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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期關係

44、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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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期關係44、第 44 章

陽光落到眼皮上, 刺得慌。

少年皺了皺眉, 側身躺過去。身下是散發著塑膠味道的草皮,一點都不好聞,甚至還帶著踢球時揚起的塵土, 漫無目的地在空中流動, 又落到臉上。

於是臉頰便覺得癢癢的, 想要去抓,又實在是懶得動。

可是這麼一打斷他才驚覺不對。

自己……該是坐著的啊。

陳詞微愣著睜開眼, 入目是大片大片的綠色, 綠色盡頭是塑膠跑道。

所有的一切都以一個很低的視角落入眼簾,他怔了一下, 才發現自己居然真的睡著了。

不過是靠著足球門框眯了會,居然真的睡著了,甚至還躺到了地上。

靜默半晌, 少年勾起唇, 輕笑了笑。

周圍很安靜, 往常人聲鼎沸的操場居然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傳進耳朵裡的只是遠處新做的居民樓裡機器施工的聲音。

陳詞揉了揉耳朵, 單手撐在地上讓自己坐起來。

秋天, 天氣很舒服, 傍晚的時候帶了一點點的涼意, 清清淺淺地吹到臉上, 很想眯著眼再睡一會。

他抬起頭,恰好看見晚霞從天邊移動,鋪在一顆鴨蛋黃的落日身後。

應該是放學了, 他們班體育課是最後一節,這時候沒人應該是都走了。

都走了也沒個人喊他一聲……

他閉了閉眼睛,拍下手就站起來,直起腰握住脖子輕輕轉動的時候,一掃眼瞥見左手邊看臺上坐了一個人。

藍白色的校服,幹淨利落的黑色短髮,手裡握了只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著什麼,見他看過來頓了頓又揚起一個笑。

陳詞眯起眼睛,看了一秒便移開視線。

大概也是個腦子不好的。

放學了不回家在操場看臺上幹什麼呢,看風景嗎?

全都是人工做的東西,連草都沒幾分真實,能有什麼好看的。

他向來跟所有人都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身周有一個圈,別人進不來,他也出不去。

所以就算在這放學後的操場上,只有他們兩個人,陳詞也不會去跟對方打聲招呼。

哪怕剛剛那人還對他笑了一下。

他垂眸,確定自己沒有丟東西之後便往外走。

看臺中間是主席臺,兩邊都有鐵門做的出入口,陳詞往左邊走去,剛邁了兩步餘光便掃到穿校服的那個男生收了手裡的本子,起身向下來。

他坐的位置不高,中間的地方,從上走到下面也不過十幾秒的時間。

陳詞不太想回家,所以走得就慢。

出於一些連自己都說不清的原因,他居然在心裡默數了幾秒。

數什麼其實他也說不清,大概是想那人那麼高的個子,走到自己身邊要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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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都快走到鐵門邊了,依舊沒看到人,他居然有點點的燥意並著自嘲一起出現。

一腳邁出去的時候,他回了下頭,恰好對上那人眼眉。

對方似乎沒想到他會停下來,微怔了怔,下意識地揚起唇角送了他一個笑。

陳詞在學校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沒有一個朋友,連老師都不想跟陰冷桀驁的他打交道,所以他很少會看到人在離自己這麼近的地方對著自己笑。

而且……笑的還挺好看。

耳朵尖兒被落日曬得有些發燙,身穿藍白色校服的少年卻輕蹙了眉,彆扭著小聲說了句:“笑什麼。”

他說的很小聲,又還帶了點不講理的意思,根本就沒指望對面那人會回答。

可是轉身走的時候,陳詞卻聽見一把微沉著的、很好聽的嗓音,“因為心情好。”

心情好所以就會笑出聲,因為看見了一個人才會心情好,因為那個人很像是花。

陳詞聽見回應愣了一下,扭過頭略顯疑惑地掃了他一眼,剛準備開口的時候卻看見這人視線落到他脖子上,伸了伸手似乎想碰又覺得不禮貌而收回。

“這裡是怎麼傷的?”

“……”

身周氣息立刻冷了下來,陳詞腳步一頓又不假思索地往外走,背影在蕭瑟的秋風裡,徒生一陣悽清冷傲。

落葉一片接著一片,從鐵門邊的櫸樹上掉下來,又在風中旋轉。

旋轉著旋轉著,最終落到自己腳邊。

少年抬腳,一腳從落葉上踩了過去,“關你什麼事。”

鐵門是一條線,線內是安靜廣闊的操場,沒有人聲鼎沸,只有運動器械安靜又寂寞地立在一片虛假的草皮上;線內是校園林蔭小道,小道上佈滿了層層疊疊的落葉。

腳步落上去無聲無息,很像是走在雲端。

少年腰板挺直,帶著年少的傲氣,哪怕裸.露在外的後脖上有兩道交疊的掐痕,也像是出塵的仙人一般一塵不染。

是少年,也超脫了年齡的成熟。

他往前走著,一步也沒回頭,於是就連身後那人輕聲說的一句“對不起”都沒有聽見。

不過是偶然相遇的路人,就算在同一所學校裡,每天呼吸著一樣的空氣,難道就會有別的交集了嗎?

