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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生物見聞錄

265、第四章修羅·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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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生物見聞錄265、第四章修羅·緣由

孟植要抓鬼?

我第一反應是他發現修羅的真面目了, 因此如同人族諸多神話傳說裡得到妖魔鬼怪恩惠(雖然不一定全是出自善意)一般, 不需要弄清楚怎麼回事就已經被修羅的種族給嚇著了。

塵寰很瞭解我,一看我的臉色就知道我在想什麼,趕緊道:“不是修羅,他覺得自己周圍有別的鬼, 但也沒什麼證據,只是一種感覺。”

我說:“他家不就修羅一隻鬼嗎?”

修羅出沒之處, 方圓幾十裡見不著第二只鬼——全都被嚇跑了。自然,事無絕對,但敢在修羅的活動範圍內出沒的鬼, 要麼就是另一只修羅, 要麼就是擁有與修羅一戰的實力,因而不怕被修羅給吃了進補。

塵寰道:“他能衝著修羅撒潑打滾, 必然是不怕修羅的。”

我秒懂,不論知不知道修羅的真面目, 既然能夠拿出小孩子的殺手鐧撒潑打滾來對付修羅,顯然是信賴修羅的。算是一種變相的恃寵而驕, 而人為什麼敢於恃寵而驕?因為知道對方在意自己。畢竟, 沒有寵愛, 可沒法恃寵而驕。

都敢恃寵而驕了, 又怎會害怕修羅?而不怕....誰會無聊到找人對付自己不害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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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孟家有別的鬼嗎?

沒看到啊。

雖然有些疑惑這什麼情況,但既然已經知道孟植想要做什麼,剩下的就好辦了。

修羅周圍幾十裡沒有鬼, 沒關係,找鬼差借只就是了,然後在孟植的面前演一出校園捉鬼,剩下的它自己就能送上門來。

事實也的確如此,在發現我能夠捉鬼後孟植便自己送上門了。

話說回來我也是服了他了,給修羅送佛珠還不夠,他竟然還聽了寺廟裡那些推銷的和尚的鬼話買了個佛像回家供著,雖然是沒真的開過光,什麼用都不頂的佛修,但我還是很佩服修羅,下回再弄個三清像回去,它家就是地球有史以來最稀奇的修羅地盤了。

雖然最初我是以為他是想找人對付修羅,但我因為他對修羅的信賴又讓我對此半信半疑,誠然,演技出色的人也不是沒有,比如少凰,丫在小姑姑面前扮演孩子真是扮演得天衣無縫,我要不是知道它真面目,我肯定會信了她所表現出來的。

可是,少凰能夠演得完美是因為它活了從洪荒之初蹦躂到現在,又為了還債扮演過各種角色,就算最初一點演技都沒有,千萬年的磨礪(折磨?)下來,沒演技也晉級奧斯卡了。

孟植可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七歲小孩,他如何能夠有那般完美的演技,騙過了我和塵寰,也騙過了修羅?

答案是他並非演戲,所以天衣無縫,我的猜測也有問題,他的確想找人收鬼,卻不是收修羅。

面對我一個在他面前表演了如何捉鬼的含金量很足的大師,小家夥說了實話,他在家看到過鬼影。

老實說,說這話的要不是孟植我真的會以為對方在誑我。

原因?

跟小家夥同住一個屋簷下的可是修羅,一隻存在了沒有一萬年也有八千年的修羅,哪只鬼這麼膽大敢在它眼皮底下嚇唬孩子?之前那只被找來演戲的鬼一聽這附近有只修羅就死活拉不動了,最後還是鬼差威逼利誘才得以將鬼給拽來演戲。

然而,為了抓鬼,為了表示誠意,這傢伙將自己所有零花錢都給掏了出來,從十元的整票到角分的硬幣應有盡有,看得出來攢這些錢他也挺不容易的,然而,如今全都拿出來了。

對於一個孩子而言,這無疑是他全部的財富,當一個人願意用自己全部的財富來請求你一件事時往往代表著,他是認真的不能再認真了。幼崽攢錢很不容易,往往家長給多少錢就花多少錢,因此能夠具有自制力認認真真的存錢並且存出成績的幼崽挺不容易的,這些錢承載的必然是他的某個重要的願望,交出這些便意味著不管他有什麼願望,為了那個願望少吃了多少棒冰少買了多少玩具,如今都如煮熟的鴨子般長著翅膀飛了。

我說:“好啊,明日我去你家看看。”

孟植露出了欲言又止之色。

我道:“想說什麼就說啊,我又不兇。”

孟植道:“您能以家訪或做客的名義去我家嗎?”

