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何不乘風起134.年少春衫薄
“劍？什麼劍？”
“夜雪，你就別吊人家胃口啦，快給人家看看嘛，你的那柄又粗，又長，又厲害，又熾熱的寶劍啊。”女孩一臉期待地湊了上來。
“哎哎哎哎哎，姑娘您請自重，夜雪不是那樣隨便不檢點之人！”
“哎呦少來啦夜雪，人家又不是沒見過你隨便起來的樣子。”女孩步步緊逼，而且寒夜洐驚恐地注意到她唇邊無意識地流下了晶瑩的東西，本人卻毫無自覺，這讓那嬌好的容顏平添了幾分令人膽寒的痴狂與兇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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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可是巡夜的官差！對，官差，我跟你講！貿然襲警可是要罪加一等的！”寒夜洐倉皇地後退著。
“巡夜？官差？哦？原來你現在喜歡這種玩法啊？”女孩笑靨如花，憑空消失在原地——
又在下一刻喜笑顏開地出現在驚恐萬狀的寒夜洐面前。
“姑娘你，你再這個樣子我可要喊了啊！”寒夜洐此刻大腦一片發麻，精神受到了極大的衝擊，踏雪無痕的輕功已經發揮到他力所能及的極致，整個人如一條白練靈活而輕盈地穿行在這夜色下禁城的屋簷之間。
然而這並沒能讓他甩開身後的痴女，相反，銀鈴般的笑聲忽近忽遠，彷彿對方只是樂在其中，並不急著將他抓到手。
但這並不意味著對方沒有能力立即將他捉住。
“你喊呀，喊破喉嚨看看，有沒有人來救你~”輕柔的低語冷不防在寒夜洐耳畔響起。
大驚之下寒夜洐正欲回頭，卻只覺面前一陣柔軟的觸感，整個人前衝的勢頭驟然減弱。
“抓住你啦！”
寒夜洐只覺得自己整個人被緊緊勒住，整張臉埋在一片柔軟之中，幾乎要窒息。
然而捉住寒夜洐後，女孩卻徹底安靜了下來，就這麼靜靜地維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就在寒夜洐懷疑她是否已經睡著時，
“好久不見了，夜雪。”
好，好久不見？
“真的是，太久沒見了……”
呃，抱歉，我們見過麼？
“抱歉，讓你受驚了。我不知道那邊的時間，也許已經十年，百年，過去，也許你已經忘了我。但我一直還記著你，呵，怎麼可能忘記呢，我們曾經那樣瘋狂地****你的***把我***我們****最後****那種感覺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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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撲哧一聲笑了。
“對不起，夜雪，畢竟這許久不見了，實在忍不住捉弄一下你。原諒我吧，好不好？”
就，就算你那麼楚楚可憐地看著我，我也……
“是呢，畢竟當年讓你經歷了那樣的事……事到如今就算你恨我，也實在沒有什麼可辯解的。”
那樣的事？
女孩輕撫著寒夜洐的臉頰，彷彿在仔細地品賞著一件易碎的，精緻的寶物。那認真起來的樣子，讓寒夜洐感到一絲絲莫名的壓迫感。
“告訴我，夜雪。你恨我麼？”
“恨？”
“那件事上，我的確是沒得選，不過即便如此，我仍沒有任何理由寬恕自己，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對的。我知道你會恨我，也許甚至恨不能食肉寢皮，但我仍想聽見你親口說出來。”
“夜雪，你恨我麼？”
不對勁。
這段對話從一開始就不對勁了。