陳詞這樣想著,可是卻在一個轉角之後,確定身後沒人,他將手輕輕地貼在了脖子上。

不疼。

被打的多了,其實真的不疼。

只是突然被人戳出來,心裡總會癢癢的帶著些惱意。

會覺得不舒服、冒犯,以及……一點點的羞恥。

羞恥於身上遍佈著的傷痕,羞恥於連遮都遮不住的那些印子,也羞恥於剛剛生出來那麼一絲想要跟對方一起走一段路的念頭。

整所學校裡,除了一些心善到連路邊野貓都會喂的小女孩子,沒有幾個人願意和自己走得近。

便連那些女生,也害怕他身上透露出來的冷意,只敢在遠遠的地方看著。

身周熙熙攘攘,他卻像是獨自活在了一個罩子裡。

罩子是透明的,應該是玻璃做的。

他在裡面,能看得見外面嬉鬧玩笑的人群,人群也能看見他。

可是他們卻會在走到自己身邊的時候下意識遠離、繞道。

沒有誰會去將玻璃罩子拿起來,也沒有人會想著在上面戳兩個洞讓他透口氣。

於是時間久了,連自己也不想再去接觸那些人。

不然玻璃碎了,碎片濺到臉上,傷的還是自己。

從絕境里長出來的孩子,向來知道該怎麼保護好自己。

……

落葉一片接著一片,在夕陽的餘暉下旋轉出好看又淒涼的姿勢,帶著枯黃的邊落在腳下。

顧言手在身側握了一下。

他剛剛……其實是真的想觸碰那些傷痕的。

少年皮膚白皙,傷痕卻帶著紅豔的顏色,他想碰碰那些紅色,然後問一句“疼不疼”。

他看見過這人很多次,聽說是低一屆的學弟,聽說成績很好,但是為人冷傲到誰都不敢接觸。

他像是裹著一層常年不化的冰,連那雙好看的眉眼下都凝了霜。

於是輕輕的一眼掃過來,既帶著會讓人心動的顏色,也會令人退縮了追上去的步子。

手機響了幾聲,顧言接了電話,朋友在校門口等他。

他收回目光,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門口少年跟個猴子一樣,一點也待不住,書包只背了一邊兒,時不時朝裡面張望著,見人出來三兩步迎了上去,“你可算出來了,不是說最後一節體育課能早點走的嗎?”

顧言笑了笑,“遇到了一個人,稍微耽誤了一會。”

說是耽誤,其實明明樂在其中。

因為不經意間一扭頭,看見一個美人倚在欄杆邊睡覺,於是就想給他畫一幅畫。

想將夕陽餘暉下的少年畫進紙張裡,也想陪他一會兒。

誰都怕孤獨,他想陳詞醒過來的時候看見自己身邊有人,不至於那麼悽惶孤涼。

楊越一臉問號,他看了眼時間再面無表情地盯著顧言,“您這叫‘稍微耽誤了一會’?時間觀念都被您吃肚子裡去了嗎,我的顧大公子?”

“滾蛋。”顧言瞪他一眼,“什麼事,直說。”

“約你吃飯啊,不然我還能找你跟我一起打架嗎?”楊越無所謂地說道。

顧言成績好家世好,交的朋友卻一個兩個都沒個正形。欺軟怕硬的事是沒做過,但時不時的跟人約個架然後打完又握手吃飯的傻逼事,這群富家公子還真能做的出來。

聞言顧言稍微停了停,道:“你說什麼情況下脖子後面會有傷痕?”

楊越正在招計程車,聞言回了下頭,“啊?脖子後面?掐的吧。”說完他又皺了下眉,“誰啊,這麼沒品,打架就打架,掐脖子幹嘛,力道重了會出人命的。”

顧言輕蹙起眉頭,一言不發。

掐的……嗎?

他往日見到那個少年都離得挺遠,就連剛剛也隔了四五步的距離,可卻在對方扭頭看向自己的時候忍不住將視線落在了他脖子上。

不僅後面,前方也有交錯著的指印。

掐的……

這人傻逼嗎,看起來那麼冷的樣子不知道反抗?

