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小諸侯15.敲山震虎3

“肅靜！現在聽我說！”狄楓站到金烏砦大廳臺上喊道“願意跟我當兵混飯吃的，站到右側，但事先言明，當兵打仗，也是提著腦袋混飯吃，可不比你們以往，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只要統帥沒有下令撤退，任何人不能退縮，違令者斬！想庸庸碌碌度過下半生的，站到左側，少主會赦免你們的死罪，但從今天開始，貶為奴隸。”

山匪們被圈在這樣小的一個空間裡，早已知曉了狄楓的兇名。山砦裡最兇悍的兩人都栽在了他的手裡，沒有人敢大聲喧譁，按著他的指令分站兩隊。

媯斌非常滿意。震懾這幫山匪，還得靠狄楓，除了他沒人鎮得住。

林宇經過統計給媯斌提交了一份戰報。此戰全軍重傷及陣亡三百餘人，主要傷亡都集中在狄楓所部。斬首八百餘級。俘獲山匪兩千五百餘人。其中，願投軍的有千餘人。大部分山賊蒙赦之後，更願意庸庸碌碌地活著，不願再過刀頭舔血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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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孫濤部，其他千戶從這千餘人中補足千五百人。其他人等暫且都貶為奴隸。劃歸林宇部，協助後勤工作。”媯斌吩咐到。

“諾”千戶齊聲應到。

“現在就著手去辦吧。一個時辰後，林宇派人清掃戰場，回收箭枝。把山匪與士卒的屍體分葬。沒有親人的士卒就在山上找一處地方厚葬了吧。有親屬的士卒，明日一早送回鄉，另予陣亡家屬百金安置費，任何人不得動手腳，若有人檢舉查實，軍法處置！大家這段時間都盯緊這批剛入營的山匪，不要出什麼差錯。待他們適應了軍旅生涯，大家也就都是兄弟了。英雄不問出處。告誡士卒不可敵視他們，免得逼反他們，另生枝節。爭取傍晚之前完成，咱晚上慶功。”

“諾”，眾人略掃初戰的不適，變得興奮起來。

夜，金烏砦廣場，擺滿了宴席，慶祝初戰告捷。

媯斌起身說道“抱歉了諸位兄弟。我承諾一日三餐，卻不料今日少了大家的午餐，我們今夜補回來可好？”

“好！”眾人歡呼雀躍。

待眾人平靜下來。媯斌繼續說道，“來人！上酒！”便有一個奴隸端著酒罈過來往媯斌面前的碗中倒了四碗酒。

媯斌端起一碗酒，朝著砦門方向橫灑到空中，“這第一碗酒，敬我們死去的兄弟，願他們靈魂得到安息”；媯斌端起第二碗酒撒向天空，“這第二碗酒，敬蒼天，幸得天佑，我們還活著”；媯斌繼續端起第三碗酒，撒向大地“這第三碗酒敬大地，願他收留死去的魂靈，來世賜予他們自由之身”；媯斌端起最後一碗酒，敬向眾人“壯哉！勇士！敬我們自己！”

“幹！”眾人起身，一飲而盡。呼聲震天。

被圈在大廳中的奴隸，嚇得膽戰心驚。

這哪裡是官軍，這氣魄比山匪還“匪”。

“現在，我們論功行賞。狄楓首戰大功，賜金20兩，賜予士的身份，所部賜金五百兩。孫福壽、林宇和姚磊賜予士的身份，每人再賞金15兩，三支軍隊，各賜金三百兩，由各千戶自行封賞。孫濤所部，賜金35兩，由孫千戶自行封賞所部。”

“謝少主。”眾人歡喜道。

由於俘虜的山賊較多，媯斌不敢讓眾人多飲酒，每桌只供了一罈酒。雖然沒有喝盡興，但眾人確是痛快得很。眾人都誇少主仁善大方。媯斌隱隱聽到幾句，也很是滿意。

吃飽喝足後，眾人就入營休息了。把後勤交給林宇，媯斌很是放心。躺在床上，看著眼前快要散空的財物，媯斌開始發愁，這養兵可真可謂是日費鬥金，得想想辦法，這樣光吃也能把自己吃窮。雖然明知道，每天只吃兩頓可以省很多很多糧食，而且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也都是這樣過的。但媯斌依舊認為。吃飽飯才能打好仗，只需要管飯，不用給士卒發工資，這壓力已經小了很多了。就這樣，媯斌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報……”一聲長長的拖音從砦門一直拖到媯斌屋外。“啟稟少主，侯爺令您回師宛丘。”

好好的睡夢被吵醒，媯斌真想破口大罵。但為了不破壞自己在士卒心目中樹立的美好形象，媯斌硬把這股怒氣憋了回去。“知道了，去地窖帶一罈好酒給父親，讓侯爺也分享一下慶功酒的喜悅。”

“諾。”只聽得腳步聲越走越遠。

媯斌嘆息一聲，翻身起床。不知是前世的意識還是這世的習慣，一旦被人吵醒就再也睡不著了。

從枕邊提起天罡。出門便招呼眾人向最近的太康城集結。

林宇彙報道“昨夜有數名奴隸想要逃跑，已被亂箭射死，頭顱掛到了砦門上。”不消細說，這個訊息很快傳遍了全營，眾人徹底明了，‘殺無赦’不是一句空話。“另外，宇命人搬空了這座營寨，等下山後，咱把很多東西換成錢，也能得不少資金。”

“好！你做的非常好。繼續努力。”媯斌肯定道。

林宇從媯斌的話語中聽到了真誠的肯定和讚美，頓覺這些天的操勞都是值得的，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實現自己抱負的平臺。

七千餘人的隊伍開下山，取道太康城，將山上搬下來的東西都折為錢後就拔營向東南方向的宛丘回師。而以太康城為中心，第二波人馬四散開去，以各種身份向四方傳遞著一件暴風式剿匪行動。

許國國君抹著頭上的冷汗問道“你說，陳國世子帶了多少人？”

“回主公，去的時候大約五千上下，回的時候大約有七八千人馬的樣子。”下方的斥候謹慎地說著。

“這咋還越打人越多了？他們用了多長時間？”許國國君繼續問道。

“從太康城拔營，到回到太康城，大約只用了兩天時間……”

“嘶”堂上眾臣倒吸一口涼氣。

許國國君慶幸道“還好他們在陳國境內剿滅了匪患，如果他們昨天藉口山匪遁入我國境內，怕是已經打到我們國都之外了。”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周邊國家，對於陳國世子雷厲風行剿滅山匪的行動，周圍各國回想起來都有幾分後怕。這要是夜襲本國，後果不堪設想。即便是鄭國和宋國這樣的大國聽了之後都有點後怕。各國一方面加強了邊境的警戒，另一方面又叮囑邊將小心處理與陳國的邊境糾紛，避免給對方留下口實。同時，鄭、戴、宋、許四國又派出了使者攜厚禮祝賀陳國世子剿匪壯舉，利國利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