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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老繼妹不好當

177、月妹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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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老繼妹不好當177、月妹懷孕

夏興言知道薛元敬非但沒有被外放, 反倒還進了戶部做了個郎中,他當即只氣的面色都有些變了, 心中暗想沈文翰果真是沒用, 白佔了一個吏部右侍郎的位置, 但什麼事都做不了。

不過轉念想著戶部是他的天下,等薛元敬到了戶部,想要為難他不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戶部一共有十三個郎中,每個郎中分管不同省份的賦稅錢糧諸事,而現在空缺出來的一個郎中職位是湖廣清吏司的。

夏興言管著戶部的這些年沒少貪墨各地的賦稅錢糧, 而湖廣素來便有水鄉澤國之稱,賦稅錢糧相應的就較其他貧瘠的省份多。前些年他貪墨下的賦稅錢糧無數, 賬面上雖然暫且糊弄過去了, 但總是怕永寧帝遣人來查。現在既然薛元敬來出任湖廣清吏司的郎中, 倒正好將這個窟窿推在他身上。

這樣既能報了他心中一直懷疑夏天成失蹤和薛元敬有關的仇恨,還能讓薛元敬替他背了這個黑鍋,豈不是一箭雙鵰?

主意打定,他便叫了幾個戶部的親信官員過來,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番。

那幾個親信領命回去,自然平日百般的為難薛元敬不說,也暗中的想要將湖廣賦稅錢糧的事都悉數的推到薛元敬身上。

不過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總是要過些日子才能抖露出來的。

轉眼惱人的長夏已過,金風送涼。

薛嘉月穿著一件秋香色的夾衫坐在南窗木炕上刺繡,不時的抬頭看一眼窗外,等著薛元敬散值回來。

還沒有到秋分的節氣, 所以散值的時辰還是申正時分。不過好在他們買的這所宅院離皇宮不算太遠,走路的話約莫兩刻鐘的時間就夠了。

薛嘉月心裡就在想著要不要買匹馬代步。雖然馬匹很貴,但他們也不是買不起......

正想著,就聽到外面院門被敲響的聲音。

採萍走過去開門,薛嘉月也停下了手裡的活,抬頭往外面看。

就見薛元敬正從二門那裡走了進來。

現在並沒有很冷,而且薛嘉月喜歡亮堂,所以碧紗櫥上沒有掛門簾子。她就看到薛元敬走進明間,然後轉過身就往她這裡走。

薛嘉月從炕沿上起身站起來,笑著迎了過來:“哥哥,你回來了?”

薛元敬面上帶著笑意嗯了一聲,然後他一面將身上的官服脫下來,一面問薛嘉月:“你今日在家裡都做了什麼?”

擔心夏興言會過來找麻煩,近來他總是不讓薛嘉月出遠門。但他也知道她是個活潑的性子,整日在家裡待不去的,所以每日散值回來總會問她今日做了什麼事。

也是關心她的意思。

薛嘉月對著他揚了揚手裡的繡繃:“我在繡這個。”

薛元敬已經換好了常服,就走過來看她做的活計。

大紅色的綢緞,上面描著兩尾錦鯉和長命百歲的紋樣字樣。想必薛嘉月也才繡了沒多久,第一尾錦鯉還沒有繡好。

薛元敬長眉微揚:“這是給譚兄他們家孩子的?”

若薛嘉月這是給她自己做的,肯定不會在上面繡這樣的紋樣。而且長命百歲,一看就知道是給小孩子的。

薛嘉月笑著點了點頭:“今兒白天我在家無聊,就去找譚夫人說話了。她現在已經有六七個的身孕了,很顯懷。大夫說年底的時候就會生。現在譚夫人正忙著給腹中的孩子做冬衣呢,我見了,就想著我現在左右也無事,便給她的孩子做幾件兜肚也是好的。”

薛元敬沒有反對。

手頭有事情做,時間總會過的要快一些,她也不會覺得太無聊了。

薛嘉月又問了他今日在衙門裡的一些事,但薛元敬總算微笑著回答:“你放心,一切都很好。”

薛嘉月知道戶部是夏興言在掌控著,裡面都是他的人,薛元敬在裡面怎麼可能會一切都很好?肯定是舉步維艱的。但每一次她問起來的時候他總是說他很好......

薛嘉月知道他這是不想讓她擔心,所以就沒有再問,轉而說起了旁的事。

“......今日我去譚夫人那裡,看到她牆上貼了一張畫。上面畫了一個懷裡抱著錦鯉的胖娃娃,憨態可掬。譚夫人說這是大畫家司馬燁煜畫的,這樣天天的看著這個胖娃娃,往後生出來的孩子也會跟他一樣的可愛呢。”

司馬燁煜?這名字聽著好生的耳熟。

薛元敬想了一會兒,然後就想起那年還在太初書院讀書的時候,賈志澤給他看的那冊圖畫好像就是司馬燁煜畫的。聽說這個人擅長畫各樣的人物,現在是宮廷裡的畫家......

