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原始社會第808章 等我做個夢
《論語?述而》：子不語怪力亂神。
這也代表了孔子這個被尊崇了兩千年的儒學聖賢對鬼神的態度——敬而遠之！
不過，很可惜，在世上能像孔子這樣做到這一點的人卻少之又少，更多的人對待鬼神的態度是和另一位聖賢墨子的態度差不多的。
墨子曰：“鬼神之明智於聖人，猶聰耳明目之與聾瞽也。”
墨子認為鬼神的聰明智慧是遠勝於聖人的，甚至達到了碾壓的地步，雖然墨子提出這種思想，更多的是想要利用鬼神之說來規勸或者說嚇唬人們要遵從道德規範，不可犯下逾越的罪行，但這卻也代表了大多數升斗小民的思想。
雖然在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後，墨子的思想被宿敵儒家差不多完全的消滅了，墨子崇天志，主明鬼的觀點更是被踩到了泥土深處，不得翻身，但是在民間，墨子的這種思想卻從未消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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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句被許多人所熟知的話便是最好的證明，畢竟對於識字率並不高的升斗小民來說，聖人就算再怎麼偉大，終歸離他們的世界太過遙遠了，平時的生活之中還是那些隨時監督著自己一舉一動的鬼神們更有存在感。
這一點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紀，中國人的識字率達到了史上最高，依舊沒有改變，這一點只要看一看每一年在寺、廟、觀、庵裡有多少人在燒香就能很直觀的感受到了。
在無神論作為主流思想存在了幾十年的時間裡，尚且如此，在幾千年前的原始時代裡，這種對鬼神的敬畏之情有多麼的強烈，就可以想見了。
因此，當傳聞中夢到過黃帝，並聽過黃帝教誨的張巖出現在各個氏族的代表們眼前時，所有人的神情都變得肅穆起來，那是對創造了整個部落，已經貴為天帝的黃帝最起碼的尊敬。
“阿巖，過來見過各位叔伯阿爺。”倒是自詡知道“真相”的張虎還算正常，對著張巖招著手。待到張巖快步走到身邊後，便開始指著第一次來到長弓氏族的各個氏族代表，向著張巖介紹，“這是華陽氏族的華馥長老。。。”
“小子見過見過華馥長老。。。”張巖在張虎等一眾長輩面前，倒是一貫的表現乖巧，張虎每介紹一個人，他便立刻十分恭敬的行禮，讓一眾原本覺得他會因為黃帝的原因而有些驕狂的各氏族代表們心中對他觀感大好。
“張司空客氣了，我們雖然痴長你幾歲，但論到所做的事情，卻是遠遠比不得張司空你啊。”待到張虎介紹完了張巖不認識的各氏族代表後，對張巖觀感不錯的他們也開始紛紛誇獎起張巖來。
能被各自氏族派出來進行這種外交活動的，哪有人會是笨蛋，花花轎子眾人抬的道理他們是很懂的。更何況，這一次前來長弓氏族，他是可是有求於對方，說不得他們還要求助眼前這個叫張巖的年輕人，他們才不會就這麼大馬金刀的受了對方的大禮而毫無反應呢。
看著面前這些笑的難辨真假的老家夥們，張巖突然覺得自己又好像回到了前世的辦公室一般，不過，他還是很快的回過了神，一臉謙遜的回答道，“諸位叔伯客氣了，小子只不過是僥倖才辦成了幾件小事而已，哪裡當得了諸位叔伯的誇獎。”
“呵，張司空你就不要再如此客氣了，”眾人怎麼會如此就信了張巖的話呢，紛紛笑的愈發和善起來，同時也開始將話題向著他們這次前來的正題上引，“若不是張司空你這麼的優秀，黃帝先祖又如何會將那麼重大的事情獨獨託夢給你一人呢？大家說，對不對啊？”
“哼！”我就知道張羊那些傢伙們的嘴靠不住。從這些人的嘴中聽到黃帝的名字，張巖的心中就忍不住輕哼一聲，眼睛不露痕跡的瞟了瞟臺下的張羊。
“諸位叔伯這話倒是讓小子不明白了，”不過就算心裡再怎麼心思電轉，表明上的張巖還是表現的一臉無辜，“什麼黃帝先祖，什麼託夢的？”
“誒，都這個時候了，張司空你就不要再遮掩了，華胥、繅絲和有熊這三個氏族會在大王率領大軍前往南方征伐三苗部落之後偷襲王族的事情，不正是黃帝先祖在夢中告知於你的嗎？”
“這訊息諸位叔伯是從哪裡聽來的，我。。。”張巖還想繼續裝無辜的時候，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張虎卻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打斷了張巖的話。
“咳咳咳！”張巖看著好像要把肺給咳出來一般的張虎，心中真是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他原本還以為這個訊息是張羊那些喜好吹噓的大嘴巴們給傳出去的，沒想到，真正的罪魁禍首會是張虎這個頭髮和鬍子都已經花白了，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傳播八卦的老人。
“咳，阿巖啊。”感受著張巖眼神的張虎，哪怕是以他錘鍊了六十多年的麵皮還是忍不住紅了一下，“這個訊息我已經向你的這些叔伯們說過了，你就不需要再繼續有所隱瞞了。黃帝先祖他能夠託夢給你，也肯定是希望你能夠幫助部落裡更多的氏族的嗎。”
“對對，張虎老族長這話說的在理，在理！”對於張虎的話，眾人頓時一陣點贊，“張司空啊，您就看在我們同屬黃帝苗裔的份上，拉我們一把吧！”
看著一唱一和，彷彿是早就已經演練好了的張虎和其他氏族的代表，張巖心中已經破口大罵起來了。
“我TN的也想拉你們一把，可是黃帝他老人家又沒有真的託夢給我，我TN的怎麼知道如何拉你們啊？！”
不過，這些話，張巖終究還是只能在心裡過過乾癮，張虎已經把牛皮吹出去了，他身為長弓氏族的一份子，只能儘量的兜著了。
“不知諸位叔伯的意思是？”張巖一邊小心翼翼的詢問著其他氏族的代表，一邊用眼神向張虎示意著。
“咳，”得到了張巖示意的張虎，果斷的一聲咳嗽，接過了話頭，“阿巖啊，你這些叔伯們的意思呢，是想要和我們小聯盟聯合起來，讓我們這些既不想得罪后羿，又不想惹到大王的氏族，能夠繼續保持之前的中立，你，懂了嗎？”
眾人雖然對張虎話語之中的某些用詞有些膈應，但此時此刻，他們已經顧不得什麼因為用詞不當而損失的臉面了，全都一臉熱切的看著張巖，等待著他的回答。
“這個，”張巖看著這一張張熱切的臉孔，心中突然生出了某種惡趣味。“你們要再等一等。”
“等什麼？”眾人不解。
“當然是等我做個夢，問問黃帝先祖他老人家是怎麼想的了？！”張巖一攤雙手，一臉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