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師弟原來暗戀我66、四世
梅笑寒制的骨肉再生膏不愧千金難買的神丹妙藥, 半個月後,李鋒的右臂真的完好無損的長出來。
“就摸著還有點硬。”梅笑寒在他右臂的肌肉上捏來捏去,不怎滿意的樣子。
李鋒:“多練練就好。”
又問:“接下來, 打算怎辦?”
梅笑寒:“然去拿回屬於我們自己的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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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脾氣好, 卻不表著能任人欺負。梅花谷他祖輩打下來的, 又耗費他父親無數心血,帶著期望託付他手中, 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把梅花谷交給一個叛徒。
李鋒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異議, 只回答:“好。”
孟塵得知他們要走, 不覺得驚訝。對於梅笑寒的經歷, 他比任何人都更感同身受——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就如同在心底扎一根深深的刺, 只有親手將它□□, 才能徹底得安寧。
“只要向魔尊大人借幾個高手。”梅笑寒道,“梅花谷已落入徐燦掌控,他又大乘境,我倆勢單力薄,著實打不過。”
他說的坦蕩, 因為不覺得向朋友求助一件難堪的事情。孟塵薛朗有需要時, 他會傾盡全力相助;他陷入困窘時, 也會毫不猶豫的向他們開口。
這就朋友。
薛朗直接道:“別人不靠譜,我親自跟你們去一趟吧。”
梅笑寒李鋒聞言都有些驚訝,薛朗看孟塵一,哼哼一聲道:“區區一個大乘而已, 我一隻手就能把他幹趴下。”
他要向媳婦證明,自己依舊厲害的男人!
孟塵看他副臭屁的模樣,偏開臉輕輕笑笑, 對梅笑寒李鋒道:“他閒著也閒著,讓他跟你們去吧。”
渡劫魔尊出馬,比幾個大乘都強,梅笑寒自然樂意,又問孟塵:“塵塵要不要去?”
孟塵還沒說話,薛朗先道:“來回趕路太折騰,讓他留下看家吧。”
說完又覺得自己自作主張太武斷,連忙看向孟塵商量問:“好不好?”
孟塵看著薛朗的睛,已經聰敏的察覺對方未說出口的話。薛朗表面上說不想讓他趕路折騰,實際上不想讓他參與這件事中來。
他怕梅笑寒復仇的經歷,勾起他心中些不太好的過往回憶。
雖然孟塵自認沒脆弱,但薛朗如此小心翼翼的考慮他的感受,他也不會拒絕對方的好意,於笑著對梅笑寒道:“你們去吧。等塵埃落定,你重新收拾好梅花谷後,我再去找你喝酒。”
梅笑寒也笑,伸手孟塵擊掌:“一言為定!”
——
翌日,三人乘夢魘馬車走。
走前薛朗還膩膩歪歪的問他:“會不會想我啊?”
“兩三天就回來。”孟塵莫看他,“有什好想的?”