我不解的看著他,抓鬼而已,為什麼要以家訪或做客的名義去你家?

孟植解釋道:“小姨膽子挺小的,若是讓她知道家裡有鬼,會嚇著的。”

我:“....”沒記錯的話修羅用的身份便是小家夥的小姨,也就是,小家夥口中膽小怕鬼的小姨其實就是修羅,而一隻修羅,它怕鬼?誰tm的會害怕自己的食物?這要不是小家夥在逗我就是修羅在小家夥面前演技太好。

雖無語,但我還是保證了過兩日考完試後以家訪的名義去他家拜訪一下。

孟植高興的點了點頭,然後問我:“可這兩日的話我怕出什麼事,您能給我張符嗎?”

說的時候孟植的眼睛是看著我手裡的符的,我卻堅定的搖頭,小家夥你就放過你家那只可憐的修羅吧,佛寺一遊已經夠嗆了,你這要是帶張真正的符回去,不管她原本是什麼想法,都有九成的可能氣得將你這只熊孩子給生吞活剝了進補。

自然,話肯定不能這麼說,小家夥都還不知道自己的小姨其實不是人,而且衝他對修羅的信賴,我若是實話實說,他肯定不會信,說不定還會以為我是一隻神經病。因此我對小家夥的解釋是容易打草驚蛇,到時候鬼跑了還是其次,若是狗急跳牆怎麼辦就算不狗急跳牆,而是跑掉,我也不可能一直都在他家守著,鬼既然盯上了他家,那遲早還會回來的。

孟植一想也是,禮貌的感謝了我的提醒。

好有禮貌,好有教養,好可愛,很難相信他的監護人會是一隻修羅。

孟植猶豫了下,忽道:“老師,能問您個問題嗎?”

我心情很好的說:“問吧。”

“你為什麼一直都在鼻子上塞棉花?不會覺得呼吸不舒服嗎?”

當然不舒服,雖然到我這個程度,不用鼻子和嘴巴也能呼吸,但到底不太習慣,可不塞著棉花一會就該鼻血長流了,不習慣也得習慣。

我:“....會啊,但天氣太熱,上火導致毛細血管破裂,我也很無奈呀。”

***

被佛光給照了,修羅的滋味,我不清楚,但一定很酸爽,酸爽得她忍了沒兩日便出來捕獵了。

這一次沒在上次的獵場,一來是那只狼妖被我快遞回雪瑩山莊關熊貓的實驗室了,等熊貓醒了以後正好給她當小白鼠,省得她隔三差五的在大街上夜遊釣“魚”,警察局裡人口失蹤案件的卷宗都堆得老高了。妖怪生命力遠勝於人族,應該夠它做很久的實驗。而一隻狼妖在獵場失蹤,妖怪圈裡多少會有點訊息,近來在那裡捕獵的妖魔鬼怪都少了不少;二來,妖魔鬼怪捕獵時是不會在同一個獵場內短時間連環作案的,太容易引起注意了。

一個地方失蹤了一個人,那還可以解釋為巧合,但短時間內兩個人、三個人甚至更多人失蹤,作案手法還相同,只要不是傻缺都會意識到有問題。

修羅專門往寂靜少人經過的地方溜達。

它是鬼,走路靠飄,不會累,我卻是用兩條肉腳在追,它不累我卻累。所幸,下半夜的時候丫終於找到符合心意的獵物了,我也就不用再一邊隱匿氣息一邊靠11路去追一隻走路用飄的鬼了。

