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土武俠第445章 攤牌
老實說，這一頓飯，孫不二是吃得有點崩潰了，不說味同嚼蠟吧，那也絕對是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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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這麼大，他就沒經歷過這麼蠻不講理的談判，或者這次都談不上是什麼談判，因為根本沒得談，完全就是單方面的通告。
那意思也很簡單，就一句話——
愛玩玩，不玩滾！
陳牧說完三個條件之後，也沒有催著孫不二答覆，就那麼大吃大喝、自斟自飲，看上去淡定無比，就好像吃定了孫不二一樣。
從孫不二這個角度看過去，對方也確實有這個霸道的資本，畢竟不管怎麼看，在這場交易之中，自己都是絕對弱勢的一方。
一來是自己有求於人，二來是對方擁有強大的實力，孫不二覺得自己連討價還價的本錢都沒有，所以對方這個態度雖然很霸道，但也確實不需要考慮什麼談判策略，直接實力碾壓就是了。
現在擺在孫不二面前的選擇，就只有兩個，要麼全盤接受，要麼拒絕走人。
他在艱難的抉擇當中，其實真要是陳牧開出什麼明確的報酬要求，孫不二就不至於這麼為難了。
道理很簡單，報酬這種東西，也就是出價，而出價有個好處，那就是有個量化標準，如果太高了，遠超孫不二的承受能力，那自然就只能拒絕。
反之，只要是在他的承受能力之內，也就不需要多糾結，答應下來就是了，畢竟和師孃的性命比起來，那些身外之物都不值一提。
只不過陳牧現在的要求，就很是讓孫不二為難了。
單是第一個要求他開誠佈公的條件，就帶有很大的風險，因為這事情牽扯很大，再怎麼說那也是要跟「白鶴谷」正面硬鋼的大麻煩，天知道這事情要是說出來，對方會不會打退堂鼓。
再說了，想要營救師孃，這事情就必須得去「商盟」，那裡是「白鶴谷」的主場，哪怕“刀客”實力非凡，可是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渾身是鐵又能打幾根釘？
所以在孫不二看來，這事情真要是和盤托出，那麼談崩的可能性不小，除非對方是不諳世事的二愣子，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看對方談條件的樣子，也不像是傻子啊。
光是這第一個條件，就足夠孫不二蛋疼了。
而第二個條件，也好不到哪裡去，按照這一條的說法，那就是即使“刀客”答應了這筆交易，也只是出手一次。
更坑爹的是，出手一次也就算了，畢竟劫法場這種高風險的事情，也只有一次機會，幾乎不可能再來第二次。
但偏偏“刀客”還滴水不漏的加了一句話，那就是這事情的解釋權歸他。
說人話就是，哪怕他答應出手一次，但實際上最後出不出手，又或者怎麼出手，都全看他的心情。
這特麼不是超級無敵大坑爹嗎？！
要是到了劫法場的時候，這位大爺突然不出手了，那酸爽簡直了，絕對會坑死所有人。
更坑爹的是，最後還有個未完待續的第三條，說什麼現在還沒有想好，等想好了條件再告訴他，這完全就是個天坑啊！
孫不二糾結得蛋都快疼稀碎了，幾次張了張嘴，都沒能說出一個結果來。
最後陳牧也吃得差不多了，拿著一根魚刺剔牙，朝孫不二抬抬下巴：“怎麼樣，是答應還是不答應，給個答覆吧，否則我就當你拒絕了。”
這話一說出來，孫不二就真的是苦笑了，知道對方不是在開玩笑，真要是再不說話，那麼對方肯定是扭頭就走，這事情就算是徹底黃了。
可孫不二仔細一想，真要是錯過了這條金大腿，那自己短時間之內，再上哪兒去找這麼粗的金大腿啊。
要知道放眼整個小黑潮區，戰鬥力能比肩超凡武者的存在，那真是鳳毛麟角，而且都不是自己這個層次能夠接觸到的。
另外就算是自己人品爆發、運氣逆天，再遇上其他的超級高手，可也不見得會比“刀客”好說話。
甚至以這些超級高手的實力，最有可能的是完全無視自己，要是不幸遇上脾氣暴躁殺性重的，那隨手超度自己都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孫不二心思電轉，最後把牙一咬，硬著頭皮應道：“得嘞，你說的我都答應，畢竟，畢竟我也沒有什麼討價還價的權利。”
做了決定之後，孫不二反倒輕鬆了不少，苦笑了一下，也抄起一塊肉排，狠狠的啃了幾口，才把師孃的事情娓娓道來。
當然了，適當的藝術加工還是有必要的，但這裡面的關鍵情報，孫不二並沒有刻意隱瞞和歪曲，說的基本也都是事實。
“這麼說，你找我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我出手幫忙，去救你的師孃？”
陳牧聽完之後，略微消化了一下，最後開口確認道。
孫不二點點頭：“沒錯，我剛才也說了，之所以找上閣下，主要是源自之前從「黑鴉島」那邊偶然傳來的情報，讓我得知有您這樣一位高人。
現在我這邊也確實是找不到靠譜的高手，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畢竟救人這事情刻不容緩，我這才大著膽子，把主意打到了您的頭上，冒犯之處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陳牧不置可否，話鋒一轉：“那麼關於給我治病的事情，也是在忽悠我咯？”
咯噔！
孫不二一聽這話，心裡就抖了幾下，知道這問題要是回答得不好，那麼別說請“刀客”回去救人的事情，估計自己都不一定躲得過當頭一刀，分分鐘螺旋昇天啊。
畢竟以他對超級高手的揣測，再怎麼脾氣好的，也不會喜歡別人忽悠他吧，更何況是一個實力弱如螻蟻的傢伙，那隨手捏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於是孫不二冷汗都下來了，好在這事情他還真不是單純的忽悠，而是確實有一定的醫術在裡面。
“呃，閣下您千萬別誤會，這個……”
孫不二咽了咽口水，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解釋：“這個說老實話，我之前也許有稍微誇大的地方，但我用我的小命發誓，絕不是在忽悠您，至少在幫你治療這方面，絕對不是真的忽悠。”
當然了，治療是一回事，能不能治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孫不二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