心情突然就變得很差,顧言捏了捏手腕,下車的時候扭過頭問了楊越一句,“構成故意傷害罪要判幾年?”

楊越:“!??”

偏偏顧言認真著問:“不過可能是未成年打鬧,會判刑嗎?”

楊·未成年·后街霸王·越:“大哥你想幹嘛?我們就鬧鬧,你想把我送局子裡去嗎?我上有老下還有一幫小弟,您別!”

他叫的冤枉又委屈,明知道顧言只是隨口一問,卻還是忍不住這樣嚎。

嚎完顧言倒像是剛剛反應過來,輕笑了一聲,散了一時裹上來的戾氣,拉開車門道:“真把你送進去,你爸可能要提著刀上我家門,划不來。”

楊越哼了一聲,從另一邊下車,又繞到人身邊勾住對方肩膀提要求:“我不管,顧大少爺您嚇到我了,今晚你請客。”

顧言:“???”我不就是過來吃頓飯的嗎?

楊越:“不接受任何反駁意見,我弱小的心靈需要安慰。不然我就去告訴他們你剛剛在學校操場偷看人小男孩還給人畫了幅素描。”

他說著頓了頓,從背後拿出一張紙,嘖嘖兩聲,“人家同意當你模特了麼你就畫,你這真不算是侵犯肖像權?”

顧言一怔,扭頭才發現書包開了道口子。

他苦笑不得,伸出手道:“拿過來,都從哪學的這些東西。”

楊越呵呵一笑,也不繼續鬧,將畫本還了回去,道:“無師自通,天縱英才。不過說實話,這人長得真不錯,你看上了?”

顧言睨著他,眼神利了幾分。

楊越全當看不見,繼續樂呵呵的,“你要看上了說一聲,沒看上的話我去找找人家,這小孩長得挺對我胃口。不是說有掐痕嗎,我楊某人別的不會,打架自問方圓四五所學校沒人打得過我的……哦,你不算,你不是人。”

顧言:“……”

半晌他很輕的一聲笑出來,楊越怔了怔,看鬼一樣扭頭看向他。

“你估計搞不定。”

“為什麼?”

“太烈了。”顧言說。

那人長了一副好相貌,天生的美人胚子,要是性格再軟一點,不知道會拐了多少小男孩。

可偏偏烈到連他都不敢靠得太近。

生怕一個不小心打擾到人家,連再見的機會都沒有。

顧言笑開,也不多言,只是往前邁去,“走吧,我請客。”

楊越:“!?”

“我開玩笑的啊,你請客我就不來這地方了啊。”

“誒不是!你不是真看上人家了吧,這什麼情況?心虛了?”

顧言輕笑了聲,不置可否。

是有點心虛。

包廂門開著,他能看見裡面百無聊賴地坐了十幾號人,一個勁地往門口看,幾個靠門的瞅到他們倆出現,眼裡都冒了綠光,手裡抓著筷子就差往桌上捅。

為了陪一個小美人而讓這麼多人等自己什麼的,是有點心虛。

而且小美人還因為自己一句話炸了毛不理人……

顧言搖了搖頭,笑著走了進門。

高三其實很無聊,每天除了上課也沒別的事可做。

顧言高二的時候是學生會長,因為和校外那些“不良”走的特別近,誰都不敢惹他,所以管事也顯得比較輕鬆,可依舊雜得很,煩的人喘不過來氣。

可是高三將職務卸了下來之後卻又覺得無聊透頂了。

家裡人想讓他經商,自己卻想邁一隻腳進演藝圈。

老媽就是圈裡人,明明在一潭渾水裡,卻被老爸寵成了孩子。

每天打扮得美美的,挑自己喜歡的戲和角色。

哪怕一部戲賺的錢可能還沒她出去旅遊一趟花的多,但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顧大公子從小就被老媽帶著學了表演,真到打算藝考的時候又發現老師教的課程還沒他媽教的好。

於是就更無聊了。

無聊到願意去操場上為人畫幾幅畫。

大概在高三一星期唯二的兩節體育課裡,有一節和陳詞交合,是兵荒馬亂卻又無聊透頂的那一年裡最好的事了。

他看見這人很多次,看見他略顯不耐的眼和輕輕蹙起的眉,也看見他眼裡偶爾藏不住的光;看見這人會在睡覺時無意識抱住雙臂,將自己護在一個懷抱裡,也看見小美人對路邊一隻野貓起了憐憫喂它一口小魚幹。

