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生52、登門
漂亮婦人雙手懷胸饒有興致地打量起祝微星:“我前怎麼道我們弄堂裡有這樣好看的小帥哥?弟弟, 你住幾號樓?”
苗香雪瞪去眼,警告祝微星:“別理她,老花痴。”
祝微星其實道眼前婦人是誰, 二號樓麻館的錢老闆, 弄堂裡的人都叫她阿珠。
祝微星沒把宋老太太的話放心上, 只對人禮貌笑,姿態是真的好。再問苗香雪:“阿姨, 姜翼在家嗎?”
苗香雪遲疑,似乎道,被那位阿珠搶白:“在的,睡覺呢。”
苗香雪皺眉:“我都道我兒子在在,在幹嘛,你怎麼道?”
阿珠理直氣壯:“早上六點多的時候,我看見他從麻館騎車往六號樓去。現在才十點到,肯定在睡覺啊。你自己沉迷槓牌停牌, 兒子都管。”
“那也輪到你老是盯著他,你年紀都快趕上我了,打我兒子主意,老花痴!”
“老孃才三十七好好, 有錢有貌,面喜歡我的要太多哦,你兒子想跟著我,我這富婆要考慮考慮呢!”
“他要是眼瞎看上你我能把他腿打斷!”
“你這惡婆娘思想怎麼這麼落後!虧你每次來我麻館打通宵我免了你的臺費!”
祝微星捏著手裡的餅等她們拌完嘴重新看來才道:“這是姜翼的早餐,阿姨方便帶給他嗎?”
“乖囝, 你給他買早飯啊?”苗香雪訝異,又瞥眼對身邊女人道,“我找微星當兒媳婦都比找你這老花痴好!”
“你願意人家漂亮小囝願意咧, 真當你兒子是寶?美得你!”
能聽出這倆也是真吵架,是愛互相抬槓,祝微星哭笑得,解釋道:“我們的牛奶鋪最近開始賣手握筒餅,味道好,答應了給他嚐嚐。”
苗香雪卻:“但我回家,派出所剛給我打電話,我下禮拜要去a市了,他們肯定聽到風聲,要我趕著去趟,我累得連覺都來及補。”
阿珠忙:“鑰匙給我,餅也給我,我可帶!”
“要死啦你!”苗香雪尖叫,轉手把鑰匙硬是塞給祝微星,“微星你自己去吧,要緊的,直接開門,東西和鑰匙起放桌上好。”
祝微星在遲疑,苗香雪已錯開他走了,邊走邊叮囑:“鑰匙收好,要隨便給亂七八糟的人!我來及了,已遲到半小時,那倆警察可煩人的。”
完根本給祝微星拒絕的機會,苗香雪風風火火走遠,只阿珠在後面罵人。
“老太婆!誰是亂七八糟的人!?”
吼完句立馬又揚起風情無限的笑臉,對祝微星伸出手。
祝微星為她真要鑰匙,警惕地挺了挺背脊。卻聽對方翻了白眼笑道:“怕屁啊,小毛孩子真當老孃稀罕。是你剛的新早餐店,有沒有什麼宣傳單選單這些的?拿來姐姐的麻館,可幫你做做廣告啊,要你錢。我們麻館的生意可是吹的,唉,誰讓我是喜歡小帥哥呢。”
祝微星:“……”
……
進到六號樓祝微星在掙扎,他可沒忘了上回撞見鄭照文請自去時姜翼表現出的滿態度,人家那麼多年的朋友,好心給帶早餐都喂了驢肝肺,自己這半新舊剛期的仇家能得什麼好待遇?怕是要連人帶餅起被扔出去。
想歸想,姜家鑰匙都捏手裡,去也得去。祝微星決定聽姜媽媽的,打算把餅放下悄悄離開。
磨嘰著上樓,站在姜家門口,祝微星猶豫秒,是用鑰匙旋開了門。
眼望去和自家差多格局,只是傢俱極少,故而顯得乾淨。空氣中飄著淡淡香味,是太級的香水,聞主人是誰。
間臥室門都未鎖,大間敞著,小間闔了半,有些昏暗,隱約能注意到床上躺著人,動未動,睡得正香。
祝微星沒好意思細看,小心翼翼把鑰匙和餅都放在了桌上。為免吵醒主人,他特意脫了鞋,赤著腳踩進客廳。
本欲要走,又擔心餅涼了好吃,既然親自送來,口味打折有些枉費他跑這趟。祝微星又尋到廚房拿了只碗,對扣著把餅放在裡面,勉強保溫。
忙完之後,欲滿意離開,抬眼卻和暗處某雙幽深視線對正著!
