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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誅魔志

第一章—禍從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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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誅魔志第一章—禍從水生

世間談三界之分,乃是天、地、人。佛家高深,又將生滅流轉稱之為六道。道家則言,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乃是至高無上之境。化繁為簡,佛說道講如何深奧卻終究逃脫不了一撇一捺。縱然修成正果位列仙班,左右命運的根源,依舊是人性萌生的最初方向。人、鬼、仙皆不過如此……

西南邊陲有一所偏遠的小寨,江水涓涓不壅扭轉成一尾“蜿蜒長龍”阻斷了陸路。出入小寨需得一葉扁舟蕩去十三裡江水,腳下方可成行。

故此,這水得名斷江,寨子喚作斷江寨。寨中住著百餘戶人家,耕稼陶漁是鄉人的本分。江水漲落不定,日子過得固然清苦,但江鮮肥美,十裡八鄉時有人尋,幾網下去倒也不愁生計。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溫和的江水很少耍過性子,魚蝦不絕,生計自可延續。

時年八月,正值酷暑。正午,火輪高吐,酷熱難耐。人們正在搖扇納涼之際,抬眼間,天色風雲突變。烏雲蓋日,風舞狂沙,光景愈加暗淡。不足盞茶功夫便已晝夜顛倒,瓢潑大雨隨之而降。

起初,人們還為久逢甘霖而喜,可是雨色一直不盡,愁雲亦在心中升騰。有甚者,踩著一路泥濘前往江邊,眼望著暴漲的江水俯身跪拜,祈求江神莫不顧平日供奉之好,且退去大潮保全寨中老少!孰不知就離他們幾十步的遠近,一位老叟正在暗暗竊喜。此人身材不高,瘦骨嶙峋,頭頂道冠,手搖拂塵,一身青衣長袍,胸前背後繡著黑白相間的八卦。他目光如炬,若有所思的盯看了一會江水,而後便一步三搖地往著東首踱步而去……

翌日,天色終於放晴,儘管江中盡是汙泥濁水,卻依舊有幾十戶漁家聚結在舟排上,各自忙碌著。正在這時,一家漁舟的底部突然傳來咯噔一響,隨即小舟晃了三晃。措不及防的胡慶海一個踉蹌,人與網便糾纏在了一起:“哎喲,這是誰家使得絆子?可摔死我嘞。”

埋怨的眼神向眾漁家掃去,對映來的是一雙雙詫異的目光和幾聲調侃的話語:“慶海啊,你這是給何方神仙施大禮嘞?哈哈哈……”

胡慶海揉著屁股站起身來,一邊打理著凌亂的漁網,一邊心有餘悸的看著方才發出響動的舟底,暗自嘀咕道:“難道是尾大魚?”正想著,舟底又傳來一陣響動,嚇得胡慶海一步跨到左鄰,手指顫抖著點向自家,驚呼道:“看看看,這是鬧得哪門子邪乎 ?”

眾人順勢望去,但見小舟隨著響動左右搖擺上下浮沉,愈演愈烈中突然一聲爆裂,一隻慘白的人手從舟底破洞而出!這一幕,瞧得眾家毛骨悚然,驚慌失措地東跑西顛亂作一團。待岸上喘息時,有膽大者回首望去,但見小舟空空如也,江面風平浪靜,好似一切從未發生!

躊躇一番,幾人結伴,踏上甲板,卻未見木舟有損,再仔細觀察,最後在漁網裡發現了一封信箋!回返時,岸上已然聚集百人,有識文斷字者展開信瓤,戰戰兢兢的念道:“爾等不順天道,驚擾吾江中聖靈,貪慾無邊又豈容坐視!故小懲大誡禁江千日,若有冒犯,必遭天譴!”

