎在半頭鬼的身上，就好像扎在了岩石上一樣。
半頭鬼的皮膚被扎破了一些，掉落一點碎屑，雖然泛出星星點點的血紅，但是根本無關痛癢。
“呵呵。”半頭鬼冷笑，大手一伸一握，輕易就把李的頭髮都抓在了手心裡。
接著他就像收網的漁夫，愉快地把頭髮往懷裡收，同時將逃不掉的李不斷拉近自己。
“要死！”李被扯得不得不低下頭，一邊咬牙暗罵，一邊奮力頑抗。
他的頭髮還可以變長，但卻不是無限的，目前他頭髮最長可以延伸十米，超過這個度，他就沒得躲了。
十米頭髮很快被拉到極限，李開始被拖拽著，無可抵擋地靠近那只半頭鬼。
半頭鬼顯然很開心能遇到一隻送到嘴邊的一級鬼，笑著咧開的嘴巴開始流出口水。
艹！噁心啊！
李心中咆哮，雙手攥住自己的頭髮，想要把它們從半頭鬼手裡奪回來。
這一刻他好糾結，後悔沒學石明禮那只精神病鬼，給自己準備個手術刀之類的東西。那樣的話，遇到這種情況也能學壁虎斷尾求生啊。
“看你穿的整整齊齊，生前是個體面人吧？”半頭鬼一邊把李往手裡拽，一邊獰笑著問。
“不是，我生前就是個推銷員，就這麼一套體面衣服撐面子，不然去人家裡推銷，連門衛都過不了。”
李張口就來，給自己編了一個社會底層可憐人的身世。
他看人的眼光很準，看鬼也差不多。
這個半頭鬼穿的這麼破爛，生前多半是流浪漢或者從事很辛苦的體力活，加上他用那種明顯嘲諷的語氣，一切綜合起來就不難看出，這個半頭鬼有仇富心理。
雖說裝成社會底層可憐人，也不大可能激起他的同情心，但至少不會增加仇恨值。
“呵，那也比我混的好嘛。”半頭鬼冷笑一聲，面目越發猙獰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推銷的最賺錢了，比老子在工地上舒服。”
開始的判斷得到證實，李連忙又說：“我是身體不夠壯，不然我真寧願去工地幹活兒。我們推銷的慘啊，賣個十幾塊錢的東西恨不得去給人家舔鞋，一個月就千把塊的底工資，還風吹日曬的，最後累的猝死在大街上。”
“嘖，那是混的挺慘。”半頭鬼挑起僅剩的那條粗眉，好像因為李的“慘”而感到心情愉悅了點。“你死了估計就死了吧？我在工地被砸死，好歹那黑心包工頭還給我家裡賠了十幾萬”
“大哥，那您其實混得不錯啊，不像我，我真的慘啊，所以您高抬貴手吧，放老弟一馬，我保證滾得遠遠地，絕不再來打擾您。”
示弱是李實力不足時，最常用的一種策略。
還是那個主旨：被嘲笑沒膽算什麼？被罵慫包算什麼？特麼的狗命要緊！
然而半頭鬼卻是陰陰一陣長笑，說：“得了吧，都混成你這慫樣兒了，還滾什麼滾？就乖乖讓我吃了吧。”
說著他手上力道一緊，抓著李的頭髮猛然一扯。
李頓時抵抗不住，快速朝半頭鬼滑過去。
這時李心裡也明白了，遇到了硬茬，搞不好今天他就要栽在這裡了。
只是之前好話說盡，居然半點作用沒有，李簡直要氣哭了，早知道何必服軟，枉費他裝出那副慫樣。
於是他乾脆破罐子破摔，朝對方吼道：
“媽的！老子其實生前大老闆，存款幾百萬，房產一大堆，還有一家上市公司！”
示弱已經沒有用，李也怒了，說出對方生前想要卻得不到的，想著打不過他就氣死他：
“你李大大生前住豪宅、穿名牌，公司有小蜜，在家有女傭，跟我比，你算什麼東西？！”
李咆哮著，不再抵抗來自半頭鬼的拉拽，而是主動撲了過去。
在接近對方的瞬間，他頭顱從脖子分離，猛向上飛起，大片長髮如同一塊黑布，矇頭蓋住半頭鬼的臉，而同時他身體跳起來就是一個飛踹，將半頭鬼一下踹翻。
斷頭鬼應聲倒地，攥著李頭髮的手下意識鬆開，去扒拉矇頭蓋臉的頭髮。
李知道此刻逃跑的成功率不大，先幹掉對方才有活路！
於是他身體撲上來，死死壓住了半頭鬼，然後重新調動頭髮，將頭髮擰成數股螺旋狀的錐子，開始一下一下，打鑽一般瘋狂攻擊半頭鬼殘存的那只獨眼。
半頭鬼閉緊了眼皮，一邊掙扎一邊怒吼：“狗娘養的！老子要活剝了你！”