薛元敬唇角微抽,不過也沒有說什麼。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話,採萍就進來說飯菜都好了,請他們兩個人去吃飯。

秋風涼,蟹腳癢,秋天正是吃螃蟹最好的時節,今兒薛嘉月也特地的叫採萍去買了幾隻螃蟹回來。

也沒有多複雜的燒法,直接清蒸的。這會兒熱騰騰的一盤螃蟹放在桌上,旁邊的小碟子裡放了醋和醬油,還有切碎的薑末,用來做醬料的。

家裡沒有什麼蟹八件,薛元敬挑了一隻母蟹,掰開,沾了些蘸料,然後將滿滿一殼子黃都遞了過來。

薛嘉月伸手接過。

她是很喜歡吃螃蟹的,覺得蟹黃是天底下最鮮的東西了。今年也不是他們第一次吃螃蟹,不過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她拿了螃蟹在手上,總覺得這螃蟹有股味兒,聞著就覺得胃裡難受。

她只以為是這螃蟹不新鮮的緣故,就叫了採萍過來問她:“你買這些螃蟹的時候,它們都是活的吧?”

聽說死蟹吃了有毒,隔夜的螃蟹也不能吃。

採萍忙回道:“是活的。奴婢看的真真兒的,一個個的都活蹦亂跳的在桶裡爬著的。便是先前要上鍋蒸,奴婢清洗的時候它們也都是活的。”

薛嘉月這才放了心,叫採萍和觀言都下去吃螃蟹。

但薛元敬不放心她,問道:“怎麼了?”

薛嘉月皺了皺眉:“沒有什麼。也許是我最近精神不大好的緣故,聞著這螃蟹總覺得有股味兒。”

近來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人總是懶懶的,也極瞌睡。

薛元敬聽了,就越發的擔心起來:“我叫觀言現在去請個大夫過來給你看看。”

說著,就要叫觀言。薛嘉月忙制止他:“都說春困夏乏秋盹,這有什麼?而且現在也到了掌燈的時候,藥鋪裡也關了門,你何必要叫觀言去請?算了,沒什麼大事。”

說著,拿筷子尖挑了些蟹黃要吃。但剛吃到口中,只覺得那味兒越發的腥羶了,如何都吃不下,便罷了。

薛元敬在一旁看的擔心。

等吃過飯,薛嘉月只覺得那股子腥羶的味道一直盤旋在她胃裡心中,很不舒服。最後到底還是沒有忍住吐了起來。

薛元敬擔心不已,如何還會由得她?當即就叫觀言速去請個大夫來。

觀言答應著,提了燈籠出去了。薛元敬倒了杯溫水,將薛嘉月抱在懷裡,讓她漱口。

採萍也擔心薛嘉月,在一旁說道:“夫人這些日子雖然看著精神都不是很好,但還沒有這樣的吐過。都是奴婢的錯,肯定是那些螃蟹有問題。”

“不是你的錯。”薛嘉月對她擺了擺手,聲音聽起來軟綿綿的,沒有什麼力氣,“那螃蟹我只吃了一口。而且你們也都吃了,怎麼不見你們有事?許是這些日子冷熱交替,我受了風寒。待會兒吃兩副藥就好了。”

薛元敬見她面色蒼白,他只覺心中憐惜。忍不住的就低頭臉貼著她的臉頰,輕聲的說道:“都怪我這些日子太忙了,忽視了你,竟然都不知道你身子不好。”

聲音裡滿是歉意。

薛嘉月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他不想她擔心,她自然也不想他擔心。而且每次薛元敬回來,她總是表現的同以往一樣。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你別擔心。”她安撫著他,“也許就是我近來人懶了,所以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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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她有時候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病。但人總是會有些諱疾忌醫的,總擔心若看了大夫,大夫告訴她得了什麼不治之症該怎麼辦?便一直不看大夫,只當做沒有這回事,過幾日自然就會好,卻沒想到剛剛她竟然吐的那樣厲害......

薛嘉月心中忐忑,薛元敬心中更是不安。等觀言請了大夫過來,薛嘉月詳細的對大夫說了自己近來的一些症狀,大夫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只叫隨行的藥童從藥箱裡拿了一隻青色緞面做成的小迎枕出來墊在薛嘉月的右手腕下。

而在他給薛嘉月診脈的時候,薛元敬就目光一直看著他。

大夫被他看的心中發虛,就閉上雙眼,只做了凝神診脈的模樣。

薛元敬看著他面上嚴肅的模樣,一顆心就高高的提了起來。

等大夫按在薛嘉月手腕上的手剛離開,他就忙問道:“她有沒有事?”

“她沒有事。”大夫微笑著,“剛懷了身子的人總歸多多少少的都是有些症狀的。才剛一個多月,也不用喝什麼安胎藥,日常小心的照顧著就是。”

薛嘉月聽了這話,只覺腦中轟的一聲響,整個人都不知道該是什麼反應。她下意識的就去看薛元敬。

就見薛元敬也正在看她,面上的神情......

仿似就是一片空白,壓根就沒有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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