話音方落,信紙上猝然冒起了一股青煙,嚇得讀者匆忙撒手,一縷煙氣帶著信紙隨風而逝。

眾人議論,這一定是驚動了江神,故才有禁江千日一說。可是漁獲斷絕,生計如何維持?集思廣益,最後由族長胡老漢定奪,每戶拿出紋銀二兩,派其侄胡亮前往盤龍嶺請來法師,在斷江上做一場祭江的法事。以此來安撫江神的怨氣。

盤龍嶺,方圓百里內最大的一座鎮店,此地隸屬官道必經,八街九陌,車水馬龍。

胡亮早年間混跡於此,故也熟門熟道。舊識刁猴子便是本地有名的野道。此人尖嘴猴腮,一身道家裝扮,言語口氣盡是故弄玄虛,掐訣唸咒的架勢更是惟妙惟肖。另有一位來自苗疆毒寨,誇誇其談有幾門得意的手段。此人身材魁梧,凶神惡煞一般,江湖人稱毒蜈蚣古萬春。其實蜈蚣有毒無毒並不打緊,只是這苗疆毒寨的來頭太大,提起寨主苗疆“蠱婆”,江湖中又有幾人不聞風喪膽!

十三裡的水路,斷江寨的百姓望眼欲穿,到了第五日的傍晚,方見一艘漁船徐徐蕩來。

待船尖貼上岸邊,刁猴子一步跨下,予在場的諸人雙袖一挽,頌道:“無量天尊,斷江寨依山傍水,風景秀麗,當為福地寶居乎。來時,貧道聞聽江水有染,禁江千日,漁舟不可作為,想必定是招來了邪穢!唉,可惜啊可惜。”說罷,拂塵搭上左臂,擠出了一副愁容。

此言一出,諸家百姓登時炸了雷子,眾說紛紜中,族長胡老漢提上一步,施禮道:“道爺說的是,前幾日水鬼託信,寫的正是這般,敢問道爺有何良策破解禁江之限呢?”

“這個嘛——咳咳。”一拖長音,刁猴子假咳幾聲。

古萬春心領神會,一步上前拽住了刁猴子的臂彎,謹慎道:“師兄切要三思而後行,人與鬼爭卻是耗費純陽之氣啊!”

胡亮聞言疾步上前,朗聲道:“二位法爺,斷江水乃是村寨百姓的命源,可莫要袖手旁觀才是啊。”說著,胡亮假意向胡老漢擠了擠眉眼,再道:“二位法爺若是嫌棄費力傷本,斷江寨的百姓自會顧及,再拿出一些銀兩貼補也是份內之事啊。”

“這……”刁猴子左右看看,裝出一副為難之相。

胡老漢見狀,急道:“道爺您就可憐可憐我們這幹鄉人吧。”

正在這時,一位六七歲的頑童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古萬春的身邊,他摸了摸斜挎在腰間的寶劍劍穗,感覺十分好奇,方要再往上摸,卻被古萬春突然察覺。這惡人二目往下一翻,一個巴掌就往著頑童的後背趕去。“哇”地一聲,那頑童一腚跌坐在了地上,小手捂著後背放聲大哭起來。

一哭一鬧,這才有家人覺察,趕忙上前抱起了孩子,一邊訓斥著孩童,一邊連聲向古萬春陪著不是。古萬春惡目圓瞪,點指道:“哪來的野種竟敢玷汙我手中法器,還不快滾!”

此言一出,人群中一片譁然。一位少年從人群中擠出,戲喊道:“哪家法爺會與一個乳臭未乾的頑童計較?哪門術士又會如此的出言不遜嘞?”

聞聽此言,古萬春暴跳如雷,嗆喨一聲,鐵音滑出劍鞘,劍尖一挑,惡聲道:“你又是何人?本法爺豈是你能訓教的?”