這次的目標是個肇事者。

一個喝多了的司機晃晃悠悠的開著一輛豪車,而前方是一個看燈亮了就拄著柺杖開始過馬路的老太太。

知道交通規則的人都知道,行人走的時候車輛是要停車等紅燈過去的才能再開的,然而,那個醉鬼,我不確定他是否看到了指示燈是什麼顏色,但我看到了他根本沒有剎車的意思,離老太太越來越近。

眼看兩者不足一米的距離了,我抬腳就要衝過去救人,才衝出兩步便見修羅更先一步飄了過去,老太太被隨手從路中間推到了另一邊,見此,我松了口氣,再一看,修羅已經鑽進車子裡衝車裡的醉鬼張開了一張有著尖銳利齒的嘴。

我抬頭望著被烏雲遮住的月亮,今晚的夜色真不錯。

***

一個靈魂顯然不夠恢復佛光造成的損失,因此修羅又溜達了一個多小時又啃了一個人才因著黎明將至而遺憾的往回飄。

我坐在一個公園的椅子上捶著腿,覺得等熊貓醒了,我可以找它商量一下有沒有什麼強化軀體的藥物,追一隻修羅而已,雖然別人是用票的,我用跑的,但別人精神抖擻的回家,我卻肌肉痠疼,這對比也太殘酷了。

回到臨時的住處時之前說有事要找鬼差的塵寰在,一看我的狀態不由無語了下。“你不會用跑的去追一隻修羅吧?”

我無力的點頭。

塵寰不解:“你的爬雲術呢?”

我說:“爬雲術很容易被發現的,下次你跟我一起去。”做為雪狼,一種高階掠食動物,塵寰在隱匿氣息方面簡直有著天然的優勢,只要離得不是太近就很難發現他,而就算離得遠了,雪狼以速度見長,也追得上。

塵寰晃了晃手裡的資料。“我覺得我們不需要再跟蹤那只修羅了。”

“生死薄竟然能查到孟家周圍有什麼鬼?”我很是詫異,生死薄什麼時候這麼能耐了?

塵寰道:“能啊,至少現在我可以肯定孟植懷疑自己家有鬼的鬼是誰了。”

我與塵寰去了孟家,以家訪的名義。

孟植顯然有些驚訝,不明白我們為何提前了時間,但早點來,早點抓了鬼也是好事,因此很是高興的迎了我們進門。

比起孟植,修羅顯然有眼力見,一眼就判斷出了我們非人。

為何如此篤定?

因為她看到我們時微表情有一瞬的變化,顯然沒想到孟植學校新來的老師會是兩隻非人生物。

雖如此,卻也能看出修羅很有禮貌,演技也是穩拿奧斯卡小金人級的。

禮貌的邀請了我們進門,還專門泡了茶給我們,話說這煮茶的手藝真不錯,一嘗就知道這傢伙非人。現代人可沒這樣的手藝,倒也不全是現代人比不上古人,而是現代人煮不出古人那種感覺。那是一種很難用言語表達出來的感覺,反正我以前喝美人煮的茶和喝別人煮的茶完全是兩種感覺。

煮好了茶,修羅讓孟植上樓去作作業,她想和老師說說話。

孟植不答應。“老師難得來咱們家,我想帶老師轉轉,給他們看看我的玩具。”

修羅皺眉。

我對塵寰道:“不如你陪他玩會,我和孟植小姨聊聊。”

“好啊。”塵寰笑說。

我們一起看向修羅,修羅猶豫了下,同意了。

孟植一離開視野,方才還鄰家少女般的“小姨”便變了一副模樣,一身彷彿血染的紅色衣裙,一臉的煞氣,周圍瀰漫著黑氣,驚悚,也美豔,不愧是修羅。

據說這一族的女子天生就美豔得不可方物,閒侃時諾諾就提起過修羅一族在很久以前出過一位極品的美人,美得讓她身為無性的植物(沒毛病,彼岸花無性別,當然,你要用人類的話去分析它的話,那就是雌雄同株)都忍不住目眩神迷,那位美人將一位離成佛不遠的高僧給引誘得動了凡心,可見魅力相當驚人。自然,最後也很悲劇就是了,引誘一位高僧,還是一位即將成佛的高僧,佛門能放過她就怪了。

