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獵手第一卷：黑夜的孩子 6.科瑞克瑟的光頭

卡特琳娜早就離開了。在揍了一頓艾德之後，艾德就停下了口花花，認真教起妹妹卡西佩奧婭來。卡特琳娜自然坐不住，一個人出去鍛鍊了。

在一遍遍枯燥的琴音中，天色慢慢地黑了下來。卡西佩奧婭也告別了她的音樂老師，陪她的父親一起用餐。

艾德的晚飯是女僕伊爾敏送來的。炒飯、沙拉和一杯淡麥酒。謝過女僕後，艾德繼續寫樂譜。艾德計劃這個星期把自己記得住的樂譜都寫下來，記不清的也把歌詞寫好，方便以後看。

女僕晚上來收盤子時，艾德又要莊園做兩把好吉他出來。諾克薩斯有古琴，沒道理做不出好木頭好琴絃的吉他來。交代清楚後，艾德把吉他的製造手稿給了伊爾敏，自己帶上短刀，也打算出去逛一逛。

不得不說，杜?克卡奧的莊園在不朽堡壘是極為罕見的。在不朽堡壘，幾乎所有的建築都是戰爭碉堡，整座城市便是一個恐怖的戰爭機器。除了杜?克卡奧的莊園，艾德沒有見到任何一個其他的莊園出現在街道上。

走到別墅後院，艾德發現了一座工坊。它長得有些像巨大的倉庫，但煙囪裡飄出的黑煙和玻璃窗裡不時迸發的火光暗示著這裡並不是什麼倉庫。艾德認為這裡應該是杜?克卡奧鍛造兵器及戰甲的地方，作為一個實權將軍，手下有些部曲再正常不過了。

“小鬼你在找什麼？”一個沙啞的嗓音喝道。

艾德回頭望去，正是杜?克卡奧的家將雷蒙特。馬上微行了一禮，不卑不亢地答道：“剛吃好飯，我出來找一下演武場在哪裡，鍛鍊一下身體。”

雷蒙特是杜?克卡奧最信任的家將之一，奉命守備後宅安全。詢問這個在院子裡四處打量神頭鬼腦的小男孩只不過例行公事而已，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男孩對這莊園的任何人幾乎都構不成什麼威脅。

順著雷蒙特大叔指的路，艾德找到了演武場。演武場是在一大片空地上，一個個綁著薄布的柱子木樁間有一群赤裸著上衣的男人揮舞著粗大的木棒進行著搏鬥。但艾德走近才發現並不僅僅是這樣。只見一個光頭男子裸著精壯的上身，揮舞著木棒抵擋著一群武士的進攻：一支長棍突然向著光頭男子的胸口戳了過來，同時，另一根棍子從光頭男子左前方劈下。光頭男子卻絲毫不見慌張，艾德只見他右手持棍抵在胸前，“乓！”地一聲，竟是以自己的木棍抵住了襲向胸口的戳擊，緊接著他左手一抓，那從左前方劈來的木棍一下子便被光頭男子抓在手裡。接著光頭男大喝一聲，“哈！”竟是一發力，左手把那個人一把拽了過來，直接砸在正面的武士身上，兩個人直接飛了出去，還順帶撞飛了後面衝過來的一個人。

艾德簡直看傻了，地球上的WWD哪裡有這麼讓人血脈噴張的場面？緊接著，又是幾個人飛了出來。只幾下子，演武場中央就只剩下那個光頭男子還持著木棒站在原地。

“還有誰？！！！”光頭男子大喝道。艾德想也不想，提起自己的短刀就衝了上去。畢竟是演武場，一般沒有人會下死手。莽就完事了，諾克薩斯人什麼時候會在挑戰面前轉身逃跑？

光頭男對這個拿著一把短刀就敢來挑戰自己的小子十分驚訝，上一次被這個年紀的小鬼挑釁是什麼時候來著？10歲？塞勒斯有些走神，但這毫不影響他一棍掃飛了這個全無章法只會舉著短刀衝過來的艾德。艾德重重地砸到了地上，與地面接觸的後背磨出了血痕，但艾德毫不氣餒，又一次握緊手中的短刀，再次向著光頭衝了過去。但不出意外，又是被光頭男輕描淡寫地一腳踢飛。

如此幾次之後，塞勒斯有些訝異，這個小鬼雖然什麼武藝都不會，每一次看似無腦實則莽撞的攻擊都會被他輕易化解並把他打飛出去。但這個小鬼手上的短刀卻一直緊緊地握著，每一次被打飛出去，不管身上又添了多少淤青，總會馬上爬起來，握著短刀再一次衝上來。塞勒斯感覺自己彷彿不是在和一個稚嫩的少年對練，而是在和一個幼小的野狼在作戰。