祝微星驚,瞬間為被什麼大型猛獸擭住,怔了下才意識到是癱床上那位匪頭何時睜開了眼睛,話也動,那麼躺原地靜靜瞧著他。
心對方脾氣的祝微星趕緊把來意通解釋,包括苗香雪給鑰匙這事。
完卻沒聽見小土匪回答,眼皮都沒掀下。
是沒睡醒是在想怎麼罵我?管何,離開為上。
祝微星暗忖著往走,才到門口,身後人兀的開口。
“去哪裡?”他聲音帶著醒未醒的慵懶,低沉沙啞,“讓你走了嗎?”
祝微星莫名,又聽姜翼招呼:“來!”
祝微星自然想去,這無異踏進猛獸巢穴樣充滿未危險。
但他上門是帶著誠意,都決定和對方友好相處了,躲躲閃閃反而夠坦蕩。
是,祝微星略遲疑走了去。
進門的同時,小土匪探出只胳膊,慢慢撐坐起來。薄被從他肩膀滑下顯出身勁健肌理,肩線腰線腹肌線,條條流暢,塊塊分明。
祝微星早姜翼身材好,畢竟這人從好好穿衣服,哪新聞發他在街頭果奔都足為奇。整夏在套老頭汗衫已是姜翼對人類文明的最大尊重,回了房間熱得可直接剝皮,坐起來打遊戲好歹能留條褲衩,躺床上聽音樂睡覺基本被踢到床下,明的暗的,祝微星已道撞見他暴露多少回。
自然會細看,但光是無意掃到,祝微星作為同性也要誇句公道話,條件是真好,管上是下。也難怪那【沒錢買面膜】在微信上會向祝靚靚要房子借住晚,自己這視窗的位置的確是窺私的完美視角,太方便心術正者滋長歹念。
祝微星似乎只從自己角度去想象姜翼,擔心對方吃虧,沒意識到,這視角其實該是雙向,他能把姜翼瞧清二楚,對方又怎麼能瞧瞧他?
此刻那褲衩仍被掛在床腳,從姜翼腹的人魚線來看,薄被下顯然空空片。要換做去的祝靚靚,鼻血都要噴出拋物線,但祝微星作為鋼筋混凝土直男倒沒覺什麼方便,硬要勉強點小尷尬,是初到人家裡面對主人衣衫整的侷促,擔心失了禮貌教養。
是祝微星又退開步,給姜翼整理穿戴的空間。誰對方絲毫沒有適的意思,反而支起條腿,胳膊往上搭,撐著下巴散漫的看來,那姿勢拍下裱,能直接掛到盧浮宮去。
“你來幹嘛?”姜翼邊問邊把自己頭毛全揉成了稻草立在腦袋上,露出寬寬的額頭,只幾綹滑下落在眉心,顯得視線更專注了。
祝微星好耐心的又遍:“帶了早餐,昨答應的感謝。”
“嘁!”姜翼屑,“難道是等及為拿付威那白鴿中同班同的電話?那麼虛情假意的餅,誰稀罕?”
祝微星是來送餅,又是送供品,得多虔誠?這餅他已算級的伴手禮了,小土匪這號碼給他,那昨幹嘛去要?
心內腹誹,但祝微星面上仍彬彬有禮:“餅早該給你,是前耽誤了,我今特意讓沈叔加了料拿來。你要喜歡,我去買別的早餐再給你也行。至電話號碼,你方便給我最好,願意的話,我可再想辦法。”
他語氣見半點急惶,有種無所謂的姿態。
姜翼是最牙癢他這種清勁兒的,除了颱風那被神病驚了下短暫露出幾絲脆弱,平日永遠疏離悠緩小模樣,被逼急了你好話都得情願。
同姜翼的狂放原始,祝微星穿著件米色薄尖領毛衣,裡面件白襯衫。版型仿得大牌,被祝微星那氣質襯,竟然又優雅又級,看材質根本分清真假。襯衫熨得平整,領口處尤為挺括,緊扣在下顎之下,露出截修長白淨的脖頸,充滿乖巧保守的精緻感。姜翼若是語言文化好上些,用句“風情玉潤,霞姿月韻”來形容那相貌氣質都為。
但姜翼搞來附庸風雅,他只凝視著祝微星領口處未被遮擋的頸項。幾簇日光自窗灑落在眼前人身上,從耳後劃脖頸,在皮膚上留下道珠色熒光,半透質感,襯得4d小人工藝品樣。
祝微星話落在等姜翼反駁,卻見對方輕舔下唇,眼睫垂落,在看什麼,發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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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能給你,”姜翼眸色閃,又抬起眼來,“號碼在手機裡,手機嘛你自己拿。”著笑了,下巴朝邊微抬。
祝微星順著他動作看去,頓。
指得正是姜翼蓋著的薄毯下。
祝微星冷靜的臉上微微顯出絲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