我有點慶幸自己是茸毛控不是顏控,並且平日裡被家裡的幾隻神類的美貌,以及記憶裡太初古神類的美顏給洗得審美超出了凡人的範疇,不然我很可能為眼前這只修羅驚豔不已。

我開口道:“你這模樣,看著倒像有幾分厲鬼的風采。”就是厲鬼的唇不會那麼紅,紅彷彿剛吃過人,貌似她幾個小時的確吃了人,而且還是兩個。

修羅冷著臉問:“你究竟是什麼?”

看不出來我是什麼?

呃,也是,古神神民的不少本身就是人形,和人族挺相近的,若是對古神神民不夠瞭解,的確很難分辨出是哪一支。

我說:“我是君族,神民的一支,不吃人的。”

修羅聞言頓時放鬆了三分,顯然,她也清楚神民中的不少支都不吃智慧物種,而古神神民大部分都不吃智慧物種。

我挑眉。“看來你是真的很關心孟植。”

修羅理所當然道:“我是他的監護人。”

聞言,我從一個用符做的紙袋裡放出了兩隻鬼。“是嗎?可它們自稱是孟植的父母,我覺得你們一定很有話聊。”

的確有話聊。

兇手和被害者能沒話聊嗎?

話說,我是真沒想到這倆鬼會是修□□掉的,畢竟報告說的是車禍,意外,雖然夫妻倆都是車禍也挺巧的,但這世上巧合的事多了去,只能說這對奇葩夫妻緣分不淺就是了。

為什麼沒懷疑修羅?

因為她對孟植是真的好,我下意識的也就忽略了她對孟植好和她殺孟植的父母不衝突這事了....話說回來,哪個正常人會有這種真心對一個人的同時卻又殺人父母的奇葩操作?設個局送監獄裡關個一二十年或者丟非洲自生自滅不行嗎?何必殺人髒了手。

那為什麼後來又想到了?

給山莊打電話的時候被少凰給隨口提醒了。

我當時的心情,差點就問出少凰是不是幹過類似的事,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著實是少凰已經用事實與歷史向我證明了她的三觀以及認知與凡人相比多麼的與眾不同,就算擱古神類裡也是妥妥的奇葩(正常的古神類沒她那麼善良。)。

雖如此,卻也沒法查,都死了好幾年了,誰知道孟植的父母投胎去哪裡了。

不曾想,這兩位竟然沒投胎。

鬼差勾魂一般是踩著陽壽的時間點上門的,這兩位陽壽未盡就掛了,若不主動跟鬼差聯絡,鬼差一時半會也不會發現他們已經死了。

陽壽未盡就掛了這種情況,若是及時聯絡上了鬼差還是有一定機率還陽的,但死得時間久了的話,那就不行了。自然,這兩位也算巧了,他們的軀體因為車禍,不是腦袋已經跟薩琪瑪似的,就是軀體整個扭曲變形了,反正是沒法再用了,若是被鬼差發現,妥妥的送地府投胎,他們沒聯絡鬼差,倒是陰差陽錯的留到了如今。

陽壽未盡就掛了,還死得挺慘的,能沒怨氣嗎?不過這兩位並非一開始就意識到自己的死因有問題的。而剛掛的亡靈,只要不是怨氣深重,剛開始一段時間都是渾渾噩噩的,這兩位也不例外,直到他們看到和孟植在一起玩的修羅,然後就想起,自己什麼時候有個小妹/小姨子?以及死前好像見過這只修羅。

都這樣了,智商線上都能想明白怎麼回事。

再之後自然就怨氣沖天的跟著修羅,奈何修羅也是鬼,還是比厲鬼中的鬼雄兇靈還要更上一層樓的修羅,他們也不敢靠的太近,只能在周圍打轉,或是趁著修羅不在家時想提醒一下兒子,沒有小姨,所謂小姨其實是妖魔。但自身魂力不夠強大,又沒有外力相助,根本沒法與孟植對話,也就只能製造出一點不仔細看都留意不到的動靜。

成果....還算可以,雖然孟植在意識到家裡有些不乾淨後第一反應是找人抓鬼,完全沒想過修羅可能有什麼問題。

面對兩位受害者的指控,修羅相當的淡定,張嘴就要吃了這兩位的受害者,要不是我反應快,孟植的父母就該進她的肚子裡了。

我無語道:“我去,當著我的面就要吃人,你也太不把我放眼裡了吧?”