薛朗聞言一臉不可置信,滿都寫著“你怎能如此狠心”。
孟塵忍不住笑,終於不再逗他,揉揉他的臉頰道:“騙你的,會想你。所以記得早點回來。”
薛朗這才滿意,又狠狠親他好幾口,才在梅笑寒滿臉“哎呦”的表情中戀戀不捨的離開。
雖然去梅花谷處理這件事的確只需要兩三天時間,但這長時間以來,孟塵還真的沒薛朗分開過。薛朗走不過半天,他就明顯覺得這修羅殿有些空蕩蕩的;兩天後還不見人回來,他竟就有點後悔自己沒跟著去。
暗笑自己何時也變成這般優柔黏人的性子,孟塵搖搖頭,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幹。
他去後花園,給月霜花澆水。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這些月霜花根無人看顧,若不生命力頑強,恐怕早就被養死。孟塵心中有些愧疚,仔仔細細的給它們澆水除草,修剪花枝。
天色漸晚,夜空中刮來一陣涼風,月霜花海簌簌搖動,好像有些怕冷一般,輕輕抖抖花瓣。
修剪完後一支花枝,孟塵直起身子伸個懶腰,瞥見指尖上不小心沾上的泥土,正準備去洗洗手,身旁悄無聲息的遞過來一塊潔白的巾帕。
孟塵動作一頓,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拿著巾帕的手上。
手指修長白皙,瑩潤如玉,指甲修剪的乾淨整齊,堪稱賞心悅目。
他慢慢抬眸,看見隻手的主人。
“阿塵。”裴玉澤眉目儒雅,含笑望著他,“好久不見。”
他態度從容,語聲親切,好像他們間什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就像久以前在太玄宗,他下山執行一次任務,回來後去棲雪居向他心愛的師弟打招呼一般。
孟塵久久的注視著他,沒有說一句話。
“看來阿塵在外面逍遙太久,已經把我這個師兄忘。”裴玉澤去拉孟塵的手指,孟塵立刻厭惡的避開,裴玉澤一頓,放下手,轉頭去看花圃裡搖曳的月光色花海。
“這薛朗給你種的嗎?”他笑笑,低聲道,“真可惜。”
“可惜”字剛落,滿園的月霜花瞬間枯敗成灰,被一陣夜風卷走,一絲痕跡也沒有留下。
彷彿方才美好的銀色花海,從來都不曾存在過。
孟塵眸底終於湧起波瀾,他伸手去抽劍,可下一瞬卻發現自己一動也不動,而裴玉澤就靜靜站在原地,微笑著看著他。
孟塵心底緩緩升起一絲寒意。
他竟完全看不透裴玉澤如今的境界,甚至對方只安靜的站著,沒有動絲毫靈力,他竟然就隱隱喘不過氣來,心底甚至有種完全無法反抗的念頭。
裴玉澤再度拉過他的手,拿著巾帕,仔細又溫柔的把他手指上的泥點擦乾淨:“只毀些花,阿塵便心疼?我若著你的面殺薛朗,你會怎樣?”
孟塵冷笑:“你做夢。”
“也。在你心裡,我永遠都比不上薛朗。”裴玉澤依然笑著,可唇邊的笑意卻莫讓人遍體生寒,“可其實三千年前,我就已經讓他出局。”
孟塵心神一震,倏的將目光刺向他!
“阿塵。”裴玉澤抬手,輕輕按在孟塵眉心,“你該想起來。”
手指按上眉心的一瞬,孟塵只覺頭疼的快要炸開,但快,無數記憶衝破封印湧入腦海,讓他想起所有的一切——
三千年前,他曾被尊稱一聲“仙尊”,世上寥寥幾個大乘巔峰境尊者一。
在前,他天清門的一弟子,裴玉澤他的師兄。
他們稱得上青梅竹馬,從小一起在門派長大,同受師父教導,親如手足,形影不離。但他沒有想,某一天,裴玉澤突然向他坦白心意。
在孟塵心裡,裴玉澤他的兄長、家人、知己,他親密信任的人。除此外,他對裴玉澤沒有任何其他想法,於歉然又果決的拒絕對方。
裴玉澤沒有表現出生氣或傷心,只說自己不會放棄,會一直一直等著他。裴玉澤還告訴他別有負擔,讓他們一切像以前樣相處就好。孟塵卻明白,這件事發生後,他們終究回不以前——他無法接受裴玉澤的心意,同時也不願看自己看重的師兄傷心,於默默退出天清門,選擇一個人閉關修煉,希望時間能衝散一切,讓裴玉澤解開心結。
時間匆匆而過,他就這樣從化神煉虛,再突破大乘,一直抵達大乘巔峰。在仙道中,大乘巔峰境已頂端的存在,可時的仙道卻依舊被魔道壓上一頭,因為魔界的魔尊已達渡劫境,堪稱世強者,實力鬼神莫測,無人能敵。為此仙道憂慮,擔心魔族會在這位魔尊的帶領下大開殺戒,於試探著提出建立盟約,共同維護修真界平。
出乎意料的,位魔尊竟然同意。於孟塵被推選為仙道表,前去同魔尊會面,卻發現位叫薛朗的年輕魔尊不知什緣故,總傻傻的盯著他看。
然後第天,薛朗給他寄一封信,上面歪歪扭扭的狗爬字,小心又雀躍的口吻約他去看星星。
後來,他薛朗在一起,然後聽一個訊息——裴玉澤叛出天清門,墜入魔道,以大乘巔峰的實力自成一派,將所有不願與仙道結盟的魔族聚集一起,與薛朗平分魔域,形成分庭抗禮勢。
成魔後的裴玉澤性情大變,變的殘忍嗜殺、陰狠歹毒,他縱容手下肆意為禍修真界,不擇手段的提升修為,屠殺噬魂的法子突破渡劫境。不僅如此,他還極陰毒的禁術,試圖操控孟塵的魂魄,讓孟塵變成一個沒有自我意識、完全依附於他的傀儡。這件事終於徹底激怒薛朗,他應下裴玉澤的戰書,對方進行決戰。
戰鬥中,他廢裴玉澤的手腳,讓對方徹底變成一個沒有修為的廢人。
可孟塵薛朗都沒想的,裴玉澤會置死地而後生,竟以無盡的仇恨執念作為動力,抵達一個嶄新的境界,以魔的身份成為世上第一個飛昇的“仙”!