艾德不知道自己被打飛了多少次，他只知道，眼前這個人在地球上那款名為“英雄聯盟”的遊戲中只能算作一個無名之輩，至少在艾德重生前沒有任何一個英雄長著個樣子：顴骨微微突出，頭頂一個剛剛長出些許髮根的光頭，一身勻稱而不誇張的肌肉。頭上有一條猙獰的傷疤從腦後延到眉間，好像頭被別人整個劈開過一樣。他有著一個標準的一字胡，配上他永遠嚴肅的三角眼，整個人好像從屍體中爬出的戰爭機器。

塞勒斯不是艾德所認為的那樣，一個冷酷的戰爭機器。他是諾克薩斯的上校、科瑞克瑟的驕傲。但現在，他也僅僅是諾克薩斯的一個普普通通撤出前線的傷兵。猛虎短暫的蟄伏，只是為了下一次更迅猛的出擊。

“你叫什麼名字？小鬼！”示意自己結束了對練，塞勒斯走到耗盡體力趴在地上爬不起身的艾德身邊問。

“艾德！”艾德仍然握著短刀，喘了一口氣大聲答道。

“你很不錯。認識一下，我是塞勒斯上校。”光頭男，或是叫他塞勒斯，半蹲下來向地上的艾德伸出了手。艾德抬起手握住塞勒斯長著繭子的粗糙的大手，微微借力把自己拉了起來。

“我怎麼從沒有見過你這樣有趣的小子？”塞勒斯好奇地打量著艾德。

“哦，我今天才剛剛來莊園。以前我一直在最底層。”艾德毫不掩飾地說道。

“你不怕透露自己的出身被別人嘲笑麼？”塞勒斯玩味地問艾德。

“這有什麼關係？什麼時候諾克薩斯人也講究出身了？”艾德反問道，頓了頓，艾德用一種自信的語氣大聲說道：“我可是註定要揚名世界的男人，怎麼會因此停滯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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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真是個有趣的小子！

我記住你了，艾德！有機會我帶你去真正的戰場上建功立業！”艾德的回答似乎十分對塞勒斯的胃口，塞勒斯笑著拍了拍艾德的肩膀，拿起自己的衣物向演武場外走去。“真是一個有趣的小鬼頭，除了陛下，諾克薩斯很少有這樣氣魄的男人了。”塞勒斯心裡想著，“如果他真的變強了，要不要下一次去貝西力科，我把這小子帶上？”塞勒斯揉著手心，熟悉他的人知道，這是他認真思考問題時的習慣動作。

艾德在演武場旁邊找了一個長椅坐下休息了一下，和塞勒斯上校的一次次對練對現在的他來說幫助不大，除了有一種輸給一個不知名人物的小小氣餒外，還有一種對力量的野心悄悄地在艾德心中開始生長。

“只被打飛了9次就支持不住了，我的體力還是太差了，險些刀都握不穩。”艾德自言自語，開始回憶起和塞勒斯對練的每一次細節。然後艾德遺憾的發現，塞勒斯每一次出手都滿是細節，而自己卻滿是問題。“每一次都太容易露出破綻了，攻擊的力度、速度也很有問題，塞勒斯每一次的反制看似只有一兩個動作，卻是避開了自己的攻擊範圍，同時把自己用餘力打飛出去。也許這就是萌新新號和黃金段位的差距吧。”論技巧、力量、對戰機的把握，艾德知道自己一無是處，現在自己唯一可以提高的，就只有耐力了。於是艾德把短劍收回腰間，開始圍著演武場跑了起來。“今晚先跑5圈，一邊跑一邊看看武士們的對練吧。”艾德如是想到。

夜深了，艾德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從伊爾敏那裡要來了蠟燭，艾德藉著燭光掃了一眼牆上的掛鐘，發現指標剛剛走成了一個直角。九點了。艾德拿起換洗的衣物和臉盆，準備去洗漱一下再休息。

一樓和二樓是會客室、大餐廳以及莊園裡部分僕人、家將的安置處。男浴室在莊園後院，作坊旁邊。一來一回耗了艾德不少時間。很久沒有在這種大浴室洗澡了，重新感受一番不禁讓艾德有些感慨。“還是少了個手法嫻熟的搓澡師傅。”艾德搓了搓胳膊上的死皮，遺憾地嘀咕著。

回到房間已經是九點四十多了，艾德把換下來的衣服用盆裝起來放在門口，盆上貼了房間號，明天讓伊爾敏幫忙洗好再送回來。躺在床上，艾德揉著痠麻的小腿，開始閉目養神。一點要去找卡特琳娜，這之前自己大概還可以休息兩個小時。 剛一閉上眼睛，這一天的一切就像走馬燈一樣從艾德的腦海中閃過：安葬克魯和阿咖後，先是在比試中贏了巴洛特，順利地和德厄克、卡爾薩斯一起來到杜·克卡奧莊園，又混了一頓好飯，再透過音樂成為了將軍聘請的音樂老師，然後又和兩隻紅髮小蘿莉玩耍了一下午，晚上又出來和塞勒斯上校對練。艾德不知道在地球上會有多少人像自己一樣，一天之內進行了如此多的選擇和博弈。但艾德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充實感，這是在地球上空虛度日的自己很少體會到的，艾德真切地感到自己正在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