修羅盯著我,譏諷道。“你是要為他們討公道嗎?”

這個....我想了想,發自肺腑的回答:“我一點都覺得這有什麼公道好討的。”

養只幼崽能生生養得幼崽自閉,這倆貨都是人才,死了,還是一件好事。

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回答。

也是,換任何一個正常人族都不可能這種回答,趕巧我並非人族,她以人族的思維邏輯來揣度我,能不錯愕嗎?

我說:“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既然他倆是你殺的,你為何要那麼做?”

這明顯不是出於捕獵,可一隻修羅它不捕獵,而是單純的殺人,那可就稀罕了。諾諾明確表示過,修羅殺人就是單純的為了捕獵,顯然,這只修羅破了例,我不免好奇。

修羅道:“我更好奇你是什麼,為何來尋我。”

我想了想,老實道:“我認識一隻鬼差....啊喂,有話好說啊,怎麼就動起手來了?精神太緊張了吧你?”

我可以發誓自己沒惡意,至少目前沒有,然而修羅死活不信,最終無奈的掐了起來。

動靜略大,樓上都聽到了,塵寰和孟植都從屋裡跑了出來,一看樓下的情況塵寰立刻就跳了下來幫忙一起對付修羅。

二打一,仍舊處於下風,不得不說,這只修羅簡直要上天,難怪諾諾那麼緊張。

意識到這一點,我也豁出去了,化為原形。

雖然人形打架也很方便,但原形更方便,本體姿態時我能爆發出人形時雙倍甚至更強的力量。

然而,修羅仍舊沒落下風。

我去,這只修羅究竟存在了多少歲月?這實力也太超標了吧?

我能看出來修羅的實力極其強大,塵寰也能,但那兩隻鬼不能,孟植也不能。

這世間最深的仇恨是什麼?

不是殺父之仇,是殺己之仇,殺父之仇,說到底,死的是別人,而殺己之仇死的是自己,對於智慧物種而言,自己的生命素來都是最寶貴的。

而殺己之仇加上奪子之恨,那就更苦大仇深了。

說到這裡也不難猜到我想表達什麼了。

沒錯,看我們打得激烈忘我時那兩隻鬼竟然從後偷襲修羅。

若是尋常人說不定還真會被偷襲成功,但那是修羅,而那倆貨只是普通的鬼,充其量就是死得慘了點,冤了點,怨氣重了點,但離厲鬼還有距離呢。

修羅完全沒將那兩隻鬼放眼裡,我們也沒有當回事,然而....聽到女鬼淒厲的叫聲時我們不由用眼角餘光望了眼,孟植正緩緩倒向地面,面色蒼白,看那模樣,顯然命不久矣。

瞧著一修羅倆鬼,以及孟植倒下時的站位,我瞬間便猜到了怎麼回事。

孟植可不知道那倆鬼不是修羅的對手,看他們想偷襲修羅,噔噔的就跑了過去擋在修羅背後,而修羅正好順手揮出一爪子想滅了那兩隻想偷襲自己的鬼,卻陰差陽錯的打在了孟植的背上。

正面被兩隻鬼全力一擊,背面被修羅隨手一爪子,沒立斃當場已然是命硬,但再命硬也會很快享受到黑白無常的服務。

到底是親生兒子,女鬼發出了淒厲痛苦的叫聲,男鬼懵了一瞬後看修羅因為孟植的重傷而心神失守導致被我與塵寰擊中而吐出了一大口血,抓住了機會撲了過去,然後,沒有然後了。

修羅就算受了傷那也是修羅,隨手一爪子就拍的男鬼灰飛煙滅了,而見兒子要死了,男人也灰飛煙滅了,女鬼頓時就瘋了,竟在一瞬間化為了厲鬼向修羅撲去,結局仍舊不自量力。

這一連串的突發事故不過轉瞬,我與塵寰瞧得瞠目結舌,攏共才幾秒鐘孟家就死絕了,這變化也太神了吧?

