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不死[無限]184、黑海鎮棺(23)
觀音大廟。
夜色下的大廟更添了幾分肅穆, 百節臺階下的香爐仍微冷的空氣中冒出還未散盡的嫋嫋煙霧,爐中似乎還些許白日的香火。臺階之上,觀音大廟的主殿敞開著, 裡頭燈火不歇。足三層樓高的觀音金像沉靜地立中央, 沉肅中, 觀音像俯瞰的模樣平添了幾分詭異。
宋承安等人本來就觀音大廟客人的身份,他們深更半夜待這大廟中, 說是要徹夜學習一下佛,大廟裡的僧侶也沒懷疑,將這大殿留給了他們。
於正青跨過門檻進大殿:“沒姜靜雲鬼身的行蹤和任何痕跡。我用了尋鬼蹤的傳奇道具, 她根本沒觀音大廟現過鬼身,除非她騙過傳奇道具的方, 不的話, 她似乎和觀音大廟沒直接的聯絡。”
宋承安正站觀音金像正前方,微微抬頭,同這睥睨眾生的觀音相對而視。
“但我越它, 越覺得它不是什麼正道的東西。”宋承安說。
林正盤腿坐一旁的蒲團上, 手中捧著這個時代的紙筆,不知畫些什麼。
於正青到宋承安身後,也抬頭了一眼這觀音金像,說:“雖我沒找到鬼蹤, 但你說的沒錯,這個大廟問題。”
宋承安回頭他,示他接著說。
“觀音大廟主殿周圍是三三觀音相側殿,繞成圓形環繞主殿,拱照之勢對著主殿,對照著觀音鎮四方, 是很典型的鎮邪去祟的形狀。但這些相和觀音主金像,都好像潤了一股邪氣一樣,”於正青面色凝重,“前幾天還不太出來,我們住這裡,只是偶爾感受到詭異的邪氣,但是現,我繞著觀音大廟了一圈,已經很明顯感受到這三三觀音相都趨近於妖邪了。”
宋承安拿出從白先生那裡拿來的鎮館陣,口中道:“老林,好了嗎?”
林神色如常,拿著紙筆淡地站起,說:“好了。”
於正青不知道宋承安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了一眼林剛剛畫好的東西,詫異道:“觀音鎮地形圖?畫這東西幹什麼?”
宋承安眉梢微動,將鎮館用的陣圖放了地上,接過林畫的觀音鎮地形圖,擺了這陣圖的旁邊。他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根硃筆,先是點了陣圖的四角,說:“鎮壓姜靜雲棺木的這個陣,是用觀音淨瓶水驅散棺木四周怨氣,再把我們這些道具放於棺材四角,千年沉香木立於正中央壓住陣心……”
他手中硃筆一抬,落到了觀音鎮地形圖上,觀音鎮四四方方的四個角落圈了圈,“……觀音鎮是四四方方的地形,邊寬腰窄——”
“是個棺材。”林淡道。
“是個四方已經壓著重量的大棺材。而這正中心嘛……”宋承安緩緩地形圖正中心畫出了觀音大廟的雛形。
這一回,不用他說,於正青都明白了:“這不可就是一個以整個觀音鎮為範圍,觀音大廟當作鎮壓針眼的千年沉香木,形成的一個鎮壓大陣嗎!?”
這整個觀音鎮,居都只是一個融入大陣的大棺材而已!!
宋承安卻沒為這個結論而露出喜色,他面容愈發凝重,目光這兩張圖上來回掃動著。
“白先生給我們的鎮壓姜靜雲屍身的方,不過就是觀音鎮這個大陣的縮小版而已。他說是多年收集而來,觀音鎮也存了很久,這個鎮壓大陣應該維持了很久,一直鎮邪除祟才對,怎麼……”
怎麼觀音大廟現卻越來越詭異了起來呢?
