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那個系統第五十六章 五月二號
魔夜城現有的研究團隊有三：
第一，是被俘虜的丘比。作為被分裂開的整體性生物，它們受到了吳凡的有意誤導，錯誤地給他提供了研究的幫助。然而，站在不一樣的立場，丘比的話未必可信。
於是，便有了第二研究團隊，由社團中的魔法少女組成的隊伍。身為自己人，同樣能夠接觸魔力的存在，她們的可信度無疑高出很多，丘比提供的資訊交由她們驗證，多數時候總能從其中找出一些漏洞，在查漏補缺上，這些研究型的魔法少女是一把好手。
但受限於年齡，魔法少女的平均年紀在13-14歲的區間，儘管多數人都經歷過許多不同尋常的事情，思維也比同年齡人要早熟，卻也無法擺脫年紀所帶來的眼界不足的情況，或許在想象方面她們天馬行空，但在認真做實踐性質更多的研究工作時，卻顯得有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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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在第一次預防魔女化失敗後，吳凡就開始組建第三支研究隊伍，外部明面普通世界中的研究與實踐人才。儘管，吳凡招募那些人的手段，有些不光彩（大多都是透過綁票、然後威逼），但他的這個決定卻並沒有錯。
那些擁有探討理論可行性經驗的學者、又或者是那些將知識實踐於一線的工作者，雖然他們無法直接感知所謂的魔力，卻也透過間接觀測的方式做出了一番建樹，如提取人格記憶到外部暫時儲存，從而規避魔法少女魔女化後散失人格記憶的副作用。
不過，提取技術到如今也只是完成了一部分，裡面還存在著諸多缺陷，現只能儲存住魔女化後的魔法少女，三成左右的人格記憶，但比起之前徹底變成碎片的人格記憶，卻是好上許多了。
三個各有優劣的團隊形成互補，便是魔夜城現有的研究力量。
“瑟西，你能否用魔力，繼續對‘記憶水晶’進行改造，再加強一下對負魔力的防護力度？”
“博士，很抱歉，我已經盡力了。我沒有辦法在不損壞現有的架構上，繼續加強水晶對負魔力的防護力……”
“這個方法還是不行麼？”第三實驗室，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揪著自己所剩不多的鬍鬚，深皺著眉頭在苦惱著。
記憶水晶，暫時儲存人格記憶的工具，以魔力凝聚出來，靈魂寶石的仿製品。
“我們是否能在植入記憶水晶的時機上，下一番功夫？”另一個房間，一群白大褂圍繞著一張大圓桌子坐下，正在激烈地探討著什麼。
“比如延後，避開靈魂寶石在轉變成悲嘆之種的時候，內部存在的正負魔力衝擊？”旁邊，坐在提出意見男人身邊的女性，開口補充道。
“很遺憾，這恐怕不行。”對面，第一批來到這裡的研究者搖搖頭，“記憶水晶，必須在悲嘆之種徹底形成前植入。否則，等悲嘆之種形成後再植入，兩者便會發生排斥性現象。”
“哪怕它們之前是同一體的？”
“對，就像是某些病變細胞一樣，在徹底病變完成前會感染周遭細胞組織，但在病變完成後就會開始消滅外來者，哪怕這個外來者和病變前的細胞是一體的。”
“那能否換一種植入思路？我聽說第二組新加入一個女孩，叫安朵，她好像擁有置換的魔法，我們可以去問問她，看她能不能把記憶水晶上的人格記憶，直接置換到悲嘆之種上！”
置換方案提出，初步議案透過。
新研究小組成立，臨近18歲的魔法少女（3名/已加入）。
實驗論證開始：
記憶提取，魔女化發生，置換開始。
置換成功，測驗記憶儲存度，1號，97％……
測驗人格完善度，1號，88%……
實驗進度彙報，新生魔女進入觀察階段。
觀察階段結束，問題發現！