仙人境的力量所有修士都無法想象的,他在一定程度上已經突破世界規則的約束,實現真正的“自由”。他甚至擁有割裂空間、回溯時光的能力,於裴玉澤做一件事——他割裂出另一個未知的空間,把薛朗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中排除出去。
孟塵對此萬念俱灰,又不願落入裴玉澤手中,選擇自盡。
可喪心病狂的裴玉澤,竟連他死也不肯放過他。
他捉住孟塵未消散的靈魂,又抽去自己的部分靈魂,一起投入輪迴道。
裴玉澤堅信如果沒有薛朗,孟塵一定會他在一起。於他讓一切重頭再來,讓兩人變成三千年後,太玄宗的裴玉澤孟塵,想師兄的身份重新陪著他,讓孟塵一點一點愛上他。
只可惜這一次他又失敗,孟塵死。
恢復記憶的裴玉澤不甘心,於他仙人力將時光回溯,將孟塵復活。可這一次不知怎回事,時間雖倒流,早已被驅逐出去的薛朗卻重新回這個世界中!
原來,每一個世界都有自己的執行法則,裴玉澤私自割裂變動時空違背這個法則,導致世界失去穩定性,開始產生漏洞。若不顧後果的再來幾次,整個世界可能會徹底崩塌。
裴玉澤明白這一點後卻依然不在乎,得孟塵已經成刻進他骨子裡的執念,他無所謂這個世界變成什模樣,只想達成自己的目的。但與此同時他意識,如果這世上出現第個“仙”,就會察覺他的所作所為,為維護這個世界的穩定性,一定會阻止他繼續這樣做。
於他製造出“天機”,秘密傳入些大能的腦海裡,讓他們自己陷入命運的怪圈,各種各樣的方式走向終結。
這樣一來,就再也沒有人會來妨礙他。
“……你真的瘋。”
孟塵睜開,得知一切真相後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憤怒、心寒、荒唐、痛恨……數不清的複雜感受一齊湧上心頭,讓他在幾息間紅眶:“就為這個,你害死多少人?你害死多少無辜的人!?”
“世界毀滅我都不怕,死幾個人有什?”裴玉澤居然還笑著的,溫柔的看著他說,“阿塵,我只喜歡你,想你在一起。”
“喜歡我?”孟塵像聽見天大的笑話,咬牙顫聲道,“原來這就你喜歡一個人的方式——讓我一遍一遍的死再一次一次的活過來,直我喜歡上你為止?”
把生命成遊戲,一次次重來,直得滿意的結局。
可價,卻整個世界,世上數以億計的生靈。
“這就我的方式。”裴玉澤卻不覺得有什問題,一派自然地說,“阿塵,這已經我們的第四世。如果這一次還不行,我們還有第五世、第六世。”
“還記得嗎?我第一次向你表白心意時就告訴過你,我會一直一直等著你。”裴玉澤溫柔道,“所以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你逃不掉的。”
“不管多少次,你都只能我的,沒有別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