我與塵寰對視了一眼:還要不要繼續出手?貌似修羅抱著孟植那悲慟的模樣,感覺我們就是攻擊它,它只怕也不會還手,不過瞧那兩隻鬼的下場,也說不準。

修羅已經將孟植抱在了懷裡想護住他的心脈,但她是修羅,厲鬼中的厲鬼,殺人還行,救人什麼的,誰見過陰氣入體能救人的?

我輕咳了下提醒。“修羅的力量沒法救人,至少沒法救活著的人族,不如你讓我試試?”

我還挺喜歡這只幼崽的,若是死了,未免可惜。

修羅聞言遲疑了下,還是將懷裡抱著的孟植遞給了我。

我渡入靈力護住了孟植的心脈,但傷得太重,雖然修羅和兩隻鬼的攻擊都不強(相對而言),但孟植是只脆皮的人族幼崽,縱使護住心脈也不過是保他不死,但想好起來重新活蹦亂跳的,難度有點大。

我猶豫了下,向修羅推薦了一名絕對能活死人肉白骨的醫者。“我覺得你需要一隻熊貓,別這麼看著我,我沒吃錯藥,不,我今天沒吃藥也沒病。”

沒錯!

我推薦的就是熊貓。

我當然知道它的節操和下限都嚴重賒欠,但它的醫道是真的牛掰啊,用阿莯與少凰的話來說就是,不算神尊的話,熊貓的醫道是盤古世界及周邊世界第一人,便是算上神尊,神尊也不過在少數醫道分支領域勝過熊貓。

咳,最重要的是,這只修羅太強大了,若是能夠引到雪瑩山莊去。我就不信四隻神類能夠看著一隻修羅在眼皮底下大啖智慧物種拆自己的住處,哦,熊貓不好說,但另外三隻,節操與下限應是線上的,至少阿莯的肯定線上。

唯一的就是不知道修羅會不會上當。

只要智商線上,就不可能猜不到我推薦她去的任何地方都可能有別的目的——比如不懷好意。

***

當我將修羅帶回山莊時,所有人的表情都相當的“驚喜”加“意外”,也不能說所有人都如此,幾隻神類只是露出了些許無語之色,估計是活太久了,各種奇葩見得多了。

不對,貌似將自己比成奇葩了,我可是正常人。

修羅一看雪瑩山莊裡的這些生物,大抵也猜到了我的目的,卻沒跑,而是問:“它們能救小植?”

我看了眼博物架上入定的熊貓,怎麼還沒醒。

阿莯道:“短時間內醒不來的。”

我想了想,對阿莯道:“你們是同門,而且這麼多年,我不信她沒整過你。”

阿莯聞言面無表情的瞅著我。“所以?”

我說:“你應該知道它的那些藥裡哪個是可以救人的吧?”

阿莯瞅向塵寰抱著的孟植(修羅身上陰氣太重,若是一直抱著孟植,本來還有救也可能沒救了)。

我說:“你瞧著這是多麼可愛的幼崽,而且人可好了。”

我三言兩語將孟植的事蹟與阿莯說了說,阿莯頗為側目。“這孩子倒是挺特別的。”

我點頭贊同。“所以死了就太可惜了是不?”