“置換人格記憶的方式成功，人格記憶的儲存度平均在90%以上，但問題也存在，我們觀察組已經發現，以這種方式植入的人格會被固化，散失成長性，只會保持在原主人處於魔法少女時期的階段，無法再學習……
同時，原本就被記憶水晶降低的魔女化魔力成長指數，再一次大幅度下降。與其說，新生的三個保持人格的魔女是魔女，不如說她們是擁有固化人格與記憶的最佳化使魔……”
“被置換後的水晶是否有反應現象？”
“有殘餘的反應現象，但經過測試，只是少許記憶與人格的殘留。”
“是否能確定被置換後的人格就是原先人格，而並非是複製出來的虛假人格？”
“這個，暫且還無法確定，還需要進一步的實驗……”
“置換實驗停止，新型小組轉編入第十組，加速虛假人格的計劃進度……”虛假人格計劃：透過編寫虛假人格，將其覆蓋在原先人格之上，以達到在魔女化之時支付魔女化的代價，或者也可以說，是抵擋住正負情感對撞時產生的、能夠撕裂人格與記憶的靈魂風暴……
魔夜城主房，等彙報的研究員離開後，吳凡深深嘆了口氣：“又要麻煩了。”
“別擔心，有我們在，她們鬧不起來的。”一道輕柔聲音從旁邊傳來，卻是今天剛好也在這裡的巴麻美，此時湊了過來，伸出手十分自然地，就摸上他的腦袋。
“我知道，別摸我頭！”吳凡排開她的手，瞪了她一眼。
巴麻美笑了笑，不在意這種態度，經過兩年時間，少女也有了一番成長，氣質如快要成熟的水蜜桃，身材也變得更加高挑，想來若成為魔女，她會是那種比較妖豔型別的。
有句話說得好，成員多了，隊伍不好帶。
顯然，這也同樣適用當下的mfsn社團，除第一批加入的魔法少女是他的鐵桿外，後來加入的成員，有一部分，卻是想著要奪他團長位置的‘野心家’總有各種不服、脾氣還有些大的問題少女。
有些實力低的，被教訓服了。
而有些實力高的，卻總會在出現一些問題的時候，就跳出來找事。
因此，經常搞得吳凡，有些腦殼痛。
“砰！”
正如現在，突然闖進房間的傢伙。
“團長，你該怎麼解釋……”
氣勢洶洶，一個出生於黑手黨家族的少女。
【麻蛋，沙雕、二五仔……】
打發完闖進來的黑手黨少女，吳凡猛拍了下桌子，“她們就不知道團長的這個位置，並不好坐麼？”
“淦！”不喜於言色的他，有時候也需要發洩一些心中的鬱氣。
剛才的傢伙，只是魯莽，還好。但有些傢伙，卻是無腦。認為現在的社團力量很強，想要坐上團長位置去硬懟丘比，逼迫丘比交出關於魔法少女的核心知識。
講道理，若這麼做就能逼迫丘比交出東西的話，吳凡早就這麼做了。然而，事實上卻是做不到，丘比的底細至今都沒有被他摸透。
儘管現在的mfsn社團看似很強，但丘比曾表露出的資訊卻有，人類之於它們的地位，就像是被圈養的牲畜之於人類的地位。這句話是否為真實，吳凡不知道，但卻將之當成最低的標準。
現在，最好的行動，其實就是不動，穩步發展自身的實力、勢力，牢牢把控住小圓，這個被丘比盯上、擁有極高魔法少女資質的關鍵人物，等待丘比的下一步出牌。
但可惜，就算將按兵不動的優勢，跟那些人解釋，她們也不聽，有些是純粹的魯莽、好戰、不喜歡被動，而有些則是對未來，自身將要魔女化的情況，感到擔憂、恐懼……
總之，有那麼一些帶著各種各樣理由的魔法少女，雖影響不到吳凡對mfsn社團、濟世會的掌控，卻也總是弄得他有些腦殼痛。
“兩年多了，小圓也已經十六歲，還有兩年不到的時間。丘比，你到底什麼時候才出招？”倚靠在靠背椅上，看著頭頂果凍狀的吊燈，吳凡自語著。
椅子被轉動了一下，“別著急，它總有出招的時候……”
巴麻美纖細的手指，按上了他的太陽穴，輕緩地打圈來。
就在此時，另外的地方。準確說，是在月球之上。
一隻白色仿若月兔般的小獸，待在真空的環境中，眼睛一眨不眨，盯視著遠方的一顆巨大蔚藍星球。一股股詭異的精神波動，在不斷傳遞，無數來自那顆行星的資訊，在交匯著。
最終，隨著幾次月球的自轉，卻是逐漸平息了下來。
“人類的世界，出現問題了？！”
白色小獸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又睜開。
