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品天王第二百九十四章 工人有多難
“別著急，他們這麼大的企業，要是真的成了，他一家就可以吞掉咱們所有的貨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咱們省內還有哪裡有鋼廠？”
“海鋼？”
“真聰明，咱們直接坐車去，估計那裡的情況跟這裡也差不多。”
呂金海跟大剛兩個人馬不停蹄，坐上火車直接奔海灣市去了。
從西山到海灣也就兩三個小時的火車，他們到了海灣剛到晚上七點多鍾。
一下車，車站門口數趟的小販都在叫賣。
糖葫蘆、油炸糕、海灣市地圖等等，還有拉客住旅店的。
呂金海跟大剛兩個人在站前附近轉悠了一圈，感覺氣氛不是太好，又出了火車站，直接往火車站外走。
過了條馬路之後，路邊還是個大夜市，賣吃的，賣穿的比比皆是。
“海哥，這裡好像經濟條件比西山好的多了。”
“胡扯，誰說比西山好了，都過得好不都去上班了，遍地都是做小生意的，那就證明大夥的生活也是水深火熱的，估計這海鋼也好不到哪去。”
“那咱們明天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麼。”
“嗯，所以咱們現在最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先搞點吃的去。”
兩個人在附近找了家招待所要了個雙人房間，隨後從招待所出來，在門口的路邊轉悠起來。
說來也挺有意思，這裡的路邊攤還真是不少，本來從火車站出來門口就遍地都是賣吃喝的，沒想到走了這麼遠還是那麼多。
有露天搭棚賣炒菜的，有賣烤串的，還有賣稀粥包子的。
總之這裡的東西應有盡有，只要你想吃就沒有不賣的。
兩個人沒走幾步，就見到有十幾個推著小車賣吃的，零零散散的幾個客人站在車前吃著東西。
這東西大都是煮出來的，還有用油炸出來的，大夥吃起來都是站在一旁吃，吃的不亦樂乎。
大剛喊了聲：“海哥，這有炸魷魚，咱們來兩個。”
呂金海跟大剛兩個湊了過去，見到攤主是位四十多歲的大姐。
大姐看起來幹淨利索，唯獨是說話嘴笨了點。
“給我們來兩個魷魚。”
“好，你們等等，我這就弄。”
四外周的幾家攤位都有人在吃東西，唯獨是這家，好像是非常冷清。
大姐的液化氣爐子還沒有開啟，新開封的油桶倒上了油，早就處理好的魷魚放好了醬料之後，等待著油溫的升高。
呂金海感覺自己是這位大姐的第一單買賣，而這個大姐看上去手法非常的生疏。
“大姐不著急，你慢慢來。”
大姐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今天第一天出攤，你們別著急啊，我一定保證你們的滿意。”
“沒關係。”
呂金海跟大剛兩個人足足等了二十分鍾，大姐才將炸的像膠皮一般的魷魚遞給了他們。
大剛一口咬下去，差點沒把牙硌掉了。
呂金海也咬了一口，確實是咬不動。
大姐見到呂金海跟大剛兩個人的樣子，臉上露出非常難看的神色，不好意思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手法欠練，我再給你們炸兩個，這回一定沒問題。”
大剛捂著嘴道：“大姐，你這是啥水平啊，這水平出來賣東西？”
大姐的臉紅了。
呂金海跟大剛使了個眼色，大剛嗨道：“哎呀，我說的都是事實，即便是咱們不說，早晚得有人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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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得對，今天大姐的魷魚請你們吃啊，你們別急，我再給你們炸點雞肉。”
這回兩個人沒有再等多久，十分鐘左右，大姐將肌肉跟魷魚全都交給了呂金海他們。
大姐將自己屁股下邊的凳子拿了出來讓給呂金海坐，又讓大剛坐在他的車上。
兩個人吃著，感覺味道還真是不錯。
呂金海邊吃邊問道：“你們這裡做小買賣的不少啊。”
“那可不，單位都下崗了，不出來謀點生存的活計，那豈不是得餓死？”
“說的也是，確實是很麻煩。”
“那你們這裡海鋼的職工多麼？”
大姐說道：“怎麼不多，這裡是鋼城，幾乎都是海鋼的職工。”這位大姐忽然間定住了，回頭問了句：“你們是幹什麼的？該不是上邊派來的吧？”
呂金海笑了：“不是，我們是來做生意的，就想打聽一下這裡的情況。”
“哦，情況全國都幾乎差不多，這下崗大潮，幾乎每家每戶都挨上了，大家夥這不都一樣麼，全都在琢磨怎麼生存。”
“也真夠費勁的了。”
大姐嘆道：“向你們年輕點還好，做個小生意什麼的沒有負擔，我們這孩子正是要勁兒的時候，他們得上學，得吃飯，到處都需要錢，你說我們不幹又能怎麼辦？”
此話說道傷心處，大姐幾乎要哭出聲音了。
呂金海說了句：“不要緊，總能過去的。”
說到這，呂金海忽然發現從他們身後走來兩個人。
此二人走到大姐攤位跟前，兩隻眼皮向上翻著，摸了把嘴唇。
“哎，你這都有什麼啊？”
“我這又雞肉卷，有炸魷魚，還有炸麵筋，都在這裡，你們可以過來挑。”
兩個人湊了過去，看了看保溫箱裡的東西，撇了撇嘴。
“也不咋地啊，得了，給俺們一樣來一份嚐嚐。”
說完話，大姐興高采烈的拿起東西就開始往鍋裡扔，沒多久便把東西做好了，抹上了醬料，把東西遞了過來。
這兩個人四下瞅了一圈，又看了看呂金海。
“哎，你這就一個凳子啊？”
“是，今天沒有準備那麼多，合計今天賺了錢，明天再去多買兩把凳子。”
“我考，你讓我們站著吃，在這條街上，你是頭一家。”
呂金海看到這兩個人來者不善，估計是來找茬的，其他攤位都是站著吃東西，怎麼這家就不行？
大姐被兩個人說的有點不太好意思了，嘴裡想說什麼，但又沒敢說。
那兩個人又湊到呂金海跟前，看了眼呂金海說道：“哎，你是不是快吃完了，吃完了就讓個地方唄？”
“還沒呢，我一會還得點點兒東西吃，你們再等等。”
“我去，你小子不是本地的？”
“對！”
“那就快點起開，老子要坐凳子，少在這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