這樣的大陣,觀音鎮應當是安居樂業、清平順遂才對,怎麼反倒發生了黑海鬧祟這樣詭譎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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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安抬頭,再度向了幾尺高的觀音金像,隨後緩緩閉上了眼。
於正青正要開口,只見林抬手攔住了他,低聲對他說:“他用技,別擾他。”
宋承安的技就是陣道。
林和宋承安都是老牌的超高層玩家,於正青這兩位面前可一點譜都不敢擺,他後退了一步,壓低了聲音說:“我們這邊了進展,你弟弟他們那邊可別掉鏈子。”
林瞥了他一眼:“是我們要小心,不給他們拖後腿。”
於正青一噎,愈發覺得他們這個陣營的氣氛奇怪得不行。宋承安似領著整個陣營的玩家,但其實重大的決定從不拍板,反而是那個燕危,說什麼大家就做什麼。還晏明光,平時一個字不說,出手起來,他連眨眼的功夫都扛不住,這樣的實力卻隱燕危的身後。
林更奇怪了,這人樓內世界可是出了名的人狠做事瘋,上去冷靜,一旦做了什麼決定,不管怎麼做都是要做到的。
這樣一個人,居會說出“不給他們拖後腿”這樣的話來。
就好像……
就好像那個燕危,是卓西東那樣的老怪物一樣。
於正青逐漸感受到,燕危似乎著神秘的過往和不可查的實力,但對方卻如此年輕,面容也是從未見過,是什麼老怪物呢?
前方,宋承安驟睜開了眼睛。
他手中硃筆一扔,原地躍起,踩著觀音金像的衣裳而上,頃刻間躍上了觀音金像的頭冠上。
站穩的那一刻,宋承安那向來頗為平靜的神猛地大變!
林問他:“你到了什麼?”
“……一個陣。”
“鎮壓大陣?”
“不是,觀音大廟本身就是鎮壓大陣的陣眼,作用和千年沉香木異曲同工。這是一個新的陣。”
“你是說,除了觀音鎮本身就是一個鎮壓大陣之外,觀音金像上還落下了一個逆轉的陣?”
燕危跟鍾不凡身後,後方是晏明光,一前一後確保他們不會被人發現。
鍾不凡根據記憶帶著路,往沈宅的東邊。晏明光則時刻保持著和林縝的聯絡,確保林縝不會為什麼疏忽,扮成姜靜雲“鬧鬼”的時候被沈宅玩家發現端倪。
這個活本來是燕危幹的,但剛才宋承安那邊強烈要求聯絡,燕危只好先讓晏明光用黑戒和林縝保持聯繫,他接通了宋承安的通訊請求。
三人黑夜中奔於沈宅裡,黑戒傳遞著宋承安的聲音:“是,我確定了,這個陣的作用是逆轉。但我暫時破不了,這個陣的時間也不短,而且作用很強,它逆轉了整個觀音鎮的鎮壓大陣,把這個鎮邪除祟的大陣逆轉成了助邪氣怨氣的東西!”
所以觀音金像愈發冒著邪氣,整個觀音鎮愈發詭譎。
燕危皺眉:“黑海難道和這個鎮壓大陣的逆轉關係?”
“可。”
“那姜靜雲和這個大陣什麼關係?”燕危還是覺得不對。
鎮壓大陣是古,是先人留下的。但這個逆轉陣,只可是後來人的手筆,是誰?這麼多,除了帶來鬼祟,根本沒任何好處,那個後來人的目的是什麼?
他原先以為,是姜靜雲怨氣不散,帶動著所曾經被葬於海下的人死去不散的貪嗔痴怨冒出,所以海水愈發深黑,觀音鎮也出現了起屍這怨氣過重帶來的現象。
但如果這樣一個促生邪祟的逆轉陣,是姜靜雲帶來了天大的怨氣,還是天大的邪氣助了姜靜雲?誰是,誰是果?