阿莯讓我稍等,去了趟樓上很快就拿了一枚丹藥下來,將丹藥掰成兩半,其中一半融了水給我,我轉手遞給修羅讓他喂被塵寰放沙發上躺著的孟植。

“半枚藥也可以?”修羅有些懷疑。

我捂著鼻子道:“可以。”死熊貓的藥,吃少了不一定有事,吃多了卻有九成九有副作用。

修羅聞言也只能信我,將水喂了孟植,孟植原本蒼白的跟死人似的臉色頓時紅潤了起來,看上去有活人的味了。

見孟植沒事,修羅的一顆心頓時就放了下來,露出了松了口氣的神色。

我有些好奇的問:“孟植與你究竟什麼關係?”

沒吃也就罷了,居然還如此上心的照顧,真是奇蹟。

修羅想了想,看向焉了吧唧,唯二的兩片葉子要掉不掉但仍精神很足的防備她的諾諾。“你可知我是緣何會化為修羅?”

諾諾想也不想的回答:“人族女子化為修羅,至少九成九是被男人傷害,以至於情傷入骨。”

楉聞言不可思異:“感情失敗就化為修羅?天涯何處無芳草,只要站得足夠高,天天換男人都有大把的男人等著讓你挑,化為修羅....”

化為修羅如何,楉沒說,但她的表情足以說明她對此類人的鄙夷。

能理解,神類的婚姻觀本就與人族有別,審美疲勞了都能和離,感情失敗什麼的就更沒必要死抓著不放了。尤其是楉的身份,婚姻於她而言是用來換取利益的工具,不一定就是愛情婚姻兩論,但也差不離,自然無法理解人族因為感情失敗就各種要死要活的行徑。

我也覺得那很有毛病,人生於世,最重要的不就是自己?讓自己活的幸福愉悅才是最重要的,為了別人,而且還是不值得的人將自己給折騰得狼狽不堪,抖m吧?

諾諾:“物種不同三觀不同,而且人族父系社會,女子被洗腦快智障了,哪怕是進入了現代,這種影響仍在延續,如何能與完全沒受過任何性別差異教育的你比?”

安安也難得的道:“那種影響的確挺可怕的,我曾經的一個任務,哪怕讓天下的男子死得只剩下一成不到,扶持了女子為帝,也仍用了百餘年的歲月才靠著自身所佔據的居高臨下的地位透過種種措施才將父系社會時對女性的洗腦影響徹底抹去。不論智障與否,當一個人被洗腦和豢養得覺得整個世界都只有主人,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那麼當被主人捨棄時,如同被整個世界拋棄,再加上人類社會的性別歧視,生活壓力,很難不發瘋。”

我心說,這些年齡以萬年為單位的非人生物其實挺適合去當社會學家的,一個兩個的都見證了母系社會到父系社會的變遷,自然完全不會被父系社會所影響,而跳出了那個父系社會的影響,看這種社會變遷不可謂不理智。

少凰為了最快的完成任務能夠一針見血的讓一個小世界的男性死得只剩下一成一到以便改朝換代,足以看出她對這種社會變遷的態度以及瞭解,若非在圈子外頭,她絕不會想到如此一針見血卻又最有效的辦法。

看我們話題跑偏了的修羅無語的道:“我看著像是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智障?”

看著不像,我是如此想,自然也就如此說,明明都是無期徒刑了,在地獄裡仍不忘好學不倦,絕不可能是會為了因為感情失敗要死要活的智障,但也保不準她如今的模樣是在地獄裡被紅蓮給折磨得夠嗆,以至於發生了蛻變。

諾諾很是贊同:“紅蓮上神折磨厲鬼很厲害的,有很多厲鬼被她給折磨出了斯德哥爾摩症,性情大變的更不在少數。”

我:“....”我只是隨口一猜而已,結果你告訴我紅蓮真有這麼兇殘.....

修羅愈發無語。“我是有過男人,但我生前生活的那個世界民風開放,我懷孕時我都不知道自己孩子父親是誰,更懶得去想這個問題。”

我還能說什麼?

我想了想,問:“你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孩子的父親是誰?算算時間不就知道了?”人族沒有神類那靠感應就能判斷出對方和自己有沒有血緣的本事,但算時間還是沒問題的。

“那段時間遇到的符合我審美的男子有點多,便都嘗了嘗。”修羅隨口回答。

我說:“既然你的人生心態如此瀟灑,又怎會化為厲鬼修羅?”