眼前,這位十**歲的少年,昂藏七尺,氣宇軒昂,胸脯橫闊,劍眉星目。古銅色的肌膚,扇子面的身材,雖說是亂頭粗服,骨子裡卻透著一股鷹揚虎視之風。少年驕眉一挑,硬聲道:“歹人恃強凌弱,自然有人招呼。”說著,目光與古萬春的眼色一碰,毫無畏懼之神。

這時,又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費力擠出來半個腦袋,朗聲道:“講話的是我二哥、姓宮、名天笑。我叫宮天星,是宮家三子中的老么。”

“滾一邊去,臭小子添什麼亂。”一邊說著,宮天笑氣憤地把宮天星擋在了身後。

“怎麼了,甭管仙人還是道長,憑誰也不會欺凌一個乾瘦小娃吧!二哥,你讓開。”宮天星叫嚷道。

古萬春怒不可遏,提步就要上前。

刁猴子暗中一拽古萬春方要起步的身姿,假勸道:“唉,師弟休怒,這二位少年少不更事,我等又豈能與他們計較哩。”說著,他與古萬春一遞眼色,繼道:“呵呵,諸位誤會了,我等學術之人的寶劍乃為開光辟邪的利器,方才所為實乃為了你們的安危啊。所以嘛,我這師弟才會肝火湧上心頭,教訓了那小娃幾句。”

胡老漢見狀急忙上前圓場,安撫兩家。後又一番商議,各自目的也終於達成。刁猴子明日辰時作法驅鬼,銀子嘛,也要翻上一倍。

“二哥二哥,快些撒手,可疼死我嘞。”宮天星捂著耳朵叫嚷著,被宮天笑拖拽著往家中走去。

“現在曉得疼了,方才卻逞什麼強?”宮天笑氣道。

“有二哥在我怕什麼嘞!”宮天星一下掙脫,停步再道:“你還是先想想自己吧,二哥,呵呵。”

宮天笑躊躇道:“天星,你說——江中難道真的有水鬼作祟?”

“要我說嘛——若沒有,咱家的漁舟怎會憑空爆裂……大哥說了,江水確是不乾淨,你偏不聽,這倒好,漁舟也沒了,你還是好好琢磨琢磨如何解釋吧!二哥,二哥……”

“啊!哦,我在想,昨夜漁舟為何會突然破碎,為何不撒網就沒事嘞?還有——還有是誰在拽我的腳踝,若真是水鬼,為何又拽不住我嘞?”

“怕你左臂上的三星護體,天生神力唄。”宮天星眨巴著眼,一副羨慕的神情。惚恍一陣,宮天星忽問道:“二哥,你說大哥、因何叫“守夜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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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偷聽我們說話!”說著,宮天笑的手又揪住了宮天星的耳朵。

“哎呦哎呦,快撒手快撒手,誰偷聽你們說話嘞?”

“那你是如何知曉的?”

“我、我起夜時無意聽到的。嘿嘿,親二哥,好二哥,你就告訴我唄。”

“什麼守夜郎?我不知曉。”

“真的不知?”

“不知,不知。”

“那我就告訴爹爹,你昨夜行舟捕魚的事兒!”

宮天笑深知三弟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秉性,無奈道:“我若告知於你,你卻不能告訴旁人。”

宮天星急忙應道:“嗯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總行了吧?”

宮天笑略顯猶豫,吱吱唔唔道:“大哥、大哥他——他能看見的,我們都看不見!”

“啊!”宮天星驚訝一聲,不解道:“他能看見的,我們卻看不見、二哥,大哥都看見了些什麼?”

“我看見了你們二人在這裡嘀嘀咕咕,胡說八道!”

一聲喝,驚得兄弟二人一起回頭,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說話的這位少年,二十多歲的年紀,面如凝脂,目如點漆,身材修長,爾雅溫文。此時雖說有些微怒,卻依舊掩蓋不住十足的書生氣息。

“大哥、大哥。”宮天笑與宮天星先後招呼。

宮天白狠狠地瞪了一眼宮天笑,道:“天星,切莫聽你二哥唬人,大哥身單力薄何來旁人不及的本事!再說,若真有本領,自家門前的江水卻為何請來外人相助呢?是吧,宮天笑。”

“呵呵,大哥說的是,大哥說的是,方才我也是胡掰,逗天星玩嘞。哈哈哈。”

“既如此,還不回去!”說罷,宮天白提步而行,身後是宮天星一臉孩子氣的埋怨與宮天笑嬉皮笑臉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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