在憤怒的嘶吼聲中，半頭鬼的臉開始變得血肉模糊，但終究只是皮外傷，要想真正弄死這個傢伙，得鑿穿他的頭。
但是這不容易，因為半頭鬼在不斷地擺動頭部，使得攻擊無法集中在一個點上。
李的攻擊力已經到了極限，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啊！”李瘋了一樣大吼，聲音裡有些絕望。
儘管已經竭盡全力地進攻，但是自身力量不如半頭鬼的認識也越發清晰，同時他身體快要壓不住對方。
最終在如錐頭髮的連續攻擊，幾乎在半空拖出殘影的狀態中，半頭鬼還是掙脫了壓制。
他猛揮出一隻手，一把抓住了刺下來的“錐子”。
“公司有小蜜，家裡有女傭，你們這些人挺懂享受啊。”半頭鬼惡狠狠、咬牙切齒地說著，抓著李頭髮，將手臂從左往右，猛地做出摔打的動作。
李的頭頓時如同運動員手裡的鏈球飛旋而起，猛烈地砸向地面。
那一瞬間他有種腦袋要像西瓜一樣被砸爛的恐怖預感，但是隨即他想起自己是鬼，他可以不接觸人間，那樣就不會遭受可怕的撞擊。
然而轟的一聲，他一頭砸在了大理石的臺階上，整個意識都瞬間破碎了。
“有錢了不起嗎？不照樣讓老子踩在腳底下？”
半頭鬼掀翻李的身體，狠狠在他胸口踩了兩腳，最後用一隻腳踩住，然後他咒罵著，扯起李的頭髮，再次把他當鏈球一樣揮舞和摔打。
等級壓制。
在頭顱不斷砸向地面、砸向墓碑、砸向臺階的過程裡，李破碎混沌的意識裡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現在他被半頭鬼抓在手裡，要不要接觸人間已經不是他說了算了。
半頭鬼似乎被李真實的生前成就刺激到了，並不打算立刻吃了他，而是就這麼一邊踩著他身體，一邊把他頭當流星錘砸。
砰砰砰！哐當！轟隆！
李已經不知道自己的腦袋多少次砸出去，扯回來，又再次砸出去，他整個腦子裡只剩轟鳴的撞擊聲，每一下都讓他的意識破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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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臉肯定平了，腦仁兒估計都砸出來了，厲律和豆豆要是看見，估計都認不出我了。
李承受著慘烈的撞擊，於意識中艱難地想著。
不行，這樣不行啊，我寧願變成厲律和豆豆的一個積分，也不要做這個半頭鬼的盤中餐啊！
“嗯？”
再一次將李的頭砸出去，卻沒有聽到撞擊的聲音，半頭鬼盯著自己不知怎麼不見了右手、光禿禿的手腕，驚訝發出茫然的聲音。
“嘎吱嘎吱嘎吱”
咀嚼的聲音從半頭鬼腳下傳來，他低下頭，才看見李的腦袋已經回到自己的脖子上，血肉模糊的臉上，臉頰鼓囊囊的，像是正在吃著什麼。
“咕咚。”李睜著血紅的眸子，仰頭將半頭鬼的右手吞進了肚子裡。
剛才在半頭鬼最後一次摔打他的時候，他主動縮短了自己的頭髮，讓自己的頭顱直接貼近了半頭鬼的右手。
然後他就張開嘴，張開到極限，讓整個腦袋幾乎分成上下兩半，一口咬下的同時，所有頭髮的末端都集中起來，瞬間鑽向半頭鬼的右手手腕。
於是他集中全部力量，一瞬間“咬”下了半頭鬼的右手，併吞吃入腹。
整個過程不足一秒，連李也沒想到自己能成功。
“你……你……”
失去一隻手的半頭鬼嘴唇哆嗦，僅剩的一直獨眼大睜著，滿是憤怒和不可置信。
終於，半頭鬼勃然大怒，咆哮著抬起腿，重重一腳踩在李心口：“你給我吐出來！”
李：“！！！”
只覺得胸口幾乎被踩穿一個大窟窿，痛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然後他一把抱住這只腳，抱的死死的。
“你李大大不想吐，你李大大還要吃。”
