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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祖師爺

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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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祖師爺39、第 39 章

“趙澈不夠格的話, 楚王的分量,夠嗎?”謝珉冷笑,“你們真以為我是趙澈的人?”

兩個僱工見老闆態度, 也反應過來,嚇得魂飛魄散, 跪下連連磕頭。

這身衣袍就是比什麼都管用的鐵證, 老闆又恐又喜,恐的是得罪楚王,喜的是終於不用再受甄太監威脅, 能站出來為民除害。

他連聲賠罪,將自己壓在心底的話一股腦全倒出來, 指望謝珉能消氣。

神清氣爽從當鋪出來後, 謝珉又按照順序去了其他幾個地方。

月上柳梢頭,被宮人簇擁著的皇帝和楚王正在宮中戲臺聽戲。臺上兩位淨角花臉正鬥得如火如荼,刀兵相接聲不絕於耳,讓人看了眼花繚亂,心跳加速,直要叫好。

皇帝見楚王興致缺缺, 指著戲臺上,笑說:“皇叔你說奇怪不奇怪, 朕在這宮裡呆慣了, 悶壞了, 就喜歡看這些打打殺殺的,皇叔常在邊關見得偏偏是這些, 難怪覺得無趣,是該聽些風花雪月的才好,是朕疏忽了。”

楚王道:“哪裡的話。”

“朕請皇叔來, 怎能讓皇叔遷就朕?”皇帝拍了拍手,太監苗福湊上來,皇帝低語吩咐,沒一會兒功夫,臺上花臉已換成一旦一生,旦角秀美,小生清秀,賞心悅目。

皇帝道:“這出戲想必皇叔喜歡。”

楚王掃了眼,若有似無地笑了一下。

新換上的戲,講的是痴情公子替青樓妓子贖身的故事。

偏偏是青樓妓子。

楚王接過苗福奉上的茶,喝了一口:“痴情無趣。”

皇帝笑了,也不知在笑什麼:“今日鴻運當鋪一事,皇叔可聽說了?”

蕭綏點頭,無甚表情。

皇帝道:“那人穿著皇叔衣袍,口口聲聲說是你的人,是你叫他這麼做的,皇叔作何感想?”

……我的人。

蕭綏望著戲臺上膩膩歪歪的戲碼,忽然覺得有幾分趣。

他面無表情地說:“聖上晚間尋微臣,就為說這個?聖上想聽什麼?”

“皇叔誤會了,只是當個樂子說一說罷了,一個小倌所言,朕怎會信以為真?”皇帝笑說,“朕的人探聽過了,那衣袍不是皇叔親自贈予,是他自己非要留下的,和皇叔能有什麼干係?怎麼可能是皇叔的人?

“眼下他穿著皇叔衣袍說出這番話,分明是走投無路急中生計狗急跳牆,假借皇叔的名頭威逼當鋪老板吐露真言,替友脫罪。”

蕭綏哂了一下:“聖上就這般確定他不是我的人?”

邊上幾個太監聽得心驚肉跳,頭埋得深深的。

皇帝笑說:“皇叔的人個個隱蔽得很,豈會像他那般聲張,還穿皇叔的衣袍。”

皇帝眉骨略高,面如冠玉,五官無可挑剔,組合起來氣質稍顯陰柔,也是風流俊雅的少年郎,笑時卻有一絲不清不楚的味道。

蕭綏不置可否:“那聖上覺得他該如何處置?”

皇帝掃了眼苗福,苗福愣了愣,緊張接話,皇帝在苗福說話的空檔喝了口茶歇歇嗓子。

苗福道:“奴才以為當罰,此人僭越,公然穿王爺衣袍,又盜用楚王名聲謀私,乃大不敬,該當死罪!”

皇帝和楚王說話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苗福聽得似懂非懂,只知曉按照祖宗條律、大楚律法來說準不會有大錯。

皇帝眼中笑意一閃而過,看向蕭綏:“皇叔以為呢?”

蕭綏不答,喝著茶上下覷了苗福兩眼,問道:“公公這一身衣服,是誰賞的?”

苗福低頭看了眼身上的內侍太監服,越發恭順:“自是陛下賞的。”

“為何賞你?”

苗福不明白楚王為何有此問,斟酌語句,謙卑道:“自是要奴才鞠躬盡瘁地辦事,效勞天家。”

蕭綏道:“那公公若是病了,旁人拿了你的衣服去替你鞠躬盡瘁地辦事,效勞天家,為民除害,公公是該感激他,還是該賜他死罪呢?”

最後那幾個字,楚王分明說得很輕很淡,苗福卻呼吸一滯,心頭突突狂跳。

蕭綏淡聲說:“公公是奴才,我亦是奴才罷了,都是要效勞天家的,什麼蟒袍,我這一身衣服是先帝賞的,為的是讓我謹記我受的是天家的恩,要為天家鞠躬盡瘁辦事。”

“先帝賞我,還是賞百官,是因一人之力有限,要尋些人替他辦事,為他分憂,為民除害是蕭綏本分,我忙於瑣事無暇顧及,有人替我做了我本分內的事,還該罰他不成?”蕭綏頓了頓,撂下茶盞,皺眉說,“這茶泡得久了,著實難喝。”

苗福心頭一陣駭然,汗流浹背,道:“奴才失職,奴才重新泡去!”

