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夢145、404

那日再後，不，我可以說時間就像烤火雞腿上的油一樣，滾落印染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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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這一秒，我獨自坐在機場，打算先陪我婆婆去法國。忘了說，我婆婆同樣也被禁止參加兒子的葬禮。她已經被錢唐的其他家人接到香港，我們會在香港碰面，然後再一起飛去尼斯。我會陪她玩一週，隨後那個叫 dan 會在電影節上見我，然後正式交接 cyy 的一些事宜。

我遵守了和錢唐的所有約定，就像我當面保證過的那樣。

在這段旅遊時間，把智障暫時交給我父母。他們非常捨不得我，但是，這已經只是我一個人的路啦。他們對我道歉了，我也對他們（心不甘情不願地）道歉了。

想想在以前，我雖然純情得像剛出生的小兔子，但行為想法難免也是很幼稚的。我固執認為，愛一個人就不會也不該去傷害他。後來，我開始慢慢體會到，傷害總是無法避免，但是，愛是一種好傷害。

我曾經這麼告訴錢唐，而現在剩下我自己，我也仍然這麼說。

愛是一個好傷害。

候機廳裡一眼望去，全部都是透明的大玻璃牆，從地面延伸到屋頂，像一個巨大堅硬毫無感情的玻璃心臟。而透過它，可以看到整個城市都已經在下著雨，陰沉沉的，溼淋淋的，淅淅瀝瀝的。也許在遠處還打雷吧。它們的聲音太吵了，但我又好像沒有聽到。

雨天可以為所有淪陷的灰色心情提供契機

身邊的遊客都在等待航班，他們或者焦躁或者冷漠地做自己的事情。我獨自從廁所走出來後，仔細提好自己牛仔褲，也隨手玩著自己的新手機。但突然間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開始用手機登陸一個網站。

那是我倆剛認識時，錢唐告訴我的一個展示圖片的個人賬戶。

錢唐自己的頁面已經空置已久，他不會在任何地方暴露自己的私人生活，因此這裡面，也只擺著一個簡陋的頭像照片。

我以前看過這張圖片，也知道錢唐的頭像居然是一條黃狗。而此刻，我開始把他那張頭像放大，放大，再放大——照片自然還是狗，但狗旁邊有個很模糊的東西。也許別人都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我一眼認出來：圖片上其實是一隻手摟著布魯托。

那只總是被錢唐嫌棄的黃狗玩偶，每次被他扔到沙發上，我再皺眉把它抱回臥室。到後來，他也只好投降而預設它的地位。

此刻圖片上隱約露著的這半支手，就是我。

已經被錢唐親自刪除的狀態，空空蕩蕩。只有點進頭像後才能檢視到隱藏的歷史記錄。浮生不枉過。他曾經這麼寫。

我呆呆地望著那句話。

這時候，機場的提示音開始第三次提醒本次航班到了登機時間。

完了，身為頭等艙的乘客一定要滿懷優越感的早點上去坐著啊。我已經錯過vip候機室的蛋炒飯了。於是，我趕緊想從洶湧人潮的大廳裡站起來，但是第一下居然就沒有站起來。眼前模糊，頭痛欲裂，手腳發軟，全身只留一點清醒想用來強忍胸膛裡的眼淚，卻沒有任何的用處。機場明明很吵鬧，我眼裡也僅僅看到手機裡那照片的影子。

螢幕微微閃動了會，發出一陣輕不可聞的提示，然後便徹底黑下來。

也不過剎那之間。

喉嚨熱痛，手機就像水裡的浮木。我還是按時登機了，雖然整個人像是從傾盆大雨裡撈出來似得亂抖，這麼邊打嗝哭邊坐到自己座位上。將額頭死命抵著前方的椅背。

唉，眼淚怎麼能這麼不要錢的流呢？周圍誰在看我呢？到底是雷聲還是我肝腸寸斷的聲音？

但，都去他媽的吧。

其實，堅強這種事情說難也根本不難。堅強就和世上隨便任何一樣東西似得，只要你覺得它難，它就特別難；但只要你覺得它不難，它就是一點都不難。我不願意提難還是不難，但我願意提堅強。因為我會堅強，我會一直保持堅強，直到和錢唐再次重逢的那天。

是的，我是這麼想的。我真是這麼想的。

大家好，我叫李春風。

那一年，我二十四歲。

-fin-

《浮生若夢》

11/21/2013-03/07/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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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苦手。

我了個大操。

人生總有那麼多的遺憾。因此坐在這裡，寫下這個故事。

最初動筆只想隨便找個理由再見到你，我內心永遠的小英雄：王成平王大人，

你從未磨滅。still,all about youso fucking tonight i will fall asleep with youmy heart.

請繼續把你的勇氣和運氣轉贈給南崽，我這個宇宙渺小天體會永遠沉默頑強地守護你

by:胡正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