寒夜洐從不記得自己與這個女孩有過任何形式的交集，雖然這個女孩卻一上來就彷彿和自己很熟的樣子。
雙方的資訊不對等。
或者，她另有所圖。
“姑娘，你認錯人了。”寒夜洐淡淡地說道。
“你我萍水相逢而已，何談恨與不恨呢。”
“萍水相逢？”女孩默默念著。搖了搖頭，又似有所悟。
我念你這麼多年，竟也只能換得一句萍水相逢麼……
還是說你當真如此恨我，恨到洗去了有我存在的全部記憶？
“姑娘，若是沒事，小女子公務在身，先行告退了。長夜漫漫，姑娘早些就寢，莫要受了涼。”
“站住。”
“呃？”寒夜洐顯然沒料到對方會如此地斬釘截鐵。
“你一個巡夜的，對我這麼個大半夜出來晃悠的大活人竟然不管不問？就不怕我是個夜闖禁城的江洋大盜？明早這禁城中若是失了東西，你可脫不了干係呀。”
“江洋大盜……有你這一身價值連城的行頭還做什麼江洋大盜？”
“話也不能這麼講，誰說大盜就一定是為了錢財？就不許我一時開心了，來盜著玩玩？”女孩揚起臉來得意地看著寒夜洐。
“也對哦。”寒夜洐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從兜裡慢慢悠悠地摸出一個小巧的哨子來。
卻被女孩一臉驚恐地劈手奪去。
“你幹什麼？！”
“叫人啊。既然女俠有著夜闖禁城的能耐，區區夜雪如何阻攔？自然需要叫幾個幫手。”
“豈有此理！本座好不容易得空溜出來……不是，我……唉，算了。好好的興致就這麼給你弄沒了。”
“別呀，殺了我滅口繼續深入不就行了？”
“殺你？你知道自己被活著弄進禁城費了我們多少工夫嗎？唉。”女孩微怒著皺起眉頭。
“說吧，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現在。”
“你！”
“那麼看著我幹嘛？我又不是神探又不是名捕，怎麼可能看出來你是不是江洋大盜啊。”
“那你幹什麼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啊？若真是江洋大盜害了你性命怎麼辦？！”
“你在擔心我？”寒夜洐微微睜大了眼睛。
“我……沒有！”
其實寒夜洐唯一知道的便是這女孩對他並沒有敵意，至於是所謂的江洋大盜，還是禁城之內的人，寒夜洐並不瞭解。
也並不關心。
“也許你真的不是那個我所認識的那個夜雪，那個什麼事都要較真的，堅韌的，強大的，卻像個傻子一樣輕信的人。”
雖然你們眉眼之間是那麼的相似……
“不要隨便對人抱有期待啊，我會很困擾的。”寒夜洐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不過是個沒有去處的，到處受人擠兌的半吊子罷了，得過且過，懶散，弱小，而且多疑，這禁城之中我也沒有什麼熟人。這樣吧，正好擇日不如撞日，你收我做小弟如何？我這人雖然沒什麼大的優點，卻挺會伺候人的，而且以後若是想半夜溜出來透透氣了，也可以來我的巡區避一避不是？”
是的，她所認識的那個夜雪，絕對不會是眼前這個吊兒郎當的人。
也絕不會像這樣心甘情願地屈於人下。
既然不是那個夜雪，那麼，再怎麼糟蹋你，我心中也不會有一絲顧慮。
“有意思。”女孩眯起眼睛來。
“不過啊，我這人並不想要什麼小弟，若想做我的下人，那就只有成為我的奴隸。你呢，以後就叫雪奴罷。我？他們都叫我凌煙。不過這名字可不是你叫的。奴隸就得有奴隸的樣子，老老實實地給我叫主人。”
“是，主人。”那雙眸子微笑著，卻沒有一絲的神采。
幾乎是和那個人一模一樣的一張臉，卻如此恭順地，彷彿放棄了所有自尊一般卑微地呼喚著自己，這種感覺……
女孩臉色微紅，甚至有些溼潤了起來。
PS:老實說這章寫得我自己都莫名其妙，本來大綱說凌煙和主角是好友關係的，奴隸什麼鬼……主要是主角連續受打擊老傷復發又添新傷開始自暴自棄了，現在的他更適合這種沒尊嚴的角色= =以後當然會反轉，然後建立更深的羈絆這樣（個鬼）