人生心態瀟灑自在如風的人,不是我說,這類人化為厲鬼的可能性是最低的,死的時候基本沒怨氣,哪怕是死於非命,也多半能夠看開。

修羅道:“我生活的那個時候有些特殊。”

我洗耳恭聽。

***

的確特殊。

那是一個談不上很危險,但也談不上多安全的世界。

雖有妖魔鬼怪,但數量不多,而且居住在深山大澤裡,和人族往來不多。

真正讓修羅說特殊的是那個時代,文明不夠發達,人族信仰崇拜各種各樣的神靈,有真的存在的(將妖魔鬼怪當神靈了,也有少數的確貨真價實的神靈),但更多的是人族自己幻想出來的神靈。

為了取悅神靈,人族各個部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舉行盛大的祭祀,向神靈獻上最好的祭品,而人族覺得最好的祭品是人,活生生的人。

這種祭祀,老實說,很多文明在矇昧時期都有,尤以人族為甚,因此別說我們這些非人了,就是阿莯這個真正的人族加前祭品的人都無動於衷,但很快便是阿莯也沒法繼續維持淡然了。

拿活人祭祀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靈也就罷了,很多人族在獻祭時還喜歡先將祭品花式折騰一番,覺得祭品越痛苦就越能取悅神靈。

(阿莯露出了陰沉之色,楉低語了句妖魔吃人都是一口吞,祭品感覺到痛苦之前就已經死了,而讓人族先花式料理一番後血肉模糊的噁心樣只要不是餓急了,什麼胃口都該沒了,明明洗乾淨就可以了的事,人族偏偏就熱愛各種畫蛇添足,聽得我當時就很想問一句你是不是享用過類似的祭祀。)

修羅並非被自己的同一部落的人給獻祭的,是另一個部落,它們捨不得獻祭自己的親人,便以別的部落的活人來獻祭,同時殺光了別的部落的人後得到的土地可以養活更多自己的族人。

修羅的部落就是敗了那樣一個部落,大著肚子的她連同在戰爭中活下來被俘虜的族人一起成為了祭品,並且享受了一番祭祀“儀式”後才斷氣。

仁慈是女子的天性,除了個別奇葩或極品,每個女子對於自己的骨肉都是深愛的,十月懷胎何等辛苦(我沒試過人族的十月懷胎,但我創造過君族,為了創造它們,我抽了自己一半的精血,人族女子懷胎損耗的也是精血,而考慮到我是直接創造,沒十月懷胎,算起來,還算輕鬆的),用自己的精血孕育出一個新的生命,每天感受著它的存在,心底便充滿著期待。可以說,男人是在幼崽出生後才慢慢的給予幼崽愛,也可能不給予——付出太少,得到太容易,很難讓人珍惜得起來——那麼女人就是在幼崽尚未出生時便給予了最深的愛,生孩子如同半隻腳進鬼門關,而這世上願意為你冒生命危險的人可不多。(雖然能不能維持到最後另當別論,孟植母親必然是愛孩子的,但對孩子的愛不妨礙一個母親在婚姻失敗,心情抑鬱時拿孩子發洩,以前在警察局工作時見過不少因為母親婚姻失敗或生活壓力過大,心情不好,拿孩子發洩,甚至在孩子不懂事時一時情緒失控殺了自己孩子的案例並不少。)

修羅對自己幼崽的所有期待都毀在了那場獻祭中。

一屍兩命本身就怨氣沖天,再加上死時遭受的折磨....妥妥的化為厲鬼。

化為了厲鬼後,厲鬼用了幾百年的時間強大自己,一點一點的將那個部落給吃得絕了種。

人族的繁衍能力是所有智慧物種中出了名的,幾百年的時間一對夫妻能繁衍出的子孫至少以萬做單位,因此當厲鬼將那個部落給吃得徹底絕種時它自己也成功晉級為修羅了。

修羅降世,動靜極大,引來了鬼差的注意,逃了幾百年還是沒能跑掉,被抓進了十八層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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