皇帝臉色微陰,握著座椅扶手的手微微發緊,他轉瞬衝蕭綏笑道:“這奴才越發不長眼了,哪抵得過皇叔身邊人,個個伶俐聰慧,利落得緊。”

蕭綏站起作揖道:“聖上謬讚,天色不早了,微臣先回去了。”

“皇叔所言,朕豁然開朗,既是為民除害,朕自當助一臂之力才是。”

蕭綏眼光一瞬間無比深沉:“聖上聖明。”

“皇叔留步。”

蕭綏立在原地,身形倚正靜候他指示,像是不會為任何人歪斜挪動半分。

皇帝笑說:“前兩日恪安回來可是氣勢洶洶地跟朕說,她瞧見假山後,那小倌勾|引皇叔呢。”

蕭綏低頭不語。

苗福過來替皇帝換了杯熱茶,皇帝輕抿了抿,嘆道:“能讓恪安妒成那樣,可是絕無僅有。皇叔瞧人何時出錯過,朕現如今也是有些好奇他‘本事’了,上次他選‘殺人’,朕就該見見的。”

蕭綏眼底越發幽深,看著他:“微臣告退。”

第二日清晨,官府大門被百姓圍得水洩不通。

師爺一喊“升堂”,官兵自兩邊出來,嚴整肅穆地排成一列,張福成張大人被人恭迎著出來,坐到正中央,頭頂掛著的匾額上寫著“明鏡高懸”。

師爺喊道:“帶犯人上來!”

胡車兒被人押著上來,回身在人群中搜尋謝珉的身影,眼裡逐漸流露出一絲失望。

謝珉沒有來。

他很快釋然。自己舊罪未除再添新罪,罪加一等,僅僅一日,謝珉根本來不及查到什麼幫他脫罪。

只盼望謝珉不要被他牽連。

百姓見到胡車兒,原本看熱鬧的心因難得的羞恥愧疚感冷了一小會兒,均低下頭。

堂上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死掉的貧民叫吳勇,如今被帶上來作證的是他的娘子和幾個衣衫襤褸頭髮枯黃的孩子。

吳勇娘子指著胡車兒,淚涕皆下地控訴,聲音婉轉,高低起落,比唱得還好聽。

胡車兒氣得蹬腿破口大罵,被張大人叫人捂住了嘴,仍發洩著,身上鐐銬在他的動作下發出沉重的響動。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張大人看向胡車兒。

胡車兒一被放開,就高喊道:“我沒殺人!是他們誣陷我!那枚飛鏢我早當出去了!鴻運當鋪!你個狗官查都不查,草菅人命!”

百姓一陣竊竊私語,張大人怒道:“看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請鴻運當鋪老板!”

鴻運當鋪老板很快被人帶過來,百姓卻打老遠注意到他身後還跟著個身形修長的年輕男子。走近了,他們才瞧清那人是謝珉。

“他來做什麼?”

“昨天到底怎麼回事?”

謝珉走到人群最前端站定。

胡車兒又喜又慌:“好兄弟你來做什麼?”

“廢話少說!”張大人一拍驚堂木,問已被帶到堂上的鴻運當鋪老板,“他可有當過飛鏢?”

官府的人昨日的確做了樣子多方查探,讓人明面兒上挑不出半點錯來,當然也問到了鴻運當鋪老板,知曉他會說什麼話,自己這邊又該如何接話。

只是死了個貧民,還輪不著京兆尹或職位更高的人管,張福成受人所託,收了好處,自是要速戰速決,將案定下。

“胡車兒並沒有在我這兒當過飛鏢,我的僱工都可以作證,他說的那天,他根本沒來過。”當鋪老板說。

混在百姓中的甄府下人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張大人就要接話,人群中忽然有人喊“慢”!

張大人朝發聲處看去,是站在最前端鶴立雞群的人。那人眉目如畫、唇色緋然,一身低調的衣服,滿身文雅秀氣。

“你是何人?”張福成高聲問。

“草民青樓小倌謝珉。”

周圍一陣譏笑聲。

“他也好意思說。”

“他是來拖延時間的?有什麼用嗎?”

張福成不耐煩道:“你有何要說?”

“張大人未免太著急,為何不聽當鋪老板說完?”謝珉笑著指當鋪老板。

張福成皺眉看當鋪老板:“你還有何話要說?”

當鋪老板掃了眼謝珉,有些消弭的底氣又充盈起來,揚聲道:“方才那句話,其實是甄太監叫人教我說的。”

冷不丁的,周圍一陣鼎沸譁然,像是一滴冷水落進了滾燙的油鍋。胡車兒愣住了,滿臉難以置信,來盯結果的甄府下人也表情凝固。

跌在地上哭得聲嘶力竭的吳勇娘子好幾秒沒了動靜。

“放肆!”張福成最先反應過來,又拍驚堂木,“汙衊旁人該當何罪?!來人!給我打!打上幾十大板就老實了!”

“你個狗官!”胡車兒剛有一點希望,見他要屈打成招,恨不得掙脫鐐銬拔刀殺了他,卻無能為力,氣得眼睛血紅。

有聰明的百姓瞧出端倪,卻也敢怒不敢言。甄府下人明顯松了一口氣。

眼看當鋪老板被官兵拖上漆紅長凳就要打板子了,隔著漫漫人群,又有一人高聲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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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珉聞聲微微一笑,回身望去。

是趙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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