明明就是一個很可愛的人,為什麼要將自己偽裝得那般神鬼莫近。

顧言想不明白,卻潛意識裡尊重他的決定。

說到底,他和他並沒有關係,他們倆不過是在一個學校裡會有兩年交集光陰的同學,以後會不會遇見都兩說。

再多一點特殊的大概就是老師說最好多一個特長,於是他撿起了畫畫,然後在滿目風景和喧鬧中找到最奪人眼球的那一個。

於是每個星期會在短短的四十分鍾內精心描摹一副素描,然後又在這個星期餘下的時間裡堆疊色彩,將全世界最光亮的顏色都堆進那人眼中。

接著又開始期待下一次體育課,這人會以什麼樣的姿態出現在自己的眼裡和畫裡。

過了一個秋天,又過了一個冬天,等到春天的時候,學校操場旁種著的玫瑰開了花。

顧言從那扇冷冰冰的鐵門裡走出來的時候,便看見少年站在花圃旁邊,輕緩又溫柔地觸碰了一下花瓣。

花開的不盛,只是半合的花苞形狀。

餘暉從天邊斜斜地灑下來,落在少年線條乾淨優美的側頸,顧言突然一怔,覺得喉嚨裡有些澀意。

手在身側握成了拳,緊了緊,他走上前,若無其事地走到那人身邊,像是怕打擾到誰一樣,他笑道:“喜歡這花?”

突然出現的聲音要麼嚇人一跳,要麼就會帶著人放鬆。

顧言是練過發聲方式和技巧的,特意將聲音放得很慢很輕,又挾著一般少年人不會有的微啞和誘惑,很容易讓人入了迷。

所以他話音剛落,便看見陳詞點了下頭,將手收回來,輕聲笑了笑,“你不覺得很好看嗎?”

微卷的花瓣,有天地間最溫柔的顏色,明明長了刺,花.心卻柔美到讓人忍不住去觸碰。

陳詞很喜歡這花。

在還小的時候,那些淺薄零碎的記憶裡,家裡也是會有花的。

基本都是時令花卉,但總有幾朵玫瑰跳脫季節的約束,安安靜靜地待在陽光照射的地方,從黑暗裡開出一朵花來。

可是突然從回憶中回過神來,陳詞微皺著眉側過頭,恰好對上顧言的眼睛。

他蹙著眉,眼裡帶著防備和疏離,深處還有一點點未加隱藏的疑惑,明明不是什麼好景色,可是落在顧言眼裡卻意外的好看。

於是話沒經過大腦便脫口而出,“那我送你?”

陳詞:“什麼?”

顧言:“花,我送你?我知道前面那條街有一家花店,都是早上運過來的,最新……”

“鮮”字突然卡在了喉嚨裡,他看見眼前人眸子裡的疏離和疑惑全都變成了看戲和嘲弄,“有病?”

顧言:“……”

連個辯解的機會都不給人,陳詞收過手轉身就走。

他好像見過這人,但每次都離得挺遠看不清樣貌。

喂二近的兩次,每一次都會說出些越線的話……

陳詞眯了眯眸子,抬步向前走的時候,看見夕陽將身後那人影子拉的老長,就落在自己腳邊,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踩上去。

偏偏落腳的時候,這人猶豫了一下,從空蕩的水泥路上踏了過去。

嘖。

煩。

明明就剛被人說了有病,可是顧言居然心情很好,他低低地笑了一聲,揚了聲音在後面問:“我送你花好不好呀,小同學?”

陳詞腳步一頓,停都沒停,吐出一個單字:“滾。”

滾是滾不掉的,甚至還想黏上去。

楊越偶爾去顧言家,看見他一畫室的素描和水彩都忍不住嘖嘖稱奇,只能是喜歡才會不厭其煩地為對方畫一幅又一幅睡著的模樣。

也只有喜歡才可以耐下性子為人上色。

可偏偏顧大公子不承認。

這時顧言卻突然想自己打自己兩下,為自己年少輕狂時的含糊其辭和否認。

對方明明就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可自己卻為他畫了將近一年的畫,在放學後無人的操場等過他幾十次。

這種心情,要說只是給模特畫畫,誰信吶。

……

顧大公子向來說到做到,說是送花就絕對不會含糊,哪怕冒著雨也會挑選一束最新鮮的玫瑰抱著走進一間小巷。

可是雨水裡卻裹了血腥氣,他微微皺眉,尚且還沒回過神來便聽見一聲劇烈的碎裂聲。

很像是玻璃碎掉的聲音……

腳踩在雨水裡,濺出水珠,一步一步向深處走去,他聽見厚重的門扉被人從裡打了開。

少年跌跌撞撞,帶著滿臉的死氣和一身傷痕,竭力跑出很遠。

血珠落了一地,步步踩出黑暗裡的花。

每一步都像踩在了心上,澀澀地扯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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