李看著半頭鬼，眼神如同嗜血猛獸在瀕死的飢餓中，看到了可以獵食的物件。
然後他再次張大嘴，直接咬向半頭鬼的腳，同時調動所有頭髮，瘋狂而集中地刺向半頭鬼的腳腕。
咔嚓一聲，半頭鬼的腳也被他成功弄斷，一口便吞入了肚子裡。
“啊！啊啊啊！”
失去右手和左腳的半頭鬼一下倒在地上，就像斷了手腳的活人那樣，痛苦慘烈地哀嚎著。
李抹抹臉上的血，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接下來他盯住了半頭鬼的脖子他要吃半頭鬼的頭！
但是這時半頭鬼的哀嚎聲忽然停息了，居然也從地上站了起來。
“混蛋，王八蛋，該死的東西！”半頭鬼咒罵著，右手手腕和左腳腳腕處鮮紅蠕動，然後在李錯愕的注視下，重新生成了健全的手腳。
李心一沉，忽然意識到半頭鬼的頭他是吃不著了。
剛才兩次能得手，純粹是因為出其不意，現在對方手腳已經恢復，而且也有了防備，再想故技重施，成功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果然啊，一級打三級，哪那麼容易打贏？又不是小說男主角。
“呵~”
看著已經重新恢復戰力，正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的半頭鬼，李發出一聲無畏的冷笑。
他揚起臉，指指自己的肚子，對半頭鬼說：“我活著的時候，27歲發家致富，死了以後，才一級就能吃你三級一手一腳，所以，你李大大就是比你牛逼！”
狂一把，最後狂一把。
不管怎麼死，反正是個死。
因為有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才需要畏首畏尾。
但如果已經絕望，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狂，反正要死了，那就往死裡狂！
唯一覺得對不起的，是厲律和豆豆。
曾經自己拍胸口說，要在他們走投無路的時候，豁出這條鬼命不要也要幫他們的，結果自己比他們先死，還幫個球？
半頭鬼仰頭發出一聲令人驚悚的咆哮，然後捏著兩個敦實的拳頭，一步一步朝李走來。
李微微眯起了眼睛，滿頭長髮根根豎立。
知道打不過是一回事，但是不可能站著等被吃的，哪怕撐撐場面，也要最後掙扎到底。
然而就在李決定殊死一搏時，原本朝他衝來的半頭鬼卻驀地一僵，身形釘在了原地。
李看見他臉部肌肉都抖動了一下，僅剩的獨眼裡流露出畏懼的神色，接著，扭頭就跑。
李：“？？？”
正疑惑對方怎麼突然這麼慫，一道輕快的聲音從李身後傳來：“三級了？不錯，可以收了。”
那聲音音色昂揚，像是不滿二十歲的少年聲線。
李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聽見頭上有衣袂翻飛的獵獵聲響，接著陰影蓋過他頭頂，一個穿著白色套頭t、休閒短褲的短髮年輕人已經凌空掠過他，直接追向逃跑的那只半頭鬼。
年輕人手中揮舞著一把大約一米五長的筆直長刀，刀柄扁平厚實，刻著斜向的簡約花紋，沒有護手，與刀刃等長，泛著凜凜的寒光，更像一把加長了刀柄，並加厚了刀刃的鑄劍。
年輕人在半空中猶如遊獵的鷹隼猛然收翅，身體一團一伸，敏捷而迅猛地落在地上。
半頭鬼驚恐不已，一頭往其中一個墳墓紮下去，試圖躲避這個年輕人的追擊。
然後年輕人抬起一隻手，在空氣中隨手一握一拉，一根紅色絲狀物顯現，半頭鬼便慘叫著，被從墳裡拖了出來。
“躲什麼？你難道忘了自己是我放養的牲口了嗎？”
年輕人面無表情，然後不等回答，手中鑄劍劈下一道帶著銀芒的弧線。
嗤的一聲，半頭鬼被當中劈開，身體成為兩半，各自往左右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