遠方似乎傳來了尖叫聲,好幾個喊聲驚慌失措地喊著“鬧鬼了”“救命”之類的話。這幾聲求救聲徹底破了沈宅夜裡的平靜,周遭燈火亮起,紛雜的腳步聲四面八方傳來。
他們已到了東邊那兩個小院附近,燕危很明顯地感受到好些個帶著資料波動的人衝了出來。
魚兒上鉤了。
“宋承安,”燕危說,“你先把那個逆轉陣弄清楚,我想知道是怎麼佈陣的,只清楚陣圖,你才出來,這個陣落下了幾年。”
“好,我現試著不復原這個逆轉陣的佈陣方式。”
燕危切斷了通訊。
身前,鍾不凡驟停下了腳步,一臉見了鬼的表著他。
燕危:“……幹什麼?”
“你剛才支使宋承安?”
燕危:“……”他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身後,晏明光上前,說:“林縝那邊做好了,他現引著卓西東那些人儘量遠離這裡。”
與此同時,燕危也收到了耿梁的訊息——沈宅陣營的玩家全都去追“姜靜雲鬼身”了,而耿梁以需要人留下來彷彿調虎離山的理由,留了小院裡。
眼前的院門上,正掛著兩個明顯是玩家的屍體,顯就是之前沈宅陣營玩家說的,卓西東為了震懾其他人殺的兩個同陣營玩家。
燕危直接朝眼前的院門了過去,說:“我們還是得儘快。林縝雖擅快,但身後跟著的是幾個大狐狸,久了他必撐不住。”
耿梁已經從小院中了出來,同燕危三人碰上面。
鍾不凡大驚,就要動手,燕危攔住了他,說:“自人。”
“啊?”
“你們怎麼用這鋌而險的方?一會卓西東他們回來,我們加起來一共五個人,也未必全身而退,”耿梁火急火燎地到燕危面前,“而且草驚蛇,卓西東必發現不對。”
耿梁辦事辦得實是太盡心,鍾不凡想懷疑都覺得沒理由,他一愣:“不對,你真是自人?那我們九個人了啊。”
燕危:“草驚蛇就驚蛇吧,反正我們拿到觀音淨瓶水就可以暫時離開,等抓到了姜靜雲鬼身再帶上所人殺回來。”
他說著,已散開感知力,感受著面前這兩個小院的況。
剛一散開,他的感知力便驟觸碰到了一個小院裡粘稠濃厚的怨氣,猛地縮了縮。
身旁,耿梁已和鍾不凡解釋起了自是臥底這件事。現這個局面,他直接幫著燕危聲東擊西,根本沒任何站另一個陣營的立場,實是沒懷疑的理由。
鍾不凡也不笨,想了片刻便不會懷疑。
但他們陣營現九個人也是擺明面上的事實。
“這怎麼回事?我願相信你是自人,但如果這樣,我們只可多一個敵對陣營但臥底了。但我們這裡每個人都很靠譜啊,哪個敵對陣營的人來我們這,幫我們還幫的這麼積極,恨不得沈宅陣營團滅一樣?”
燕危挑眉,了一眼晏明光。
晏明光斂眸,絲毫不見心虛。
燕危輕笑了一聲,說:“可是個傻子吧。”
晏明光:“……”
燕危心中明白主次,旁敲側擊地趣了一下晏明光,便向了那個充滿邪氣的小院。
耿梁趕忙喊住他:“那個小院是姜靜雲停屍處!裡面都是滔天的怨氣邪氣,觸之即死,卓西東白天為了解決內訌,就是把兩個不服他的玩家推進怨氣裡殺死的。”
燕危笑了:“就是這樣才好,如果不是這樣,我還不去呢。”
耿梁一怔,鍾不凡拍手叫了聲好:“掘地三尺都找不出來的東西,自就是眼皮底下,而絕對不可去的地方!”
晏明光已抓住了燕危的手,同燕危指相交。這人淡道:“我進去拿。”
燕危回頭,快速地眨了眨眼,那雙桃花瓣的眸子滿是笑。
“關心則亂啊晏老師,”他說,“你忘了,今天我進去,是這些怨氣殺我,還是我追著這些怨氣跑,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