“等待沒有意義，行動吧，拖下去，不好。”
發揮著類似主控站功能的它，將這段資訊傳輸了出去。
一半白天、一半夜晚的行星上，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丘比，紛紛抬起了頭。
瀧源市，躲在角落陰影裡、隨時都在找機會突襲小圓的丘比，這時候卻是停下了跟蹤的行為。
它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呆愣了一會才又低下，背後紅色的圓圈印記突然亮了起來，緊接著，一枚黑漆漆，猶如悲嘆之種的東西，被吐出。
“鐺！”
掉在了地上，滾動了一下。
“鐺、鐺、鐺……”
然後一枚，接著一枚！
這樣的情況，發生在世界各地。
人多的城市，更是如此。
每座城市的上方，一股股不可見的負面情緒，卻是在逐漸被那些漆黑的東西給吸收掉。
“保持臨界點，讓其他城市的先孵化，吸引注意力，小圓這邊，則緩緩……”丘比用背部靠上了那些開始凝聚出黑影的漆黑之物，卻是將它們重新吸收回了體內。
瓦哈卡那，西邊某個國家，一個不出名的城市。
偏僻、荒涼、有幾年沒住人的廢棄巷道。
一個魔法少女，正與躲藏在這裡的魔女戰鬥著。
“噗~”深紅色的箭矢，扎入對面魔女的體內。
“轟隆！”巷道中的小型迷宮，響起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
眼前的迷宮消散，鐺的一聲，一枚悲嘆之種滾落在了地上。
“運氣不差，三頭使魔型的魔女，就獲得了一顆悲嘆之種。”解除魔法少女形態的女孩，走過去將悲嘆之種撿起，拿出自己的靈魂寶石抵住，消耗掉魔力迅速被補充回來，收起靈魂寶石，她拋了拋手裡的悲嘆之種，“五百社團積分到手。”
轉過身，就在她打算邁步的時候，身體不由止住。
她臉上神色大變，背後的巷道，這時已經變得一片漆黑。
然而，現在可是白天。
“怎麼可能，這個數量……”
漆黑，從四周蔓延過來，無可躲避。
少女重新變換了形態，魔力化成的魔法火焰，洶洶地在身上燃燒。
然而，很快地，就被身周的黑暗吞沒。
光芒被吞沒的那一刻，隱約能聽見一道怪物的吼聲。
巷道，恢復了平靜，但少女卻再也沒有出現。
“佐倉姐，這……”
【該死，怎麼會有這麼多魔女聚集在一處……】
目光所及，至少有十隻，這已經不亞於一次小型的魔女之夜了。
【難道……】
心中思緒百轉，佐倉杏子將社團裡的兩個小新人拉到身後。
“你們兩個在旁邊保護好自己，這些我來應付……”
魔力凝聚，一把紅色的鏈槍，被她握在手中。
“本來，我不想使用這一招的，這會讓我想起曾經死去的……家人！”
“rossa phantasma（紅色幽靈）。”她的身影一下子分化，當黑暗中的十數頭魔女臨近，擋在它們前面的，便是十五個一模一樣的佐倉杏子。
而這，才是她祈願後得到的第一個魔法，因為想要聽眾而產生的分裂型魔法，能夠依據魔力分裂出一定數量戰力相同的分身。
從某個意義上來說，若是她實力夠強、魔力也足夠，她就是魔法少女版的魔女之夜，one man army（一人軍隊）！
鏈槍揮出，十五個槍兵，迎上了面前這支複數的魔女團。
“時間靜止！”觸碰身邊的同伴。
“副團長。”
“撤退。”
“這些人怎麼辦？”
曉美焰看了旁邊街道的人群一眼，冷漠道，“普通人的死活跟我們無關。”
“可……”一旁，兩個女孩還想要說些什麼。
“五十多個魔女，不是我們三個人就能夠對付的。而身邊的這些人，你們或許能救，但卻救不了這整座城市。回去吧，發生這種事絕對不尋常，我們越早回去彙報，越好！”
轉身，頭也不回，牽著同伴手的曉美焰，面上一片冰冷。
她有種感覺，丘比真正的行動，或許已經開始了。
“數十個國家，上千座城市，魔女的數量異常，目前已經已知的，已經有四次大型魔女之夜，以及數量眾多的中小型魔女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